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自然明白李太后說那一番話的意圖,也無非就是想看看她的臉,她也沒矯情,直接摘下了白紗露出了自己的真顏。
之前,她還以爲是什麼歹人對她動的手腳。但自從知道母妃還有一個東祈聖女的身份之後,她覺得這事**不離十是她母妃做的。
“東祈歷代的聖女都會擁有一顆可以遮擋容貌的遮顏丹,當年母妃生下你之後,實在是捨不得給你戴人皮面具,便將那顆遮顏丹在你滿月之時給你服下。你別怪母妃,要是不遮擋住你的絕世容貌,指不定蘇平之那個畜生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母妃也是無可奈何……”
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漂漂亮亮的,可她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悠悠的容貌不遮擋住,帶給她的只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她剛剛生下孩子之後,蘇平之那個畜生曾經對她說過,若是她不願意侍候他,便讓她的女兒長大之後代替她。也就是那一日,讓她下定了決心,讓自己的女兒以醜陋的容貌慢慢的長大。
“草,畜生果然是畜生,做的全都是畜生該做的事……”
蘇悠悠的臉色一下子陰暗了,母妃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但她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深意。蘇平之那個畜生中的戰鬥機,竟然還敢打她的主意。好,好得很,等回去之後她得將黑白無常召喚來,讓那個畜生當一回真正的畜生。
“母妃也很慶幸當年給你服了那藥,墨璃喜歡上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這張臉。”
這一點是她十分慶幸的,在悠悠還揹負着那些醜陋如鬼的傳聞時,楚墨璃便對她一見傾心。這樣的感情纔會禁得起時間的考驗,纔會長久,或許這也是悠悠唯一的一大收穫了。
“那是楚墨璃那小子慧眼識珠,不像哀家的那些皇孫們,一個一個不僅沒長眼,就連腦子也都是不好使的……”
李太后感嘆了一聲,想起了當年替悠悠賜婚之事。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爲了逃避賜婚竟然對悠悠下了十幾種劇毒,差點害死了悠悠。如今若是他們見到了悠悠的真面目,恐怕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太后,這兩年你可曾查出了什麼?那些給我下毒的人,你知道幾個?”
李太后能想到的蘇悠悠自然也能想到,她來北冥的另一個目的便也是要找出那些對她下毒之人,那些對前生下過毒手的人,一個一個她全都不會放過。
“哀家倒是知道兩個,可哀家實在是不想說。他們都是哀家的皇孫,哀家真是不想看到他們死在你的手中……”
蘇悠悠的狠辣,李太后聽了太多,也親眼看到過了。若是那兩個混蛋小子落入了蘇悠悠的手中,恐怕會非常非常慘。
她是實在不忍心,實在不忍心啊……
“太后還是說了吧,這事我今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對他們直接動手。他們當年對我下了什麼毒,我便讓他們如今中什麼毒。是生是死,全看他們的造化。若是太后不肯說也無妨,那我查出來之後,便不會給他們留任何的生路。”
她的退讓是有限度的,比起蘇琴兒來,那些對前生下毒的人似乎更可惡。蘇琴兒毀了她的名聲,卻還沒有來得及要她的命。可那些對前生下毒的,卻是一個一個卯足了勁想讓她死。這個仇,她不得不報,就算是太后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人情講。
“一個是林兒,一個是棋兒,哀家只知道他們兩個……”
李太后知道這已經是蘇悠悠最大的退讓了,立刻便將那兩人的名字說了出來。她心中稍微的慶幸一些,那兩個混蛋對悠悠下的毒是慢性毒藥,還不足以立刻致命。有了悠悠剛剛的承諾,她知道那兩個混蛋皇孫可以撿回一條命了。
“北冥林我倒還能理解,關鍵是那北冥棋,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我能看上他?”
