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在山脈禁地中前行,自從過了鬼蓮索命大陣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什麼太過於艱難的阻礙。不過兩天功夫,便已然到達了山脈中心地帶。看着這層層疊疊的山峰,陸渙知道那洞窟壁畫自然在其中某一座山峰之內。
陸渙落在一處山腳之下,望着眼前山峰,眉頭輕皺,駐足不前。方纔通過神念查探,陸渙發現一進入這中心地帶,便有一股極爲奇異的強大氣息透出。雖然沒有察覺到危機,但是陸渙心中卻是變得煩躁了起來,不由謹慎萬分。而且陸渙之前也是暗中感應過,當年留在外面的那傳送陣也是感應不到了。
陸渙先是想到過了千年,那傳送陣自然損壞。但是轉念一想,所用的陣基皆是得自扶風道尊出,自然不會這般不濟。隨即,陸渙便即又想到之前進來時那守門之人古怪的面容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態,不由心中隱約覺察到了些什麼。
不過此時最重要的是尋找拿出洞窟壁畫,其他一切卻是顯得不是那麼要緊了。
感受到陸渙的狀態,陸渙的內天地中響起一個聲音道:“小子,怎麼了,可是遇上了麻煩?”
陸渙聽聲音便知道是畢方,搖了搖頭道:“麻煩倒是算不上,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走了?這裡的氣息甚爲奇特,讓我心中隱隱有些躁動不安,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畢方聽見陸渙所言,沉吟片刻,似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也是嚴肅了起來,道:“小子,你先放我們出來,這其中有古怪。”
陸渙聞言,略一思忖,便將畢方與青龍放了出來。畢方一出來,兩獸一出來,先是紛紛嘶吼一聲,青龍旋即笑道:“你那內天地中雖然廣闊,但除了星空便還是星空,殊無趣味,可算是憋死我了。你說是吧,大鳥?”
陸渙聽見青龍稱呼畢方,也是不由微微一笑。這段時間以來,青龍與畢方在自己的內天地中到處轉悠,整日無味至極,便以鬥嘴取樂。果然,青龍話音方落,就聽見畢方冷冷道:“大青蟲你給我閉嘴,奶奶的!”
青龍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罵道:“你姥姥的鳥,還敢說老子是大青蟲,小心老子吃了你這大鳥,給老子加餐!”
畢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並沒有回答青龍的話語。青龍見到畢方沒有理會自己,不由怒道:“姥姥的,你還敢無視老子?怎的和那些修士一般沒有禮儀起來,你忘了我們靈獸那些最基本的禮節了麼?老子問話,你便要回答,你••••••”
話音還沒有落,就聽見畢方一聲大喝道:“你奶奶的大青蟲給老子閉嘴,聒噪死了。”
青龍聞言,又是一愣,正要說話,就只見畢方轉頭對着陸渙道:“小子,讓這大青蟲閉嘴,老子好像發現了什麼。”
陸渙聞言,便轉頭看着青龍,一臉的無奈道:“龍兄,等着畢方兄辦完正事,你們再鬧也不遲。現在還是給我個面子,安靜上一會兒,可好?”
青龍面上閃過一絲不願,不過還是安靜了下來,只是小聲嘀咕道:“你姥姥的大鳥,你等着老子回去再收拾你。”說着,似乎是想到了畢方被自己蹂躪的樣子,不由嘿嘿的笑了起來。
陸渙看了一眼青龍,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恍惚間,看着青龍和畢方,陸渙不由想到了當年的魔靈和李太白,如今兩人在八州大陸,不知過的還好不好?想着當日離別時候的情景,依稀仿入昨日一般,根本就不像過了千年。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陸渙如今最多也就是活了兩千年,其中還有一千年是睡過來的。實際上對於陸渙來說,其實不過真正感受到的也只有千年而已,自然覺得那些場景恍如隔日。
陸渙正想着,就聽見畢方沉聲道:“小子,你能告訴我,這時一處什麼地方?當年我記着我被鎮壓在此的時候,還不是這般景象。”
陸渙聞言,回過神來,看着畢方道:“什麼意思,莫不是你發現了什麼?”
畢方搖搖頭道:“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總覺得有些不對之處。”
陸渙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就聽見青龍在一旁笑道:“小子,你莫要聽那大鳥亂說,估計是它什麼都沒有發現,卻又怕我們取笑於它,這才裝模作樣,可悲可嘆呀!”
