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了電話沒電,石澗仁才放下發燙的話筒,接上充電線看見王驊、譚思遙、劉傑甚至唐建文都發來祝賀短信。
不過就是一集普普通通的電視劇和廣告,搞得好像得了什麼獎似的!
但真是怪不得倪星瀾那麼興奮,混跡娛樂圈十多年的少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大紅了!
在電視劇後面植入一個慈善廣告,是從第二部電視劇開始的,這次也一樣,這條明確了慈善機構跟方向的慈善廣告也從第二天一早開始在潤豐院線的所有影院播放,並且有部分跟任姐關係比較鐵的影院還掛出了大幅的慈善廣告。
其實公益廣告比商業廣告相對好做一點,因爲只要能觸動人性,就能激發絕大多數人心底那點善念,得到共鳴就是成功,限制比商業廣告小多了,可一條珍貴的廣告位要賣多少錢,這就讓公益廣告很難出現在黃金時段了,就算潤豐這樣財大氣粗,也得還是在推自己的花旦時候,纔有這樣的大手筆。
所以石澗仁有點刻意的要求在這樣的慈善廣告裡面把倪星瀾當主角來塑造,特別是第二段裡面讓所有人認爲這個童星有種豁然長大的感覺,準確的把握住她的氣質以後,立刻帶來一連串的品牌代言意向!
三十多家企業通過不同的渠道聯絡上潤豐經紀公司尋求合作,其中不乏國際頂級大牌!
這在以前是倪星瀾她們有點望塵莫及的,因爲基本上在2000年前不成文的行規就是,國際頂級大牌尋求中國明星代言,必須是到歐美國家闖蕩過,起碼當過前一二號主角,走過奧斯卡的紅地毯,所以能得到類似合同的影星不過就寥寥幾位,其他都是頻繁出現在頂級秀場的中國模特,還不一定是中國人審美喜歡的那種長相。
這不光是說明這些頂級大牌認可了倪星瀾的形象,更說明他們開始尋求真正在中國市場需要接受的代言人。
因爲中國內地消費市場也到了被國際大牌不得不重視的地步。
任姐很興奮的親自出面來談,這種培育成才的感覺很爽啊。
而吳曉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慈善賬戶變成了七位數,這還是零散的各種普通捐款,其他各種企業和老闆捐款還在商議中。
這也僅僅是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事情。
這就是媒體的力量。
幾乎所有潤豐的職員都有點興奮,好像以前給行外人說自己是潤豐的別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地位,現在只要說自己是那條慈善廣告的公司,別人立刻就會驚歎。
連帶江州的潤豐影視公司都跟屁股底下點了一盆火似的,整理出不少方案希望能趁熱打鐵的在江州也把公司宣傳一番。
只有石澗仁若無其事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很讓假日酒店樓上助理秘書辦公室的員工們有點不知所措,是恭喜他還是怕惹着他,都小心翼翼的問柳清。
這位秘書也莫名其妙的看石澗仁額頭那個隆起來的包,昨天的煮雞蛋明顯沒有壓住腫塊的誕生,那位醫生的膝蓋還真是有殺傷力,石澗仁避而不談這個問題:“我的意見是倪星瀾不要去參演這部電影,著名導演,著名演員一大堆,全都是堆砌起來的,她現在的狀況去了完全沒有存在感,反而有損她的形象,就按這個批覆,交給任姐定奪。”
不光有代言廣告的詢問,還有各種影片和電視節目通告的邀約,後者就不用說了,幾乎能沾上邊的電視節目都發來邀請,趁着她剛剛爆紅起來通告費還不那麼離譜,而且根據行業經驗,很多年輕明星紅起來以後,剛開始還比較謙遜,後面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就開始越來越大牌,不光是明星自己心態膨脹,連帶周圍的助理、經紀人、公司全都膨脹得不行,那時候就很難打交道了。
平京公司特別轉過來的就是這部據說國內數一數二大導演的鴻篇鉅製,投資幾個億的大製作,也發來了片約邀請,不過光是看看對方已經宣傳出來的名單,那一串串炫目的大明星就肯定不會給倪星瀾多少戲份,而且最重要的是,石澗仁問那邊劇本之類的,都表示這是商業機密不可能這個階段就外傳,但經紀公司那邊坐鎮的劉傑笑說多半這種片子劇本還沒出來,因爲越是大製作,想在裡面撈錢的人就越多,伸手的人多了,那事兒就多。
所以最後石澗仁批准的反而是演唱會,規模比較大的一次明星演唱會也給倪星瀾發來邀請,倪星瀾可以帶着那七名公司培訓的小演員去參加,至於品牌代言、節目通告什麼的,就委託任姐和吳曉影來篩選,石澗仁任憑倪星瀾撒嬌發火,就是不去平京,說自己這會兒要忙完這邊的工作,接下來倪星瀾該去什麼劇組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去。
早就說過自己唱功很一般的倪星瀾哭笑不得,她是很想去大製作的,但在電話裡跟石澗仁唸叨了兩回,當然更像是撒嬌以後,還是沒什麼意見的去劇組了。
老實說,在這樣猛然爆紅以後,還能按捺下心思,重新回到辛苦的下組生活,倪星瀾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石澗仁顯然是要留在江州隨時等待唐建文的消息。
軟件公司業務經理也沒讓他等多久,大概三天過後就回來了。
一大早又是柳清來接石澗仁上班的,她家距離假日酒店稍微遠點,石澗仁在江州的上班時間就沒那麼固定了,所以一般都避開了普通上班族的早高峰,他是不會讓秘書等待的,早早下來在路邊小攤吃早餐,其實相比之下他覺得江州這種極爲生活化的隨意狀態更喜歡,比平京的密集感受好多了,結果剛把油條浸泡在甜豆漿中,舒坦的送進嘴裡,就看見那位醫生穿着高跟鞋可可可的也從公寓樓門出來,走到小食攤很慣熟的直接:“一碗油茶粥!打包帶走。”
接着跟石澗仁四目相對,額頭上的腫塊已經消失了,石澗仁點頭笑笑,繼續吃自己的,那女醫生面無表情的接過店家遞上的早餐轉身,在路邊等車。
和前幾天驚鴻一瞥的灰色緊身t恤跟彈性面料短裙不同,今天是標準的深咖色半截裙和淡綠色襯衫,外面還罩了件薄薄的風衣,以江州十點多就會開啓燒烤模式的夏季氣溫,她這種穿法是很講究風度的,說明這位職業醫生很在乎自己的工作形象,工作環境也不會太熱。
石澗仁得出個那天她多半是去一站路外順便辦什麼事,才穿得那麼清涼的推測結論,對自己做個巨聰明的表揚,就把碗裡剩下的一口全吞了,因爲好死不死的這會兒正好柳清開着帕薩特滑過來停在路邊,車頭前面就是那位醫生。
如果可以選擇,石澗仁肯定想避開這位心狠手辣的行家。
這會兒幾乎是繞着圈過去打開副駕駛車門,柳清卻顯然對那位姑娘多看了幾眼,但不說話。
車廂裡有一會兒安靜。
石澗仁不知道就爲什麼覺得該解釋一下:“住一棟樓的,其實就是治療我這手臂拆封時候的醫生。”
柳清一臉的瞭然:“哦,怪不得。”從拍攝地坐水翼艇回來,到軍醫院是一位花白頭髮老軍醫治療的,柳清見過。
石澗仁多嘴:“怪不得什麼?”
秘書笑笑:“你認識的可都是好看姑娘,眉毛挺特別的。”
那可不,今天又畫了方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