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刃和奇之善直接騎着馬衝進了浩府,嚇得浩府的下人們四處躲藏,桑飛誠上前攔住奇刃的馬,奇之善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押着桑飛誠往裡走。
青念浩正坐在亭子裡喝茶,雲中執站在一旁,當奇之善把劍架在青念浩脖子上時,青念浩一臉無辜地看着奇之善,說:“奇公子這是何意?”
雲中執的拳頭早已握好,只要青念浩一聲令下,奇之善的劍都來不及見紅,他就會先去見閻王,不過青念浩一直示意讓雲中執坐下,雲中執這才鬆開拳頭。
“青念浩,你販賣假貨,走私牟利,目無商德,藐視王法!今日辰龍將軍親自前來緝拿,還不速速歸案!”剛說完奇刃就出現在了青念浩的面前。
奇家這番舉動,青念浩心想:連老子都出來撐腰了,看來這事自己沒辦法解決,於是對着雲中執說了幾句話中話,雲中執就藉此機會走了,青念浩的意思是讓雲中執去城主府求助。
“你就是青念浩?”
奇刃一看眼前是個少年,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少年在辰龍城就有這麼大的基業,而且還能與奇家對抗,想想今日居然帶重兵對付一個毛頭小子,傳出去就丟臉了。
“是我,不知辰龍將軍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青念浩起身,奇之善的臉依舊架在他的脖子上。
“行了,閒話少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今日爲什麼來了,既然這樣,看你修爲低,我就不對你動粗了,跟我走吧。”
“請問將軍,要帶我去哪?”
“城樓地牢。”
青念浩一聽這話立馬就坐下,先是倒杯茶放那,然後又倒了杯茶自己喝,看起來不慌不忙。可奇之善卻有點急了,手裡的劍都氣抖了。
“城樓地牢,關押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青念浩搖搖頭說。
“看樣子你懂的還不少,不如這樣,我親自帶你去裡面參觀參觀,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幾個官兵一擁而上,青念浩說了一句:“抓一個青念浩容易,做一輩子生意難吶!”
“慢着。”奇刃叫退了官兵。
奇之善越來越急,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青念浩抓入城樓地牢,好好折磨,折磨到他離開人世。
於是奇之善一時口快對着奇刃說:“爹!您別聽他在這危言聳聽,抓了他,剩下的就輕鬆了啊!”
“那就看將軍願不願意拿我一命去賭上奇家了。看將軍是認爲我青念浩重要,還是奇家的以後重要了。”青念浩繼續添油加醋。
“你……,你住口!”奇之善拿劍指着青念浩的頭。
“好了,你先住口,把劍放下。”奇刃坐下,品着青念浩先前倒的那杯茶。
奇之善氣不過,直接一拳頭砸向了一旁的官兵身上,把官兵打倒在地,還把劍扔了,背對着青念浩站着。
“將軍覺得茶的味道怎麼樣?”
“茶是好茶,只是放錯了杯子,應該要拿個耐得住燙的杯子,你這杯子,看起來弱不禁風,輕如牛毛,一點也不稱手,一捏就碎。”
奇刃剛說一捏就碎,就一飲而盡,把手中的茶杯捏碎了,並且他自己的手毫髮無損。青念浩一看,奇刃至少有武士的修爲,便暗自覺得要對付他會有點棘手。
青念浩取下茶壺蓋,倒放於桌上,往裡倒茶,推給奇刃,道:“要說耐燙,茶壺日夜沏茶,還毫無損傷,應首當其衝,而這茶蓋,即使是整個茶壺不小心摔於地上,壺身摔個粉碎,茶蓋也不見得會碎。”
“那你這茶蓋定不是普通的茶蓋,我得問一下,這茶蓋產自何處?如何制?用何等材料制?”
“這茶蓋產自外地,用的是頑泥,捏成形後,放入渾水中浸泡,凝固後晾乾,再用大火鍛燒至通紅,據說製成後放置一段時間再拿,還會燙手。”
這番話裡暗藏玄機,青念浩將這茶蓋比作自己,意思是說自己來自外地,在辰龍城裡趟渾水,而且辰龍城裡現在是水深火熱,還寓意自己出人頭地之後,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碰不得。
活了幾十年的奇刃自然聽懂了青念浩說的話,皺着眉頭,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這個時候,奇之善突然說口渴了,就直接拿起那個茶蓋往嘴裡倒,茶剛字碰他的嘴,他嘴就紅了。
“奇公子!這麼心急幹什麼?這下燙到嘴了吧。”青念浩裝樣子關心奇之善。
“這茶怎麼這麼燙?剛纔你明明也喝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動了手腳,我要殺了你!”奇之善被燙得說話都變得奇怪了。
“奇公子,這怎麼能怪我呢?我可什麼都沒幹,一定是奇公子心急了,心急連熱豆腐都吃不了,怎麼能喝得了熱茶呢?”
