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敬衍聽到這話,不但沒生氣,反倒覺得心口的一塊頓時舒服了。
“淋雨了?”纔想起來,莊悌說早上下雨了,原來她那個時候來了,可是他沒見着她啊!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聽Miller就這樣將自己的糗事說出來,陶嘉的臉騰的一紅,越發覺得這地方沒法兒呆了,她擡腳就往外走,偏偏還打了噴嚏,不得不停下來。
蕭敬衍只覺得她急着往外走,又彎腰捂着脣的樣子十分可愛,這是又要注意形象,又要保住面子呀!
“嘉兒小姐……您……”莊悌正捧着一瓶子鬱金香進來,看到陶嘉從自己身邊匆匆而過,竟然沒打招呼,臉上一片不自然的紅暈,這什麼情況?
“嘉兒……”蕭敬衍見她還往外走,連忙下牀追,偏生的他今天好像點兒背,一下子竟然打滑,人滾地上了。
莊悌一下子急了,也不知道是要先扶起他們二少,還是要去追人,匆忙之下喊了一聲,“嘉兒小姐,我們二少摔地上了!”
後來想想,這話多有損他們二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莊悌咬住舌頭,十分小心的去打量自己二少,真是怪了,二少竟然還笑了,坐地上皺着眉頭不起來。
陶嘉聽到這話,腳步頓時停了,剛纔的還想着Miller說出自己淋雨特別糗,現在早就忘了,轉頭忙奔向病房,就看到自己愛的那個人,可不是摔在地上了?正皺着眉梢瞅着自己,彷彿起不來的樣子。
陶嘉的心一下子軟的跟什麼似的,蹲下去忙攙扶他,“胳膊疼不疼?”
“有沒有牽動傷口?”
“到底還是摔着哪兒了?”
一連串的問話,男人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偏生額頭上滲出汗珠子,陶嘉自然知道這是疼了。
這邊Miller再次扶額,老大,您能不能有點出息呀?就是掉地上摔一跤,能死人嗎?想想自己以前中搶的時候,也沒見到老大這樣心疼,頓時有種瘋狂的小火苗在燃燒。那是嫉妒呀!
“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蕭敬衍的嘴角勾了勾,瞧着她一臉着急的樣子,心裡就甜滋滋的,這感覺就好像座山車,前一秒在谷底,現在就到了巔峰,心裡頓時暖烘烘的。
陶嘉摟着他的腰,半抱着將人從地上抱起來,蕭敬衍光明正大的摟着她的脖子,偏生還皺着眉梢,表示自己很疼的樣子。
“那你好好躺着。”陶嘉的聲音溫柔極了,聽的Miller捂住了眼睛,根本不忍直視,這畫面太美!
還疼的說不出話來,這是男人說的話嗎?這分明是撒嬌啊!
天啊,他怎麼沒有發現,蕭敬衍還有這種潛質?那位不是高高在上的冷麪閻王嗎?
莊悌這邊可高興壞了,這下兩人應該能和好了,於是他錦上添花,將那一大瓶子鬱金香擺在最顯眼的地方,說,“這屋裡放這麼一瓶鬱金香,感覺一下子有生氣了。”
Miller再次捂臉,這鬱金香是他們老大送的,能不在這個時候提醒他們老大多麼沒出息嗎?
“誰送的鬱金香?”蕭敬衍的目光在那大紅色的鬱金香上停留,目光危險的望着莊悌,他覺得,他手下這個人不會這麼沒眼色。
莊悌彎着脣瞟向陶嘉,眼神中頗有討好的光芒,蕭敬衍翹起嘴角,差點笑出聲,“你這麼討人喜歡,還送了花?”
那眼睛裡都是笑,陶嘉只覺得從脖子根到臉上,一路發燙,她真是極爲後悔,怎麼就想送花了?一定是今天淋雨,腦袋進水了,偏生自己的手還被他拉的那樣的緊,緊得好像發燙。
Miller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麼嬌羞的樣子的,是他們老大嗎?
莊悌此時一下子將傻瞪着的Miller拉出來,然後爲兩人關上了門。
Miller還在玄幻中,看來他們老大是變形金剛,有多面性啊!
在他們面前是女強人,在蕭敬衍面前成了慫人了。
這個認知是多麼可怕,他們高高在上的老大,就這樣被人給征服了。
這邊,蕭敬衍拉着陶嘉的手,一用力就將對方扯到自己懷裡,陶嘉嚇了一跳,整張臉撞在他胸脯上,越發覺得臉頰發燙,心跳砰砰的,高跟鞋也飛了出去,落在原木地板上,發出一陣響聲。
“你的傷口……”她的聲音竟然是如此低啞了,她恨不能咬住舌頭!
蕭敬衍的一隻手臂還摟在她的腰上,眉眼都是痞痞的笑,“原來沒發現,陶嘉你還真挺會討人歡喜的。”
這話……陶嘉聽得有些糊塗。
他是說原來自己很刻板,不懂得討得他高興嗎?
額……其實自己沒那麼差勁吧?
