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這次登山不要有什麼意外發生。——嶽簫
衆人被那花粉唬了唬,神經變得更緊了,所有人有兵器地出兵器,沒有兵器的都捏緊了拳頭,個個蓄勢待發。嶽簫左手牽了宇文瑤,右手拿着天玄劍。而打頭的還是嶽簫的通靈坐騎松獅犬,它左聞聞,右嗅嗅,似乎在識辨毒物。余天在松獅犬旁邊,也調動了他的豹族感官。吳建風這個聽風者也沒閒着,雖然沒有走在前面,但是他的耳朵卻是竭盡全力地捕捉一絲一毫的異樣風聲。
星宿山雖然沒有像蒼莽山一般兇險,但是這裡的帶毒植物卻極爲駭人。衆人均覺:“這星宿山遠比蒼莽山來的兇險。蒼莽山可以讓人有心理準備,而星宿山在彈指間便能奪人生命。”於是,各自準備好了防禦措施。
因此,由於個人心理壓力巨大,手中也都攢着武器,不一會兒,便都累了。王磊提議道:“大夥兒歇歇,再趕路吧!”衆人全部放鬆了一下。宇文瑤心下一鬆懈,習慣性地倒在了樹旁歇息。余天大驚:“宇文瑤,不要碰到樹!”但是爲時已晚,宇文瑤已經靠在了樹上,但所幸並沒有什麼異樣。宇文瑤聽了,站直起來,離開了樹,手拍着胸脯,心中道:“好險,好險。”過了半晌,衆人決定再次啓程。
這一下宇文瑤突覺眼前景物有些模糊,腳跟也有些發軟,經脈中的內力也都發不出元息,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嶽大哥……”便昏倒下去,如同余天上次來星宿山一般,像個石頭一般開始滾落。嶽簫聽到一個柔弱之聲呼喚他,忙把頭一轉,見宇文瑤仰躺下去,抱作一團,滾下了山去,心下不由得大驚,施展輕功,急忙衝了下去。
宇文瑤只覺得胸口和四肢無比寒冷,這是中了一種毒派的毒,名喚“周身寒”,毒派弟子在這棵樹的樹皮發現了極強的寒性,可以使人在短時間內察覺不出異樣,可是時間一長,毒性便漸漸發作了,這毒性來勢緩慢,一開始只覺得腹中有些寒冷,認爲是吃錯了東西,如果這毒已經佔領了胸口,便如同蜘蛛吐絲一般,向經脈、周身四肢吐出寒氣,使人感覺寒冷異常,想要抱作一團。宇文瑤也是中了這種毒,抱作一團時,卻沿着山勢,滑了下去。
嶽簫心下一急,感覺輕飄飄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文瑤,腳下彷彿裝了火箭筒一般,凌空而點,竟不自覺地使出了奧派的金雁功,只見他越跑越快,一個踉蹌摔了下去,幸好背上揹着劍鞘和父親嶽不羈留下的揹包,只損傷了一點皮,可是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翻了個滾之後,便挺身跳起,再次發力追趕宇文瑤。突然,感覺他的上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以爲是毒派弟子發現了,連忙握住天玄劍,只見後面來的人卻是其他的九個同伴,而衝在前面的竟然是王琪,他使出了“滾球功”,雖然同是球,但是有意和無意,運氣和不運氣,確實兩碼事了,王琪這個大肉球遠比宇文瑤那樣嬌小身軀的球來得快。
嶽簫心下很是高興,但又想:“瑤兒是我的女朋友,我應當爲她負責任纔是,怎麼可以麻煩王琪兄弟呢?”當下又飄飄然地跑了起來這種速度,也是不遜色於王琪的滾球功的。嶽簫見到自己離宇文瑤已經很近了,又見宇文瑤如同仙子一般的粉色長裙被地上的小石子摸出了一些絲帶,於是心下一狠,跳了出去,抱住了宇文瑤,把她抱緊自己的胸口,而用自己的背部替宇文瑤承受這泥土與石塊的打擊,驀地使出宗派的金鐘鐵布衫,硬生生地扛住了這些打擊。
二人越滾越快,一瞬間感覺已到了山腳,第二平行宇宙沒有車子,自然不用擔心這些,於是任其滾落,突然嶽簫感覺背部一涼,原來他們已經落入了星宿海。嶽簫背部雖有劍鞘,但是已經刮出了血,反倒是宇文瑤有着粉色長裙,嬌派的裙子與平常的不同,由兩層構成,極其堅固,她一點也沒見血。嶽簫感覺到宇文瑤的軀體遠離了自己,連忙抓住她的手腕,一點一點地拉近。
宇文瑤此時也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水的寒冷和體內的寒氣正好同性,她不能自已,只能喝了幾口星宿海的水。誰知,這幾口水,卻救了她的命。原來,星宿海和星宿山是相生相剋,星宿山是由星宿海的海底變化而誕生的,那些帶毒的植物,全部都由星宿海孕育而成。一開始的星宿海奇毒無比,連小魚兒都不能生存,但是久而久之,海水的神奇力量竟然一一化解了這些毒性,所以,有不少解毒藥都是以毒攻毒,用的就是這個辦法。