青念浩幾句話,又是話裡有話,意在告訴奇刃,對他最好不要心急,也不要想着一口吃掉浩府,否則會傷到奇家自身。不過奇刃也想到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把那杯茶喝了,燙到的就是自己了
“爲何剛纔你我喝茶,茶水不燙?”
“定是我忘了提醒將軍了,將軍有所不知,沏完茶,蓋上茶蓋後,茶壺封閉,壺中熱氣無處散去,就會往上冒,而這茶蓋則聚集了整個茶壺的熱氣,倒茶水於其中,茶水又將茶蓋之熱吸去,所以茶水纔會滾燙。”
聽青念浩這麼一解釋,奇刃越來越覺得之前太過於小看了他,這讓奇刃更加猶豫,是否要抓青念浩,正當奇刃在想抓了青念浩會怎樣,不抓又會怎樣的時候,雲中執帶着四十個府衛包圍了亭子。
雲中執吆喝一聲:“保護大人!”四十個府衛,立馬浩府關上了大門,控制了院內的官兵,劍指奇刃奇之善兩父子。
“你們想幹什麼?瞎了你們的狗眼!連辰龍將軍都敢圍,你們不怕死了嗎?”奇之善大呼小叫,不過他這話說的稀奇古怪,府衛們只覺得好笑,就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
雲中執走到奇之善面前,眼睛瞪着奇之善,卻說:“辰龍將軍,未經允許私自調動重兵進內城,還私闖民宅,這按大龍律例,是要被革職查辦的吧?”
奇刃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未經允許?在這辰龍城裡我帶兵圍宅還要受誰的牽制?”
這時司徒狂突然出現在院內,手裡還拿着一張手書,大喊:“當然是受辰龍城城主的牽制!”
“司徒狂?你什麼時候……”想到這,奇之善突然想起來,青念浩之前是故意支走雲中執的,好讓他去給司徒狂通風報信。
司徒狂走到奇刃面前,先是故作姿態行了個禮,然後將那張手書念給了奇刃聽。青念浩在一旁喝茶,沒有注意聽,不過大概知道手書的意思是讓奇刃少管閒事,把所謂的青念浩走私案移交給城衙。
依照大龍律例,內城瑣事確實歸城衙管,自然是城主說了算,城防和軍備等軍務才歸辰龍將軍管,除非是城內出現叛國或者城衙無法控制的事,辰龍將軍纔可以名正言順地出手。
青念浩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行頭,道:“時候也不早了,要不奇將軍和奇公子留下來吃個便飯?”
“不了,既然城主都發話了,這內城之事我不便多插手,也不便久留。”奇刃起身。
“唉,可惜我浩福堂的那些鋪面被毀了些……”
“浩福堂今日虧損,我奇府悉數賠償!”
“給辰龍將軍放行!”青念浩一聲令下,浩府大門被府衛打開,奇刃和奇之善騎上馬,帶着官兵離開了浩府,也撤去了所有在內城的官兵。
司徒狂看到奇刃和奇之善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青念浩拿着那張手書,說:“你這字,寫的也太用力了吧。”
“你快別說了,辛虧奇刃是一介武夫,粗人一個,不懂書法,不然我今日不僅幫不了你,還會被他扣上擅自用權的帽子,到時候你我兩家,全部遭殃!”
“來,喝口茶,放鬆一下。”
青念浩給司徒狂倒茶,不過他沒注意那是自己的茶杯,司徒狂一口飲下,喝完之後青念浩纔想起那個茶杯是自己喝過的,差點沒讓司徒狂把舌頭摳出來。
奇刃和奇之善回到奇府,各有各的氣法,奇之善對下人拳打腳踢,而奇刃則是對自己養的女人撒野,父子兩個動靜都不小,特別是奇刃,感覺他像是把吃奶和打仗的勁都一併使出來了。
而此時在奇府的一間偏房中,一個人正在紙上寫着什麼東西,寫完放下筆後,他面帶微笑看着窗外的月亮,這個人正是烏李。
他口裡叨叨着:“這裡所有的月亮還是都比不過冥王城的月亮。”
過了一會兒,飛來一隻信鴿,那信鴿落在烏李的肩上,烏李將桌上寫好的紙卷好,只把“青犬”兩個字露在外面,用細繩牢牢將紙綁在信鴿的腿上。
他給信鴿餵了一點吃食,就放飛了,信鴿飛去的方向,正是冥王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