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的看向四周,這裡本來就是廢棄的地方,白天都沒人過來,晚上就更不可能了。此時竟然會有腳步聲,怕是來者不善。
她站在院子裡,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就看到十幾個外門弟子打扮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她冷聲質問。
“炙王妃,我們是來殺鬼醫的,還請你行個方便。”最前頭的人看起來大概三十歲上下,臉上全是憤怒。
雖然早就知道尊門的人,肯定會來殺鬼醫,可他們真來了,楚傾瑤還是很生氣。她往前一步,幽冷的眸子帶着森冷,“鬼醫因爲被人下了蠱,纔會做出沒有理智的事來,再說你們又是什麼身份,也敢跑來殺他?就算要處置他,那也是天術老前輩的事。你們還是請回吧!只要有本王妃在
,今晚就誰也別想動他。”
“炙王妃,鬼醫殺人是真,難道你還想替他抵賴不成?”
“放肆!你們是什麼身份,也敢來質問本王妃?”楚傾瑤抽出長劍,“既然你們執意如此,就別怪本王妃不客氣了。”
“呵呵!”對面的人集體發出一聲嘲弄的輕笑,“炙王妃,你以爲沒了炙王,我們還會怕你?大家動手!”
楚傾瑤疾步上前,幾乎是在擡劍虛晃一招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掏出一包藥粉,對着衝過來的這些人迎面就揚了過去。藥粉出手後,她又快速的退回原處。
幾乎是立杆見影,藥粉才一捱上這些人,他們的身子就開始搖晃。然後撲通撲通紛紛倒地,剛一交手,她就已經完勝,把這些人全部解決了。
這包藥粉有麻痹神經的作用,所以很好用。她拿出手套戴好,走過去,挨個給地上的人點穴。做完這些,她面容冷肅,立在清涼的月色下。
半個時辰後,軒轅炙還沒回來。她疑惑的看向他離開的方向,找點吃的怎麼去了這麼久?難道是有人故意把他拖住了?
想到這裡,她立刻精神一震,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得小心了。
她纔剛想到這裡,遠處又有腳步聲傳來。聽人數,似乎比地上躺着的還要多許多。她目光一凜,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只盼着軒轅炙快點回來。
“炙王妃,這裡沒你的事,你趕緊讓開。”這次來的人大概是上次的三倍。楚傾瑤目色冷寒,握劍的手已經出汗。
“你們是誰的人?”她冷聲道。
“炙王妃,我們身上穿的可是外門弟子特有的服飾,你眼睛瞎了不成?”爲首一人看着楚傾瑤,嚥了下口水。
楚傾瑤臉色大變,這些人絕不是尊門的。
“有些人雖然表現上披着一張人皮,內裡還是畜生呢?我看你們就是這樣的人。”她冷笑。
“老大,我們別跟她廢話,只要殺了炙王妃,我們就算完成任務了。”另一人道。
“上頭交代了,要活的。殺了她,你上哪去找這麼嬌滴滴的大美人去?”
這些人是來殺她的?
楚傾瑤一臉意外。她道,“你們到底是來殺鬼醫,還是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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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鬼醫,順便再把你捉走。”這人臉上散發着貪婪的光,“兄弟們,先捉住炙王妃,
至於鬼醫,殺不殺都無所謂,他殺了秦心遠,已經是死路一條。”
聯想到鬼醫中蠱一事,楚傾瑤已經判斷出這些人肯定與童蕪有關。
她輕笑出聲,一臉不屑,“你們以爲跟着童蕪,就能富貴後半生了?你們知道童蕪爲何一定要活捉我嗎?”
“這還用問?自然是你長得好看,他想要得到你!”一人道。
“你們真是一羣污穢不堪的東西,難怪被童蕪騙得團團轉。本王妃就行行好,告訴你們原因。因爲童蕪中毒了,他自己根本解不了,纔會急着把我捉過去。”
“哈哈……”那人大笑起來,“炙王妃,話說到這種程度,爲了我們以後能有個好前程,你就認命吧。”
“那毒是我在境主手裡偷出來的,普天之下,能解那毒的人,也許只有境主一人。”楚傾瑤說着謊話,“你們真是白癡,境主的東西是那麼好偷的嗎?如果不是他授意,我也不敢去偷。”
這些人面面相覷,這事怎麼還牽扯上了境主?
