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鬼妃 064分拆入腹
“我說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黑鱗氣得青筋爆出,見石幽夢居然漫不經心吃着飯,他更是恨得牙癢癢。
“王爺怎麼惹你了?”殘月撅起小嘴冷哼道。黑鱗指石幽夢的男人,自然是南宮無忌,可是惹他的人明明是羽翼啊。
“你男人在我林中藏下無數巫術的書籍,羽翼想着了魔一樣到處找,不漏掉一本,真像瘋了一樣,可是看他的模樣又不想對那些書好奇,卻更像是在完成一個任務,定然是你的男人抓了他的肋骨,才讓他這般肆意妄爲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黑鱗氣得直冒粗氣,很不喜別人闖進他的禁地,特別是闖進去之後還能安然無恙,更可惡的是,就算他親自出馬,都傷不了他半分!
石幽夢總感覺那腹黑的南宮無忌定然抓住了羽翼的軟肋,輕笑一聲,南宮無忌的腹黑當真是獨一無二,不畏懼別人說什麼,只因爲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他就將羽翼困在王府中。
“你知道嗎,那個怪人從頭到尾都悶得要命,趕不走,罵不走,軟硬不吃,氣得我只想殺人。”黑鱗捏緊拳頭,再次一拳擊打的桌面上,桌上的飯菜狠狠一顫。
“怎麼沒有動手?”石幽夢輕挑眉梢,她可不信黑鱗能殺得了羽翼,自然也看出來,黑鱗不是沒有動殺機,是動了,卻沒成功,惱怒不止,怒不可遏,來這裡撒氣了。
“那還不是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幽夢,怎麼說我都是你的親哥哥,你的胳膊不能老往外拐,你看看我,我的眼睛,都黑了好幾圈,這些都是爲你給你找解除絕情殤的辦法,你總不能這樣回報我吧?”黑鱗輕挑眉梢,掩飾他失敗的懊惱,說着便無力趴在桌面上,懶洋洋看着石幽夢,他一想到自己的林子多了一個陌生人,他心裡就極其不舒服,如那甩不掉的影子,讓他很想脫離這個不快,卻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他根本無法靜心修煉更別提翻閱書籍找辦法,整個人毛得幾乎奔潰,夜不能寐,一心只想將這個陌生人趕出他自己獨有的地盤。這樣的怪癖如同第一次遇到南宮無忌時,他恨不得將南宮無忌趕出林子,可是卻無法做到,氣得他直冒火,惱怒不已,跺腳直跳,最後被南宮無忌俘虜。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罵石幽夢笨女人,南宮無忌既然給他來軟暴力?他這個人不怕來硬的,就怕這種不痛快的,折磨得他幾乎發瘋。
“明明打不過人家,還說是看在我的面上?”石幽夢已經漫不經心用膳,這些膳食都是南宮無忌特意吩咐的藥膳,他當真是不放心她的身子。他的心細在她生活的每一個細節裡都能發現,讓她不由地感激這個男人。
黑鱗的臉色頓時凝得難看至極,發出低低的怒吼聲說道:“我是看在你的份上纔不和他一般見識!”
“好,信了,再編一個!”石幽夢淡淡看了一眼他氣得發黑的臉,不想再捉弄他,輕笑一聲說道:“他不屬於這裡,很快就會離開。”
黑鱗兩眼猛然一睜,火光四射,絢麗多彩,似乎無法言喻那種痛快和舒暢,那個傢伙很快就要滾出他的林子,他豈會不開心?真恨不得立馬取慶祝他的離去。
“我當真沒想到你這個人這個怪癖?你的地盤不允許別人隨意踏足?”石幽夢深深看了他一眼,像看怪物一樣盯着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正如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身子,所以凡事都是親力親爲。
黑鱗撇撇嘴,很顯然,他並不認爲這是怪癖,“那是我的地盤,如同我的衣服,難不成你喜歡和別人同穿一件衣服?”
同穿一件衣服?石幽夢突然想起了南宮無忌將她攬入懷中,肌膚相互觸碰的那種感覺,他們確實同穿過一件衣服。石幽夢的臉上似乎燒了起來,臉色一絲尷尬一閃而過。
“所以別說我那是怪癖,這個很正常!我走了,免得那個可惡的傢伙又要將我的林子翻個底朝天,我昨天收拾了一天豈不是白費了!”黑鱗一想起昨天自己那麼辛苦將一切都還原的痛苦,就恨得只想羽翼趕緊離開!
