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胎記消失(高潮) 文 / 捏花一笑
黑鱗施展全部技能都追逐不到南宮無忌的身影,他的瘋狂驚了冷塵,冷塵見他如瘋了狂奔,似乎要出府。他大驚叫了一聲:“你去哪?”
“接我家祖宗!”黑鱗呲牙一笑,全然忘記他眉宇間的印記。一時高興,居然開口就是油腔滑調,將石幽夢喚做祖宗也不爲過。
冷塵沒有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卻一把攔住他,怒道:“你的印記!”
黑鱗頓時領悟,立即用幻術掩蓋身份,印記漸漸消失,眉宇間再無那花瓣型的圖騰,他臉上的欣喜和興奮如同老爹復活一般,讓他狂喜得無法壓制,幾乎高興壞了。
冷塵見他幾乎失控,俊眉微蹙,似乎在思索他剛纔那句話,黑鱗的祖宗?不是都已經滅了嗎?他猛然一驚,夢國,難道王妃解除絕情殤了?他立即跑回東苑,東苑早已經人去樓空,頓時明白了所有,立即準備所有事宜,追隨南宮無忌。
他沒有想到南宮無忌這般不顧一切直奔鳳國,這些日子沒有少讓他受一份罪,日日夜夜受盡煎熬,而今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他豈能看到其他?雖然他深沉內斂,可是這一刻卻全然不見,這般不顧京城的一切,拋下所有,看來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她勝過一切!
雲山,三日後,那阿婆和遁地者似乎發覺了異樣,遲遲不肯出現,魅影按照約定回雲山,殘葉看着她一步步離去,卻不知該說點什麼。
“魅影姐姐,你爲什麼不和我們回京?”殘月焦急道,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可以和你們回京,那樣,你們王妃也別想下山!”凌霄公主一身耀眼的紅色一羣,妖嬈一笑,翻身下馬,嫵媚妖嬈,嗤笑一聲,手指輕輕勾起魅影的下顎,淡淡開口道。
“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安好心,枉費我們王妃對你那麼好!”殘月對凌霄公主一向不喜,每次都沒有好臉色,嘟囔着嘀咕。
“我不安好心?呵呵……還不知道誰纔是不安好心!”凌霄公主瞥了一眼魅影,魅影回敬凌霄公主一個含恨的眼神,輕咬紅脣。
“我五嫂在雲山過得可好?”九皇子大步上前,他一直擔心,因爲從殘月口中得知石幽夢一日不如一日,畢竟那是殘月對石幽夢最後的記憶。
凌霄公主秀眉一挑,紅脣揚起一個更豔麗的笑容,只是淡淡掃過殘月,最後落在九皇子身上,“大美人最近被藥師纏住,討教醫學,藥師不但沒有討到藥學精髓,反而傾囊相授,把自己的本事都教了出去,看來你們家王妃和你們家王爺是一類人,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說得一點都不差。還有,每日王爺都會親自爲她送去補品,至於有沒有喝,那另當別論,至少她現在的氣色比以前要好很多。你說,她過得好還是不好?”
“她身上的禁術可解了?”九皇子不說是絕情殤,只道禁術,若說是絕情殤,會暴露石幽夢夢國後裔的身份。
“什麼?她中了禁術?難怪藥師說她體力和內力被什麼吞噬一空,原來是禁術?可不知是什麼禁術呢,九皇子?”凌霄公主蹙眉驚呼一聲,石幽夢在瀑布羣中發生了什麼逍遙王隻字未提,羽翼更不可能說,羽翼從不願意和任何人多說一個字,唯獨石幽夢是一個例外。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中了禁術。”九皇子的猛然一驚,敷衍說着,可是腦海中卻在琢磨凌霄公主說的話,石幽夢內力和體內被吞噬一空?那原本不安的心再次被提起,似乎呼吸都瞬間停止。
凌霄公主眉梢微挑,自然聽出九皇子的刻意隱瞞,不過也不追問,她見九皇子當真是關心石幽夢,暗自羨慕石幽夢身邊有那麼多人關心,不過她可不是來聊天的,輕盈而嫵媚的腳步漸漸走到魅影身邊,一隻手抓起魅影一把丟到馬背上。
殘葉立即出手,凌霄公主手中的鞭子一揮,將殘葉擊退一丈地遠,她一手扶腰,嫵媚一笑說道:“她在鳳國做了不少壞事,怎麼可以全身而退?逍遙王可不是善心大起的菩薩,留着她的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若執意帶她走,我可不介意現在就將她就地正法!”
