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三路秦川三人分別攻到!三人之中以秦川的修爲最爲高深,輕功也是最好的,所以他攻的是對敵最爲有殺傷力的頭部;韓陽長於身法,短距離的騰挪比較擅長,攻的下路;餘下的尤吳自然是攻的中路,畢竟他是掌門弟子,在招式和內力上不能小覷。
百餘步的距離對於他們這些武者來說,不過是轉瞬間的騰挪距離罷了,但這次卻是不盡然,他們方纔衝到一半時身形竟已是搖搖欲墜!畢竟,他們的精神力其實一直是在被那怪物汲取的!如果從遠處看,就可以看到他們的頭部各有一道金黃的細線向那個怪物遊了過去。‘寒膏薄荷’的葉子其實刺激精神的作用佔了大部分,對精神力沒有什麼補充的作用。
也就是,其實秦川他們三人的精神之力其實一直在流失!
這讓他們即使是精神力遠過常人,但也是吃不消,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過是速度稍稍慢了慢,隨即又立刻撲了上去。在還有三十步的時候,三人都是單手一揚。秦川的飛刀直刺頂上,是一個半圓的弧度,到了那怪物頭頂時已是幾乎是垂直刺下的,這正是南夏武學聖地‘靈獸山’獨有的暗器‘拈花指’手法!而韓陽和尤吳各是一把暗器灑出,各足有十多支鐵鏢,卻是鐵手門的‘散星手’!
再進二十步時,在離那怪物還有十步時,三人各單手一揮,從背後拔出佩劍,三道寒光一閃,整齊劃一!一同刺向那怪物。
不對!
就在秦川三人尚未刺到那怪物時,忽然心裡都是一動,都各自不約而同的翻身倒轉了出去,然後就聽耳中一聲轟鳴,眼前一黑!韓陽功力最差竟立刻載倒了下去,竟是昏迷不醒了!而尤吳也是倒退了好幾步,單膝着地,一隻手用劍撐着地,也是搖搖欲墜。
“韓陽•••韓陽•••”秦川現在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剛纔一招不慎竟種了那怪物的圈套,雖然最後他們都發現那怪物面對他們的攻擊竟是不讓不躲一定有詐,但還是晚了,猝不及防下只見那怪物竟有辦法忽然身體一短,秦川腦中立刻就是一空!
那怪物在一開始竟是隱藏了實力!
好精明的算計!
秦川搖了搖韓陽,發現他已是不醒了,又走到尤吳旁邊,便只見尤吳面色蒼白,雙目眨了眨終於也是倒了去,昏沉不醒了。這•••,秦川放下了尤吳,右手裡又悄悄的夾住了兩枚飛刀,頂着昏沉的大腦,冒着大霧向剛纔怪物站立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裡•••竟是一堆高高堆成的幹牛糞?!
一塊壘着一塊,竟有兩丈高,最上面正中插着秦川那把飛刀,中間和下面各有好多鐵鏢。秦川一下子明白了,那個怪物哪有數丈高,原來竟是頭上頂着這數丈高的東西在作怪。難怪大霧之中那些黃色的細線都緩緩的流到哪怪物的下面,原來那下面纔是他真正的身體!
頭依舊昏沉,秦川眯起了眼,體內瘋狂的運着《洗元經》來緩解他越來越昏沉的大腦。
“呼•••”在站立了一會兒之後,秦川的身體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但,他忽然出手了。兩把飛刀竟是以一種奇異的軌跡飛了出去,一快一慢,快的走的是一道弧線,而慢的卻是走的一道直線。
“吱•••”就在快的飛刀早就快刺到一團濃霧之中的時候,那一片的濃霧竟竄出一個黑黑的圓圓的東西來,不偏不倚撞到了那把飛的慢的飛刀之上。
而秦川此時心裡便沒有太大的驚喜,因爲他知道即使他把所有的內力都灌注在了那把慢的飛刀之上,卻是還只是傷了那怪物的一點皮毛,這從方纔飛刀和那怪物撞擊的聲音就可以聽得出來。
那怪物似乎還有一套極其結實的外殼,其結實程度竟不差他那精工打造的精鐵飛刀!
而他現在已是一擊無餘力了,長夜漫漫,就是那怪物會在清晨的時候離開也得等上四個時辰,這麼長的時間以他腦力的消耗要想支持下去簡直是天方夜譚。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了一會兒,終於巍巍的倒了下去,開始打坐運行《洗元經》。
時間凝固,耳邊的鳴叫聲越加的響。
“哈哈•••哈哈•••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我們是老了•••”就在秦川頭腦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耳邊竟響起以箇中年人爽朗的笑聲,秦川擡起頭才發現十步之外,竟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站立着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秀士,身量高大,一臉糾結的鬍鬚,面色極其的蒼白,眼神卻是如星空一般的深邃。
秦川掙扎着爬了起來。
半響之後他還是對着這位中年秀士作了一個晚輩之禮,這個中年人現在這個時候不偏不倚的跑出來,時間之巧讓他有些驚疑,更重要的是他從這個似乎是生着很重的病的中年男人身上嗅到一股血腥之氣,還有一股強大的威壓。這股威壓在之前,他只有在孫榮明這個他名義上的師父身上感覺得到。
或許,他的這股威壓還要大於孫榮明。
而這樣一個在武林中絕對有大名頭的人物,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樣一個小村,還是這個時刻!
