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晉升褪凡?”
這種類似的想法,幾乎同時在州府很多大人物的腦海中迴盪,他們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空間,直直的落向司家的莊園。
而此時,司家莊園內部也正在發生着強烈的異變:明月升空,虛影浮現,法則之力開始瘋狂的朝着司家莊園凝聚。
雖然方澤和黑牛已經有所注意,在突破的時候都是先前往了與司家莊園對應的靈界,但是那穿越了界膜的法則波動,還是激盪的法則之力在現實世界瘋狂的波動着。
見狀,一直守在外面的黑婆、黑羽等幾大化陽階連忙對視一眼,然後自發的組成了一個攔截大陣,把法則波動儘量的平復下去。
而與此同時,司家莊園外,一個個電話也瘋狂的打向了監控司家莊園的人手裡,顯然全都是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州府各方勢力。
一時間,司家莊園外的電話鈴聲響成了一片,這也就是方澤今天故意放開了管控,沒有管他們,要不然放在平時估計當場就會有護衛過來趕人
而在各方勢力還在打聽的時候,州府的幾位高手卻是早早的通過氣息感應,猜到了相關情況。
西達州州府,靈界,空天母艦。
之前和方澤有過幾面之緣的巡察使兇奇,站在空天母艦的透明玻璃幕牆前朝着遠處眺望。
在他的視線中,一頭頂天立地的半牛半人的生物正在那揚天咆哮着。那個生物身上散發着恐怖的法則波動,一波波的朝着州府外涌去。
靈界的州府上空明明籠罩着十幾層防禦法陣,但是卻神奇的不會阻攔這些從內部涌出的法則波動,所以那波動不停的洗禮着州府外面的荒野,把無數在孕育而生的災難生物給泯滅
看着眼前那壯觀的一幕,老者卻只是揹着手,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副官長青從他背後的走廊急匆匆的走過來,到了他的身邊。
來到兇奇面前,見到他在那認真的看着窗外,長青沒敢打擾,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耐心的等候。
片刻,兇奇看着窗外,開口詢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聽到兇奇的話,長青搖了搖頭,然後小聲的對兇奇說道,“我剛纔去試探的詢問了一下特勤部。他們雖然給我的答覆是一切順利,但是從我觀察來看,非常不樂觀。”
“那幾名間諜議員好像對他們並不是很配合。”
“我覺得這麼拖下去不是個辦法。可能還是要找方澤.”
聽到副官長青的話,兇奇微微擡手,打斷了他。
然後兇奇目光看着遠方,緩緩開口問道,“長青啊。你對方澤這人怎麼看?你覺得他可以信任嗎?”
長青愣了一下,剛想要回答,結果兇奇突然又開了口,“何爲道昨天和我聊了很多,他可並不信任方澤。”
“而現在,方澤又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聽到兇奇的話,長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不由的想起了上次在翡翠城和方澤相處那半個月.
與此同時。
州府,那處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
虎王和賈議員兩人站在那,眺望着司家的方向,正小聲的聊着。
和上次見面相比,這次兩人之間的氣氛顯然要輕鬆許多。
賈議員看着遠處那黑牛的虛影,然後緩緩開口說道,“本家的底蘊還是那麼的深不可測啊。沒想到這麼快,那幾名化陽階就開始突破了啊。”
一身練功服的虎王雙手環胸看着遠處,面無表情的說道,“本家培養附庸的能力在當年可是全聯邦最強的。手中存的褪凡果更是有不少。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就算留下十分之一,也夠他們穩住形式了。”
聽到虎王的話,賈議員輕笑了兩聲,回憶道,“我記得你當年就是因爲褪凡果的事和本家生出的嫌隙。”
虎王沉聲道,“當年本來就是本家做的不對。我是.”話說到這,他突然頓住了。
片刻,他有點意興闌珊的擺擺手,“說這些幹什麼。當年的那些人都沒了。現在連黑牛那小子都成了褪凡階了”
聽到虎王這麼說,賈議員看了他一眼,然後試探的問道,“當年的人是都沒了。但是現在本家不還在嗎?你就沒想過迴歸?”
