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始終

“這種愛太不成熟。”微涼的雙手握住暗曉的肩膀,語氣異常的認真。

“錯了嗎?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愛叫成熟?像你這種方式的愛嗎?明明愛我,卻從來不肯承認,我一步步緊*,你一步地後退。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坦誠,一個諾言,可每當我提及的時候,你都是拒絕。你說,不要用愛的名義去傷害別人,那麼你傷害我又該怎麼說?”暗曉的聲音在影片的末尾曲悲傷地旋律中,更加悲傷。

莫媽媽告訴我,要我等,因爲你說過要給我的是一份最好的有一切保障的愛情……

可是,微涼,你爲什麼不問問我想要的是什麼呢?

你懂的……

你懂的……

曾經,我以爲我們的默契可以不用語言就可以溝通的。

可是,有一天,我發現,即使我開口,你都可以裝作不知道的時候,我慌了……

我一次次的傷害別人,只是想要證明你的心中是有我的。

我只是在用這種方式找到一個無關緊要的平衡點……

微涼收緊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我們還太年輕……”

“不要用任何的理由拒絕我。微涼,我一直以爲你是真的懂我的。你從來都那麼理智,連愛情都要計量到萬無一失才肯出手,可就像你說的那樣,未來的事情誰有預料的到呢?微涼,我錯了嗎?我又錯在哪裡?我的愛不成熟嗎?那你告訴我一個成熟的定義。”暗曉閉上眼睛,手臂無力的垂着,任微涼攬在懷中。

微涼的手臂再次收緊,像是要把她刻進自己的骨頭,“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我……”

“微涼,你那麼聰明。我每次都要很努力才能跟上你的步伐。很多人說我高傲,我只是把大量的時間用在了追趕你的腳步上,忽略了和別人的人際關係。因爲我的重心一直是你……你優秀,所以我也要優秀,因爲我參與你人生的每個階段。我要你以後無論想起什麼,都有我的身影,都會記得有我的陪伴。我要徹底的融入到你生活的每一個角落,那時,我們的生命就糾結在了一起。那時,你不會捨得傷害我,因爲傷害我等於自殘,因爲那時你會把我看做你自己……你看,我想的多好,我心計多麼多?可是,到了最後,我的每一步靠近都成爲了自殘。”暗曉的眼角溢出淚水,滴在微涼的肩上。

微涼的手拂過她的長髮,“是我不好。我懂得。”

因爲他懂,所以當年不同意買棉花糖給她,因爲她在換牙……

因爲他懂,所以他看到她下池塘捉魚會責備她,因爲她泡在冷水中時間過長會生病……

因爲他懂,所以他知道她玩的手段,卻縱容地不去理睬……

因爲他懂……

她是他的藤蔓,她依附於他,就像他需要她的纏繞。

他是懂她的。

暗曉搖頭,“你不懂,你從來不懂。微涼,你怎麼可以這樣?看着我沉淪,卻靜靜地旁觀,不阻止,卻也不挽救……”

“我在你沉淪的時候,我也在沉淪……所以,我一直都懂。”微涼輕輕的拍打她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聲音放得很低,溫溫的綠茶清香縈繞着她。

暗曉的淚在眼眶中流轉,身子僵住……

微涼說,他在她沉淪的時候也在沉淪……

微涼在對她表白,就在她以爲,他會再次拒絕的時刻……

靜止了……時間也凝結了。

屏幕上顯現出兩個硃紅色的大字,劇終……

電影落幕了。

暗曉垂着的胳膊,在毫無意識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以爲我等不到了,我一直都在等……那年,老師教會我寫喜歡兩個字的時候,我就開始等。一年、兩年……我數的手指都痛了。”

暗曉,你還是那麼任性……

威*、利誘的手段用盡後,便痛訴。你知道,微涼的在乎,所以你一直都握着足夠的籌碼。

你想要的,便處心竭慮……

可是,你想要的始終都只有微涼啊!

微涼笑着,用手指纏住她的秀髮,像是纏住她的一生,“你知道的,我愛你。”

你知道的……我愛你,一直愛的只有你,也一直都只愛你……

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的瓦解。他想要給她一份萬無一失的愛,可什麼樣的愛才能萬無一失呢?有金錢作保障,還是有事業做鋪墊?他也一直在等她,等她有能力承載他(她)們的愛,因爲太年輕所以太謹慎,因爲太珍惜所以步步爲營……而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小的時候,喜歡鋼琴的是暗曉,她學,所以要求他和她一起學。後來,暗曉的興趣淡了,便執意要他放棄鋼琴,他答應了。

如果,暗曉會開心……放棄理智,又算什麼。

太年輕的愛情太稚嫩,太懵懂,他想給她一份成熟的愛情。成熟的愛又是什麼?

他要的,不過是暗曉會幸福。

“我……”暗曉張張嘴巴,扭頭望着一旁,眼中的淚還沒有褪盡,臉頰酡紅,“我要吃蘋果。”

不是沒有聽別人說過“我愛你”,只是和微涼說出來的感覺不同。低沉的聲音,放得很慢,說的很輕,像是,可以融在空氣中。

“好。”微涼寵溺地玩弄她的頭髮。

原來,暗曉的羞澀是這種反應,似乎連發梢都變燙了。從她身上散發出青杏的淡香,幽幽得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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