殘葉看着魅影,抿脣不語,那俊眸頓時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他相信南宮無忌不會坐視不管,可是南宮無忌對此至始至終都爲做任何對策,這讓殘葉更加費解,焦急令他有些難奈不住。
魅影的眸光卻依然平靜,只是淺淺一笑,衝殘月笑了笑說:“記得幫我帶那句話給王爺。”
殘月的臉色雖然擔憂,可是卻不怎麼好看,可是又不想食言,勉強點了點頭。
凌霄公主反上馬背,眉梢一挑,嫵媚一笑說:“九皇子,午時到雲山下接你們的王妃!趁逍遙王沒有反悔之前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否則,他做出什麼,我可不敢保證!”
九皇子臉色一沉,悶悶吐一口氣,臉色極其難看,這個逍遙王,怎麼總是陰魂不散,處處和五哥爲敵?五哥對影閣似乎並不在意,還是另有原因?他也只好看着影閣閣主被凌霄公主帶走。
午時未到,他便已經早早來到雲山腳下。
石幽夢的腳步輕快,她的心早已經不在這裡,因爲羽翼要她留下她也只好留下,她深知羽翼不會隨她離開,可是心中還是有這麼一個小小的期待。下山的路上,她一直想開口,可是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她卻不知,有一雙眼睛如影隨行緊緊盯着她離去的背影。
站在雲山之上那抹紫色身影,正是那狹長的鳳眸注視着她嬌小的身影漸漸遠去,他的眸光似那甩不掉的影子緊緊跟隨,他的手漸漸捏緊,再緊,直到再沒有一絲絲縫隙他依舊狠狠攥緊,似乎在剋制着某種心情。
凌霄公主一手扶腰,昂頭俯視山下的一切,嫵媚一笑說道:“難不成你又後悔了?你從來不會做後悔的事,不是嗎?”
逍遙王不語,突然邪魅一笑,故作瀟灑之態,拂袖而去,卻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有多麼不捨有多難過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這樣的心情永遠不被允許,他不會流露出來。
凌霄公主眉梢一挑,妖嬈的腳步輕盈緩步走在他身後,掩飾所有的心情,她不希望他一個人走,他瀟灑,那麼她就妖嬈,做他的陪襯,臉上嫵媚妖嬈的笑顏迷倒衆生,可是那雙美麗的桃花眼暗藏的心疼卻逃不過那抹紅色錦袍的男子,他手中的白骨折扇似有似無隨意搖動幾下,俊美的神情微微一沉,薄脣輕抿。那俊美的眸子深深看着那麼妖嬈的倩影,他自以爲最瞭解她,可是這一刻,他漸漸疑惑,開始迷失。
而山下的那行人,殘月哭的稀里嘩啦,一看到石幽夢完好無損,臉色的紅色胎記恢復了原有的光澤,美麗耀眼。
殘葉惡狠狠一把按住她的頭,磨牙道:“王妃還沒有死,你這是哭喪嗎?”
殘月含着淚,嘟起小嘴,卻很不悅殘葉這樣的反應,怒道:“誰說我哭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是一想到王爺見到王妃我就激動。”
殘葉冷眼掃了她一眼,目光移向雲山,他所擔心的人,還在那裡。
九皇子早已經對這對喧鬧的兄妹見慣不怪,他看到石幽夢臉色極好,只是整個人瘦了好幾圈,他就無法想象五哥看到會是何等心疼,他走上前,笑了一下壓低聲音問一句:“瘋和尚是不是被逍遙王所殺?”
“恰恰相反,他是爲了救逍遙王而死,被一個黑衣人所殺,以後再和你解釋。”石幽夢淡淡道,說完轉身面對羽翼,目光帶着離別的不捨,問道:“當真不和我回去?”