石幽夢的身子骨已經痊癒,可是卻被殘月看得緊緊的,生怕出一點差池。石幽夢只好自己練練筆,寫寫字,看到殘月行色匆匆,坐立不安。
“何事?”石幽夢淡淡問道,目光依舊落在宣紙上的字跡。
“王妃,您還記得上次王爺帶您去取一個甲子的內功,路上遇到逍遙王?”殘月提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
“記得。”
“那時逍遙王和王爺打了一個賭,讓魅影和唐大公子好好較量,當時奴婢見哥哥的神情異樣,便隱隱看出哥哥必然心繫魅影姐姐,可是,剛剛冷塵收到消息,魅影姐姐被逍遙王抓獲,奴婢擔心哥哥會去鳳國。”殘月臉色很不好看,全是焦慮,她可沒有忘記當時王爺放手一搏,許下這個賭局時,殘葉的神色與平常有輕微的異樣,別人看不出,可是她這個妹妹卻看得真真切切,之後見他一直未提,她也就不再過問。
“這魅影是影閣閣主,傳聞會易容術,而且妙不可言,令人看不出破綻。可是逍遙王此人看似浪蕩不拘,一切隨心隨性,可是做事卻嚴謹,善於僞裝。他抓住了魅影,沒有殺了她,只能說明,他留着她還有用處,暫時沒有危險。”石幽夢放下手中的筆,她能保證的只是一時,逍遙王是個沒有耐性的人,若魅影遲遲不肯爲他所用,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殘月一聽暫時沒有危險,心就放了一半,鬆了一口氣,慢慢走出去。
石幽夢不知南宮無忌是如何處理此事,但是按照她對他的瞭解,他現在不可能離開定國,因爲,姑蘇玲瓏和歐陽仇都已經出現了,他豈會離去?第二,是因爲太子死了,定國皇權遲遲沒有穩住,他的存在可以穩定民心。第三,花家滅門,花伯夷手中的兵權將落入誰手中,他不會輕易將原本屬於他的兵權拱手讓人!
想着想着,她的思緒又回到石丞相一家,太后如今必然是痛心疾首,難怪一怒之下給花家扣上如此惡名,滿門抄斬,那麼她的寄託是否會落在羽翼身上?不過,羽翼不會爲她所用,這個她絕對可以放心。
突然,一雙大手敷在她腰間,動作輕柔只是輕輕敷在上面,沒有掠奪之意,那熟悉的香氣和溫度撲面而來,將她團團包圍,身後緊緊貼在那堅實的胸膛。石幽夢微微一驚,就算她想得入神,可是四周有人來她都能感覺得到,可唯獨他是一個例外,他的內功遠遠勝過她,讓她根本無法察覺。
“夢兒想什麼這麼入神?”南宮無忌輕輕低下頭,在她耳畔變,似與她低聲細語,卻更似述說情話,灼熱的氣息纏繞在她耳邊,帶着一個勾魂的蠱惑,邪魅而輕柔得音色更似一道魔障直擊她的內心,擊打出一片細細的水紋。
“太子的喪事處理好了?”石幽夢輕輕扭頭,想避開那種酥麻的感覺。
南宮無忌卻只是輕輕鬆開她,他的目光盯着她頭上那枚髮簪片刻,深邃內斂的黑眸慢慢溫和,他在外面如何冷冽嗜血,如何受人敬畏,甚至有時令人聞風喪膽,可是在這裡,他永遠是不同的。
南宮無忌只是嗯了一聲,大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玉簪,乳白色的髮簪似秋天的明月,透着絲絲寒氣,卻又擁有着月色的柔和。
石幽夢的嘴角輕輕抽動了幾下,她豈會不知這個男人想做什麼?羽翼的醋他也要吃嗎?
