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無名宮主話音一落,八州衆人一個個都是面色鄭重起來。畢竟這無名宮主的修爲通天,衆人確然不是對手,何況還有幾百修爲都是異常高強的朝暮天宮修士。
林中天見狀,知道今日定然會有一番大戰,便對身後衆人沉聲道:“諸位小心,今日之事必然不能善了,但我八州也不能夠任由別人欺負了!”
衆人聞聽此言,紛紛亮出法寶兵刃,眼中射出神光,向着朝暮天宮衆人逼視過去。無名宮主隨意的掃了一眼逼將上來的八州衆人,冷哼一聲道:“螢燭之光也敢同皓月爭輝?”隨即,就將手一擺,只見其身後朝暮護法率領衆人迎了上去。
朝暮二護法方纔受到衆人辱罵,心中對於這些八州修士早已經恨極,此時二人面上閃着厲色,眼神中抖落出無盡的殺氣。
這時,就聽見李太白一聲大喝道:“當日在那古仙境地,老夫便想掂量掂量你們這什麼天宮可是真的厲害,卻一直未有機會。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徒有虛名!”說着手中銀光爆射,一把如游龍般的秋水長劍出現在手上。
而此時軒轅一丐早已忍不住,也是跳了出來,大喝道:“朝暮天宮,還我兄弟命來!”隨着話音,只見軒轅一丐也不拿什麼兵刃,只是一雙拳腳揮舞過去,便足以撼天動地了。
無名宮主見到軒轅一丐,不由輕咦一聲。畢竟此時在他看來,這軒轅一丐的修爲勉強算是能夠排在朝暮天宮的中層弟子水平了,應該是整個八州最強的。但是無名宮主對於其所說的什麼仇恨,卻是不以爲意。雖然朝暮天宮不常出世,但是其中之人飛揚跋扈慣了,要是在外面因爲一些事情殺上個把人,還是很正常的。
無名宮主正想着,就聽見又是一聲長笑傳來道:“無名小兒,你竟然敢搶我兄弟的女人,嘿嘿,待我兄弟回來,定然先閹了你!”卻是魔靈也跳了出來,衝入朝暮天宮修士的圈子中,邊戰邊喊。
無名宮主聞言,不由向着江悠悠看了一眼,但見江悠悠此時面色微微有些泛紅,目光怔怔,也不知在想着什麼。無名宮主心中沒有來得一陣怒火,望着魔靈道:“小小怨靈也敢猖狂,本宮就將你打回原形,讓你消散在這天地之間!”說着,只見無名宮主陡然間飛身而起,向着魔靈衝殺而去。
而這時林中天見到李太白三人已然越衆而出,衝殺了過去,當下大喝一聲道:“殺!”手中長劍一抖,也是衝過去與那天宮修士戰成一團。
此時只見場中,八州修士與朝暮天宮修士的大戰,激烈異常。雖然天宮修士只有幾百,但是修爲卻是高強無比,靈力綿綿,好似用之不竭。而八州修士卻是勝在人多,畢竟大戰中個人的作用還是很小的,十人不敵,那便二十人上。這樣一來,天宮修士倒也是損失慘重。
這一場大戰,雖然戰到後來,不過只有幾百人在互相拼殺,但是規模卻是絲毫不下於千萬人的大戰。又是過了許久,這時候天宮修士已然不足一百,而八州修士雖然折損了三千,但是仍有數萬。這一場仗顯然是八州慘勝。
無名宮主方纔與魔靈相鬥,雖然魔靈脩爲不及他,但是魔靈對於化形之術修煉的爐火純青。無名宮主雖然空有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爲,但魔靈東躲西藏就是不與無名宮主正面交鋒,一時之間無名宮主倒是無可奈何。
這時又見到自己天宮修士折損大半,頹勢已現,心中明白自己是小看八州了。當下也不再和魔靈一起糾纏,而是猛然喝道:“天宮弟子,退!”隨着宮主一聲令下,所有的天宮弟子們都是紛紛脫離戰圈,向着震州方向退去。
魔靈見狀,與軒轅一丐就要帶人追殺過去,卻是被李太白擋住道:“窮寇莫追。況且此次不過是那無名對我們做了錯誤的估計,要是下次再來,就不是折損三千那般簡單了。”
衆人聞言,嘴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心中俱都是點頭。李太白說的不錯,試想以今日之勢,朝暮天宮修士幾百對抗過萬八州修士,還能夠殺掉三千。要是來日有上三五千天宮修士,以其以一敵三的戰力,八州恐怕危矣。
夜,深了。
此時山河宗大殿之前,卻是站着兩道人影,正是林中天與李太白。
二人的影子被那圓月拉的長長,李太白慢慢擡手,一壺酒出現在手中,然後仰頭飲了一口,然後朗吟道:“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林中天轉頭看着李太白,笑道:“太白兄此刻竟然尚能夠有此雅興,果然是灑脫之人。”
李太白聞言也是笑道:“縱有天大之事,既然愁苦無用,那便享樂也無不可。只要放手施爲,這灑脫不灑脫,也不過是心態而已。”
林中天聞言,不由讚歎道:“太白兄大才,小弟佩服。”
李太白笑道:“林兄莫要謙虛,你既然肩負山河宗以及整個上界的重擔,自然不能夠像我一樣清閒了。”
林中天點點頭,卻又是看着天際明月,沉默起來,當應該是在思索朝暮天宮下一次進攻的事。許久之後,林中天方纔道:“太白兄,這軒轅界幾大門派之外,應該還有許多小門派,這些門派都是真心尊崑崙玉虛一家獨大麼?”