不給他們太多時間思考,楚傾瑤又道,“我說得這麼直白,你們還不懂吧?是境主想要除去他,你們就算捉了我也沒用,而且還會得罪境主。”
爲首一人憤怒起來,“炙王妃,炙王已經死在境主手上,你不擔不爲他報仇,還轉身投靠了境主,他娶了你真是瞎了眼。”
楚傾瑤眼中有殺機閃現,“活下去纔是王道,本王妃沒錯。你們不是來捉我的嗎?趕緊動手,別耽誤了我賞月。”
首領有點懵,不知道她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其實,他已經信了七成,因爲他早前就懷疑過,炙王死了之後,境主爲何沒殺炙王妃?既然此事扯上了境主,他可不敢冒險。童蕪許的前程再好,如果沒命享受也是枉然。
“衆位兄弟,我肚子有點疼,先去趟茅廁,你們先上!”見他一溜煙跑了,其他人暗罵他沒骨氣。可這種事情,誰也不敢拿命去賭,轉眼就走得一個不剩。
楚傾瑤鬆了一口氣,剛纔這些人,如果真動起手來,她很怕護不住鬼醫,還好這些人膽子小,被她嚇走了。
沒過多久,前方又有腳步聲,是軒轅炙回來了。
他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人時,臉色就是一變,該死,是他大意了。他快步過來,“阿楚,你沒事吧?這些是什麼人?”
“看衣服是外門弟子,到底是不是還有待查證。”楚傾瑤道,“後面又來了一波,是童蕪派來的,但被我嚇走了。”
他拉住楚傾瑤,“我們先進去把飯吃了,一會再叫人把這些人擡走。”
“怎麼去了這麼久?”楚傾瑤問。
“是皇姐忽然暈倒了,我等她醒了纔回來的。他陰鷙的臉上,現出一抹疑惑,怎麼感覺像是皇姐在故意拖住他一樣?
“皇姐怎麼樣了?應該是傷心過度。”楚傾瑤道,“炙,這種時候,我應該陪在皇姐身邊的,可我同樣不放心鬼醫。好像除了我之外,山上的所有人,都想殺了他。”
“阿楚,鬼醫是被我們連累的,我也同樣會保護他。皇姐沒事,應該是哭暈的。”軒轅炙把食盒放到窗臺上,屋裡沒有凳子,兩人只好站着吃。
吃過飯後,軒轅炙把餐具收拾好,“阿楚,等我去叫人,我馬上就回來。”爲了不引人懷疑,他們出來時,根本沒帶七殺。
本來軒轅炙想帶上七絕的,卻遭到了楚傾瑤的強烈反對。青倚有身孕了,七絕如果不在家,她不放心。
軒轅炙這次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在他身後跟着芸籬,她帶了一隊弟子前來擡人。
芸籬看了眼地上的人,對着楚傾瑤道,“王妃,這些人確實是尊門的外門弟子,我現在就把他們帶走,交給師公處置。”
“麻煩你了。”楚傾瑤道。
有弟子上去把這些人的穴道全解了,發現他們還沒醒,急切的道,“芸籬姑娘,怎麼辦啊,怎麼還不醒?”
芸籬看向楚傾瑤,楚傾瑤立刻道,“他們中的藥只是讓他們暫時昏迷,給他們用水洗洗臉就好了。”
“謝謝王妃。”芸籬帶着人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楚傾瑤和軒轅炙又回到屋裡,兩人在牀邊上坐下。楚傾瑤道,“你去看看皇姐吧!我留在這。”
“皇姐那邊有芸籬和無雙在,用不上我。”軒轅炙看了眼牀上的鬼醫,“阿楚,你手裡還有被子沒,我們在地上也睡一會。”
誰也不知道等鬼醫醒了,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兒。今晚,他們應該養足精神,等着應付明天的事。
“有。”沒事的時候,楚傾瑤可沒少往系統裡放東西。
她當即拿出被子打好地鋪,兩個人相擁着睡到天明。
楚傾瑤纔剛一睜眼,就聽到牀上的鬼醫似乎哼了一聲。她立刻蹦了起來,“鬼醫,你醒了?”
鬼醫的眸子帶着迷茫和困惑,打量了她一會才道,“師父,你怎麼在這裡?這是哪啊?”
軒轅炙也站了起來,他看向鬼醫,“昨天發生的事情,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昨天?”鬼醫眨了幾下眼睛,“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白謹要成親,然後我殺了秦心遠。”說完,他就苦笑起來,“我真是想她想瘋了,什麼夢都做!”
楚傾瑤有些悲傷,想要告訴他,他說的全是事實,可她又於心不忍。
還是軒轅炙開了口,“鬼醫,你是真的殺了秦心遠,你害皇姐成親當天就成了寡婦,你真是罪該萬死!”
鬼醫震驚得像傻掉了一樣,他拼命的搖頭,一下就把胸前的傷口扯裂了。疼得不停的抽氣,忍痛坐了起來,“炙王,你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
軒轅炙冷聲,“我騙你?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秦心遠的院子看看,看看棺材裡面躺的人到底是誰?”
鬼醫掙扎着要下地,楚傾瑤扶住他,“鬼醫,你被人下蠱了。你是不是碰到過童蕪?”鬼醫閉上了眼睛,然後又倏地抓住楚傾瑤,“師父,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