羽翼只是冷漠搖了搖頭,他肩上的那隻白鳥卻異常興奮,石幽夢要離開了,它就可以好好休息調理,最近損耗在這個女人身上的良藥太多,它深知主人對這個女人的重視程度,哪怕表面永遠這麼冷漠,可是言行舉止卻透露着關切之意,不惜每日將它的良藥都給了這個女人。
石幽夢嘴角無奈扯出一個笑,他知道這裡的一切都牽動着這個冷漠的男子,而定國,並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更何況唐大公子將馬洛桑抓到,這兩日他都去看那個老婆婆。
羽翼冷漠地看了所有人,腳尖一點地,如大鵬騰空而起,似天使飄逸俊眉,陽光照在他潔白的衣襟上泛起一道白光,那隻白鳥飛旋在他身邊,他輕輕點在不遠處的樹枝上,低眉俯視所有人,晴朗的眸子如藍天一般美麗,只是衝石幽夢點了點頭,沒有一句道別的話語。
“五嫂,我們走吧,這個怪人,我都懷疑他是啞巴!”九皇子嫉妒催促道,他見到這麼帥氣耀眼的男子,就連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到了極點,就恨得牙癢癢,他的武功絕對不好看,可是他的功力卻不弱!可以算得上是強手,就是動作和蛤蟆有些相近。
石幽夢點了點頭,再次看着羽翼一眼,才上了車,雖然解了絕情殤,可是這一場幻術卻折磨得她瘦了一大圈。
“五嫂,你的絕情殤……”九皇子遲遲不敢寄信會京城說接下來的實情,就是不能決定石幽夢的生死,更不能確定那個該死的絕情殤是否已解,若是沒有解,那麼五哥來了豈不是要將五嫂推上絕路?
石幽夢的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她還記得在雲山之上的喜鵲,黑鱗訓練的喜鵲無數不在,希望那也是其中的一隻,那麼,南宮無忌已經能收到消息了,而今的她歸心似箭,只想即可出現在他面前,沒有直接回答九皇子的問話,而是暗示道:“該回家了。”
九皇子一喜,頓時大笑出聲,該回家了,這句話不言而喻,她的絕情殤已解,不用擔心心中所愛之人引發絕情殤,他一鞭子策馬,駿馬長嘯一聲,四蹄飛揚直奔定國。馬車飛快行駛,穿梭在林間,經過瀑布羣時,瀑布喧譁的聲響勾起石幽夢對夢國的疑惑,更爲瘋和尚感到惋惜。她挑開簾子看了一眼那煙霧繚繞的瀑布羣,如夢境般帶着神秘色彩,夢國地宮到底藏着什麼?
幾日的路程,石幽夢述說了黑影的那件事情,九皇子一聽到是黑影的出現纔將瘋和尚致死,他的臉色猛然一變,他沒有想過那個人的武功那麼高,能在逍遙王面前殺人。石幽夢看到九皇子的疑惑,沒有問,她模糊中看到那黑影的身影,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似乎和她得到一個甲子內力返京途中遇到的那個黑影極像,只是和南宮無忌一掌之後便消失了,無從證實。
突然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振顫整個地面。
九皇子一頭鑽出車外,回到馬鞍上,石幽夢輕輕撩開簾子,只見身後風塵僕僕之際,上千鐵騎如離弦之箭直射而來,一抹紫色身影策馬在最前面,神情邪魅而嗜血,無情而冷血,他,還是反悔了,這是平生第一次出爾反爾,他很不喜歡她離去的感覺。他猛勒緊駿馬,駿馬吃疼長嘯一聲,由於他用力過猛,黑馬的嘴角被拉傷,帶着血痕,前蹄飛舞在空中,幾乎站立,而他卻依然穩穩駕馭在這匹瘋狂的烈馬身上。
“逍遙王這是何意?難不成是來送別的?”石幽夢心中只感覺不好,冷冷道,眼中的怒氣毫不掩飾!
“送別?本王是接你回去!”逍遙王嘴角邪魅一笑,那抹勢在必得的笑意更加顯而易見。
接她回去?難道是她夢國人的身份暴露了他要將她抓獲祭祀?石幽夢警惕起來,手中拿起一把利劍。
“逍遙王,怎麼?你這是出爾反爾不成?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九皇子憤憤不平怒道,手中早已握緊劍柄,隨時奮戰。
“天下人恥笑?呵……你以爲本王會在乎天下人的目光?不過是一羣趨炎附勢,人云亦云,愚蠢無知的人而已,他們的評說豈能阻止得了本王的行爲!”逍遙王冷笑道,身上那股濃烈的蕭殺之氣在他身邊旋轉,濃烈的殺氣席捲着四周的一切。
石幽夢鑽出車外,微微後退一步,清冷的雙眸細細打量着這個男人。
“看來逍遙王這是要奪人之妻了?”九皇子早已看出逍遙王對石幽夢的心思,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公然興兵追擊,看來他將石幽夢放下山就後悔了!