李太白聞言,微一思索,便道:“林兄可是想要向軒轅界求援?”
林中天點頭道:“不錯,當年僅僅是一個巫族,便差點兒弄得整個八州毀滅。而現在雖然巫族式微,但卻是又多了比仙界還要強大的朝暮天宮,若還僅僅只是我們獨自抵抗,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李太白自然知道林中天的顧慮,當下道:“話雖如此,但是軒轅界多是膽小怕事之人,純陽子便是典範。面對強大敵人,多半都會苟且屈膝,要讓他們與我們聯合反抗,這恐怕很難。”
林中天聞言道:“這點我自然明白,所以我準備先讓太白兄和楚宗主前去,分別遊說小門派和六大門派,既然不能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邊只有明之以利了,要讓他們知道,就算他們這般奴顏相向,最後還是會被朝暮天宮所吞掉,還不如起來反抗呢。”
李太白聽罷,微微點頭,沉默了起來。半晌之後,李太白方纔道:“雖然這樣做效果可能微乎其微,但是總是要試試的,明日我便和楚宗主一起出發。”
林中天聞言不再說話,而是隨意一掐指,輕聲道:“算算時日,渙兒也快回來了。對了,今日見到無名宮主身邊女子,應該是巫族的聖女了,聽魔靈所言,好像這聖女還是渙兒的紅顏?”
李太白笑道:“你這徒弟人品才貌俱佳,紅顏又豈是這巫族聖女一人?”
林中天聽得微微一笑,旋即就想起當年衆人都以爲陸渙死了時,姜輕雨便有三年徹底閉關。而閉關出來,雖然和張子揚一起,但卻甚爲冷淡,比以前還要寒上幾分。
直到陸渙復又出現,姜輕雨與同門說話才漸漸的多了,也是沒有以前那般的冷了。回想當年在震州山河宗時,自己便知道姜輕雨與陸渙的故事,林中天不由一陣唏噓感慨。
林中天雖是一男子,但是但卻是頗爲細心,對於門中的弟子以及一切事務,都是頗爲上心。此時與李太白說起了陸渙的紅顏,林中天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姜輕雨,只是隨機,卻是發現了一事。
林中天轉頭聞李太白道:“太白兄,當日張子揚與姜輕雨可是與你們一起回來?”
李太白道:“當時那兩人卻是和我們一道進入了光門,但是出來卻是不見了。我們以爲可能是張子揚暗算陸渙,心懷愧疚,便沒有等我們,和那姜女娃一起離開了。怎的?他們沒有回來?”
林中天點頭道:“不錯,他們確實沒有回來。這樣看來,莫不是他們被無名宮主擒去了?”
李太白微一沉吟,便搖頭道:“我看不會,那無名宮主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甚爲驕傲,應該不會幹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更何況,他們要人質,也不會找兩個對我整個八州威脅不大的人。”
林中天聞言,微微點頭,暗道不錯。姜輕雨二人雖然是山河宗的翹楚,但是對於整個八州來說,就是微不足道了,遠沒有陸渙的作用大。看來姜輕雨二人倒不是被朝暮天宮擒住的。那如此說來,這二人又是因爲什麼原因不回來呢?莫不是真的張子揚因爲之前暗算陸渙,而心懷愧疚,不敢回來?
林中天越想越是不解,但料到除了朝暮天宮之外,姜輕雨二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便不再想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陣破空聲由遠及近,林中天與李太白擡頭看去,只見十幾道紅光極速射來。卻是十幾名修士,當先一人模樣甚爲年輕,正是陸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