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丹飛氣極,看都沒看那張紙,直接揉成一團扔進了流波河。
“宇文景瑞,就算雲暮不要我,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是條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說我?爭皇位你爭不過,爭女人你又不是雲暮的對手,你說你活得這麼失敗,怎麼不去死?”
東方丹飛話語惡毒,分分鐘激怒宇文景瑞。他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指着她道,“東方丹飛,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臭女人,我要把你扔進河裡餵魚。”
東方丹飛臉色一變,他根本不是宇文景瑞的對手,轉身就要跑。
尾隨而來的吳尚從遠處走過來。他道,“你們兩個是一條蠅上的螞蚱,不想着怎麼共度難關,竟然還有心情內鬥?”
“要你多管閒事?”宇文景瑞是大師兄,所以一直不服氣他。
吳尚眼中一片冰冷,“要不是你太白癡,你以爲我願意管你?我們明明說好了,你帶着楚傾瑤去找師父,可你竟敢暗自做主,直接去崑崙境。你以爲你是誰?要是沒有師父,境主會理你?”
宇文景瑞沉着臉,如同一隻暴怒的野獸。怒聲道,“是不是你把我們約過來的?”
“不是。”
“不管是誰,難道我們三個聯手,還怕了他不成?只要你們肯聽我的,我保證你們都能如意。你得到皇位,她得到男人,你們好好想想,何樂而不爲。”
因爲楚傾瑤被人救走,自知投奔境主無望,宇文景瑞只好退而求其次,他要當皇上,要君臨天下。
“你有辦法?”他問。
東方丹飛也看着吳尚,“你有辦法怎麼不早說?”
吳尚道,“把他和賀蘭唏有私情的事公諸於世,讓他失去民心。另外最好再加上一條,就說天瓊名將賀蘭厚德之女賀蘭唏,已經暗中認下國師爲義父。”
因爲河水在流淌,吳尚的聲音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楚傾瑤也聽清了大概。她氣惱的道,“這個吳尚,不能留了。”
“放心,他不會得逞的。”軒轅炙給她添茶。
“哪有你說得那麼容易,我還以爲你有什麼高招!”宇文景瑞不屑的道。
吳尚不滿他的態度,“你覺得我的方法不行,你可以自己想招。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可是過街的老鼠,殺父弒君,你以爲你在蒼隼國還有將來?”
宇文景瑞冷笑,“那你剛纔是在耍我?吳尚,別以爲師父寵着你,你就能欺負我。”他忽然伸手扯過東方丹飛,將她推向吳尚。
東方丹飛驚叫着撲到吳尚身上,宇文景瑞已經趁機溜走。
“他走了。”楚傾瑤道。
“七殺會把他攔下的。”軒轅炙道。既然把他騙進了城,又怎能放他離開。
吳尚眼上劃過一抹不喜,還是扶住了東方丹飛,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被嚇了一跳。”東方丹飛向後退了一步,想要站好,這才驚覺崴了腳。哎
喲一聲,又撲到他身上。
吳尚扶住她,忽然臉色一變,怒道,“宇文景瑞,你個王八蛋,竟然敢給小爺下藥。”
他吳尚養蠱製毒樣樣精通,沒想到卻被宇文景瑞擺了一道。該死!雖然這只是催情的藥物,可他心裡已經有了帝鳳舞,他……
東方丹飛的自持力比他要差,此時藥力已經發作,撲到他懷裡就是一陣亂摸。吳尚腦子裡嗡的一下,趕緊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然後他看向四周,見河邊沒人,不知道從哪抽出來一把匕首,噗一聲刺進東方丹飛小腹,拔刀的同時已經將她踹下河。
然後他對着自己手臂就是一刀,踉蹌着往遠處逃去。楚傾瑤和軒轅炙幾乎同時飛出茶樓,將他攔住。
吳尚一眼認出了楚傾瑤,至於軒轅炙,已經被他自動忽略。他氣惱的道,“楚傾瑤,原來是你!”
“是我又如何?”楚傾瑤看着他已經發紅的雙眼,知道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吳尚忘了眼不遠處的河水,大聲道,“你們誰也捉不到我。”
然後他身形頓起,向着河水飛去。軒轅炙也騰空而起,一掌將他打落到地上。吳尚下落的過程中,對着自己又是一刀,神思清明之際,從袖中甩出十幾只蠱蟲。
“小心。”楚傾瑤大叫,與軒轅炙同時向後躲。
吳尚利用這機會,再次向河水奔去。楚傾瑤眼神一冷,手中就甩出去一支麻醉針,正中他背部。吳尚身子一僵,砰一聲摔到了地上。
軒轅炙已經將蠱蟲全部斬落,上前來對着吳尚就是一腳,然後用手提着他回到宅子裡。
回來後,楚傾瑤戴上手套,要給吳尚搜身。
“我來。”軒轅炙將手套搶去。
還沒等他動手,南宮願就闖了進來。他一看到吳尚,就一腳一腳的往他身上招呼,“吳尚,你個叛徒,我要殺了你。”
“行了,你別把他打死,我還有事情要問。”楚傾瑤道。
南宮願自己的傷還沒好,累了便到一旁坐下。
“大小姐,能不能把他交給我?”
