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你童蕪出現在我天瓊,還能有什麼好事!“楚傾瑤冷着臉。
“楚傾瑤,難道你就不怕我在境主面前,告你天瓊一狀,讓你天瓊永世不得翻身?”童蕪冷笑,“我可不是帝鳳鳴,要是惹惱了我,我就讓你哭都找不着調。”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充其量是境主養的一條狗。”楚傾瑤一臉不屑。有些事情,怕是童蕪早就知道了,可他卻沒告訴境主,反倒跑來和她耀武揚威,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放肆!”童蕪惱怒。
楚傾瑤淡漠的看着他,“童蕪,我不是炙王,也不是皇上,你要有事找我就趕緊說。要是沒事,以後少來我面前張牙舞爪。”
“楚傾瑤,沒了炙王,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童蕪笑得邪佞,“若你想替軒轅炙保住天瓊,就想想你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我。”
不等楚傾瑤說話,他又道,“聽說你是楚清蕭的女兒?不如以後就跟了我,我可以爲你替毒門報仇。”
楚傾瑤嘲弄的看着他,“毒門的仇自有去報,怎麼輪也輪不到你。我是誰的女兒,好像都和你童蕪沒關係。倒是你,似乎對毒門很關心!”這是她早就懷疑的。
童蕪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又歸於平靜。冷笑道,“你想多了,我童蕪是崑崙境鎮守堂的堂主,出身清白得很,怎麼可能和毒門扯上關係!”
說完,他不屑的看了眼炙王府,“你以爲軒轅炙能在冰河裡堅持多久?沒準你現在已經是寡婦了。”
“滾!”楚傾瑤厲聲,“我寧願當寡婦,也不會嫁給你!”
“我等你來找我!”童蕪往出走,“本堂主的耐心有限,如果你讓我等急了,後果你想象不到。”
他身後傳來楚傾瑤的聲音,“童蕪,就算是死,我也永遠不會有求到你頭上的那一天。”話音在這裡頓住,就在童蕪以爲她不會再說什麼時,她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你童蕪算是個什麼東西!”
童蕪冷眼回頭,“楚傾瑤,你會後悔的。”
楚傾瑤眯起雙眼,冷若寒潭,童蕪定是以爲這樣的羞辱,會讓她屈服。可她就算是死,也絕不低頭。
童蕪一身怒氣的走在路上,忽然斜肆裡飛出來一支寒光閃閃的長箭。他一個回身,用長劍將飛箭磕飛。就在他以爲有驚無險時,長箭一分爲三,分三個方向再次向他襲來。
他驚叫一聲,在眼前舞起一片劍網,雖然磕飛了兩支,還是被最後一支射中。他捂着肩胛骨,厲喝一聲,“誰敢偷襲,給我出來受死!”
回答他的只有猖狂的冷風,和冷風捲起的殘雪。他料定是楚傾瑤動的手腳,想要回炙王府找她算帳,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看來箭上有毒,他匆忙退走。
等他走了之後,在遠處的屋頂上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
童蕪走後,楚傾瑤才發現軒轅炙沒了。找了半天,見他一身冷氣的從外面回來。她打量了兩眼,“你去偷襲童蕪了?”
“中了一箭,如果不是時機不成熟,本王真想將他斬於劍下。”軒轅炙露出一抹遺撼。
“如果我們真把他殺了,會不會惹怒境主?”楚傾瑤問。
“會,就算是本王養的狗,讓人宰了,本王也會惱羞成怒。”軒轅炙道。
“素如一是不是還在京裡?”楚傾瑤問軒轅炙。
“不太清楚,上次聽七殺說她去找綿姨了。”
“七絕你去找找綿姨,如果發現素如一還在這裡,就告訴她們童蕪來了,讓她們小心。”楚傾瑤對着外面喊。
“王妃,屬下馬上就去。”
“炙,你今天是不是太沖動了,萬一讓童蕪發現了你,怎麼辦?”楚傾瑤一陣後怕。
軒轅炙一把抱住她,“竟然妄想染指本王的女人,他就敢死。今天他沒發現本王便罷,若真發現了,就是他的死期。”
楚傾瑤在他懷裡傾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炙,先留着他的狗命來迷惑境主,等我們真與境主開戰,就第一個送他下地獄。”
過完年後,無雙就離開了天瓊,今日他正好到了尊門。
天術老人聽說無雙來了,讓人把他帶進來,眼中冷光一閃,“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難道是玖月國又缺少藥材了?”
無雙臉一窘,被天術老人問住了。他張了張嘴,自己到底來幹什麼呢?來看芸籬?還是隻是隨便走走?