“夏季炎熱,這髮簪是寒冰池中的寒玉所刻,適合這段時間佩戴。”南宮無忌淡淡開口,一隻手輕輕取出羽翼給的那枚髮簪,將自己的寒玉簪子輕輕插在石幽夢的髮髻上。
石幽夢見他將羽翼給的髮簪收至身後,無奈一笑,攤開手,看着他,讓他把玉簪交出來。
“不小心,弄斷了。”南宮無忌的聲音很輕,玉顏上竟看不出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一直將髮簪藏在身後。
“真的?”石幽夢眉梢輕挑,眼中的笑意顯而易見,她知道他必然是吃醋了,纔會用寒玉來取代她的髮簪。
南宮無忌細細盯着她的臉,‘咔’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居然當真弄折了髮簪。
石幽夢一愣,有種想撓人的衝動,卻硬生生壓了回去。
南宮無忌伸出手,將她的小手攤開,放在掌心,掌心中那如火灼燒般熾熱的溫度,深深烙在她手心裡,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足以傾訴他對她的依戀,他不需要說什麼,只是一個溫暖的手心,一個溫潤的眼神,卻勝過世間所有。
石幽夢盯着,那雙手,修長而纖細,完美無瑕,那暖暖的溫度總是這般悄無聲息,能融化她的所有,一絲絲流進心底,突然,那枚髮簪從他手中變出,居然沒有斷,他故意惹她着急,這下又將玉簪放回她手心。
“收好,這枚髮簪,應該有它的來歷,否則不會被包在羊皮卷裡。”南宮無忌將她的手合上,大掌緊緊包住小手,握着那枚髮簪。似乎在告訴石幽夢,因爲髮簪有來歷才倖存,若非如此,那麼會如何呢?不言而喻,他的女人,他的妻子,豈能隨意佩戴別的男子送的髮飾?濃烈的佔有慾不言而喻。石幽夢還是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無奈輕笑,深深將他吃醋的模樣映在眸中。
一如既往的擁抱,只是輕輕將她抱在懷中,不敢用力,怕激起她的排斥,愛得這般小心翼翼,又無奈。他今天在朝堂之上,見到了歐陽仇,原本想要奪回兵權,可是一想到那是歐陽仇繼承,他放手,他要讓姑蘇玲瓏知道,將一個人高高舉起,再狠狠摔下的滋味!讓姑蘇玲瓏知道,什麼是仇,什麼是恨!
“她回宮了?”石幽夢弱弱問道,她早上就得到了麻雀帶來的消息,說姑蘇玲瓏和歐陽仇也進了宮。他應該明白她指的人,是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夫妻團聚!”南宮無忌說這短短四個字時,嘴角那抹冷笑揚起,那銳利的眼眸閃過一抹冷冽的光芒,這就是他的父母,當真是狠心的父母,最可惡的是,皇上居然要收歐陽仇爲義子,歐陽仇的臉色極其不好,沉默不語,看着這對夫妻在廟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語,就將他推上安王的位置!
安王?他的名字就是一個仇字,豈會給你做安王?
石幽夢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懷中蹭了蹭,這短短的四個字卻包含太多信息,聰明如她,豈會聽不出?溫聲說道:“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父皇既然還能接受她,只能說明他當初封你殘王封號的時候,也就是如了她的意。而今她卻還能回宮,想必就是因爲父皇對她的寵愛,勝過一切,她才這般肆無忌憚。你和她之間,在斷情壓邊已經再無瓜葛,你和她已經成了末路,不必爲了一個陌生人傷神。”
南宮無忌深深吸一口她的香氣,似乎只爲了安撫他內心洶涌澎湃的恨意。陌生人?是,生他生他,再親手斷送了他的陌生人!
“明天我和羽翼去祭拜姨娘,之後將羽翼放回鳳國吧。”石幽夢垂下眼簾,靠在他懷中,淡淡開口。
南宮無忌不語,似乎另有打算。
“這裡不屬於他。”石幽夢擡起頭,看着南宮無忌,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好,不過,等他將巫術學會再離開!”南宮無忌對於她的請求,不過爲了石幽夢,他不得不逼迫羽翼將巫術學會。他無法拒絕,伸手輕輕劃過她柔軟的脣,卻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着,目光帶着渴望,注視着那豐滿而有些上翹的紅脣,似乎在期待着一個吻,最後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想法,鬆開石幽夢,轉身離開,似乎深怕自己做出過激的行爲,這樣無心的石幽夢,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石幽夢,他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石幽夢,不單單只是這身軀殼。
石幽夢盯着那高大偉岸的身影,那股氣勢逼人的壓迫感,油然而生,卻偏偏染上一層落寞,比起以前,似乎更蕭瑟了一分。以前,他不能這般親近,卻能悄然住進她心裡,而今,他可以這般親近她,卻深深明白,他走不進她心裡。這樣的落寞,對於這個驕傲的男人而言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他夜夜都在找解除絕情殤的辦法,讓石幽夢不忍,卻又無能爲力。
“如果你可以愛上我,就可以愛上別人,爲什麼不願意試一試?”石幽夢不願意看到他這般自我折磨,居然希望他愛上別人,她只希望他能幸福,可是說出這句話,心卻猛然生疼,似乎無法想象那種痛,更無法想象他愛上別人之後的自己,會如何?
