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柔雖不算是翡翠界的行家,但那一雙眼睛也總算能分辨的清什麼纔是上好的翡翠。
外行看顏色,內行看種水。
這是行內人一直流傳的話。
但此時,葉誠手上的這一塊未經打磨的原石不管從色澤上來看還是從種水上來看,都是上好的佳品,說句不誇張的話,就算把她這店裡的東西全部加起來,其價值都沒有這塊原石高。
要知道,帝王綠是可遇不可求的,而老種水更是難得。
所以,像這種品相的翡翠,要放在市場上,那簡直就可以說是有價無市啊。
一千五百萬?
就算是三千萬,五千萬,爭破頭要的還大有人在。
葉誠摸了摸這塊翡翠,隨即嘴角微彎,輕聲說道:“羽柔,你這裡,有刻刀嗎?”
聽到這句話,葉羽柔整個人都愣住了。
刻刀?
他要刻刀幹什麼?
難道……
只見葉羽柔眉目微皺,輕聲說道:“葉誠,你知不知道這塊石頭現在市場價可以賣多少?五千萬,六千萬,只要你敢喊,就有人敢要,要是你把這塊原石刻壞了,可就一文不值了,這樣吧,六千萬,我買了。”
葉羽柔哪裡有六千萬?不過爲了不讓葉誠糟踐這麼一塊好料子,她也下定了決心,就算錢不夠,求爺爺都要把這塊料子買過來。
而一旁的張子軒則和周霖開始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張子軒連忙走到了葉羽柔面前,嚥了口唾沫,那一雙眼更是瞪得老大的問道:“葉……葉小姐,這……這塊石頭真值這麼多錢?”
“十年前,有人在緬甸一帶開到了一塊種水不是太老的帝王綠,當時的拍賣價是四千五百萬,可他手上的這一塊,是冰種老鍾水,六千萬,還是我佔了他的便宜。”葉羽柔那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一塊玉石,隨即輕聲說道。
一聽這話,張子軒那張臉頓時就臭了起來。
他倒不是在意葉誠賺了那麼多錢,而是在意這小子怎麼會有這種狗屎運?自己花了一千萬買了一塊破石頭也就算了,他憑什麼一分錢都沒花,轉手就賺了六千萬?
“咳……葉先生,得了便宜就別賣乖了,六千萬,都夠你生活十輩子的了,再者說,這塊石頭原本就是葉小姐的,她雖說送你,也只是玩笑話而已,你可別往心裡去。”
張子軒不懷好意的看着葉誠,似是並沒有想要走的意思。
葉誠無奈的嘆了口氣,順手就從店鋪旁拿來了一把水果刀,而後輕輕地就在那塊翡翠上雕刻了起來。
而葉誠這一刀下去,愣是把葉羽柔的這一顆心都吊了起來。
用水果刀雕刻翡翠?
這個男人怕是瘋了吧?
刀刃碰觸原石的聲音就像是用刀子划着玻璃一般刺耳,可在葉誠的心中,這世界上再貴的玉石,也比不上一顆真心實意的心。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爲了富貴捨棄一切,又有多少人爲了金錢反目成仇,這場面,葉誠見的多了。
楚嫣是他所見過目光最爲清澈的人,所以,這塊玉石,她值得擁有。
“葉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葉羽柔有些着急的問道。
只見葉誠嘴角微彎,輕聲說道:“你不是已經把它送給我了麼?”
也正是這麼一句話,讓葉羽柔頓時啞口無言。
她要知道這塊貔貅裡面有這麼一個寶貝,說實話,打死她她都不會把這塊翡翠讓給任何人,只不過,她是生意人,生意人做事自有生意人的做法,過手不回,這是行內的規矩,這要是讓人知道她出去的東西還自己收回來的,那以後有誰會光顧她的這一家店?更重要的是,她在業內的名聲……
葉羽柔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搖了搖頭,拉着楚嫣就坐到了一旁。
這時,周霖跌跌撞撞的起來,滿臉笑意的對着葉羽柔說道:“葉老闆,您是生意人,我們也知道,但這石頭可是在您這裡買的,就算沒有經過您手,那也多多少少有點責任吧,要不然這樣,這一千萬也的確太多了,就還給我五百萬吧?也算是我們家子軒買了個教訓,還有,這戒指您拿回……”
周霖這話還沒說完,葉羽柔頓時冷笑了一聲,而後臉上更是露出可笑的表情,低聲說道:“你覺得我葉羽柔是什麼人?冤大頭嗎?錢不是我收的,退貨了要我給錢?你打開門出去問問有這個道理麼?”
一聽葉羽柔說話強硬,就是不肯推,這周霖一下就跑到了葉羽柔面前,開始撒潑打滾了起來,任憑張子軒怎麼拉都拉不住。
“好你個楚嫣,拉着你的兩個老師合夥懵我?呵,這是你們設下的局吧?讓人騙走我們家子軒的一千萬?我說楚嫣,你是有多缺錢?缺錢跟我說啊,我燒一點給你,還有你,姓葉的小S貨,你以爲你們這點把戲我看不出來?我可告訴你,我叔叔是市局的,我只要一個電話,這錢你吐出來最好,不吐出來,老孃讓你……”
“啪”的一聲脆響,下一刻,一陣滾燙的觸感頓時讓周霖停止了謾罵。
“姓葉的,你敢打我?您知道我叔叔是誰嗎?
周霖捂着左臉反應過來,剛想破口大罵,卻又是被葉羽柔的一記反手耳光給打了回去。
“跟誰老孃呢?我這一畝三分地,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裡撒潑打滾,要報警你去,我不攔着你,要死,你也可以去,但別在我這個地方,我嫌髒。”
死皮賴臉葉羽柔見的多了,卻沒見過像張子軒這樣死皮賴臉的人。
“話呢,我不太喜歡說第二回,還有,今日小店提前打烊,如果張公子和您未婚妻已經沒有什麼要買了的話,就請便吧。”
葉羽柔莞爾一笑,隨即關門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