聽到賈議員的話,虎王失神了一剎那,目光中好像一時間多了不少回憶,不過片刻,他還是搖搖頭,“你怎麼選擇,我管不着。”
“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西達州聯邦守備隊的副巡察使,是聯邦的直屬高級公務人員。”
“我突破到褪凡階也是因爲有聯邦獎勵的褪凡果。現在十幾年過去,我達到了褪凡巔峰,馬上就要籌備突破登天階,更需要聯邦的扶持。”
說到這,他頓了頓,“我不像你,已經沒辦法再反悔了。”
聽到虎王的話,賈議員臉一下僵在了那裡,片刻,他瞪了虎王一眼,然後說道,“行行行。就你實力高。就你馬上要登天了。”
“登天了不起啊!不每天提醒我一次,能死啊!”
說完,他也懶得理虎王在那得意的笑,目光再次投向了司家莊園。
看到那頂天立地的虛影,看着那一片熱鬧的景象,一時間,他的眼神中再次充滿了猶豫和深思.
與此同時。
昨天還和方澤談判的賈二叔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眉頭深皺,在房間裡原地踱着步,小聲的唸叨着,“褪凡階司家的底蘊這麼強的嘛?這可不好辦啊.”
而直屬州三家貴族,也幾乎在同時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們直接從牀上爬起,然後聚在一起重新研究起如何和司家合作,還有在和司家合作時自己一方的態度
藍冰是稍晚一些得到的這個的消息,得到消息的時候,她還在安保局自己的辦公室裡伏案工作,聽完了秘書彙報以後,她只是頭也不擡的“嗯”了一聲,冷清的點了點頭。
但是待秘書走後,她卻停下了筆,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司家莊園的方向
州府,議長宅邸。
何爲道坐在沙發裡,一遍單手盤着核桃,一邊思索着,“褪凡階?褪凡果當年那麼突然,司家真的能及時轉移出去這麼貴重而且脆弱的東西嗎?”
“而且就算轉移了,這麼多年,這些果子還能儲存的這麼好嗎?”
何爲道的目光無比的深沉着
片刻,他突然開口說道,“讓景泰儘快動手吧。我想看看方澤到底隱藏起來了什麼。”
黑暗中,一個人影閃過,“是。大人。”
此時,方澤還不知道黑牛的晉升成功的攪動了州府的風雲。
此時的他在黑牛晉升以後,就帶着黑牛回到了司家的慶功晚宴上,並且當衆承諾:這不會是司家最後一個褪凡階!接下來,他將陸續幫助其他化陽巔峰的人突破到褪凡階!
黑牛的成功晉升和方澤的豪言,成功點燃了整個慶功宴。
別說下面歡呼的老兵們了,就算那八名化陽階高手一個個看向方澤的目光都充滿了熱切。
如果說化陽階可以被稱一句高手,那麼褪凡階不論在哪個州都可以算的上是個大人物,而且是那種可以保一個家族十幾年、乃至幾十年昌盛的定海神針!
能擁有一個褪凡階,那麼這個家族不論底蘊多差,都可以一躍成爲州里的頂尖家族。
之前司家空有貴族名頭,最高戰力卻只是化陽階。壓壓普通的家族還可以,但是遇到頂尖的家族,還有貴族就不夠看了。
這也是之前那些貴族、勢力輕視方澤和司家的原因。
但是現在,一切不一樣了。司家也有了自己的頂尖高手。雖然依然實力相比其他貴族依然不夠看,但是卻至少會讓各方勢力和貴族們重視起來,給予必要的尊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家可是纔剛剛重建半個月就已經有這樣的勢頭了,誰敢保證司家未來不會一飛沖天?這就更會讓各方勢力不敢像以前一樣草率對待了。
這麼想着,帶着對現在的滿足和對未來的憧憬,晚宴順利的結束了。
司家的老兵紀律性還是非常強的,明明在晚宴上他們一個個都非常的激動,但是當返回各自工作崗位以後,就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所以,半個小時以後,待老兵們返回各自的工作崗位,司家莊園的三層防禦法陣就直接升了起來,不論靈界還是現實世界,再也無法從遠處眺望,也無法再窺視莊園內部的情況。
而另外的老兵也開始一隊隊的在莊園內外巡邏,檢查和消除安全隱晦。所以今晚一直觀察着司家莊園的各方勢力見狀也只能或散去或退後幾百米,一切都恢復到了平時最平靜的樣子.