北冥林好歹也是一國的太子,對她下手也是有理由。可那北冥棋,實在是讓她不敢恭維。長得也不怎麼樣,還有一張讓人一看就想撕了的破嘴。她就算是看上了一頭驢,也絕對看不上他。
“大概也就是想去湊湊熱鬧,那孩子就是嘴巴太壞了,也是個讓人不能省心的。”
李太后自然是問過北冥棋的,對於北冥棋下毒的初衷,她也表示十分的無語。本來就不關他什麼事,悠悠甚至提都未曾跟她提起過他,可他偏就腦子一熱,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面就幹蠢事。如今遭了報應,那也是他活該。
“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閒得蛋痛……”
蘇悠悠嘴角勾起了一絲陰測測的笑,湊熱鬧是吧,那她就讓他湊個夠。兩年多前,他當衆辱罵她的事她還沒跟他算,這會子又扯出了自己身上的毒與他有關。很好,那今日她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可蘇悠悠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的小太監尖尖細細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便進了大殿。
“母后,朕將琴兒送回來了,她……”
北冥逸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滿臉的笑,一看便知道已經吃飽喝足。他先是看向了首座上的李太后,可話還未說完,便看到了另外兩名戴着白紗的女子,趕緊住了口。
“公主也在訥,還真是巧了,這位是?”
北冥逸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雖是在跟蘇悠悠說話,但目光卻是掃向了一旁的許倩。這名女子給他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若是他沒有猜錯,她便應該是蘇悠悠的母妃。
“那是西陵國的貴妃娘娘,皇上這會子將這個賤人帶到哀家這裡來,到底意欲何爲?”
李太后原本心情就極其的不好,如今一見到站在兒子身邊的蘇琴兒,氣就不打一處來。今日到底是她六十大壽的日子,皇上這麼做擺明了就是給她添堵。現在她一見蘇琴兒這個賤人,她就渾身不舒服。
“母后息怒,都是朕的錯,是朕對琴兒情不自禁,母后要氣便往朕的身上撒,不關琴兒的事。”
北冥逸伸手握住了一旁蘇琴兒冰涼的小手,將一切的錯都往他的身上推。剛剛的那一場歡愛,讓他真是爽到了骨子裡。他覺得爲了自己往後的幸福着想,他都應該要盡全力保下蘇琴兒。
既然母后當着蘇悠悠母女的面都不忌諱說這些,那他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說不定蘇悠悠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心中會有所顧忌,不會那般堅持的對琴兒下手。
“好一個情難自禁,皇上真當哀家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嗎?那日在場的幾名宮女已經全都招了,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簡直丟盡了天下女人的臉。”
李太后冷笑了一聲,看着那紅潮滿面的蘇琴兒,她真是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心塞過。實在是忍不住了,幾個大步走了上去,一巴掌對着蘇琴兒那張噁心巴拉的臉狠狠的甩去。
“母后這是作甚?這事真不怪琴兒,母后還是消消氣的好,免得傷了咱們母子之間的和氣。”
北冥逸輕輕的握住了李太后的手,想要維護蘇琴兒的態度十分的明顯,看向李太后的目光竟也帶着前所未有的強硬。蘇琴兒讓他快樂,他就不準任何人動蘇琴兒,就算自己的母后也不行。
“你……你好的很啊……呵呵……哀家真是白白的生了你……爲了這個賤人……你竟然……”
李太后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好一會纔回神,心中掀起了狂風暴雨。爲了一個賤人,皇上竟然對她說出了這樣的重話。這真是讓她寒心,讓她痛心,讓她揪心啊。
一時之間,她站在那裡,看着北冥逸的臉,許久許久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題。
“蘇琴兒,從北冥林到北冥修到南宮翰在到北冥皇,你倒是玩得風生水起。以爲攀上了高枝我便動不了你了,你想得還真美。不管你是不是鳳女,我蘇悠悠的拳頭都一定會招呼到你的身上。其中的區別只是在於是死還是生不如死。”
蘇悠悠將悲痛不已的李太后扶坐到了軟椅上,素白的小手一揮,啪啪啪啪幾個清脆的巴掌聲便迴響在了小小的大殿裡。不讓李太后打,那就讓她打得她更加的爽快。
“你……”
蘇琴兒被幾個巴掌直接扇倒在地,她捂着自己的臉,眸中全是驚駭。蘇悠悠的武功已經高到了這種程度,真的想要殺她易如反掌。
她心中原本燃起的那一點希望,在蘇悠悠出手之後慢慢的熄滅,整個人都一下子頹然了起來。
“北冥皇,想替她出頭,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我蘇悠悠打人向來不手軟,哪怕是皇上也一樣。”
看着北冥逸急急的起身將蘇琴兒扶起,她覺得除了諷刺還是諷刺。這被明皇的腦子大概也是被屎給糊住了,爲了一個賤人竟然去傷自己母后的心。要是他敢輕舉妄動,她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公主,適可而止,要不然真的衝突起來,倒黴的便是兩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