“定國皇上二十年前不是也是如此?本王不過就是效仿一下。”逍遙王冷笑一聲,那狹長的丹鳳眼一眯,直盯石幽夢,那勢在必得的眼神如天空中灼熱的太陽,更似一張無形的網要將石幽夢捕捉!
石幽夢昂頭冷笑,這個男人自大自負自傲,當真是爲所欲爲,她可不想和這樣的男子糾纏不清,她腳尖一點底,身子往後騰空而上。九皇子率衆人抵擋,紛紛拔劍。
“你逃不出本王的手心!”逍遙王手中突然亮起一把利刃,身子如晴空之上的雄鷹展翅翱翔,猛地一閃,如閃電般直擊獵物。
石幽夢騎上一匹駿馬策馬離去,任由身後的人攔截。逍遙王的速度如雷電,那速度居然比羽翼還快,一閃擋在石幽夢面前。
九皇子掙脫逍遙王那些將士的糾纏,一個張牙舞爪的姿態擋在逍遙王面前,側頭衝石幽夢冷喝一聲:“還不走?”
石幽夢拔出利刃一把劈開一條道,策馬離去,九皇子出招不到十招就處於敗局,石幽夢策馬離去,很快消失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之中。
逍遙王一把將九皇子打飛,騎馬追擊,他的目標只有一個,身後的四大護法和夜鶯廝打在一起,唐大公子和殘葉相拼,侍衛部隊都不分敵我。
星辰漫天石幽夢策馬西行,披星戴月,只想回到他身邊,身後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石幽夢看到前面一片林子,策馬進去,手中的利劍揮出一道劍氣,身後的數目紛紛倒地,擋住林中的大道,逍遙王劍眉一蹙,棄馬施展輕功,雲山輕功獨步天下,他飛行在樹林之上,居然絲毫不費力,速度更是驚人,迅速攔截住石幽夢的路線,石幽夢猛然勒緊馬繩。
“逍遙王這是何意?”石幽夢清冷的雙眸全是寒冰,字字如冰,很顯然,她怒了!
“冷美人,本王只是請你會鳳國,本王可以爲你建立一個逍遙王府,你若喜歡後宮,本王定雙手奉上,只要你乖乖隨本王回去!”逍遙王說得雲淡風輕,看似開玩笑的話語,卻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就是想要困住這個女人,一生一世,哪怕生生世世都要!
“恕難從命!”石幽夢拔起利刃身上猝然散發一股強大的殺氣,出手極其快、恨、準。逍遙王連連退步,一劍劃破他的手背,他嘴角卻勾起一抹絕美而邪魅的笑容。
“冷美人的功夫當真了得,看來本王不得不耐心一點,來擒獲美人。”逍遙王手中亮利刃,回擊石幽夢的每一招,眼中的漣漪就不斷被激起,這個女人的招式獨特奇怪,可隨時變換,似攻似防,殺招更是出人意料。當初凌霄公主還說要和她決戰,看來凌霄公主自知不敵,所以沒有繼續。
滿天星辰,林間刀劍碰撞的打鬥聲不斷,那抹紫色身影絲毫不肯放過石幽夢,兩個時辰的打鬥,他居然還不能制服石幽夢。石幽夢嬌小的身子猛然後退,穩穩落在樹枝上,猛烈喘氣,眸光卻不甘示弱,冷冷回敬他。
逍遙王的胸口猛烈一起一伏,顯然也有些疲憊,這個女人當真了得,不過,也只能耗盡她的體力才能擒住她。
石幽夢冷視他的雙眸,這個人不是最沒有耐性嗎?怎麼都不肯離去?石幽夢汗流浹背,手中緊緊握住手中的利刃,磨牙。
“呵呵……沒想到冷美人生氣也是這麼好看,本王喜歡,你還是乖乖就擒,羽翼和凌霄都不會出現來救你!”逍遙王坐到樹枝上,慵懶靠着,宛如一隻妖孽,更似邪惡而撩人的魔君,可是石幽夢的雙眸看不到這些,她只看到了那雙不顧一切的雙眸,讓她心中發寒。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石幽夢不相信逍遙王會對這兩個人下毒手,可是還是忍不住要問,凌霄公主是她第一個朋友,而羽翼是她至親的哥哥,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他也是!