那中年似乎可以洞穿秦川的一切心思,對着秦川微微一笑道:“你不必驚疑,我還是先除了那個小東西再說吧。”,說完徑直向一個方向走了過去。大約半柱香的時辰之後,他又走了回來,手裡拿着一個拇指大小正跳動不停的金黃色的小珠子,在霧中閃着奇異的光芒。“喏,這個給你。”
“這是•••”秦川微微一愣,憑感覺這個珠子絕對是相當好的東西。
中年人微微一笑,咳嗽了一下,“這可是好東西,從那隻孽畜身上取出來的,他數百年的道行就是它了。”說完不等秦川開口,一把把那顆金黃色的珠子按到了秦川的額頭之上,而那個珠子本來應該是固體一般的存在,而此時竟如水一般緩緩沒入了秦川的額頭。不見了!
而秦川本來昏昏沉沉如同被掏空了的腦袋竟一瞬間恢復過來,不僅如此,頭腦一片清涼,五官的感覺一下子竟增加了數十倍。本來他就能聽見數裡的風吹草動,如今百里之內的響動竟都是相當分明!
秦川知道,這是到了大宗師頂峰纔會有的境界,如今他竟然就達到了!
大霧依舊,但他竟也已經可以看見了。不遠處的井邊團着一個足足有小孩高的一個巨大的刺蝟,此時它一動不動已沒了心跳聲了。秦川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恢復過來了,他缺失的只是精神力,而今那顆金黃色的珠子顯然是補充精神了的。秦川是何等聰慧之人,想到他現在的精神如此的充裕,那顆珠子的價值之高可以想象了。
“前輩如此厚愛,秦川•••晚輩•••無以爲報!”秦川此時是真心的行了個大禮。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不必如此,那怪物是你刺中的,它的神丹理應由你所得。”見秦川一臉茫然,又解釋道,“這刺蝟在在此不過才五六年,六年前在北方山裡作怪曾被我一個朋友路過時出手傷過,不想竟逃到這裡來了。妖怪修煉分爲三種,即精丹、內丹、神丹,分別對應於武者的精氣神。這個刺蝟有一兩百年的道行了,已開始通靈,可惜了•••”
秦川不想這位修爲深不可測的中年秀士竟會發出這樣的感嘆,“前輩也爲它可惜麼?”
中年人點了點頭,“今晚之事,你就說你一人爲之即可。”
“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秦川這時纔想起自己的唐突了,臉色微微紅了一下,作揖問道。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哈哈•••”中年秀士哈哈一笑,竟飄然遠去,一個小瓶子從他去的地方緩緩的飄了過來,“這裡的丹藥拿去餵你的同伴,三日之後,洞庭湖上我們再做細談。”
秦川如今已是耳力驚人,聽聲音便知道那人此時已在數十里之外了,心裡一驚,這就是大宗師頂峰的修爲麼?
大霧開始消散,天空開始顯現出月朗星稀的靜謐來。
次日清晨,秦川八人早早的便上了路。村裡人看到如此之大的刺蝟個個都驚恐萬分,但當得知這就是他們村子這幾年怪異的病根時,卻都喜笑顏開起來,鑼鼓震天,鞭炮齊鳴,奔走相告。老村長老眼淚流,幾乎給他們下跪了,極力挽留他們多住兩天。
飛馬揚塵。
塵土飛揚的山間路上,一行人精神抖擻,策馬揚鞭,正是秦川八人。
“世子,那麼大的刺蝟就是妖怪了吧,你竟也能對付,也太牛叉了吧。”蔣樂相當卡哇伊的道,眼睛水汪汪的直眨,他有一雙桃花眼。
秦川本來就是一書生,可謂鐵嘴銅牙相當能忽悠,和不熟悉的人禮數得體,混熟了就略帶無恥下流原型畢露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淡說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二。”
哈哈哈!餘人笑的差點都掉下馬來,這是他們前兩天講的一個笑話,不想秦川此時竟無恥的引用了。
倒是韓陽第一個忍住了笑,對秦川道:“我看別人分那隻大刺蝟肉的時候都是歡天喜地的,那個張都卻是一臉悽然強作歡顏,這裡面肯定有事。”
“這個我知道,小村裡別的年輕男子都被吸了精神力,獨獨他好好的,這本來就不正常的。想必他們早就熟識了吧。”秦川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其實真實情況也是如此,六年前那刺蝟逃到此處時已是奄奄一息,正是張都悄悄把它安置在附近的山上的。半年之後那本來盛產藥材的小山便成材的藥草開始不翼而飛,村裡的人也開始得病。但這些張都卻是不知道是那隻大刺蝟所爲,還時常偷偷去和它玩耍,而大刺蝟也沒有傷害過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