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猶如換了一個時空。
整個時空,靜謐,詭異,唯有“沙沙”的筆聲驚擾的人心慌。
所有人,好像都沒有看到林暄。
林暄往後退了幾步,走回自己原本的座位,發現這裡正坐着一個安靜靜好的女孩子。
她正極其認真的答題,臉上揚着淺淺笑意,似乎是答的很好。
而這個女孩,林暄見過——
路雅。
那個在林暄面前魂飛魄散的女鬼,卻又三番五次的出現。
她記得,路雅明明被陳詰九超度了,爲什麼現在又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究竟是哪兒?
隨着“叮——”的一聲,衆人放下筆,有序的交上試卷後,秩序井然的走出考場。
而路雅臉上帶着輕鬆的笑,蹦蹦跳跳的走出考場。林暄立即跟上。
出了考場,入目的景象與現實沒什麼差別。
林暄一直跟着路雅的步伐,按常理說,考完試,路雅應該直接回女生宿舍。可她沒有,反而徑直朝着老九門中央高層走去。
林暄心中詫異,難道路雅還有着不同尋常的身份?普通的學員是禁止進入中央高層機構的。
路雅揚着純真的笑,腳下的步伐愈加輕盈,灰濛濛的天空都好似因爲她的好心情愉悅起來。
走到高層大廳,兩名接待員立刻迎了上來:“小/姐,考完試了?”
路雅甜甜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巡視了一眼四周,像是在找着什麼東西:“父親呢?”
“回小姐,九爺正在訓練場與人比試降頭術。”
路雅一愣,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誰呀?這麼厲害,居然有勇氣和父親比試?”
“回小姐,是少主。”
“哥哥?”路雅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詫異的雙眼微睜,張大了嘴。
“是的,小/姐。”
路雅心道不好,加快了步伐朝着訓練場走去。
而此時的林暄,皺眉理着這複雜的關係。
路雅居然是陳詰九的女兒?是陳離諾的妹妹?可路雅明明姓路,難道是她的名字叫路雅,姓氏爲李,全名應該是李路雅?
見路雅越走越遠,她側眸看了一眼剛剛與路雅對話的男人,那男人臉上的陰險狡黠之意還未褪去。
男人的目光緊縮着路雅離去的背影,黑眸沉沉的。
林暄心一緊,雖然不知道究竟要發生什麼事兒,但也清楚,路雅定會被人暗算。
她連忙跟上路雅的步伐。
到了訓練場,林暄跟着路雅直接上了天台,天台上,加上氣喘吁吁跑來的路雅,只有三人。
陳詰九,陳離諾。
此刻的陳離諾稚氣未脫,模樣只有18、9歲,但眼中的倔強卻絲毫未變,此時的他,腰板挺的筆直,面對相貌醜陋的陳詰九無絲毫懼意。
“哥哥!父親!你們這是做什麼!”當路雅看到陳離諾面前的下降頭工具,竟然是下飛頭將的裝備,她嚇得捂住嘴,朝着陳離諾狂奔過去。
“哥,你瘋了嗎?飛頭將的反噬很大,你會死的!不過是一場比試而已,哥你沒必要這麼拼命!”
話音剛落,她又看向陳詰九,陳詰九渾濁的目光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嘴角的冷笑卻驚的路雅一身冷汗。
她莫名的怕自己的父親!
她想叫“父親”,可面對陳詰九此時的面容,這聲稱呼卻卡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很是難受。
父親沒準備什麼工具,因爲父親只要用一點兒小手段,就能不着痕跡的殺了哥哥。
可他們可是父子啊,爲什麼要互相殘殺?
“路雅,過來,到我身後。”陳離諾一臉警戒的看着陳離諾,把路雅嚴嚴實實的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到了陳離諾的身後,路雅顫着聲音問道:“哥哥,到底怎麼了?”
陳離諾側眸看了一眼路雅,稚氣的臉上帶着與年紀不符的成熟,不答反道:“別怕,哥會保護你。”
說到這,他眼神森然的看向陳詰九,緩緩道:“無論是誰,我都不可能允許傷害路雅。即使,你是我的父親。”
陳詰九面部肌肉動了動,似是在諷刺的笑,笑陳離諾的自不量力。
路雅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道:“哥哥你在說什麼?父親怎麼可能傷害我?”
從路雅那個角度看,陳離諾緊繃的臉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話,卻未說出口。
他終是不忍心將這一切說出口。
陳詰九看着兩人上演兄妹情深,面部抽動着笑了笑,擡步往天台下走去,只是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了下來。
扭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離諾後,轉身拖着緩慢的步伐離去。
陳離諾眼眶瞬間通紅,死死的盯着陳詰九的背影,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路雅走到陳離諾身前,看着他通紅的眼眶,心一疼,伸出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臉。
他微怔,隨後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悶聲道:“路雅,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他已經失去母親了,不能再失去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他……不想一無所有。
這件事告一段落,路雅還是做着扮豬吃虎,與其他新生一樣睡在宿舍,參加考試,沒人知道她是陳詰九的女兒。
在這期間,林暄一直跟着路雅。
直到半小時後,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轉,又回到了訓練場。只是,不知是不是黑夜的原因,訓練場的氣氛更加詭異和濃重。
一如之間林暄看到陳詰九燒掉路雅照片的那一幕。
(明天有加更,今晚早點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