此時永安城剛剛撲滅了永真王的叛亂,永茂公並無二心、錢公公忠心耿耿、神拳老仙坐鎮皇宮保護陛下——正是皇權鼎盛的時刻,沒有任何人會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直接轟塌了城牆殺進來。
宋徵控制的很好,將城牆朝外拉扯,城牆下居住的那些普通百姓並沒有受到牽連,至於他們驚恐大叫,望見宋徵就嚇得遠遠逃走,宛如見了魔怪一般,宋先生也不甚在乎。
長街之上一片空曠,神拳老仙已經被驚動,他從皇宮當中高高升起——宋徵對於皇帝的敵意,像是黑夜之中的燈塔,清晰地指引着他目標所在。
他沒有見過宋徵,一聲咆哮:“何方匪類……”
宋徵一聲喝罵:“滾!”
神拳老仙頓時感覺到,周圍有無窮無盡的靈能滾滾涌來,哪怕是他,竟然也完全無法抵擋!他在天空之上,不由得頭重腳輕,團成了一個球,竟然連連翻滾着,瞬間幾十裡除了永安城!
皇宮內向東流大吃一驚,全身一層白冒汗!沒想到永真王死了,竟然又冒出來這樣一個巨寇,連神拳老仙都被他一聲喝退,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他?
他在永和大殿之中驚聲大叫:“護駕、護駕、快快護駕!”
一羣宮廷侍衛衝了進來,拔出刀來圍在了真皇身邊,但是此時支撐他們的只剩下了那一絲愚忠。
宋徵一步跨過了長街,到了皇宮門前,一羣命魂戰士擁堵在門口,宋徵喝了一聲:“我只找那頭蠢豬,其他人讓開!”
“讓開!”
一聲令下,那些命魂戰士發現自己身不由得朝兩邊移去——哪怕是他們雙腿並沒有移動!
衆人之間讓出了一條通道,連帶着那兩扇巨大的硃紅色宮門也跟着自動打開了。然後他們看到,從宮門後,通往永和大殿這一路上,一切阻礙全部朝兩邊“讓開”。
不僅僅是侍衛和大門,甚至中間有一堵高牆、兩隻石龍,全部“自動”讓開了!
宋徵一步一步的走進去,越靠近永和大殿,向東流越是害怕:“來人!”他連連大叫,可是這個時候不管是誰擋在他的面前,都會身不由己的“讓開”去。
宋徵一直走到了永和大殿之中,冷笑看着龍椅上的向東流,後者色厲內荏喝道:“你是什麼人,擅闖皇宮,株連九族凌遲處死!”
宋徵“嘿”的一聲冷笑:“果然是一頭蠢豬!”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倉惶的呼喊傳來:“先生!先生、萬萬不可啊!”茂永公終於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來,他已經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向東流意外:“你、你是宋徵?”
他不明白:“先生這是何意?朕想要迎娶你的女兒,這是對你的恩賞啊……”
茂永公暗暗叫苦忙說道:“陛下莫要再說了……”
宋徵已經一步上前,一把將向東流從龍椅上抓了起來:“恩賞你娘個大頭鬼!”他一隻手拎着向東流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毫不客氣噼噼啪啪連抽了向東流七八個耳光,頓時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從頭到腳大大的通暢了。
果然,本座做了這世上幾乎所有老父親想做的事情。
“啊——”茂永公撲通一聲跪下來:“先生,這可如何是好?”
宋徵一聲獰笑:“如何是好?老子殺了這蠢豬可好?”
茂永公咚的一聲把頭磕在了地上:“萬萬不可啊!”
宋徵鄙夷的看着向東流:“蠢豬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
向東流此時從宋徵的眼中,看到了清晰而冰冷的殺意,他終於明白了:這傢伙是真的想殺了我!
他敢嗎?
他爲什麼不敢?整個永安城,在他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朕引爲壁障的神拳老仙,在他面前宛如孩童一般不堪一擊。這天下,誰能治得了他?他爲什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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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殺我……”向東流帶着哭腔,忽然下身漏出了一灘液體,苦苦哀求:“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願意嫁女兒,我也不敢娶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宋徵一陣厭惡,將永安真皇丟在了地上,茂永公慌忙上前將他扶住:“陛下——”
宋徵看了一眼龍椅,淡淡說道:“他已經不是永安真皇了。”
“啊?!”
茂永公和永和大殿內所有的人震驚,宋徵沉聲道:“茂永公,尋找宗室內合適的繼承人,另立新君!”
茂永公連連搖頭:“先生殺了我吧,我茂永公不做亂臣賊子!”