“既然是精巧部的叛徒,還是把他壓回毒門,由你父親處置吧!”楚傾瑤道。
“那就讓他再多活幾天。”南宮願氣呼呼的瞪着眼睛。
七絕從外面進來,對着兩人一禮,“王爺王妃,東方丹飛已經沒氣了。”
“找地方燒了。”軒轅炙道。
沒過一會七殺也帶着五花大綁的宇文景瑞回來,一腳將他踹在地上。宇文景瑞來不及憤怒,就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吳尚。
大驚失色的道,“你們把他抓來了,那東方丹飛呢?”
“你有時間關心別人,不是想想自己吧!宇文景瑞,你多次想要置我於死地,今日落到我手裡,也是非死不可。”楚傾瑤聲音清冷,面無表情。
宇文景瑞冷笑,“你敢殺我嗎?別忘了我是誰的徒弟。楚傾瑤,你好大的膽子啊!敢對我和吳尚接連出手。”
“你若殺我,我必十倍還之。只是早晚而已!”
“殺人毀屍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不用你提醒我。”楚傾瑤神情一冷。她覺得就這麼殺了這兩人有些太便宜了,所以她看向軒轅炙。
軒轅炙道,“去給雲暮送個口信,就說宇文景瑞在我手裡。至於吳尚,找個水池子泡一晚再說。”
雲暮接到消息後,換了身衣服偷偷過來。
當他看到宇文景瑞典時,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指着他道,“忘恩負義的東西,連生養你的人都殺,你還是人嗎?”
宇文景瑞冷笑,“你現在得到了一切,怎麼說都有理。我明明是老大,他卻什麼都不給我,我爲什麼就不能自己去奪?難道太祖皇帝的皇位,就不是從別人手上奪來的?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不行?你我立場不同,我並沒有錯。”
雲暮憤怒不已,上前就扇了他兩巴掌,“死不悔改,我定要把你千刀萬剮,替父親報仇。”
“隨你。”宇文景瑞一臉自嘲,他被捉是他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別人。但他永遠也不會放棄,只要活着,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
那個皇位是他的,他絕不會輕易放手。師父一定會來救他的,一定。
然後,他看向楚傾瑤,“楚傾瑤,你到底給我下的什麼毒?”
“等你死了我再告訴你。”
“可我想死得明白。”
“呵!”楚傾瑤輕笑,“你壞事做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舒服。如果沒有云暮,在你落到我手裡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宇文景瑞不再說話,只是眼神更加怨毒。
雲暮離開時,直接把他帶走。聽說並沒有帶回宮中,而是直接關進了天牢,怕是則日就要問斬。
吳尚在冷水裡泡了一夜,第二日被撈出來時,整個人都蔫蔫的。
“王爺,吳尚被帶過來了。”七殺把吳尚推進來。
吳尚臉色很蒼白,漠然的看着他,“要殺便殺,休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來。”
軒轅炙冷笑,“你可認識天瓊的明月公主?”
吳尚的眼神動了動,“你是誰?”
“是我在審問你。”軒轅炙特意把審問兩個字咬得極重,“她曾經用你給的面具去害人,你招還是不招?”
“明月是個好人,她只是爲了自保。”吳尚有些焦急,那模樣好像很害怕別人會誤會明月一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這纔是軒轅炙最關心的。
當初明月爲了嚇唬珂雪,僞裝成楚修晨,被揭穿之後,她一直不肯說出面具的來歷。好在有南宮願在,一眼看出面具的來歷。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吳尚,你可以說謊,但我一定能從明月嘴裡問出來。”
吳尚大急,“明月是個好女孩,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見軒轅炙一臉似笑非笑,他只好繼續道,“當初我離開精巧部,心裡愧疚,有一天晚上夜闖天瓊皇宮,正好看到了她。她雖然很害怕,聽我說了心事之後,卻反過來安慰我。”
“然後呢?”軒轅炙道。
“後來我告訴他,我會做面具,能夠以假亂真。雖然我已經發誓以後都不會再做,但我可以爲她破一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