見他不答話,天術老人臉色冷下來,“太子若無事,還是趁早下山,若你輕功好的話,半夜時還能趕到鎮上歇息一晚。”
“前輩,我想見見芸籬。”
“芸籬沒空,她正在閉關習武。”天術老人嚴厲的瞪着他。
無雙愣了下,聲音突然大起來,“她都多大了還習武,她來尊門不是要跟你學醫嗎?”芸籬的骨骼已經長成,這時候再習武,會遭很多罪,而且也未必能練成。
“關太子你什麼事?芸籬是我徒孫,想怎麼教他,老夫還用你來教?”天術老人一改往常和善的態度,神情冰冷冷的。
無雙對着他一抱拳,無奈的道,“請問前輩,芸籬在哪裡閉關?我想去看看她。”
“我尊門的弟子,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太子請回吧!”天術老人直接趕人。
無雙徹底被激怒了,他冷聲道,“你是不是把芸籬怎麼樣了?把她交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天術老人嘲弄的輕笑,“夜染大陸之上,想對老夫不客氣的人那麼多,你看老夫是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
無雙覺得無力,憑他一人之力,如果天術老人真把芸籬藏起來,還真就不好找。可他既然來了,總得見見那丫頭。
“前輩,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打擾她,只偷偷看一眼就走。”他放軟了語氣。
天術老人似乎在考慮,半天才道,“芸籬現在是我尊門的人,她再也不是以前太子宅子裡那個小丫頭,還請太子擺正自己的態度。以前,芸籬怎麼想的我不管,但以後她的事情由我替她做主。”
“前輩,我是來給芸籬送新年禮物的。”無雙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天術老人指了指後山,“過年她都沒出來,非要在後山習武,你去看看她吧!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非要這麼拼命,我老頭子還養不起她一個小丫頭嗎?”
吳尚今日也到了京裡,本來是想在這住一晚,就去玖月國。沒想到會在一棵樹上看到童蕪留下來的記號,他趁黑找到了客棧。
“師父。”他道。
“進來。”
童蕪看着進來的吳尚,驚訝的道,“他們不是把你壓回毒門了嗎?南宮閒雲有沒有難爲你?”
吳尚眼神一變,擡頭道,“師父你受傷了?”
“小傷。”童蕪嘴上說是小傷,臉色卻相當不好。他拔箭的時候,箭頭上的毒根本不利於止血,所以他流了好多血。
“天瓊沒了炙王,竟然還有人敢對師父動手,師父告訴我那人到底是誰,我去給你報仇。”吳尚氣憤填膺的道。
“這事你別管了。”童蕪說得有氣無力。
吳尚看着他,問出了困擾自己很多天的一個問題,“我被抓回了毒門的事,師父可知道?如果知道,就沒想過要去救我嗎?”
“救什麼救?南宮閒雲最重情義,你是他從小養大的,他不會殺你。”童蕪說得篤定,隨後臉色一變,“吳尚,你在懷疑我?我一共就收了你和宇文景瑞兩個徒弟,如今宇文景瑞死了,就剩下了你這一個,我怎麼會不管你死活。”
“師父怎麼會這麼瞭解南宮閒雲?你們以前就認識嗎?”吳尚看似隨意的問。
“不認識。”童蕪臉色一沉,“是他放你下山的?”
“是我趁看守鬆懈,自己逃出來的。”
“他果然還是一副菩薩心腸,如果不是他有意放你,以的性子,你早就死了。”童蕪用手指敲了幾下桌子,“既然你回來了,就替爲師去做件事。”
吳尚見桌子上有茶水,自己倒了一杯喝完,才道,“師父請吩咐。”
“去玖月國,找到暗國公,他雖然答應了幫爲師,但我總不放心他。”
吳尚心內一喜,卻不敢表現出來,小心翼翼的道,“暗國公不是玖月國黑市的王嗎?他怕是不會聽徒兒的。”
“有我在,他就會聽。”童蕪眼中露出狠意,“他有把柄在爲師手裡,你儘管放心去。”
他圖的是這天下,要的是所有人的臣服。哪怕他纔剛剛開始,也不允許有人反抗。
“他會讓我留下嗎?”吳尚有些擔心。
“你只要說你是我弟子,他就不敢趕你走。”
吳尚想了想,“師父,暗國公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麼多年,你還沒學會怎麼爲人處事嗎?不該你知道的別問。”童蕪有點生氣。因爲今天晚上,吳尚連問了他兩個和別人是什麼關係,一個南宮閒雲,一個暗國公。
這是他最忌諱的,雖然他嘴上說着信任吳尚,卻對他多有防備。誰叫他是南宮閒雲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