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雅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只是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雙冰冷的手突然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往其身後拽了一下。
“啊……葉老師……”黃雅琴用着及其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似是完全不相信,有人竟會在這個地方,得罪劉四。
劉四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黃雅琴比誰都清楚,脫了富二代的光環,他就是一個地道的流氓,她見過劉四跟着那些社會人吃喝玩樂,也見過劉四在學校裡面調戲女生,而不時也有一些見義勇爲的男生,但他們最後的下場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先被暴打一頓,再自願退學。
所以,葉誠得罪了劉四,恐怕今後在這百川市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了,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爲了自己。
在這一瞬間,黃雅琴心中及其內疚,而這種內疚,參夾着自己對葉誠的喜歡而無限放大。
“你……糙,你TM知道我是誰嗎?敢打我?”被葉誠踹了一腳,劉四感覺他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但當其擡頭看到葉誠的那一刻,眼中頓時露出了一陣欲殺人的鋒芒。
看樣子,他也不像混混,而且看穿着,應該也不是什麼富二代,就這麼一個小子,在這學校裡還不是被自己隨便捏捏的?
想到這裡,劉四扶着一旁的花壇緩緩地站起,可當他雙腿直立的那一瞬間。
一聲脆響頓時從自己的肋骨傳來,緊接着,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朝周身散開,他面目猙獰的在花壇旁掙扎,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他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老師,您還是快走吧,劉四是學校出了名的混混,他是不會放過你的。”黃雅琴着急的拉着葉誠的衣袖,急道。
然而,之前站在教學樓走廊內看着葉誠他們的人也愣了,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葉誠之前和穆然說話的時候朝花壇處一撇,然後就直接走到了花壇處。
奇怪的是,他們只看到葉誠拉住了劉四的手,卻不知爲何,之後劉四整個人就直接飛到了花壇的角落,這一飛,他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就連站在一旁的穆然也震驚了,他震驚的是不是葉誠身爲老師在這個學校出手教訓學生,而是葉誠的這個速度。
他當時就站在葉誠身邊,可愣是連葉誠用手還是用腳都沒有看清楚,劉四就已經在他眼前飛走了。
這是一個什麼鬼速度?他穆然是退役後再做的警察,功夫還是有一些的,他很確定,是葉誠打了劉四,但……那一幕,他卻真的沒有看見。
葉誠冷冷的注視着攤在地上捂着自己肋骨的劉四,隨即拍了拍黃雅琴的肩膀,溫柔的說道:“沒事了,躲在我身後,沒有人能再動你一下。”
聽了這話後的黃雅琴心頭一震,她雖家世不錯,但父親一直忙於工作,而其母也不過是父親之後娶的後媽而已,雖天天在家,卻對她不是特別好。
可以這麼說,自母親死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爲她說過話,除了楚嫣,她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安全感,可現在,葉誠的這一句話,卻讓黃雅琴這顆長期處於寒冷期的心臟瞬間覺得溫暖無比。
她雙目帶淚的看着葉誠的背影,咬着脣,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不知道爲什麼,她相信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每一句話,所以,她自然也相信,這個能讓一向橫行霸道的江主任服軟的男人,一定能治的了劉四。
“我去,你們看到了沒有?那逼打了劉四?”
“我眼花了吧?劉四被打了?”
“你們看到了?我咋沒看到?”
“這老師也是挺牛逼的啊,當着穆局的面就這麼打人?”
“我也沒看到,我覺得可能是劉四自己不小心絆了一跤吧。”
樓上的學生見到這一幕,反應過來後更是紛紛七嘴八舌了起來。
他們似乎並不相信,劉四就這麼被一腳踹飛了,完全沒有任何徵兆。
很顯然,更多的學生是真的沒有看到葉誠出手,畢竟敢在學校打劉四的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所以,他們更相信,是劉四一不小心摔倒了。
此時,葉誠冷冷的看着眼前正痛苦哀嚎的劉四,冷冽的說道:“同學,需要送你去醫院麼?”
“你……你TM到底是誰,老子弄死你。”劉四捂着自己的肋骨,一臉慘白的瞪着葉誠,低聲怒吼道。
葉誠輕抿嘴角,隨即輕聲說道:“我叫葉誠,五班的班主任。”
說話間,葉誠轉身就拉着黃雅琴,和一臉詫異的穆然轉身就朝校門處走了出去。
劉四憤怒的看着葉城的背影,喘着粗氣,忍着劇痛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個電話:“我被打了。”
放下電話,劉四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後猛地往外噴出一口鮮血,緊接着,雙眼一閉,直接就倒在了身後的花壇旁昏了過去。
其實原本葉誠的確是想救治劉四的,畢竟剛剛那一腳也是自己下意識間踹的,當時他只用了一成力,卻沒想到這劉四身形高大,卻這麼不堪一擊,想來應是平時也不做什麼運動,從而導致其肌肉完全不能抵擋住外來的力道。
不過,之後劉四的話,卻讓葉誠打消了救護劉四的想法,他的傷勢看似嚴重,不過就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去一趟醫院也就沒事了。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葉誠看了一眼還在擔驚受怕的黃雅琴,隨即輕輕地拍了怕她的肩膀,笑着說道:“記住了,只要你是五班的學生,遇到什麼事情,都有老師來扛,雖然我不知道能做你們多久的班主任,但至少在我上任期間,你和同學們有事,都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黃雅琴擡頭感激的看着葉城,想說什麼,卻又被自己生生的嚥了回去。
老師……難道,在他眼裡,自己就只能是學生了嗎?
黃雅琴在問自己的同時,葉誠早已幫其叫了一輛出租車,並將黃雅琴家的地址報給了司機。
“葉老師,您一定要小心,這劉四可不好對付,他家……”臨行前,黃雅琴擔憂的從車窗內朝葉誠看去,小聲的說道。
只見葉誠輕聲一笑,緩緩地說道:“放心吧,我說過,只要欺負我的學生,誰來了都沒用。”
說完這句話後,黃雅琴所乘坐的出租車也緩緩地離開了葉誠的視野。
就在葉誠送走黃雅琴的同時,穆然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市人民醫院打來的,他接起電話後的臉色一下凝重萬分,等他掛了電話,那臉上的擔憂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穆老哥,其實,在我父親離開之際,也曾教過我如何醫治令郎,不妨……讓我一試?”這一切葉誠自然都看在了眼裡。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給孩子吃一些強身健體的中成藥,用以調理這孩子的體魄,當然,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如果真的要治好他的病,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說話間,穆然悲痛的咬破了嘴脣,而後連連搖頭,痛苦的說道:“不用了,孩子……孩子他……”
“我說,能救,你信我麼?”葉誠看着穆然那張老淚縱橫的臉,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