那蕭瑟的背影猛然一頓,袖中的拳頭,慢慢攥緊,發出咯咯的響聲,那穿透人心的力道,那陣痛人心的聲響,都在宣誓着他無聲的憤怒。這對於他而言無疑是一種背棄,他不想放棄這樣的石幽夢,更不會拋下石幽夢,也不可能愛上別人,因爲他的心中滿滿都是石幽夢一個人。可是石幽夢卻讓他去愛別人?他大手一揮,一個強大的真氣從袖中衝出。
一陣狂風席捲,所有的門窗隨着這一道狂風,帶着聲聲巨響,瞬間關上。他身上的冷冽氣息越發凝重,似狂風暴雨席捲了他的一切。怒氣充斥着整個房間,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石幽夢一怔,她深知自己這無意的一句話,徹底刺痛了南宮無忌,而且,深深傷到了他。
“在你眼裡,本王是這樣見異思遷,三心二意的人?”南宮無忌依舊背對着石幽夢,那聲音似才齒縫擠出一般,令人寒氣入心,身子不由一顫。
石幽夢的身子微微一顫,總感覺這是一種危險的氣氛,她不知道南宮無忌發狂起來會如何,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衝她發怒時,連名帶姓叫她,將她狠狠壓在牀榻之上,可是這一次,這樣的氣氛,讓她暗暗不安。
“石幽夢!你當真這麼想?”南宮無忌微微回頭,每一個字都如含着冰霜,冷冽刺骨,那銳利如鷹的黑眸深邃如黑洞一般,吞沒了所有,身上的怒火似在他身上熊熊燃燒,他的心不輕易動,石幽夢是第一個,也只能是最後一個!豈容他人染指?更如何能容忍她的污衊?
石幽夢頓時不知如何解釋,“我,我沒有這麼想,只是,我不希望我身上的絕情殤,成爲你的痛苦。”
他身上的怒火無法熄滅,一個閃電的閃身,一把將石幽夢按住,狠狠撞在牆上,明明會很疼的撞擊,卻發覺身後一隻大手緩衝了猛烈的撞擊,大手從身後抽出,白皙的手背被撞的有些發紅,高大的身子將她緊緊貼在牆上,伸手扣住她欲催動內力的雙手,催動內力,擊落她所有的反抗,一隻手扭過她的臉,強迫她盯着他。
“你……你要做什麼?”石幽夢的心猛然一顫,狂亂直跳,想回避他那如黑洞般吸引人的眼神,耳根不自覺燒起。
“看來,本王對你是好了點!”南宮無忌這一句話,卻帶着別的用意,一個嗜血的吻,沒有以往的溫柔和愛憐,更似懲罰,懲罰她的無心和放棄。
“唔……”石幽夢脣邊一疼,吃疼冷哼,卻無法逃避這個霸道的吻,鮮血瀰漫脣邊,卻漸漸輕柔,他的動作慢慢溫和,劍眉緊蹙,他真恨不得將她分拆入腹,可是她一個吃疼的嗚咽聲,他就不忍繼續,她疼一分,他心疼十分。他更加怒,怒她居然想要將他拱手讓人?
原本溫和下來的動作突然瘋狂,吻盡她的一切,吻盡她那些烏七八糟的念頭,吻盡她想放手的想法,直到她的身子最後軟了,無力摟住他的脖子。
那血紅的下巴頓時潔白如玉,一聲聲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緩緩響起,每一聲都在叫囂。寒氣如被喚醒的野獸,瘋狂襲擊她的心,被暖心咒重重保護。石幽夢的明眸猛然睜開,眼眸如絢麗的煙花綻放,她立即催動內力保護暖心咒。可是卻無法言語那種濃濃的愛意,慢慢垂下眼簾,迴應他的吻。
那漆黑如夜的眸子一顫,不敢置信盯着石幽夢。
石幽夢那柔軟無骨的手,輕輕摟緊他,似乎想要更貼近的接觸。紅色的胎記慢慢往上彙集,可是南宮無忌依舊錯過,他眼中的驚訝和喜悅,如狂狼席捲,慢慢垂下眼簾,只想靜靜感受這一切,感受她的美好。吻盡她送來溫情,他明白,這樣的迴應和心跳聲,代表着什麼,若知道他瘋狂的舉動能讓她再次動心,只怕她早已經被他吞下無數次。他沒有看到,那紅色胎記慢慢回到眉宇間,一個花瓣形的圖文,讓那張絕色容顏顯得更加妖嬈奪眼。每一次動情,她都會露出原形!
