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姨眼睛一亮,激動的對軒轅炙道,“炙兒,你聽到了沒有?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喜歡你,她一直在利用你。聽我一句,趕緊把她休了,把如一娶進來。”
軒轅炙的目光忽然變得森冷,如同冰山般不停的向外噴着冷氣,憤怒的道,“綿姨,你再插手本王的家事,本王就當沒有你這個姨,你別不信,本王這次說到做到。”
綿姨張張嘴巴,卻什麼都沒說。她就是有一種直覺,炙兒對她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她再多說一句,就會永遠的失去個外甥。
可她倚仗自己是長輩,終是不服氣的道,“炙兒,我是你的親姨,只有我纔是真心實意的爲你好。”
“本王不需要。”軒轅炙眸色冰冷。
他承認綿姨是爲他好,可她的對他好,從來不問問他是否願意接受,一直以來,都是她單方面的認爲如此做對他最好。可他也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判斷。他只想與一人廝守到老,認真了就不會再動搖。楚傾瑤,很好。
綿姨一臉怒色,“炙兒,我現在已經是外人了嗎?”
軒轅炙不悅的看着她,“你雖然是本王的親姨,但阿楚是睡在本王身邊的人,孰輕孰重,本王還分得輕。綿姨也要爲自己打算一下,素如一遲早嫁人,你以爲到時候她會帶着你?”
綿姨一呆,大聲道,“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如一要嫁只能嫁給你,炙兒,你可真不孝,你忘了你母妃的大仇了嗎?”
聽她又提到母妃,軒轅炙的臉陰鷙起來,“七殺,派人送綿姨回崑崙境。”
綿姨驚住,失望的道,“我是不會走的,如一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她是我親自爲你選定的媳婦,你不喜歡我說這些,以後我都不說便是。炙兒你記着,有我在如一身邊維護着她,不管什麼時候你想回頭,我都會替你說好話。”
軒轅炙冷着臉,他現在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和綿姨說,壓了壓心口的火氣,才道,“本王寧願孤獨終老,也不屑於藉助崑崙境的力量。”
綿姨這次沒說話,而是警告的看了眼楚傾瑤,才氣惱的走了。
見軒轅炙陰着臉,一言不發,楚傾瑤清了清嗓子,“軒轅炙,要不然咱們合離吧!她畢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你敢!”軒轅炙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的瞪着她。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他把心都給她了,她還想着合離?
見他發火,楚傾瑤也來了脾氣,“不合離你要我怎麼樣?隔三差五的就要忍受一頓羞辱?我是沒有素如一出身好,又沒她會討人歡心,可我也不是沒人要,非賴着你不可!”
軒轅炙陰冷的眸子泛着洶涌駭人的火苗,幾步竄過來,一把扯住她手腕,“楚傾瑤,你想走,除非本王死!”
此時的軒轅炙,就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瞬間想到了她上次失蹤的那三年。那三年,他就像一個瘋子,每天就守在書房裡,一封一封的看着從四面八方傳回來的消息,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到最後根本就是絕望。
手腕像斷掉了般疼得她直抽氣,可他就像沒感覺到一樣,只是瞪着腥紅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她,“楚傾瑤,這輩子你休想逃!我軒轅炙的女人,就要與我生同眠死同穴。”
見她蹙眉,死咬住嘴脣就是不求饒,他不由加大了力度,這次楚傾瑤痛呼一聲,另一隻手用力向他攻來。
他冷笑,這女人是傻了嗎?她以爲是他的對手?
忽然,他眼前銀光一閃,怒火蹭地就飆升起來,這女人瘋了,竟然用銀針扎他?手掌翻動,一推一扯之間,已經將楚傾瑤禁錮在懷裡。氣惱的道,“阿楚,傻女人,你想謀殺親夫不成?”
見偷襲失敗,楚傾瑤一臉不滿意,不服氣的道,“論欺負人,小女子甘拜下風。”
軒轅炙嘆了口氣,放鬆了手上的力道,“阿楚,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但你也要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能離開,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楚傾瑤掙扎了一下,她不沒活夠,談什麼死?這一折騰,她的氣也消了一半,用平和的語氣道,“軒轅炙,我不說不代表我不介意,許梅香的事我只當是一個意外,如果再有下次,我們好聚好散。”
許梅香?
軒轅炙皺眉,想到了那個給自己下藥的側妃。如果不是他想用側妃逼她現身,那件事本可以不發生。如今聽她提起,不覺的就有些無地自容。
意外的道,“阿楚,你在意?”