原來自己學調雞尾酒,還有香薰,也都是因爲他喜歡呀!
“那個……你先鬆開我。”這姿勢實在是難受,她感覺自己臉都要燒紅了。
蕭敬衍好笑的看着她,彷彿故意讓她丟醜,“這姿勢挺好,我喜歡。”他說着,仰着頭就親了一口她的臉蛋兒!
陶嘉只覺得那被親的地方愈發火燒火燎,她掙扎着,“你那傷口不疼啊。”
蕭敬衍看她眼睛眨的,又閃爍着,笑說,“你還沒說,早上怎麼淋雨了。”
陶嘉一聽淋雨這事,好像自己此時如那時候一般狼狽,不願意說,轉移話題,“先吃飯,我慢慢和你說。”
蕭敬衍彎着眉眼笑了一聲,知道她害羞,淺淺的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你餵我。”
這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只覺得這兩個人真是膩歪死了。
但是陶嘉覺得,這要求合理,他傷了手臂,可不是要自己喂。
她點點頭,蕭敬衍才放開她,目光卻一直在她身上看,跟着她動,心裡美的跟什麼似的,還想着公司有人說,他老婆不會做飯,只會賺錢,今天她老婆也帶飯給他吃了,關鍵是還是餵給他吃的。
陶嘉打開食盒,一共四個菜一湯,還冒着熱氣,全部是清淡的素菜,還有補血的肝臟類。
他們一進來的時候,蕭敬衍就看到Miller手中那食盒不小,想必菜不少,未曾想,還真是不少,這麼大的量,她把自己當成了一頭牛了呀?
蕭敬衍抿着脣樂,陶嘉將他的牀搖起來,又墊枕頭,生怕他不舒服,她這麼彎着腰的時候,頭髮滑在蕭敬衍臉上,只覺得癢癢的,頗爲撩人。
他看着她,都不想吃飯了,就想吃了她。
他拉着她的手,一直往牀這邊帶,“嘉兒……嘉兒……”
陶嘉差點被他拉個趔趄,他傷的是左胳膊,這麼拉着恐怕右胳膊也牽動,她說,“你別拉我。”她掰開他那隻作惡的手,偏偏某人還樂此不疲,竟逗她玩。
陶嘉坐在旁邊,另一隻手拿起小碟子,這邊,蕭敬衍還拉着她的手,她根本沒辦法夾菜,她說,“你先鬆開。”
知道她要喂自己吃飯,蕭敬衍不逗她了,只看着她一手端着小碟子,一手夾着菜,那小心的樣子,生怕菜湯掉在他身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如此小心的樣子,此時覺得,這時候的她最動人。
陶嘉這樣一口一口餵給他吃,突然想起,白靜珠早上也是這樣喂的,不由得心裡又開始不舒服起來,這心裡的感覺,真是一會兒一會兒,可偏偏她如何還能生起氣來?
那無賴這樣盯着她看,偏生他長得這麼好看,自己竟是這樣輕易被美色迷惑了麼?
真是扯淡的邏輯!
餵了一會兒,陶嘉又發現一個問題,自己從早上到現在也沒有吃東西,現在胃裡在叫,真是惱人!
蕭敬衍聽到這聲音,頓時又笑了,“中午沒吃飯就來了?”真是把他放在她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
陶嘉點點頭,“你先吃,待會兒我出去吃。”
蕭敬衍看她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笑出了聲,忍不住咳嗽起來,“嘉兒,你這也太可愛了。”
陶嘉知道他在笑話她,今天她被笑話的地方太多了,現在窘迫的淡定了。
“你再吃點兒。”陶嘉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人家要是笑話你,你越是覺得沒事人一樣,這樣感覺上去,好像只是對方笑點低。
陶嘉自我安慰。
“不吃了,都撐着了,你餵你自己吧,這還有不少呢,別浪費糧食。”蕭敬衍指着食盒笑,只覺得陶嘉吃下去的都是自己的口水,他就覺得這件事異常喜感。
平常他們都是西餐,各自的盤子,現在是中餐,混盤,他們倆這麼親近,自然不會計較這個。
陶嘉瞅了一眼,確實剩下不少,也發現蕭敬衍吃了不少,她還真的自己吃剩下的,又端骨頭湯給蕭敬衍,“喝點兒湯,這個挺補的。”
蕭敬衍瞟着那濃稠的湯,又看看她,端起那碗,自己一口悶了。
陶嘉驚愕一下,喝這麼快,她哪裡知道,蕭敬衍是不想她在騰出手來,讓她安心吃個飯。
等陶嘉吃完了,纔想起Miller來,出門的時候,發現只剩下了莊悌,不由得一怔,莊悌解釋說,“他下樓吃飯了。”
陶嘉問,“那你怎麼沒去?”
莊悌想,他不是要守在這兒嗎,生怕有人打擾了他們二少的好事,不過這種差事比較苦逼,他笑了一下,“待會兒他上來,換我去。”
陶嘉剛聽完這話,就看到門一開,走進來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少女,那甜美的笑容,不是白靜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