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穎的日記中記載着她的一生,也包括每一天和葉誠發生的點點滴滴,雖然這不是葉誠的記憶,但是這是在他身上確確實實發生過的。
王惠穎在日記中也曾經寫道,關於自己對葉誠的感情到底是一種親情,還是其他的感情。
這在後來的某一天,王惠穎的一個大學同學當衆向她表白,她果斷拒絕後,才發現自己的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王惠穎和葉誠之間的關係,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王惠穎想要確認,自己和葉誠之間的關係。
“葉先生,我能換個稱呼嗎?”王惠穎那天回來後問道。
葉誠很奇怪,一看就看出今天的王惠穎很怪異。
“換什麼?”
“我想叫你的名字。”
“爲什麼?我是你的長輩!怎麼能直呼其名。”葉誠有些不悅,他覺得這有悖人倫。
“你是我什麼人?”王惠穎的聲音變得有些大,質問道。
“我……”葉誠想了很久,最後說道:“我是你的養父。”
“那我就該叫你阿爹。”
“我不是你阿爹!”
“那你就不是我養父!”
“那我是你什麼!”葉誠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他也納悶這個小丫頭怎麼回事,怎麼今天跟吃了槍藥一樣。
“我要叫你的名字!”
葉誠也不理她,將飯菜端上飯桌,自己也不吃,直接回了屋子。
等到第二天早晨起來,葉誠才發現這些飯菜沒有動,看來王惠穎也沒有吃那些飯菜。
葉誠在這個四合院裡找了一圈,看到空無一人,原來這個丫頭早早地就去上學了,也沒有吃過早飯。
“這妮子是怎麼了?”葉誠一臉茫然地說道,心情也變得不好。
隔天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在飯桌上,很安靜的吃飯。
王惠穎很認真的對葉誠說:“我要搬去學校住了。”
葉誠的腦袋瞬間一熱,擡起頭問道:“爲什麼?我特地搬到你們學校附近,就是爲了不讓你留宿。”
“我覺得,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可是我活到現在,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住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王惠穎賭氣地說道。
葉誠生氣的把碗筷扔到桌子上,說:“我叫葉誠,這下你滿意了吧?”
王惠穎盯着他,說道:“我不滿意!”
“你還要怎麼樣!你是不是抽風了!”葉誠喊道,他不記得上次發火是什麼時候了,只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竟然有一種很委屈的感覺。
王惠穎蹭的站了起來,說:“我喜歡你,葉誠。”
葉誠稍稍愣了一下,旋即說道:“我也喜歡你啊,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養你這麼久,要是討厭你,我早就扔了你了!”
“不是!不是這種喜歡!”
葉誠的心裡咯噔一下,他感覺有些不妙。
“我……”王惠穎似乎難以啓齒,但是心中做着鬥爭,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
葉誠竟然發現自己很緊張,不由得嚥下一口吐沫。
“是,我是被你從別人手裡救回來的,你從來沒把我當女兒養,總感覺就像是朋友一樣對待,可是我慢慢發現,我總是心裡想着你,路上看見賣糖葫蘆的,想着你喜不喜歡吃,看見賣花的,想着你喜不喜歡養,看見一塊布料,想着你穿上是什麼樣子,我終於知道,我是喜歡你的,那是一種梁祝的喜歡,不是劉關張的喜歡!”
王惠穎瞪着一雙漆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葉誠,似乎是想得到一個回答。
葉誠的心撲騰的跳着,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我們,我真的是把你當女兒養的。”葉誠毫無底氣地說。
“我不是!”王惠穎直面葉誠,說完後,獨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葉誠看着王惠穎的背影,發現是如此的失落。他欲言又止,很多次嘴邊的話被吞了回去。
王惠穎的日記裡,只寫着自己當時的感受,因爲她不知道葉誠是怎樣想的,爲什麼他不喜歡自己,是真的之把自己當做女兒來養嗎?
而現在看過日記的葉誠知道,就算他沒有記憶,但是他能夠清楚地理解當時的自己,爲什麼要拒絕。
就像自己現在對葉羽柔的感覺一樣,想要接觸,可是不敢,拒人於千里之外。
活百年,後沉睡十年,自己活着的那一百年,要親眼看着心愛之人在自己的身邊老去,死去。
如果時間趕得不對付,自己臨近沉睡的時期,也會耽誤她的大好青春。
葉誠呆呆的站在院子裡,孤獨的站了好久。
他始終不知道該怎麼和王惠穎解釋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葉誠想要找王惠穎談一談,起碼緩和一下自己和她的關係也好。
可是推門而入,葉誠發現裡面早就空了。
王惠穎的被褥,衣物和行李,已經被她搬走了。
“死丫頭,走的真快。”葉誠無奈說道。
葉誠掃視一圈,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然後走了過去拿起來拆開。
“葉誠,我去學校住,勿念。”
信上的字屈指可數,言簡意賅,可是葉誠深深地感覺到,這封信字裡行間,透露着王惠穎的不滿。
葉誠和王惠穎的關係,也在這個時候,開始產生了質的變化,也被這個勇敢的女孩子,挑破了那層窗戶紙。
王惠穎在日記中記錄着自己離開的當天,還有離開葉誠以後的日子裡,活的很艱難,心裡無時無刻不在念着那個男人,以至於身體都有些虛弱了。
她也時不時地回那座四合院去看看葉誠,只不過回去後也只是簡單地吃一頓飯,兩個人都沒有什麼交流。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所在的國家,爆發了戰爭,爲了抵抗外來侵略,所有的人都開始作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葉誠也時刻注意着王惠穎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