一個閃身,兩個人重重倒在牀上,一副要將她分拆入腹的情形,寢殿內的青紗隨風飄散,來回搖擺着。
“不許動情!”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石幽夢的紅脣揚起,她知道,那個聲音在她每次動情後都會發出,不管那個聲音是老爹的還是誰的,她都不想去理會,在心中默唸着,‘非動不可’。
羅裙紛飛,撩起房內的紗簾晃動。
“不許動情!”那蒼老的聲音帶着無奈,一股寒氣猛地擊破暖心咒的防護,一股寒氣直擊心口,石幽夢一怔,眉宇間的紅色花紋如一段繁花綻放,再次淹沒了她的絕世嬌顏!
南宮無忌的手不露痕跡扯下一件中衣,飛出牀帳,他感覺到石幽夢的身子輕微一怔,他緩緩睜開眼,從她身上慢慢擡頭,只見一個紅豔飽滿的香脣,在潔白的肌膚下顯得格外耀眼動人。他頓時凝了凝神,定眼再看,已經恢復如初,他熟悉的胎記已經恢復原位。他感覺到石幽夢的身子一僵,他放慢了動作,熾熱的氣息慢慢沿勁而上,回到石幽夢耳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聲音中帶着喜悅的輕笑聲,他知道,他的夢兒回來了,“夢兒,怎麼了?”
石幽夢知道,這不同的稱呼以爲着他的心情不同,看來剛纔的怒氣,已經消了,她伸手緊緊摟住他。她不知道爲什麼寒氣還是能入心,帶着依戀的音色,卻有一種哀求之色,“無忌,能等等嗎?”
南宮無忌擡頭,盯着身下的人兒,那嬌柔之色,眼眸中滿滿的暖色和驚慌,他的薄脣揚起一個淺淺的月牙形,石幽夢被晃了一下神。
“好。”他翻身躺在牀上,將她擁在懷中,沒有繼續,哪怕這個時候的石幽夢,很誘人,嬌柔,她的紅脣已經殘留着幾個小口子,他低眉狐疑盯着石幽夢片刻,似乎在思索剛纔他看到那潔白如玉肌膚,到底是不是幻覺。可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感,如潮水般席捲了他的所有,可是他不想這麼快就傷了她,他在等待,等待她做好準備那一天!
第二日,京城外舉國哀悼,沒有張燈結綵,都換上了白布,可見皇后一族的勢力不容小覷!
一行人穿過京城前往城外一座龍門寺,在龍馬寺附近一處風水寶地,建了一座新墳,正是柳姨娘的墳墓,這裡處於龍馬寺佛光普照之地,就算是達官貴族都未必買到這麼一塊風水寶地。
羽翼沒有像俗人那般三拜九叩,只是靜靜浮在墳前那一尊石獅子的頂上,靜靜盯着這座墳,似乎可以看到了他記憶中的娘,靜靜躺在那裡。石幽夢燒完了香,淡淡回頭,看到羽翼的俊眉微蹙,眼中的蕭瑟和落寞不言而喻,卻被他慣有的冷漠,掩飾得無人察覺。
南宮無忌那寂靜的黑眸只是深深看了那碑,哪怕這是一對苦命母子,卻絕對是真情實意的母愛和呵護,這一切似乎在提醒着他什麼,讓他記起什麼而已。
今日的殘葉一直魂不守舍,殘月擔憂盯着他,他卻一直沉默不語。
“靈位設在龍馬寺。”南宮無忌見石幽夢祭拜完,而羽翼卻依舊靜靜浮在石獅子上,冷漠盯着一切,他伸手握住石幽夢的小手,往龍馬寺走。
石幽夢迴頭看了看羽翼,也明白南宮無忌將她支開,就是爲了讓羽翼一個人靜一靜,她淺淺一笑,眼中原本寒冰一片,可是昨天的事情之後,既然時不時露出暖暖的光芒。
龍馬寺是皇家寺廟,平民百姓不能隨意走進,所以這裡的人並不多,殘月見二人的背影,拖着長長的影子,走在佛光普照的林間大道,“你說王妃的絕情殤能解嗎?”
