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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涼州方面,知會鍾繇一聲,在得到鍾繇的一些同意之後,曹衝的任務基本上就完成了。
而且,比想象中要輕鬆許多。
曹衝嘴角微勾,露出了笑容。
有了鍾繇的命令,那些涼州中將鍾繇當做是靠山的人,怎麼也得掂量掂量。
在找了靠山的時候,也得聽靠山的話,這是等價交換。
如果有人不想聽鍾繇的話,而來與曹衝作對的話。
不好意思...
他將死得很難看,而且是白死的那種。
鍾繇,便是曹衝對於那些待在武威等地的朝廷中人的最致命一招。
如此一來,這些人的問題可以說是徹底解決了。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曹衝也不想在鍾繇府邸久待了,曹衝連忙對着鍾繇拱手道:“將軍,酒也喝了,事情也說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麼倉舒便回去了,畢竟現今的天色也是不早了。”
鍾繇擡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天色確實是不早了。
除了小亭子,還有竹林中的石人燈座還發着一些微光之外,這片竹林漆黑得有些嚇人。
沙沙沙~
除了風吹過竹葉的聲音之外,你聽不到別的聲音。
而一輪彎月,如今在竹葉的半遮半掩之下,早就升上天穹了,在天際供人仰望,而它,也散發出淡淡的輝光,披拂大地。
當然,與深沉的黑暗相比,它的這些光亮並不足夠。
按照後世的說法,現在已經是**點了。
換在後世,這絕對不是一個很晚的時間,甚至有的纔剛剛吃完飯,出去玩的人還遠沒有回來。
但是古代,愛迪生還沒發明燈泡,即使是殷實人家,也不可能日日夜夜的點着油燈。
在這個時代,宵禁一起,基本上全城的等都息下來了。
有能力的人在醉夢樓摟着美姬名妓暢談人生,沒能力的人抱着自己的婆姨辛勤耕耘。
要是再沒能力的,只能用雙手使出左右互搏之術,或者直接睡覺了。
這個時代,娛樂的東西太少了,相應的,**點,便算是很晚了。
鍾繇把頭擡回來,目光輕輕的注視在曹衝身上。
“天色是有些晚了。”
曹衝嘴角一笑,剛要告辭,不想鍾繇卻是笑了笑,一把拉住曹衝的手。
“但天色雖然,也得把這一壺酒喝完。”
鍾繇笑着拿起手上半手高的羊樽酒壺,曹衝想了一下,還是坐下來了。
主人不讓客人走,那客人自然是得給主人一些面子的。
恰巧曹衝現在心情好,索性也坐下去了。
“之前的那些援手,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希望你出去之後,還得言明清楚。”
曹衝臉色一呆,不鹹不淡的問道:“將軍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難道是看在長安侯的面子上?”
從鍾繇剛開始說話起,曹衝就知道鍾繇心中的想法了。
這傢伙不想站位。
幫助自己,是他不得不幫,曹衝來找鍾繇,可是曹操的意思。
曹老闆的意思,鍾繇當然不敢忤逆。
但是不敢忤逆歸不敢忤逆,鍾繇不想就此打下洛陽侯的標籤,他現在手上有足夠的資本,沒有必要現在就下水。
他可以等幾年來看看...
這也是曹衝說話有些冷淡的原因。
“自然不是看在長安侯的面子上,我知道君侯乃是文若公的關門弟子,文若公生前幫助了我不少事情,如今我爲你做的事情,全是在報答文若公,日後我若被人問起,我也會這般說的。”
荀在曹營之中之所以能夠這麼超然,跟他與很多人都有類似於師徒情誼的關係是脫不開的。
曹操帳下的謀士文臣,有一半都是荀親自舉薦,並且提攜起來的。
鍾繇便是其中之一。
曹衝是荀的關門弟子,荀生前的遺產除了荀家之外,曹衝也能繼承。
按照鍾繇的話來說,現在曹衝就是繼承了荀的遺產,而非是鍾繇幫助自己。
這個事情是一樣的,但是不同的說法,自然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曹衝臉色變了變,但是頃刻間,曹衝臉色的怒色就消失殆盡了,轉而爲之的是滿臉的笑靨。
鍾繇明哲保身,曹衝確實沒有辦法說他。
難道曹衝可以與他說曹丕一定會完蛋?
就算曹衝說了,鍾繇也不會相信。
要想得到鍾繇,乃至於類似於鍾繇這樣有實力但還在觀望的人的支持,曹衝知道,他要做的並非是憤怒,也非是直接告辭。
而是用古井無波的臉色對着鍾繇點點頭。
憤怒帶來的,只會是鍾繇的輕蔑。
你並非是宇宙的中心,沒人會繞着你轉,若是你覺得別人一定要幫你,對不起,這個心性就難有作爲了。
直接告辭,更是下下之選。
你的沉默,會讓鍾繇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是在憤怒?
還是不憤怒?
還是在想着日後怎麼對付我?
沉默的力量,有時候比直接了當的憤怒威力還要大。
而曹衝的平靜,則是將鍾繇變成自己的潛在的,可以收服的人。
沒有寬廣的胸懷,沒有博大的胸襟,這些有能力的人會甘心被你驅馳?
聰明人若是被傻子驅馳。
只有兩種結果。
一是聰明人把傻子變成聰明人,第二結果便是讓傻子永遠說不了話。
曹衝...自然不是那個傻子。
鍾繇看着曹衝平靜的臉龐,稍稍一愣,但臉色很快便恢復平靜了。
“多謝君侯諒解。”
曹衝點了點頭,臉上帶笑,與鍾繇一杯接着一杯的將羊樽酒壺裡面的酒全部喝完。
酒喝完了,曹衝自然起身告辭了。
“將軍,那倉舒便回府了。”
鍾繇臉色紅撲撲的,這次他沒有阻止曹衝,而是對曹衝行了一禮,說道:“鍾繇恭送君侯。”
曹衝擺了擺手,自顧自的走出去了。
這個酒,還是喝的有點高了。
曹衝搖了搖昏沉沉的頭,在周獨夫的護衛之下,坐上了馬車。
“回府罷。”
曹衝吩咐了車伕一聲,便躺坐在車上了。
眼皮有些昏昏沉沉,看來這酒得少喝一些了。
曹衝暗暗苦笑,自己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快,把高度酒搞出來幹嘛。
最後倒是把自己給害了。
曹衝在心中自我打趣着,卻是沒有睡下去。
今夜,他可還有事情的。
府中美人,總得告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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