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掃了一眼正在收拾銀票的雲淺夕,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她之前猜測這丫頭手中的那一瓶真言散是假的,果真還就是假的。沒想到這丫頭演戲的水平倒是突飛猛進,連她都差點給騙過去了。
這是一場心理戰,東方碟若是在堅持一小會恐怕就能暫時的逃過去了,但心虛就是心虛,在最後一刻還是扛不住自己內心的害怕敗下陣來。
“蘇悠悠,要不是因爲你,我早就已經得了王爺的寵,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還得月月向你交房租的地步。關於你與那神秘男子的後續故事是我編造的,但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揹着璃王爺偷人的事板上釘釘,你敢否認嗎?”
東方碟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可能逃脫處罰,那她就趁着這個機會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發泄完了,她往後就再也不會招惹蘇悠悠這個煞星了。要不然她胸口悶着的那口氣,恐怕會讓她紅顏薄命。
“我爲什麼不敢否認?難道有個男人呆在我房間我就是偷人了?要這麼說,你東方碟偷的人更多。要是我沒有記錯前幾日我們公主府的柳總管還去過你那那收租吧,肯定是要進你的房間吧,那你是不是也揹着清羽偷了柳總管?”
蘇悠悠很好笑的看着氣急敗壞的東方碟,這個女人真是欠教訓,她今日就算暫時不能殺她也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往後就連走在大街上都覺得自己擡不起頭。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要是問心無愧,你敢發毒誓嗎?要是你與那名神秘男子有染,你蘇悠悠便淪爲這世間最卑賤的女人,被千人壓萬人騎,你敢嗎?”
東方碟被蘇悠悠的話給狠狠的噁心了一把,腦海中浮現出柳總管那胖胖的樣子,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是真的花了重金買通了公主府的一名侍衛,所以她非常確定蘇悠悠跟那名神秘男子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逼迫着蘇悠悠,甚至連一些不符合她公主身份的話也一併說了出來。
“我爲什麼不敢發誓?我蘇悠悠行的端做得正發個毒誓算什麼?我蘇悠悠要是偷了人,天打雷劈受盡世間男人的踐踏,不得善終。誓我發完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蘇悠悠原本是不想做這些無聊的事的,但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那些圍觀的百姓一臉期待的樣子。她知道若想要徹底的洗乾淨自己身上的這盆髒水,她就得順應民意。在這個異世,人們實在太相信鬼神,東方碟也是基於這個考慮纔會說出那樣的話。好吧,發誓就發誓,反正她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她怕個毛線球。
“你……”
東方碟倒真的沒想到連這樣的毒誓蘇悠悠都敢發,一下子倒是愣住了,蒼白的脣瓣張張合合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蘇悠悠竟然連這種誓都敢發,看來那所謂偷人的事有可能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行了,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我清白不清白天下人自由公斷。現在,咱們該好好的來算算你編排我是非毀我名聲的這件事了。東方碟,想必你也知道。欺到了我蘇悠悠的頭上,不管是人是鬼我蘇悠悠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悠悠看着東方碟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轉向了驚懼,原本陰鬱的心情有了明顯的好轉。她走到還跪在地上的東方碟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東方碟,就宛如一個女王一般,氣勢十足。
“父皇還在這裡訥,要處置也還輪不到你。”
東方碟回神看着虎視眈眈盯着她的蘇悠悠,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關於蘇悠悠的手段,她領教過多次,實在是不想在領教。她寧願被西陵皇關入大牢,哪怕是被抽一頓鞭子,至少她的尊嚴不會被踐踏。
“看在東祈皇的面子上,朕不要你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立刻去刑部領二十大板,三年內不準踏出自己的院子一步。若是再犯,格殺勿論。”
西澤看了寶貝女兒一眼,見她對於東方碟的話並沒有太大的異議,斟酌了一番之後纔開了口。他給出的處罰不算大也不算小,二十大板足夠東方碟痛上好一陣子,三年不出院子足夠東方碟悶得發瘋。