“黑鱗說無解!”冷塵淡淡道。
“誰讓你聽他的了?他就是胡說八道!是吧?哥哥?”殘月罵完冷塵,看向殘葉,希望殘葉能給她一個好答案。
殘葉魂不守舍,根本沒有聽到殘月的問話,若有所思。
“別問他了,想必是在想魅影的事情。”冷塵從不介意殘月這般罵他,依舊木訥回答,似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魅影姐姐也真是倒黴,怎麼偏偏遇到逍遙王?”殘月嘟起嘴,一提到逍遙王,她就各種上火,恨得牙癢癢。
“時運不濟,命該如此,不過至少我們看到殘葉的心思。”冷塵輕聲說道。
“真是笨,我早就看出來了,在雪峰下遇到逍遙王那次,逍遙王說要唐大公子和魅影比試,哥哥就有些不一樣。”殘月輕聲回答,揚起小臉,似乎自己有一雙火眼金心,能看到這一點。
冷塵只是輕笑一聲,沒有做過多評論,畢竟這種事情,他無權過問,黑鱗都不急,殘葉倒是先魂不守舍。
突然一行人馬紛紛上了龍馬寺,兩輛精緻的輦車緩緩馳來,一輛輦車內走出來一個婦人,美麗妖嬈,白皙的臉頰上一顆黑痣,顯得更嫵媚,鳳冠加身,榮榮華貴,只是髮飾中,多了一枚讓石幽夢熟悉的髮簪,那是皇上在祭臺之上和武林節時都會拿着的玉簪,原來是姑蘇玲瓏的,他在世人面前展現那枚髮簪,難道就是爲了讓姑蘇玲瓏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姑蘇玲瓏纔會這般肆無忌憚入宮?
石幽夢緊緊盯着那夫人,一身皇貴妃盛裝加身,那美麗的眼眸閃着耀眼的光芒卻冷似一把把利刃!
一個男子從後面的車輦走出來,依舊一身黑色加身,華貴的黑色絲綢上繡着山河圖文和五爪蛟龍,那是王爺的象徵。他沉默的內斂,看到石幽夢那一刻,那雙眼睛,他記得,就是這個女子,沒想到,一身清雅的流沙羅裙在她身上格外靚麗,纖細而柔美,青絲如絲綢般泛着柔和的光芒,那精緻的臉色,竟然是這等完美的五官!在明眸的襯托下,奪目耀眼,令人微微失神。
“仇兒,仇兒……”姑蘇玲瓏輕聲喚了他兩聲,他回過神,負手而立,輕輕點了點頭,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似乎是內心中的距離。這樣一個人,似乎從不會有笑容,身上全是黑雲,揹負着深仇大恨生活着。
兩人走到石幽夢身邊是,姑蘇玲瓏依舊笑了一下,見南宮無忌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牽着石幽夢繼續往上走。
“這就是本宮的兒媳婦?”姑蘇玲瓏輕笑一聲,咬重了‘兒媳婦’三個字’,她的目光卻瞥了南宮無忌一眼,見南宮無忌一如既往般面不改色,甚至看不出喜怒,總感覺陰晴不定,無法看透一分一毫。
石幽夢的小手突然被大手握緊了一分卻沒有抓疼他,依稀可以感覺到他濃濃的恨意,兒媳婦?她有將南宮無忌當過兒子嗎?石幽夢嗤笑一聲,冷眼盯着這個女人,冷冷道:“兒媳婦不敢當!叫本王妃王妃即可!”
