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餐廳名“拂曉”,聽名字就知道很小姿,裝修比較精緻,氛圍也很浪漫,比較適合情侶之間約會吃飯。

一行四人進了餐廳,沈瓷和陳遇走在前面,溫漪挽着江臨岸走在後面,宛然兩對相熟的情侶。

餐廳經理認識陳遇,見他進來立馬相迎。

“陳先生…”完了又看到站他旁邊的沈瓷,笑了一下,微微欠身,“沈小姐,好久沒見您和陳先生一起過來吃飯了。”

沈瓷有些無語,溫漪卻搶先問:“你們經常來這邊吃飯?”

陳遇看了一眼沈瓷,點頭:“以前經常來,這邊蘇幫菜燒得不錯,小瓷喜歡,我記得溫小姐也是蘇州人,待會兒嚐嚐。”

“好呀好呀,那肯定要嘗的!”

“……”

那頓飯對於沈瓷而言自然有些難,不過她隨遇而安的本事真的很強悍,剛坐下那會兒還有些不自在,可後來慢慢就好了。

其實有什麼呢?她之前也不是不知道江臨岸和溫漪的關係,對面那個男人都能做到泰然自若,她又何必暗自糾結,所以沈瓷漸漸也就放鬆了,更何況餐廳環境不錯,現場演奏的鋼琴曲配着精緻的菜餚,陳遇又知道她喜歡吃什麼,點的菜都偏好她的口味,照顧有加之餘還給她盛湯佈菜,相當細緻。

就連對面溫漪都有些羨慕了,頂了下江臨岸的手臂:“你看陳先生對沈姐多好。”

沈瓷當沒聽見,自顧自喝湯。

陳遇笑了一下:“也沒有,只是時間處久了自然知道她的口味了,別看她好像什麼都無所謂,其實嘴很挑。”

“有麼?”沈瓷忍不住接話,“我哪兒挑了?”

陳遇頂她:“沒有嗎?太甜的不吃,太辣的不吃,太鹹太油的也不吃,這還不叫挑?”

沈瓷:“……”

“噗嗤-”對面溫漪笑出來,嘖嘖兩聲,“我怎麼嗅出打情罵俏的味道?”

沈瓷一口湯差點咽死,旁邊陳遇唯恐事兒不大,乾脆貼過去摟了下沈瓷的肩膀:“還好吧,她就這德行!”

江臨岸目光遂即掃了掃,淡淡然飄過沈瓷臉上,沈瓷剛好也擡頭,兩人目光短暫的交錯,但很快又分開。

沈瓷輕輕甩了下肩膀:“吃飯吧!”

“哈哈,沈姐害羞了!”溫漪還揪着不放,沈瓷只能低頭喝湯。

陳遇一向在人前不避諱對沈瓷好,他的遷就和寵溺都是直白地寫在臉上的,又抽了紙巾遞給她:“慢點吃,你胃不好!”

溫漪:“好暖!”

江臨岸:“……”

沈瓷:“……”

剛好服務員將一小籠蒸好的海棠糕端上來,沈瓷納悶這裡幾時有這道點心了,對面溫漪卻突然驚歎一聲:‘哇,連這都有?這個在我們蘇州算很老式的點心了,我小時候經常吃,不過現在很少能買得到了,這家餐廳居然有!”

陳遇一笑:“本來也是沒有的,不過小瓷喜歡吃,所以我給餐廳老闆提了點建議!”說完給沈瓷拿了一塊海棠糕,“你嚐嚐,看味道是否地道!”

沈瓷看着盤子裡那塊品相極佳的海棠糕有些哭笑不得,這男人到底想怎樣?存心的吧!

“吃啊!”陳遇笑咪咪地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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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只能拿起來咬了一口。

溫漪立馬問:“味道怎麼樣?”

沈瓷皺着眉:“偏甜了點!”

溫漪:“哈哈甜就對了,這麼有心的糕點,不甜纔怪呢!”