她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用了,要說不在意是假的,如果許梅香不死,她早就和軒轅炙一刀兩斷了。不客氣回身,揪住他的衣襟在他身上比劃,甚至連某處也沒放過,“你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只有我能用。如果你再守不住自己的貞潔,我就休了你。”
軒轅炙僵在當地,這女人說得是什麼話?還貞潔,還休夫?真是膽子大得沒邊沒沿兒了。不過,這話說得他怎麼這麼歡喜?
阿楚,你終於知道在意我了嗎?
他神情嚴肅,目光認真,“阿楚,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碰其他女人。”
“如果碰了呢?”楚傾瑤身子僵住。
“那本王就去當太監,懺悔一輩子。這種話,本王只說一次,從今以後,我只做阿楚你一個人的男人,如違此誓,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就暫時信你一次。”楚傾瑤從他懷裡出來,因爲她聽到了腳步聲。
“什麼事?”軒轅炙的臉要多冷就有多冷,這些沒眼色的東西,他好不容易和王妃說說心裡話,還一個勁的來打擾。
這次說話的是七絕,“王妃,青倚派人來報,說左相帶人去了水潤齋,選了不少飾品,說是要掛帳。”
還要臉不了?
楚傾瑤冷笑着走出來,“北宮子鳶沒去?”
“沒有,只是左相帶着府上的下人,看那意思應該是送給北宮子鳶的。”七絕猜測。
“我去看看,”楚傾瑤沒想到她不惹事,卻總有不長眼睛的來惹她。
見她要走,軒轅炙道,“本本王陪你不?”
“不用。”楚傾瑤可不怕楚亦羣,只是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會到她的鋪子來佘東西,真不知道他倚仗的是什麼,難道是想用父親的身份來壓她?
“七絕跟王妃去。”軒轅炙吩咐。
楚傾瑤到水潤齋時,就見青倚一臉怒色的攔着楚亦羣,他身後的小廝手上提着一包東西,“左相大人,小店有規矩,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概不賒賬。”
“我是你們東家的父親,還能少了你的銀子不成?本相只是正好路過,看上了這幾樣東西,過幾天就會把銀子給你送來。”楚亦羣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沒爲自己的行爲覺得羞愧。
“既然左相大人相中了那包飾品,那我就做主先給您留着,等您方便的時候再帶銀子來買。”楚亦羣是什麼樣的人,青倚可是相當清楚。
當年他就縱容範青菊,差點將這間旺鋪搶走,今日,他就是說出天花來,東西也不能讓他拿走。水潤齋敞開門做生意,誰來都得賣,前提時你得付銀子。今天要是讓他把東西拿走,肯定會打了水漂。說得倒是好聽過些時候還,可誰信啊?
“讓開,我乃當朝左相,你去和炙王妃說一聲,讓她回孃家的時候,到我那裡取銀子便是。”左相看了眼其他顧客,見這些人都看着他呢!心說今日要是不把東西拿走,這臉可就丟大了。
聽了他的話,有些人已經開口勸青倚,“青倚姑娘,既然是炙王妃的父親,這筆帳還能黃了不成?還是讓他先把東西拿走吧!”
不待青倚說話,楚亦羣又道,“你這就是在挑撥我們的父女關係,今日就算是炙王妃在此,也會讓我把東西拿走。青倚,你再執迷不悟,我一定讓你們王妃辭了你。”
楚傾瑤邁步進水潤齋時,正好聽到這一句,冷笑一聲,“左相大人好大的口氣,青倚有何錯處,你讓我辭了她?你可以問問大家,我水潤齋什麼時候往外賒過賬?別說你只是左相,就是皇上來了,他也得先把銀子放在這,再把東西拿走。”
“楚傾瑤,你這個不孝女,爲父只是先拿東西,隨後就會命人來送銀子。你竟如此數落我,在你眼裡還有沒有孝順這兩個字?我養你一場,你一點恩情都不記,真是個白眼狼。”
見他如此不要臉,楚傾瑤也不再跟他客氣,冷聲道,“你確實是養我一場,三更半夜的不顧我重傷垂危,就把我塞進轎子強行擡到炙王府。你問問你自己,我出嫁時可曾穿過嫁衣?可有戴過你相府的一件首飾?你可給過我一個銅板的嫁妝?如今你跟我談孝順,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既然他想假裝是父親,那她就配合着把這個女兒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