深夜。方澤打發走纏在自己身邊的化陽階,回到了自己住的別墅。
然後他在侍女們崇拜的眼神中,和體貼的服侍下,洗漱,上牀,準備睡覺。
此時的牀上,花神已經等在了那。
見方澤躺上來,她好奇的在花瓣裡問道,“方澤,今晚你們莊園好像很熱鬧?”
半倚在牀上的方澤,一邊看書,一邊睜着眼說着瞎話,“是啊。我們在舉行划龍舟比賽。”
花神:???
“划龍舟比賽?那是什麼?”
方澤隨口胡謅道,“那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儀式,每年的八月中旬,都會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抱着她的兔子飛向銀河。”
“然後她的愛人爲了救她,就會划着龍舟渡過銀河接她回家。”
“不過因爲天與地的距離太遠,所以他一般要劃一年才能見到他心愛的姑娘.”
方澤的話還沒說完,花神就突然打斷了他,“等一下!”
方澤“嗯?”了一聲,還以爲花神發現了這故事的無數漏洞。結果誰知道花神卻說道,“那那個姑娘這不是要獨守空房一年嗎?那她不寂寞嗎?”
方澤腦袋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寂寞?她不是有兔子嘛。”
花神:??
“兔子也可以?”
方澤一頭的問號:???
“可以什麼?”
而在兩人不知道聊到哪裡去了的時候,突然,兩人的牀“嗡嗡”震動了兩聲。
方澤循着聲音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無視了纏着自己非要聊拉絲話題的花神,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是安保局特殊專線的留言。
作爲特殊部門,安保局的特殊專線是僅有的幾條可以聯繫到其他城市的通訊線路。但是這個線路也有很大的限制,除了有對使用者的級別要求之外,最重要是單向的。
也就是說方澤可以隨時隨地向翡翠城打電話,但是翡翠城卻聯繫不到方澤。
而他們想要聯繫方澤,只有兩種方式,一是同樣有特殊專線權限,而且還必須是可以接到方澤的專線,二是向州安保局的特殊通信科點對點留言,說明要轉達的內容,經過審覈後,由特殊通信科發到方澤的手機裡。
而這條信息,顯然就是走的這個途徑。
這麼想着,方澤也就看了一下那條留言。
留言人是女老師清雅。
【清雅:方澤,夜深了,你想念老師的課了嗎?】
這種曖昧的留言,放在方澤前世幾乎100%是某種特殊約會的信號。
但是,方澤看到清雅的這條留言,眉頭卻是一下深深的皺起。
因爲這句話並不是簡單的一句問候,而是三人約定好的暗號。
方澤上次給清雅打電話邀請她來州府時,清雅拒絕了,說自己想留在翡翠城。方澤沒有強迫她,但是卻希望她可以幫自己傳遞消息。
如果知西找到她,希望和方澤聯繫,那麼她就會給方澤發送這條留言。
之所以是這條留言,當然是方澤要求了。女導師當時臉紅紅的,有點害羞,但卻也不好意思拒絕.
而此時看到了這條留言,方澤也頓時知道了渺渺和知西在找自己。
“她們倆爲什麼要找我?難道.魔鬼教出事了?”
這麼想着,方澤也沒了玩鬧的心思,他把花神扔出被窩,然後自己躺在牀上,毫不猶豫的睡了過去,準備進深夜調查室詢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