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各國聯手造反?”
林澤的第一反應就是:是西域各國飄了,還是我大秦帝國提不起刀了?
不是林澤看不起西域各國,而是他們真的沒有那個實力。
西域地域遼闊,差不多有大秦五個行省那麼大,可西域大部分的區域都是荒涼之地,其中最大的一個國家是樓蘭國,人口過百萬,正規軍卻只有三萬,最小的國家,名字林澤不記得,但據說人口只有三萬多人,常備正規軍五百,僅僅是用來抵禦沙盜的。
整個西域,所有國家的軍隊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二十五萬。
論軍隊數量,西域都護府單單精銳大軍就有三十萬,加上輔軍及民夫,差不多都五十萬了,二比一。
論軍備,西域都護府裝備精良,西域各國的軍隊,恐怕人手一副盔甲都沒有,真要打起來,血肉之軀對盔甲,怎麼拼?
更不論,西域都護府軍中武道強者如雲,西域各國武者稀少,武道六品都找不出幾個。
兩者真正開戰,西域都護府估計只要一個月,就能踏平西域。
林澤很好奇的問道:“這王賁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居然讓西域各國失去理智,連命都不要了,要起兵造反?”
陳平臉色古怪地說道:“據說是因爲王賁下令西域各國,每家必須貢獻一名公主,送到西域都護府服侍。”
林澤滿臉疑惑道:“這就造反了?按道理不至於啊,西域各國要是有這種好機會可以巴結王賁,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造反呢?”
陳平輕咳一聲道:“關鍵是那些公主被送到都護府後,王賁並沒有將她們收入房內,而是被他下令全部充作了軍妓。”
“沒過多久,這些公主大多數都不堪羞辱,悲憤自殺了。不知是誰捅漏了消息,被西域各國知道了,一下子就像捅了馬蜂窩,西域各國羣情激奮,紛紛襲擊都護府派出去管理各國的官員,最後聚在一起,扯旗造反了。”
軍妓?林澤目瞪口呆,堂堂公主,被如此作踐,難怪西域各國會發狂,王賁此舉簡直就是拿自己又黑又臭的腳丫子,狠狠在西域各國臉上摩擦又摩擦啊。
半響,林澤才從這個震驚的消息緩了過來,對着情報司的一名人員說道:“去,將王賁執掌西域都護府期間,收集到的消息全部拿過來。”
“諾”情報司人員對着林澤行了一禮,就轉身離去。
一刻鐘後,厚厚地一疊卷宗擺在了林澤面前,林澤隨意翻了翻,臉不由抽搐了幾下。
如果用一個詞來描述王賁在西域的行爲的話,大概沒有哪個比“罄竹難書”這個詞更合適了。
自王賁執掌西域以來,不過區區四年,被他親手殺掉的國王就有二十二個,被滅掉的國家有八個,被凌辱的公主有三十多個。
林澤將手上的卷宗丟下,嘆息一聲道:“王賁恐怕沒救了。”
陳平愣道:“這不至於吧,難道西域各國還能奈何的了他?都護府三十萬精銳大軍可不是吃素的,依師侄看,就算王賁弄的天怒人怨,可那也只是西域各國,最多被陛下訓斥一番罷了。”
林澤搖了搖頭道:“這次王賁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恐怕必死無疑。我在想,如何才能救王家一把?”
陳平躬身一禮道:“師侄不甚明白,王賁到底得罪了誰,爲何會必死無疑?還請師叔解惑。”
林澤看了陳平一眼,微微一笑道:“行啊,正好師叔很久都不曾教導過你了,這次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首先,你可知道,西域各國看似是獨立的國家,實則不過是給大秦幹活的僕役。大秦要滅掉西域各國,簡直輕而易舉,可爲何留着他們?還不是想利用他們組織國民從惡劣的荒漠中,採集出上好的玉石,以供大秦帝國的武者修煉所用。要知道,天下接近八成的玉石都產自西域。”
“而這些玉石,一半是直接上貢到大秦官府,作爲大秦高級官員的俸祿下發,剩下的一半卻是被西域各國低價賣給了大秦帝國的那些權貴。每年那些權貴都會派出商隊進入西域,低價換回無數良好的玉石,再高價賣給諸子百家與武道世家,牟取暴利。”
“如今西域一亂,西域各國無心組織國民去荒漠採集玉石,大秦的那幫權貴們也就沒有辦法從造反的西域各國手上獲得低價的玉石。一下子失去一大筆利益,你說大秦帝國的那些損失慘重的權貴們,會不會對始作俑者王賁恨之入骨?”
“那麼多權貴聯手起來,可不是善茬。若是武成侯還在的話,王家自然不懼此事,可王賁,差的遠了。”
說到此處,林澤不禁有些惱火,正值自己六品,需要玉石修煉,這王賁突然來這麼一出,市面上的玉石供應會急劇減少,價格暴漲。
對林澤來說,玉石價格暴漲倒不是太大問題,反正所有開銷都算在了胡亥身上,可若是玉石供應不足的話,自己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啊,這特麼不是拖累自己的武道進度嗎?
陳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縱然如此,以那些個權貴的實力,最多也就暗中使點絆子,讓王家也損失慘重,若是說想要置王賁於死地,恐怕還遠遠不夠,王家世代封侯,實力強悍,可沒那麼容易會敗在那羣權貴下。”
林澤長嘆一聲道:“這你就要問下王賁,爲何要自己作死,非得得罪陛下了?得罪權貴不算什麼,得罪陛下必死。”
陳平輕咳一聲道:“陛下固然會因此震怒,可就這點損失,還無法讓陛下大動干戈,賜死一位侯爺吧。”
林澤似笑非笑地看了陳平一眼道:“你是真沒看出來?”
陳平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師侄愚鈍,還請師叔明示。”
林澤幽幽地說道:“親手砍下二十二位國主的人頭,凌辱公主,又將百國公主充當軍妓,你覺得王賁這麼做,是在針對誰?”
“要知道,幾年前,陛下賜婚,王賁尚公主。”
陳平臉色大駭,驚呼道:“怎麼可能?王賁怎麼敢這麼做?”
林澤搖了搖說道:“這你就得問王賁本人了,我也不知他爲何犯傻,公然冒犯陛下,或者他以爲世間就他一個人聰明,大家都是傻子?”
至於真正的原因,林澤當然知道,若他猜的沒錯的話,王賁應該自己知道王翦之死與秦皇脫不了干係了,他纔會故意這麼做,想借此出口惡氣。
可在林澤看來,王賁這是多麼的愚蠢和幼稚啊,我都不敢得罪秦皇,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