“沒做什麼,本王要做什麼事情,必然逃不過這兩個人的眼,他們不會順從本王,本王只能給他們找點事情,將他們纏住!所以,你不必再拖延時間,你今夜必須隨本王回去!”逍遙王的話語毋庸置疑,帶着逼人的氣焰,似乎那是壓制在內心的火焰。
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道:“休想!”
她手中的利刃再次直擊逍遙王,一個詭異的身形直飛前方,逍遙王居然瞬間出現在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石幽夢頓時在沒有心思和耐心和這個人糾纏,手中的利刃越來越狠,突然一股強大的內力直插他們中間,將二人衝散,石幽夢的身子衝擊到一丈之外,原本以爲要狠狠撞在樹枝上,卻不想裝進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中,逍遙王被衝退好幾步。
那一隻大手緊緊扣在石幽夢腰間,石幽夢全身都是汗味,根本分不清身後到底是誰,手中的劍轉了一個方向刺向身後。卻被兩指鉗住,利劍猛然轉移一個方向從石幽夢手中脫離,似一道銀光直射還未站穩的逍遙王。
那狹長的丹鳳眼猛然一怔,一個閃身,利刃劃破他的衣襟,他冷眼看清了那人是誰,身上燃起一層火焰,冷哼一聲,憤怒離去!
“放開!”石幽夢的肘子狠狠頂向身後的胸膛,卻被大掌包裹,將她狠狠困在懷中,她惱怒一腳往後踩,卻被鉗得更緊,他輕而易舉躲開她的襲擊。
胸口中那複雜的情緒瞬間爆發,只感覺懷中這個人瘦了,心疼如潮水,愧疚如狂風暴雨,愛意狂如龍捲風,交織在一起,在他胸膛中猛烈滾動,席捲了他的所有,他輕輕將玉顏埋進她的發間。
“混蛋,放開!”石幽夢掙扎越發厲害,到底是哪個色狼?這般輕薄她?突然感覺這樣輕柔的動作這般熟悉,她嬌小的身子驟然一顫,只感覺他輕輕將頭埋進她的發間,輕輕摩挲,那呼吸聲似乎無法平靜,帶着太多太多情緒,紊亂得讓人心疼,是他嗎?石幽夢的身子僵硬,眸光頓時染上一層淡淡的薄霧,是他嗎?
空氣除了她灼熱的氣息和汗味,居然隱隱帶着他獨特的香氣,專屬他一個人的氣息,耳邊那個喘息聲,暗自透露了多少情緒,心疼,懊惱,幸喜,激動……太多太多,大手輕輕收緊,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裡才肯罷休。
石幽夢的紅脣輕輕顫動着,想喚他的名字,可是這一聲卻似過了好幾個世紀,那麼遙遠,濃濃的思念和愛意瞬間融化,聲音輕如從心底發出,輕柔中帶着一絲喜悅而哀傷的顫抖,生怕這一切只是幻覺,“無忌……”
可是這細不可聞的兩個字卻讓腰間那雙大手猛然一顫,瞬間將她擁得更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卻只聽到他的呼吸聲透着這些日子的煎熬,帶着辛酸的傷痕,薄脣在她發間輕輕顫抖,彷彿失而復得,再次擁抱全世界,卻說不出一個字,只是緊緊擁抱她,彷彿害怕一不小心,她就會再次離去,又更加擔心這個只是一個美麗的夢境,醒來之後,他將要繼續那漫無天日的等待和折磨,夜夜夢中都是石幽夢痛苦的神情,讓他心疼不已,卻不能陪在她身邊,無法爲她減輕一點疼痛,這對於他而已,是何等摧殘。
身後那堅實而溫暖的胸膛不斷起伏着,石幽夢的心一驚,在她記憶裡的南宮無忌不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更不會這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真的是南宮無忌嗎?石幽夢突然不敢確定,猛地掙扎,卻被他一把轉過去,面對着他,還未看清他的容顏,就被一個鋪天蓋地的吻吻住,灼熱的脣如烈火在灼燒,又似要將她燃燒殆盡,生吞入腹才肯罷休。溫潤的靈舌似要將她翻攪成灰才肯罷休,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溫度,熾熱的掌心,這一切,不是他,還能是誰?
