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桃花眼,閉上你的烏鴉嘴,沒買禮物還敢這麼囂張。”暗曉伸出手作勢要打他的模樣。
梓懿身子迅速向右傾斜,躲過她的毒掌,“三年沒見,蘇大小姐的刁蠻有上一層臺階。”
這樣很好吧?誰都不提這三年究竟過的怎樣,就像被擱淺的三年被人生抽掉,她和他始終保持最原始的相處方式,不尷尬,不做作,帶有些親*調的友誼。那麼,他就當做自己去旅行了,途中的艱辛都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可是,爲什麼有些東西明明自己想忽略,卻會忽略不掉呢?
暗曉收回自己的手,伸入上衣的衣兜,“在巴黎呆了三年竟然沒把你感染成浪漫的生物,你還真是百毒不侵,保留着自己一切與優點無關的格調。”
“與蘇大小姐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梓懿半認真式的調侃,仍是原汁原味的梓氏風格,“蘇大小姐竟然變遲鈍了。”
暗曉纔要反駁,手指卻觸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一驚,手馬上伸出衣兜。
梓懿放肆的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挑釁。
果然是變遲鈍了……這麼久才發現。
“不用這麼驚訝,不拿出來看看,我準備的禮物?”梓懿挑挑眉。
“從哪學來的歪招?”暗曉撫撫胸口,從衣兜中拿出那團毛茸茸的東西。
光線太暗,只可以辨別的出它是一個淡色的扁狀小球,像毛絨小豬的鼻子。
梓懿神閒氣定地望着她低着頭不解的玩弄毛絨小球的模樣,“怎麼,不浪漫嗎?我去給蘇伯母買禮物的時候,服務員給的贈品,順便教給了我一些小小的魔術。”
贈品?暗曉的腦中盤旋的纏繞着這個詞。被耍了?梓懿,果然夠惡劣。
“不要在心中罵我了,回去睡覺吧。”梓懿望着暗曉原本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一個哈欠吞沒了聲音的模樣,開口道。
暗曉揮揮手,生物鐘又準時的響了,“那我先回宿舍了,你路上小心。”
梓懿望着她緩緩向前行走的背影,即使睏意橫生的時刻,她仍微擡着頭額,姿態仍是居高中帶有些莫名的疏遠感。和莫微涼的淡漠不同,她給人的感覺像是旁人止步。
“對了,梓懿你抽菸了?這個習慣不好,是要戒的。”暗曉剛要跨進宿舍時,突然轉身,慵懶的說道。
她注意到了?就像很久以前一樣,她明明什麼都懂,都明白,卻爲什麼卻始終不肯施捨給他多餘的溫暖?
巴黎的三年,爲什麼,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爲什麼,暗曉可以把他忽略地這樣徹底?
可是,在回來後,他第一個想見的人竟然仍是她。
不是不怨她,而是即使埋怨,仍捨不得放下。
她說,要他戒菸?
只是這樣淡淡的一句話,也許連關心都稱不上的一句話,卻瓦解了他所有糾結在心中的苦悶,他的要求不過是這樣簡單而已……
可是,卻是奢侈。
“暗曉。”梓懿望着她背影,突然想再看看她,只一眼,就一眼,一眼就好了。
暗曉轉過身,髮梢在空中劃下漂亮的弧度,再次垂在胸前顯得略有凌亂,暗曉將垂到眼前的劉海兒拂向一旁,套在手指上的小毛絨的球狀鑰匙環像戒指一般,在淡黃色的燈光下,紅得灼目,“什麼?”
“只是忘記說一聲,晚安。”梓懿的身體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似乎連拌嘴的精力都沒有了,暗曉揉揉眼睛道了聲“晚安”,慵懶地轉身離開。
時間有暮、夜,所以有晚安。那麼愛情呢?暗曉,如果一段深刻的愛戀展開了,又怎麼輕易“晚安”?
梓懿苦笑地望着,低下頭,手中握着一個相同的毛絨球狀鑰匙環。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你是不懂,還是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