殘月一看到姑蘇玲瓏,就恨得臉都黑了,在旁邊直磨牙,似乎只要南宮無忌一聲令下,她定然毫不客氣將姑蘇玲瓏撕碎,抽血扒皮,用盡最惡毒的手段將她摧殘至死。她見石幽夢狂妄自稱本王妃,還讓姑蘇玲瓏喚她王妃?見過逍遙王的囂張和張揚,可是卻沒有見到石幽夢這個冷傲和強勢,居然以一個居高零下的姿態鄙夷俯視姑蘇玲瓏!一句看似以下犯上的話,在她優雅一甩手和揚起頭間,配合着她冷冽的氣息,宛如一個女王低眉鄙夷盯着一個奴僕,哪怕她身上不佩戴任何裝飾,也勝過那穿金戴銀的皇貴妃姑蘇玲瓏!似乎與生俱來的高傲,在她眉宇間,給人一種壓迫感和不容褻瀆的威嚴。
姑蘇玲瓏輕笑一聲,掩飾她剛剛在氣勢上的敗筆,她沒有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居然有這等強大的氣勢,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這個少女,總讓她感覺很不舒服,興許就是那一雙與她年齡不符的眸子,清澈明亮,富含智慧,似乎能看穿人心,眸光耀眼而強勢。
“呵呵……原來無忌喜歡這樣的女子。”姑蘇玲瓏在宮女的攙扶下,上了一個臺階,站在同一個臺階,她已經感覺她的威嚴毫無用處,在這刻被無形之中壓得死死的。想要通過一樣的高度來回擊石幽夢身上的高貴氣焰,卻發覺哪怕她在上一個階梯,俯視石幽夢,她都感覺自己在仰視着她,她冷漠而高貴的氣息,比起公主還要威嚴,更像一個女王。
南宮無忌一聽姑蘇玲瓏這般對他說話,眸子頓時結了一層冰霜,石幽夢反握緊他的手,壓下他所有的情緒,這個古代最忌諱的就是殺母弒父,更何況是和母親動手?她不能讓他背上這樣的惡名,一隻手輕輕按住南宮無忌的胸,溫柔的目光全是暖色,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切。
“無忌,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令人厭惡而不知自身噁心,四處招搖,自以爲是,何必和這種人計較。她喜歡一生生活在虛僞和麪具之中,你我又何必去和這種人置氣?你若因她傷了神,她就贏了,爲何還要成全這種人呢?走吧。”石幽夢一句話就將姑蘇玲瓏說得一無是處,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令人厭惡,姑蘇玲瓏的臉色早已沉下,黑得慎人!而石幽夢只是冷眼掃了一眼姑蘇玲瓏,眼中那抹不經意透露着的殺氣,毫不掩飾,如離弦之箭,直擊姑蘇玲瓏。
姑蘇玲瓏見南宮無忌那張如夢似幻的容顏,依舊面不改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揚起笑臉,難聽的耳語,她早已經聽膩,又何必去在意?見那男人的兒子依舊這般優秀,她就恨不得再次摧毀!她就是要毀掉他引以爲傲的一切,特別是南宮無忌!定國的神,無所不能,她就要將所有的恨,對準南宮無忌。一次沒有毀掉,她就要毀第二次!她就不信那個男人不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後悔!
“無忌……”她虛假一笑帶着母親的關懷,可是話音剛落。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掌毫不客氣落在那嬌柔嫵媚的臉上,頓時五個指印,深深印在姑蘇玲瓏的臉上。
這一聲巨響,衆人一驚,一個王妃,居然敢當衆扇了她一記耳光?
歐陽仇劍眉一蹙,大步上前,卻被南宮無忌一道強大的內力擋住,兩股強大的內力相互撞擊那一瞬間,南宮無忌輕輕眯眼盯着歐陽仇,不語,歐陽仇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盯着南宮無忌,慢慢恢復神色,收起內力。
“我還以爲是那隻嗡嗡亂叫的蚊子,沒注意是皇貴妃,沒傷到吧?”石幽夢冷笑一聲,那明眸中閃過一抹邪魅的笑意,卻令人只感覺不安,詭異的手法伸向姑蘇玲瓏。
“小心!”歐陽仇大驚,只感覺石幽夢那奇怪的手法極快,他催動內力一把將姑蘇玲瓏吸到身邊,躲過石幽夢那一計。
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盯着姑蘇玲瓏,淡淡道:“請皇貴妃記住,以後見到我夫君,一定要稱呼王爺!”
這無疑就是一種警告,那輕柔得聲音,卻帶着令人心顫的音色。
姑蘇玲瓏一怔,伸手捂住紅腫的半邊臉,這一巴掌似乎打醒了她的一部分,卻讓恨意陷得更加深。
南宮無忌眼神如投射冰霜一般盯着姑蘇玲瓏,姑蘇玲瓏扭過頭,那層虛假的僞裝早已經不復存在。
“既然皇貴妃和安王也要一同上龍馬寺,那就請吧!”南宮無忌那深邃的眸子冰冷異常,卻淡淡開口,一股王者霸氣與生俱來。
“王爺先請!”歐陽仇死死盯着南宮無忌,總感覺,南宮無忌這般平靜,更令人恐懼!他不會輕易走入這個男人的圈套,他昨日不屑一顧,將兵權扔給他那一刻,他就感覺絕非那麼簡單,卻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放棄兵權?