宋徵一聲冷笑:“我不殺你,我殺了他,再殺了整個宗室,你自己選吧!”
茂永公全身一震,旋即搖頭說道:“先生不是那種人。”
“呵呵。”宋徵嘲諷一笑:“你以爲我是什麼樣的人?”他說着,以一道宏大的聲音傳遍整個永安城:“宗室出列!”
整個永安城內,一道道身影凌空而起,全都宗室之子,他們面帶驚恐,被一股無形而無法抗拒的力量控制着。
宋徵看着茂永公,冷笑道:“你猜一猜,如果我告訴他們,只要他們當中,有誰願意殺了向東流,他就能夠成爲新皇,有多少人願意?”
茂永公臉色大變,他知道恐怕每一個人都會爭先恐後撲向向東流。
“你以爲你不願意做,我就找不到人了?”宋徵道:“這個城市中,有無數人會搶着擁立新皇。”
茂永公一聲長嘆,問道:“你打算怎麼安排向東流?”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老子不想再看見他。”
向東流帶着哭腔哀求道:“茂愛卿……”
茂永公沒有再去看他,此時心中也有些惱恨他得意忘形。你以爲娶了宋小天就可以把宋徵一家綁在你身上,讓他們一直支持你?
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不來跟老夫商議一下,弄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怪的誰來?
他對宋徵頷首道:“罷了,我答應了。”
頓了一頓,他建議道:“先皇第六子、廣成王向東傾,宅心仁厚能力不俗,可爲新君。”
“可。”宋徵答應了一聲:“我坐鎮皇宮,新君即位之前,一切反對者,我皆可出手鎮壓!”
“是。”茂永公答應了一聲,然後對向東流說道:“你……可爲靈嬉王,老臣會爲殿下安排一處封地……”
向東流勃然而起,吼叫道:“朕不走,朕纔是永安城的真皇!”
宋徵道:“還是殺了省事。”向東流從他淡淡的語氣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清晰地殺意,他登時不敢鬧了。
茂永公拉住了他,說道:“走吧,老臣也是爲你好。”
向東流行屍走肉一般被茂永公拉過去了,宋徵留在了永和大殿之中,外面傳來了一陣騷亂,好在時間不長就平息了。他等了半個多時辰,茂永公帶着一個比向東流下了幾歲的年輕人走進來。
“陛下,這位是宋徵先生。”茂永公爲他介紹,向東傾看着宋徵,眼神中帶着幾分激動,躬身道:“多謝先生。”
雖然在和宋徵說話,但是眼神卻忍不住飄向了那一張龍椅。
宋徵點了點頭朝外走去:“好好當你的皇帝,不要對不起子民,不要像你兄長那樣愚蠢。”說話間,他已經出了大殿,只片刻功夫就走出了永安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宋徵今天不在,宋小天和宋小聖每人叫醒,美滋滋的睡了個大懶覺。等到宋徵回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宋徵說道:“咱們該走了。”
在永安城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又玩了一把廢立皇帝,繼續留在這裡招人恨,沒甚意思。
兩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奇怪地看着父親,宋徵道:“去天龍城吧,這裡的好吃的你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吧?”
兩小連忙點頭。
……
莽莽羣山之中,隱藏這一處陰森的宮殿。這宮殿不知道什麼年月建造而成,已經破敗不堪,看上去很長一段時間都被歷史所遺忘。
不過在一些尚存完好的建築之中,有數位強大的命魂戰士按着腰間的兵器守衛着。他們完美的和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一起,等閒之人便是從一旁經過,也不可能發現他們。
在宮殿的地下,龐大的地宮卻保存完成,而且經過了有效的修繕。
一座巨大的宮殿中,整齊地擺放着一口口巨大的石棺。石棺表面篆刻着繁複的花紋,當中書隱藏着某種符號或者是文字,讓人一看之下,便覺得神秘深奧,大有深意。
整個大殿因爲這些棺材而顯得陰森恐怖,殿中更是隻有一盞燭火,一個身影披着黑袍,帶着兜帽一動不動的坐在燭火下,似乎是在等候着什麼。
忽然,靠近燭火的一口石棺中傳來了詭異的響動,棺材蓋被從內部推開了,永真王從棺材中坐了起來,他對於新的環境有些不大適應,臉上還有些茫然的神色。
等他看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了一切的記憶。
黑衣人仍舊一動不動,他的聲音縹緲而虛無,迴盪在整個大殿內:“醒了?有什麼想法?”
永真王眼中涌起了濃濃的恨意:“十年心血、功虧一簣!如此大仇怎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