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聲音聽上去顯得十分矛盾,可現場所有人最爲在意的,還是視野之中的一個個金色金屬箱。 ? 讓他們最爲激動的是,它們竟已被徹底打開。
這一刻,整片天地都彷彿化爲一片血色。這是因爲,呈現在所有人目中的竟然是一摞摞最爲嶄新的紙幣。即便是家境殷實的王水,都不禁大口吞嚥了幾口唾沫。
就連王水都是如此狀態,除蘇生之外的其餘之人,頓時間,通通都是目瞪口呆。當然,掛在他們臉上的,盡是火熱。倘若細細品味,其中更多的卻是瘋狂。
“小子王二,願意追隨波大帥哥!鞍前馬後,唯命是從!”
“我叫張三,從此以後,您這位級無敵大帥哥便是我的主人!”
“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哦!老婦我至今還未婚配呢!”
……
不知何時,第一個聲音開始縈繞在了所有人的耳畔,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接一個表露自己珍藏已久的衷心。甚至,他們的雙腳早已忘記了恐懼,不自覺便走上前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開始變得無比迅猛,一秒,三秒,……九秒,眨眼間,便是九秒已經過去。可讓人萬分驚詫的是,衆人近乎全部都改變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此時此刻,一道長龍直接橫在了街道中央,如果不仔細凝望,很難覺何處纔是盡頭。當然,組成這條長龍的,自然便是一個又一個難民。
可是,場面雖然極具震撼,可最爲吸引視線的卻是一道極爲個性的身影,與其他人隨意站立的狀態完全不同的是,他卻始終蹲在原地。不難理解,他正是蘇生。
“從今日開始,人才市場恢復原有規則,僱傭費最低一天一百元!”許是覺當前場面還是不夠振奮人心,他又在這個最爲關鍵的時刻,重重填上一筆。
“什麼?最低一百元?呼……這不是象徵着我一家三口不用再忍飢挨餓了?”
“帥哥果然是帥哥!就是會體恤人民!級無敵大帥哥這七個字,您當之無愧!”
“帥哥,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愛死你啦!”
……
本來當前的場面便已是撼動心神,此刻更是驚天動地,不難想象,爲了明日的伙食費,他們早已將驚恐二字拋到了九霄雲外。可美中不足的是,地上卻始終躺着一具冰冷到極致的屍體。
“諸位兄弟姐妹,還請靜一靜,下面……”王波臉上閃過濃濃的感激,待停頓片刻之後,便衝着衆人擺了擺手。與此同時,他的目光直接轉至全副武裝之人身上,“錢!”
靜,這便是當前場面所呈現出來的唯一一種狀態,即便是每個人的呼吸之聲,都顯得尤爲刺耳。彷彿它們的存在,會嚴重攪亂錢二字所蘊含着的深意。
“是!”
這一刻,又一個撼動心神之聲向着四面八方席捲開來,不僅捲動着周圍的空氣,更撕扯着每一個難民的靈魂。隨着它一同移動着的,還有一道道全副武裝的身影。
當然,這個場景也着實令人感到興奮,每當一道全副武裝之人走動一步,便是五摞嶄新紙幣落入其中一個難民手中。不難看出,對方接錢的手掌都在顫抖中徹底麻木。
許是經過特殊訓練,全副武裝之人移動度極爲迅猛,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收到紙幣難民的數目便極增加,一人,三百二十一人,……三千六百九十九人,最終,近乎所有人都如願以償。
可若仔細觀察,那麼便會現,在場唯有兩人沒有得到相應的紙幣,其中一個自然不用多說,非王水莫屬。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個竟然是蘇生。
此時此刻,蘇生正靜靜蹲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知何時,他臉上竟浮出深深的思戀,對於兩側之人手中的紙幣,他根本就沒有在乎絲毫。
“咳咳……大家都應該分到了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王波竟在所有全副武裝之人迴歸之後,問出這樣一個話語。
倘若細細觀察,那麼便會現,他目光所指之人,正是蘇生。不過,蘇生卻彷彿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他又回到了先前的茫然,默默地守望着浮在目中的一幅幅畫面。
“大帥哥!我們已經收到了!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老大帥哥,小子願意爲您當一輩子的牛馬!”
“帥哥就是帥哥,有您振臂一呼,簡直就是舉國歡騰呀!”
……
當然,在場所有難民卻並不瞭解王波的心境,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不約而同給出了自認爲最爲完美的答覆。一時間,整個場面還真是一片喜慶。
不知爲何,王波彷彿已經厭倦了這一幕幕相似的畫面,臉上的笑意開始驟減,讓人更爲意外的是,他隨手便抓過五摞紙幣,不假思索走向蘇生。
這一刻,場面不自覺便重新恢復到了最爲沉靜的狀態,留下來的,便只有一個正在輕輕邁步的華麗身影。帶着無盡的好奇,在場所有難民將無法自拔的目光從紙幣強行轉至對方身上。
沒用多長時間,所有難民的目光便來到了盡頭之處。在這裡,正有一名青年男子靜靜蹲在地上,他既沒有掃視站在自己面前的花衣男子,更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小夥子,你還沒拿錢吧?”讓人萬分驚詫的是,不知何時,王波臉上竟閃過一抹深深的關切,聲音更是隨和到了極致。
似乎當前一幕完全不在所有難民的關注的範圍之內,待見到這樣一個極其無趣的畫面之後,他們在第一時間便紛紛將目光收了回來,繼續享受紙幣帶給自己的濃濃誘惑。
“唉……這回可慘啦!”與其他人狀態完全不同的是,王水卻始終面露焦灼,雙拳緊握。可是,他卻並未直接衝上前去,把對方一把拉回,“但願不要出事!”
如此情形,王波倒是萬分意外,許是對方太過無禮,他僅有的一絲耐心頓時間便化爲烏有,甚至臉上的關切都已化爲無盡狠戾,“喂!我在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