南宮無忌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如盯着獵物一般,盯着歐陽仇,可是這淡淡一笑,卻讓姑蘇玲瓏頓時不安,她就算生了養他這麼多年,都未能看透這個兒子,這個兒子的本事,總是出人意料,這一笑,意味着,歐陽仇已經成爲他的獵物!
石幽夢淡淡道,她對這對母子當真是厭惡至極,“走吧。”
歐陽仇的眸光頓時暗下,眼中那抹陰冷之色,在眸底蔓延開來!拳頭早已攥緊,咯咯作響。
“娘,還要上去?”歐陽仇淡淡道,臉色冷似寒冰,額上青筋根根爆出。
“爲什麼不上去?”姑蘇玲瓏冷冷揮了揮手,衆人紛紛下去,她就是要看看自己沒有殺死的這個兒子和兒媳婦。
“你當真不可理喻!”歐陽仇冷冷道,轉身背對姑蘇玲瓏。
“我不可理喻?別忘記,你父親帶着你墜崖,他用命,護了你一命!難道你不該爲他報仇?”姑蘇玲瓏冷聲道,從齒縫擠出這麼一排字,卻是醞釀了二十年的恨,如一罈陳年老酒。
“冤有頭,債有主,你爲什麼不殺了他,而是對自己的親身兒子下手?還這般狠心,讓我認賊作父!在廟堂之上,你和他相互演的戲,讓我看到你真正的一面,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對我的好也是真的?”歐陽仇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仇兒,仇兒……”姑蘇玲瓏大驚上前去追歐陽仇,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林子。
“仇兒……你給我站住!”姑蘇玲瓏飛身攔截住歐陽仇。
“難道不是嗎?你既然這般恨那個人,爲什麼不將他殺了,爲爹爹報仇?你不是說是因爲他搶了你,還將爹和我一起趕盡殺絕嗎?爹纔會帶着我墜入斷情崖中,他纔會死。”
“殺了他遠遠不夠!我要將他最心愛的一切都毀掉,讓他一無所有,讓他受盡摧殘,痛不欲生!”姑蘇玲瓏咬牙怒道,漫天的恨意在她心頭,美眸中的恨意溢出眼眶,留下含恨的淚!
“你殺了南宮無忌,可是他又如何?封了他殘王,這個就是你要的?他根本沒有像你所言,將南宮無忌看得那麼重!否則又怎麼給他殘王的封號,還賜給了他鬼女?”歐陽仇怒道,他總感覺,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孃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母親,只會不斷利用,用她的眼淚,她所謂的母愛,她的親情,讓他一步步走向一個局,一個他開始無法掌控的局。他喜歡了掌控一切,掌控武林豪傑,喜歡一切都能在手心中操控的感覺。可是這個女人找到他之後,他的生活軌跡就變了,名字變了,就連目標也變了。
“仇兒,相信我,相信孃親,孃親是你親孃啊,仇兒。”姑蘇玲瓏的神情竟然有幾分激動異常,心中的恨意在心中蘊藏二十年,她豈能不瘋?
歐陽仇的神情微微沉下,只是靜靜盯着這個時而發瘋的母親,卻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想起那個皇上看到他時的那神情,他竟然猜不透,那個男人,在朝堂之上已經不再言語,可是爲什麼突然極力認下他作爲他的乾兒子?難道僅僅只是因爲他喜歡姑蘇玲瓏?有這麼簡單嗎?
“你還想怎麼做?南宮無忌不可能讓你再接近!”歐陽仇吐了一口氣,淡淡道。
“可聽過浪子回頭金不換?更何況是孃親呢?”姑蘇玲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畸形性格,早已經被仇恨扭曲變態。她認定,皇上表面上對南宮無忌不聞不問,不過是要保護南宮無忌,他最喜歡的兒子真是南宮無忌!她就要摧毀,讓他痛不欲生,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歐陽仇悶悶轉身走回去,姑蘇玲瓏擦乾眼淚,隨着他走回龍馬寺。
卻沒有發現,不遠處的那抹的白影,飄逸如羽絲,他的目光慢慢收回,一向兩個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依舊冷漠,卻多了一絲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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