宇文瑤喝下去的水也是帶有這種周身寒的寒毒,但是這兩種毒同性,正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在周身寒這種毒裡面也是這樣,這兩種寒氣一遇上,便開始產生斥力,從宇文瑤的胸口開始相斥,慢慢地把這股寒毒化到了四肢,最後,一下子從四肢的指甲縫中消散開來。
嶽簫卻不知道有這種好事,感覺自己背部的傷口被海水的鹽性酸得厲害,連忙扶着宇文瑤的腋下,雙腳不停地抖動,慢慢地浮出了水面。醉八仙連忙對衆人道:“在那呢!快,誰去把他們弄得近點。”上神劍林傲天和右羅漢智乾都牽掛自己徒弟的安慰,同時奔出,並使出“輕功水上漂”,在水面上點了幾下,各自抱住各自的徒弟,卻見得嶽簫把宇文瑤抱得緊緊的,分不開。
林傲天和智乾看着他們倆這副恩愛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下,但是救人要緊,又在運行氣息,不方便笑,於是,兩個人齊齊抱住,一人攬着一邊,又飛回了岸邊。頗懂醫術的王磊搭了搭他的結義兄弟嶽簫的脈,嶽簫氣脈元三息十足,只是失了一點血,並不礙事。只聽得嶽簫輕輕地叫道:“義兄,快去搭搭瑤兒的脈。”
王磊心下大爲感動,連忙跑了過去,之間宇文瑤的肚子微微鼓起,顯然是喝了水,連忙讓智乾把她腹中的水擠出來,隨後在她的手腕上一搭,臉上的神奇顯得尤爲驚訝。嶽簫此時已經恢復了過來,見到他的結義兄弟這等驚訝,連忙問道:“怎麼了?瑤兒是不是……是不是中了什麼毒?”
王磊只是搖搖頭。這一下卻讓嶽簫更加心慌意亂,問:“怎麼了?沒治了?”
“不是,”王磊說,“宇文瑤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把那棵樹的毒全部消去了。”
醉八仙沒好氣地說:“不會是這小姑娘玩我們吧?”
余天看到嶽簫的表情,連忙用手肘捅了捅醉八仙,道:“你見過人這麼玩命地開玩笑嗎?”
這時,宇文瑤終於醒轉過來,問道:“嶽大哥,我……我還活着?”嶽簫見她終於醒了過來,而且張口第一句話便是叫他,心下真是高興得不得了,一把把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是,你還活着,還活着……”說到後來,竟然不自覺的有了啜泣之聲。宇文瑤知道他是萬分高興才這樣,連忙笑着在他耳邊撒嬌地說道:“哭什麼呀,嶽大哥。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說着,拍拍他的後背。
嶽簫後背本就有傷,被宇文瑤一拍,更是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在宇文瑤耳朵裡卻聽得真切,連忙出去嶽簫的劍鞘和揹包,心裡只是緊張他的傷勢,全然沒有顧忌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脫下了他的衣服,之間一些小傷口在他的背肌上肆虐着,連忙掏出金瘡藥,雖然溼了,但是藥效不失,也貼在了傷口上面。
嶽簫運了幾下元息,也終於沒什麼大問題,忙問道:“瑤兒,你怎麼會自己解毒的?”
“我不會啊。”宇文瑤傻傻地說。
“你不會,那你的毒是怎麼解開的?你在水裡都做了什麼?”余天有些疑惑,一邊想着之前自己受傷解毒的情形,一邊問着宇文瑤。
宇文瑤拍了拍腦門,說:“我就記得我在水裡,咕嚕咕嚕地喝水。”
“對了!就是這個。”余天大喜道,“我上次受傷,也喝了星宿海的水。我還以爲是我的基因幫的忙呢!原來,原來星宿海的海水可以解星宿山上植物的毒,這一下子,事情便好辦多了。”
東方珣說:“舉一反三,更何況你們兩次中的毒都不一樣,但喝的水卻是相同的。說不定,星宿海的水可以解星宿山上任何一種植物所產的毒藥呢!”這一下真可謂是因禍得福,不但宇文瑤的性命保住了,而且還是知道了這樣一種奇妙的解讀方法。
嶽簫當即把揹包裡的一個水袋伸進星宿海中,裝了一袋海水;又摸出一個水袋,再裝滿水,以備不時之需。
醉八仙搖了搖他的紫砂酒壺,還有點酒,說道:“這酒不能浪費了。”於是,擰開了蓋子,喝了個精光,又在星宿海里裝了滿滿的一壺水。衆人見狀如此,各捧了一手掌水喝下,再次登山了。
卻說有了解毒之法,衆人能否順利登山?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