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輕點,疼……疼……”
他的動作並沒有因我的呼喊而緩下來,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我的指甲已經掐進了他的肉裡,他的動作帶着世界末日來臨的瘋狂和絕望,我咬緊牙,默默承受着。
一陣過後,在我體內釋放出來,他趴在我身上,賴着不肯起來。
“伊墨,讓我清理一下。”我低低出聲。
“對不起。”他喃喃的說。“我總覺得有一天,你會像阿亞一樣離開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再也拉不住你的手。”
不安全感,這是紮在伊墨心底的一根刺,從教堂回來之後,他就越發的黏我緊了,雖然對於那天我的拒絕他沒明顯表示什麼,可是他的行爲無一不表露出對於這種不確定感的害怕,常常我出去兩三個小時就會接到他找人的電話,如果在家,背後則始終有一道灼灼的目光追隨着。
我不知道對他究竟存着什麼樣的感覺,當他答應我救子顏父親的時候,我很開心,當他天天早晨爲我摘玫瑰花的時候,我很感動,當他在博物館前大笑的時候,我爲他而開心。如果說我的心裡沒有那麼一點異樣的情愫存在,那是自欺欺人,但情愫與感情之間,距離又有多遠,更重要的是,我是否願意爲他付出跨越現狀的勇氣。
我不確定,陶辰於我,有着不可磨滅的意義,悲劇使人深刻,尤其它的本質,其實是一出圓滿的喜劇,伊墨就算再努力,也超越不了這種悲喜的極致,陶辰,是伊墨可望而不可及的原罪。
一夜時間,他都箍着我才肯睡覺,靠在他懷裡,我迷迷糊糊的睡着,夢中盡是他和陶辰血淋淋的博殺,驚醒過來,周身泛寒,炙熱的胸膛傳來淡淡的暖意,過了一會兒,才覺得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清晨的時候倒是睡得很沉,他擰我的鼻子要我起來做飯,真是飯來張口的少爺典型,我腹誹,張口就咬他的手,他哇哇大叫,最後在我的嚴重抗議下才不甘願的去公司開會了。
誰知沒過多久就接到他的電話說有重要文件忘了帶,非要我給他送去,我擁着被子坐起來,毫不懷疑他一定是故意的,這個陰險的小人,就會出一些損招。
出門沒多久就遇上堵車,我無聊的坐在車裡打量外面商店的櫥窗,忽然,一個我熟悉得近乎痛恨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是關哲。
他一手講着電話,一邊步履匆匆的前進着,我趕緊下車跟了上去,心裡直覺他的出現一定跟父親有關係。
怕他發現我,我只敢遠遠的跟着,並不太過接近,如此跟了大概十分鐘,在一個轉彎之後,我失去了他的身影,四處張望,舉目盡是陌生的白種人。
伊墨的電話在這時打來,口氣很是不善。“搞什麼呢,這麼久還不來,皮癢了是不是。”
我直接把電話掛掉,懶得理他,又找了一會兒後,實在沒有發現,才攔了車替他把文件送去。
一進公司大門,就有一個漂亮的美女等在那裡,見我到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迎上來,口氣不是太好:“小藍小姐?”
我點點頭,把文件遞給她,她急匆匆去了,也不管我的去向,呆站了一會兒,正打算離開,另一個人卻又把我帶到會客室,讓我在這兒等伊墨。
沒過多久那個美女就回來了,還替我拿了一些糕點和雜誌過來。
“小藍小姐,阿墨說你可能沒吃早飯,這些糕點,你先吃一點填肚子,要是餓着你了,我又有罪受了。”她直言不諱的說着,如果她的語氣親呢,我會以爲她在開玩笑,可是不,她看我的時候,帶着一種挑畔的氣勢。
“阿墨?”我仔細咀嚼着這個稱呼。“你和伊墨和熟?”我挑眉問。
“你不知道嗎?”她驚詫的問,顯得有幾分得意。“我做了阿墨一年的秘書。”
我搖搖頭,說:“他不是什麼都告訴我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的眉眼,在那一瞬間蘇展了不少。她親呢的叫伊墨的名字:“阿墨的個性是這樣的,對不熟的人都會有所保留,當初我也被他的個性嚇住了。”
不熟的人?是指我嗎?
“伊墨曾在這兒工作過。”我又問道。
“是啊。”她回道。“他是公司最大的股東,當初如果不是他執意要走,今天的總裁之位一定是他的。”她的語氣帶着幾分驕傲。
伊墨這種個性從商?我懷疑的想,難道談判的時候凍死對方?這太搞笑了。
“也不知當初他爲什麼一定要走。”她低喃道。
“你不知道嗎?”我學着她的語氣故意驚詫的問,她搖搖頭,我又道:“因爲他妹妹過世了,哦!是了,伊墨對不熟的人都會有所保留的。”
一剎那,她的臉色難看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