青龍說着話,還配上那種頗爲戲謔的神情聲音,實在讓人覺得好笑。不過陸渙與兩獸也算是並肩作戰過,自然瞭解畢方,此時見到畢方神情嚴肅,料想畢方定然是有了什麼發現,而不像是青龍所言的那樣。果然,陸渙剛一轉念,就聽見畢方怒吼道:“你奶奶的大青蟲給老子閉嘴,怎麼這麼多話,老子就奇怪了,你到底是青蟲還是烏鴉?”
青龍下意識的便答道:“你不是廢話麼?老子當然是大青••••••”
青龍一個蟲字還沒有說出來,看見畢方神色古怪,旋即便恍然,大怒道:“好你個死鳥,竟然敢套老子的話,老子今天不殺了你煮着吃,老子以後就叫青蟲了!”說着就要向着畢方撲上來。
陸渙聽聞兩獸的對話,也是不由忍俊不禁。此時見狀,卻是急忙阻攔道:“好了,你們先不要鬧,畢方兄,你說說你發現了什麼?”
青龍搖頭晃腦道:“那隻死鳥能夠發現什麼,無非是發現了一隻母鳥,想着怎樣去春呢。”
畢方看了一眼青龍,沒有理會,看着陸渙道:“小子,你還沒有說這是一處什麼地方呢?”
陸渙道:“這裡是真天界一個大家族的後山禁地,但是並不屬於那個大家族,只是在那家族的後方。想來來此必須通過那個家族,故而纔會被其列爲禁地。根據那個家族所言,這後山禁地中有一處兇險之地,應該是什麼被封印的洞窟壁畫。我此番前來,便是爲了查探到那裡,然後解開封印。”
畢方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眼中閃爍着思索之色,不知在想着什麼。過了許久,畢方纔轉頭看着青龍道:“大青蟲,我問你一件事。”
青龍道:“你姥姥的大鳥,你不會好好說,非要這樣叫老子?”
畢方搖頭道:“眼下沒有功夫跟你開玩笑,你要將你能夠回憶起來的過往全部都想一遍,然後,我要問你一件事情。”
青龍聽見畢方語氣頗爲嚴肅,便也沒有再說什麼,點頭道:“你問吧,當日我的修爲恢復之後,記憶也是全都恢復了,沒有我想不起來的事情。”
畢方聞言,微一沉吟,便問道:“你可記着數萬年前,發生過一件什麼大事?那時雖然你還沒有出生,但是你身兼龍族和五行獸一族的血脈,兩者都是遠古族類,這些事情你不應該不知道。”
青龍道:“數萬年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可謂天天都會有驚天動地的事件發生。每一件對於現在來說,都是一段沉重至極的歷史,不知你要問哪一件?”
畢方想了想,道:“就是當年萬界崩塌,天地重組的異象。也正是在那一次,天地間纔沒有了天炎火焰的,那一次可算是我畢方一族全族的災劫,如今我族也恐怕就只剩下我一個了,還是靈魂之體。”
青龍眼中也是閃過回憶之色,陸渙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兩獸的對話,並沒有說什麼,因爲他能夠感覺到兩獸所說之事,一定與此地,與那洞窟壁畫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果然,此時就聽見青龍道:“此事我知道,我龍族也是受損嚴重,不過沒有到達族滅的地步。聽族中長輩曾經說過,當年那萬界崩塌,天地重組,是一個叫做萬界封魔譜的大凶之物引起的。”
“萬界封魔譜?”畢方奇道:“你所說的與我所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那大凶之物不是叫做萬界絕神譜麼?怎的又會是萬界封魔譜?”青龍聽聞畢方話語,也是神色一變,眼中透出一絲奇色。
陸渙此時在一旁聞聽這些,心念電轉,便將這一切都是捋了一遍。而後,就聽見陸渙道:“也就是說數萬年前,整個天地間還不是如今的模樣,當年也是除了真天界之外,還有無數靈界。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萬界。”
畢方點頭道:“不錯,只是當年萬界都是和真天界一樣,乃是先天而生,並非像是如今你們修士中的大能所創。而且當年也沒有真天界,真天界便是自傲那次萬界崩塌之後,由萬界碎片重組,方纔形成的。”
陸渙眉頭一皺,想了想,才又道:“而當時造成這次劫難的罪魁禍首,便是你們口中的萬界封魔譜,還有萬界絕神譜。雖然而這名字有些出入,但應該便是同一物。”
畢方道:“不錯,應該便是同一物了。當年那萬界崩塌之時的氣息與這裡這股氣息非常相似,所以我纔會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而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所說的那洞窟壁畫,很可能便是萬界絕神譜的殘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