沈瓷:“……”

對面基本沒怎麼講話的江臨岸突然起身站了起來。

“我有電話進來,先失陪一下!”遂拿着手機走出了包間,包間出去便是一條窄窄的走廊,江臨岸穿過走廊去了洗手間,中午餐廳裡的人很少,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他掏了煙盒出來準備點上,卻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這裡不能抽菸,沒看到旁邊掛着牌子麼!”

江臨岸撇一眼,果然見牆着貼了“禁止吸菸”的標記。

陳遇冷哼一聲,慢慢踱步站到了江臨岸旁邊。

“江總電話接完了?”

江臨岸沒搭理,陳遇也絲毫不介意,擰了水龍頭洗手,嘴裡卻說:“江總日理萬機啊,吃飯時間都不忘處理公事!”

江臨岸還是不搭理,陳遇盯着他看了兩眼:‘成,挺能沉得住氣!”

江臨岸:“……”

陳遇:“只是江總這麼腳踏兩條船的,也不怕船翻了?”

江臨岸終於轉過來也看了陳遇一眼,後者已經洗完手用紙巾擦乾淨了,反手撐着池臺悠悠然地看着他。

洗手間的燈光較之外面包間要更加刺亮,兩個男人的眼色像風起雲涌般在幾秒之內翻了幾個個兒,最後還是江臨岸先冷笑出聲:“陳總是不是管得未免有些太寬了?”

“有嗎?如果換成別人我也不會管,只是現在外面坐的那個是我在乎的人。”

“你在乎的人?”

“江總既然有了未婚妻就該安安穩穩過日子,擇個良辰吉日結婚,別去惹那些不該惹的人!”

“……”

“你現在把她置於什麼處境什麼位置?她就這麼坐在你未婚妻面前吃飯,聊天陪笑臉,你他媽心裡到底怎麼想?”

陳遇口氣越來越不好,江臨岸眼色也越來越冷,只是面色如常,最後勾着脣反問:“陳總這是在做什麼?爲你的前妻鳴不平?只是可惜你們已經是過去式,她現在是我的女人!”

一句話把陳遇氣得上前揪住江臨岸的襯衣領。

“你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放屁!”一向修養極好的陳遇居然頻頻罵髒話,“你能給她的我也能給,可是我能給她的你能給嗎?”

最後這句話便如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陳遇眼底的那抹堅定如利劍般刺入江臨岸胸口,他後背僵了僵,想反駁,可乾乾長了下嘴,到底什麼話都沒有說。

……

幾分鐘後江臨岸率先回了包廂,衣領已經整理好了,只是臉色有點難看,他進去之後便拿了外套和車鑰匙。

溫漪見他一副要走的樣子,問:“怎麼了?”

“公司那邊有點急事,我現在要趕過去。”

“那我呢?”溫漪也站了起來。

江臨岸看了一眼對面低頭捧着水杯的沈瓷,正好陳遇也踱步進了包廂,他便瞥了下眉:“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等我到了公司再讓老姚送你回蘇州。”

“不用了,今天我住你那,來之前都已經跟我媽說好了。”

江臨岸一愣,沈瓷別過頭去繼續喝水,上好的雨前碧螺春,蘇州名茶,只是喝到嘴裡口感有些澀。

氣氛有短暫的僵持,江臨岸沒啃聲,陳遇踱步過來:“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吧。”遂招了門口的服務員進來,在賬單上籤了字。

沈瓷自覺拿了包起來,一行四人走出餐廳,沈瓷的步子還是有些崴,陳遇過去想扶,她稍微掙了掙。

“我沒事!”

“有沒有事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他調子也是淡淡的,說話聲音很輕,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應該聽不見。

沈瓷吸了下鼻子,沒再說話。

等他們走到餐廳門外,江臨岸和溫漪已經上車,溫漪把頭湊在車窗後面朝沈瓷揮手:“沈姐,你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公司吧。”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幹嘛要打車啊,反正順路的嘛!”

“真不用了!”沈瓷真不知該如何拒絕這姑娘的熱情。

旁邊陳遇又攬了攬她的腰:“我送她回公司!”