“唔……”石幽夢的心再次軟了,化作一團春池,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回去,帶着心酸而又甜蜜的味道,融化她無盡的思念。
“咳咳……我來得不是時候。”黑鱗突然出現,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立馬轉身輕咳,掩飾他的尷尬。打斷了兩個人的激情。
石幽夢臉色猛然一紅,本想推開他卻被他扣得更緊。
“那個……這個……啊……驛館已經收拾好了,要不,你們……咳咳……”黑鱗原本油嘴滑舌,可是此刻他居然臉紅,語無倫次,結結巴巴,不知所云,卻暗示着什麼。
石幽夢的臉頓時如火燒一般滾燙,立即低下頭,黑暗中,他寂靜如夜的雙眸卻明亮而璀璨如星辰,一隻手扣住石幽夢的腰間,飛身而上。
黑鱗邪惡一笑,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怎麼說我們都不能打野戰!多有損威望啊?”
不過聽牆根這種事情,他倒是有幾分興致,不過再一想,還是算了,惹了南宮無忌沒好果子吃,最後還是硬生生壓住了這個想法。
荒原之上,坐落着一處莊園,深夜之中異常安靜,聽主院中那主臥傳來細細的聲響,似乎是絲綢崩裂的聲響,帶着溫潤如水的輕喚。
“夢兒……”這一聲在夢中不知喚了多少次,而此刻,她就在他身邊,昏暗的光線下,映照着他那張如夢似幻的玉顏,他溫柔含住她的紅脣,黑暗中,她的臉色漸漸白皙,紅色胎記隨着她的柔情,融化在他的吻中。
“唔……”石幽夢意識漸漸模糊,伸手緊緊抱住他的後背,雙手緊緊抓緊,再次聽到一聲‘嘶’的聲響,他的錦袍徹底滑落。
南宮無忌繃緊的神經猛然挑斷,輕柔的吻如春水將兩個人淹沒,漸漸化作狂風暴雨,綵衣紛飛,玉帶滑落牀榻,他的大掌觸摸到她光滑的肌膚,身上猛然燃起一層火焰,灼燒了他的全部,身上的肌膚滾燙低落一顆顆汗粒。輕打在她的肌膚上,帶着一陣陣刺激,他灼熱的鼻息在她耳畔敏感的地帶停留,這種銷魂的刺激讓她意識模糊。
石幽夢柔軟的小手輕輕攀上他的胸膛,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身體似鐵塊一般堅硬滾熱,似乎在隱忍着某種巨大的痛苦,手輕輕攥緊,發出咯咯的響聲,他的吻漸漸劃過她的臉頰,又再次留戀在她耳垂邊,激起一陣陣酥麻。卻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只是緊緊將她擁在懷中,沒有繼續。
“夢兒最近受苦了。”他的大手輕輕劃過她的腰間,將她翻轉背部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滾燙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激起一陣酥麻卻令他的痛苦增加了一分,他溫柔收緊收緊,卻只是緊緊擁着她,瘦了太多太多。
石幽夢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了進去,太疲憊,這一路的追趕遊戲,讓她疲憊不堪,加上和逍遙王打鬥了兩個時辰之久,她如何能承受得住其他?她深知他心疼她,溫柔一笑,小手輕輕摩挲腰間的大手,掌心的溫暖負在他的手背上,淺淺一笑說道:“你也是!”
南宮無忌垂下眼簾,藏住眸中所有的心疼和愛憐,反手將她的小手緊緊護在手心,視如珍寶,細心呵護。這一路,風雨無阻,牽引着兩個人相見,一個身體受盡折磨,而另一個精神受盡摧殘,一切終於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休息,而她,又何嘗不是呢?
天地萬物也隨之沉睡,隨着幾聲雞鳴聲,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房內的一切,房內凌亂的衣裙散落一地,牀榻上那若隱若現的玉顏,薄脣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似乎擁着她入睡才能安眠,柔和的光線漸漸刺眼,他的劍眉微蹙,漸漸張開眼眸,目光柔和似月光,慢慢移向懷中的人兒。驟然一怔,懷中的女子,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衣衫,凌亂的青絲遮住她半邊臉,可是卻露出另一半邊絕美的容顏,光滑如玉的肌膚似乎彈指即破,他眸光猛地結上一層冰霜,一把將懷中這個陌生的女子一把丟出牀下。那寂靜如夜的眸子早已狂風暴雨,殺氣騰騰。
她吃疼爬起來,拿起衣衫裹在身上,無視他散發着濃濃的殺氣,受傷的眼神怒道:“南宮無忌,吃完了就棄之如草芥?”