“兒媳多謝父皇手下留情,兒媳這就去刑部……”
東方碟一聽西澤對自己的處罰,倒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就是二十大板子,她還受得住,頂多也就是在牀上躺上一陣子死不了。至於閉門思過三年也無所謂,她要是真的想出去,終歸也是有辦法的。
“你們陪着她去。”
西澤點頭,對着一旁等候的兩名侍衛下了令,兩名侍衛立刻便跟在東方碟的身後離去了。直到此刻,壓在西澤心頭上的大石頭纔算是搬開了。
“父皇,你也出來很久了,我送你回宮。”
見事情已了,蘇悠悠也不想在醉仙居在停留讓人指指點點的看笑話。她扯了西澤一把,示意西澤可以趕緊滾蛋了。原本她是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的,可眼下天已經完全的黑了,父皇出現在醉仙居的事恐怕已經人盡皆知,她擔心有人會在半路上打父皇的主意。
“行,算你還有點良心,那你便陪父皇走回宮吧。”
西澤一聽寶貝女兒願意送他回宮,心情大好,拍了拍蘇悠悠的小肩膀便大笑着離去了。在他擡腳的瞬間,圍觀的衆人立刻便彎腰跪了下去,呼喊着皇上萬歲恭送西澤離去。
“……”
坐在角落的楚墨璃早已經吃飽喝足,看着心愛的人兒都走了,也沒在浪費時間,丟下了幾錠銀子便迅速的起身朝鎮國公主府走去。
淡淡的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將他那張戴了人皮面具的臉點亮,冬日的寒風中,他卻感覺到異常的溫暖……
……
鎮國公主府
當蘇悠悠送完自家的父皇一身疲累的走進了自己居住的院子時,原本有些虛浮的步子瞬間穩了起來,那張慵懶無比的小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肅殺之色。
她的房間有人,並且還是一個功夫非常高的人,那人不是冥王。那麼,這大半夜還敢出現在她房間的人,一定是有所企圖。
不過,既然來的只是一個人,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推開了房門,正想感應一下那人躲在何處時,立刻便感覺到了自己纖細的腰肢被攬住,緊接着便被人強壓在了門上,嫣紅的脣瓣被人狠狠的堵住。
“……”
她原本要揮出去的招式,在聞到了那熟悉的雪蓮香味之後硬生生的收回來。小小的手臂反抱住了男子的腰肢,熱情的迴應着他這個並不算溫柔的吻。
看來這男人是被那些傳聞被逼到西陵了,除此之外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提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纔跟我分開多久,就敢揹着我偷人,難道是我還不夠賣力滿足不了你嗎?”
深深的一吻過後,楚墨璃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蘇悠悠嬌豔欲滴的脣瓣,大手很是曖昧的挑起了蘇悠悠精巧的小下巴,十分有壓迫感的問了一句。
“偷你妹啊偷,我真的想要男人,會直接去小倌館裡找個乾淨的好貨色。你可別給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心中的那口氣可還沒消,你小心我抽你。”
蘇悠悠白眼一番,素白的小手瞬間別捏上了楚墨璃那張絕世無雙的臉。看着男人的樣子她也知道這男人提這事的目的,也不過就是想多滾幾次牀單罷了,有必要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嘛。
“你心中有氣你找東方碟撒去,我心中有氣只能找你撒。悠悠,爲了彌補我這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大婚之前的這幾日你不能在拒絕我,否則我跟你沒完。”
楚墨璃嘴角一抽,藉着清冷的月光他看清楚了蘇悠悠臉上那略微顯得煩躁的神色,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挑開了她腰間的玉帶,想要做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要是想讓我真的被人擡着上花轎,那我也沒什麼意見。我最近也被清羽跟淺夕刺激狠了,正想找個男人發發火,哼……”
蘇悠悠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從楚墨璃的懷中掙扎出來,扯着楚墨璃的胳膊便往牀榻上走。走到牀邊之後,一腳便將楚墨璃踢上了牀,素白的小手很麻利的將楚墨璃扒了個乾乾淨淨。
“悠悠,將你的火氣盡量的往我身上發吧,我還受得住。不過在你發火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那個所謂跟你偷情的男人到底是誰?”
楚墨璃也沒什麼好矯情的,反正他們之間早就已經不知道被對方看過了無數遍了,他已經非常習慣了。大手一伸便將蘇悠悠扯上了牀,也一樣扒拉乾淨之後,才帶着幾絲的醋意問道。
關於那個男人的身份,他還實在是好奇。先前他覺得會是冥王,但他知道冥王已經因爲冥界的事累得快要爆肝了,估摸着也沒那份閒心跟悠悠上街裝傻子。
“還能有誰?冥王唄。他爹回來準備替你恢復真身了,他一開心多喝了幾杯貓尿就跑到人界來搶人家的羊肉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