“哦忘了陳總在呢,算我多問了,那我們先走,改天再一起吃飯!”溫漪那口氣儼然已經很熟,她這性格其實真的挺討人喜歡。

沈瓷沒回應,陳遇倒是揮手道了聲別,而江臨岸從頭到尾都拉着臉沒怎麼說話,目視前方,很快啓動車子從沈瓷面前開過。

車影一晃,風又颳了起來,午後陽光甚好。

等車子拐過街角後沈瓷輕輕舒了一口氣,側了下身,躲開扶在她腰上的那隻手,陳遇苦笑,掏了車鑰匙。

“走吧,上車!”

沈瓷卻搖頭:“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我下午有時間。”

“真的不用了,我打車方便一點!”沈瓷說完就往路口走,左腳明顯偏頗,停在原地的陳遇重重緩了兩口氣,心裡窩着火,真想調頭就走再也不管她,可又實在邁不出步子。

眼看沈瓷快要過馬路了,他硬着頭皮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臂。

“我送你!”

“真的不用。”

“你TM也就敢對我這樣!”

“……”

“要是覺得難過就說,委屈就哭,受不了就讓他滾蛋,以前對我不是挺狠的麼?說走就走,說離就離,現在那股勁都去哪兒了?”

“……”

“居然還能呆在他手底下做事,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跟他未婚妻坐在一張桌上吃飯,該說你大度還是忍耐力強?沈瓷,你一直這樣就不覺得累麼?”

陳遇像爆發似地衝她發了一通火氣,街上人來人往,頭頂陽光燦爛。

沈瓷只是覺得左腳好疼,虛虛地擡了下眼皮,掙開陳遇的手。

“累啊,所以你別鬧了,放我一馬吧!”

你們都別鬧了,都放我一馬吧。

最終沈瓷還是穿過了馬路,氣得陳遇一腳踹在馬路牙子上,幾分鐘之後沈瓷終於坐上了出租車,頭靠着窗玻璃,外面世界喧囂,她內心卻是一片死寂。

陳遇大概會覺得她委屈,可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只是心裡有點空,就彷彿一陣陣風往裡面吹,茫茫荒野,她還是一個人。

車租車一直開到聯盛門口,沈瓷下車自己挪到辦公室,可剛進去就見田苗苗急吼吼地跑過來。

“頭兒,河南那邊出事了!”

她被他看穿深夜,他的電話確定婚期審判大會發現視頻裡的貓膩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什麼小鮮肉啊彼此都是出色的演員一筆筆賬都算清楚手術,她最無助的時候十年前的那個晚上她醒了趙崗村採訪乾乾淨淨的緘默你是不是動心了她去醫院找阮芸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因果都會有報應醒了他無法再自欺欺人我陪他共赴黃泉本能的反抗求婚,此後共度餘生吉倉校長住院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枯水庵,偶遇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這是要鬧出人命啊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他着了魔,入了道他一定要贏十年前的那個晚上陳家出事了你不配去愛出院回家是不是被嚇到了不如我幫你曖昧,她扶他進房間李天賜的把柄趙崗村採訪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透透氣她要自理承擔手術費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希望亦或是煉獄替他包紮傷口夜排檔的激情他回江宅你躲我,你能躲到哪裡去日光傾城,從此陌路人桂姨要她幫忙她能去的地方他去陪她加班四人行李天賜的把柄誰是兇手非要把她逼死在我面前才甘心你願不願意挪用公款她如白開水陪她買書這次我一定帶你離開她去醫院找阮芸除夕夜,要不要許願我要去北京了他們是青梅竹馬兩人約了吃晚飯他的親生父親原來命運早有伏筆故地重遊結婚前夜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深夜,他的電話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千古罪人稿子和辭職信江家壽辰(3)被拋棄在洪荒中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每條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她要自理承擔手術費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採訪被搞砸了他被灌醉疼不疼?她去聯盛入職深夜歸家齷齪任意滋長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透透氣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午夜的電話求婚,此後共度餘生魚會不會閉眼睛寫稿是她害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人去樓空惡吏和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