“夢兒?”他大驚下牀,抱住被他扔下牀的絕色女子,原本以爲自己被他人染指,心中惱怒交加,殺氣瀰漫,根本沒有看清懷中的人是誰,剛醒的他還沒有想起睡前的事情,絲毫沒有思考,便將石幽夢扔出牀下,可是此刻,他突然想起曾經見過石幽夢胎記減少過得畫面,更加明白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妻,緊張解釋道:“對不起夢兒,我還以爲是別人,纔會如此。你的臉……”
她微微蹙眉,看着她在他眼中的映像,猛然一顫,胎記呢?原來,他本能地將她扔出來,是因爲他抱着一個絕色女子,而不是面如鬼魅的她,她輕笑,枉他一世英名,居然用那胎記來標識她。石幽夢臉色漸漸泛起一個絕美瀲灩的笑容,這就是羽翼說的絕情殤想要保護的容顏,眉宇間那花瓣形的圖騰點綴,令原本就絕美的容顏如錦上添花,清雅脫俗,明眸輕輕顫動,眸光細細盯着他眸中的自己。
南宮無忌伸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目光溫潤如玉,聞聲道:“在我心中,夢兒一直最美,可卻沒想到,既然這般令人迷戀。”
石幽夢的視線漸漸回到他的臉上,淺淺一笑,眼前這個男人可以令山河失色,一開始來到這個世間,她曾經想過自己是否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也曾經被他完美的容顏打敗過。想起以前,她瀲灩的笑容再次綻放,眸光漸漸溫柔,突然一怔,才意識到他剛纔說的是‘我’,不是‘本王’。驕傲如他,高貴如他,居然對她說了‘我’?太多思緒交織在她的腦海中,讓她有些頭暈,用這樣的方式將她喚醒,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惱怒,他愛記仇,那她也給他記一次仇,石幽夢收回笑容,一把推開他,翻身上牀,背對着他。
“夢兒,你剛纔說什麼?”南宮無忌見她居然使性子,無奈輕笑,畢竟是他的錯,他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也是因爲沒有清醒,若是清醒的狀態下,他不會那麼做,只好繞開話題,問她剛纔說的話。她說他吃了她?他在考慮是否允許她這般冤枉他。
石幽夢突然想起自己剛纔居然質問他‘吃完了就棄之如草芥’?他昨晚又沒有將她吃幹抹淨,她頓時再也沒有一絲氣焰,生怕他當真了,繞開話題,依舊背對着他,垂下眼簾,說道:“我想洗澡,昨天出了一身汗,難受。”
“嗯,好,一起!”南宮無忌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暗示着什麼,石幽夢的身子輕輕一顫,猛然睜開雙眸,卻不敢再說什麼,一顆心狂亂跳動,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南宮無忌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那消瘦的背影,眸光閃過一抹心疼,俯下身,在她頭上落下一吻,聞聲道:“你在睡一會兒,本王去去就來回。”
石幽夢垂下眼簾,她確實疲憊不堪,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卻不想他離開,輕輕轉身,伸手拉住他的手,南宮無忌低眉望着這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如以前一樣輕柔,帶着深深的眷戀和濃濃的愛意,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早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他柔情的雙眸也習慣性爲她而現,她永遠是他手心中呵護的妻子,他此生唯一的妻子,與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沒有再向她索要一生一世和生生世世,只是沉靜在這美好的一刻,她眼中全是他的影子,而他,眼裡心裡都只有她一個人。不去探究她的愛有多深,他只知道自己愛得有多濃。
“都發生了什麼?”南宮無忌溫熱的手心溫暖了她的臉龐,似乎帶着說不盡的愛憐,將她抱起,緊緊擁在懷中,他願意這樣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他也無畏。
“爹爹在我臉色下了幻術,就是這個胎記,可是這個胎記有一個缺點,動情便會消失,所以他只好下了絕情殤,斷絕我的情根,只求我能平安一世。”石幽夢在他溫暖的懷中磨蹭了一下,帶着濃烈的愛戀和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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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卿、妄言】【西廂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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