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羽柔都下逐客令了,張子軒也不好強留,只是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周霖,隨即一把就將周霖給拉出了這家翡翠店。
張子軒走後,楚嫣這纔敢擡起頭看着那店門的方向。
其實她喜歡過張子軒,只是當時張子軒灌醉自己欲對她圖謀不軌的事時候被外婆說明,楚嫣這纔看清了張子軒的嘴臉,所以當時張秀清就給楚嫣轉了校,沒想到再見面,張子軒居然和周霖在一起了。
“喂,你是怎麼知道那層貔貅裡面包着原石的?”這時,葉羽柔走到櫃檯前,冷不丁的問道。
一塊又一塊的原石廢削從葉誠的水果刀內彈射而出,葉羽柔滿眼無奈,就這麼一塊上品翡翠,竟被葉誠糟踐了。
葉誠冷笑道:“那塊貔貅正體是翠翡,而且是一塊上好的翠翡,但底座卻是用着看似像塑料的海牙子鑲嵌而成,這種手法流傳於清代後期,也正是翡翠流入我國的盛期,爲了讓這種原石流傳下來,不爲外人所侵,那些達官顯貴一般都會在翡翠表面造一塊假皮作爲掩飾,這樣一來,就算是真的,人們都會覺得他是假的,而且,你不覺得一塊假翡翠,竟能擁有這麼精細的雕工有點匪夷所思了麼?所以我猜裡面應該會有一塊價值不菲的東西,沒想到切開一看,居然會是帝王綠。”
對於葉誠的解釋,葉羽柔稍顯詫異。
就因爲一個猜測,他竟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買下這塊東西?
這葉誠到底是傻子還是瘋子?
片刻之間,那塊原本光滑如玉,卻並無任何雕琢的玉石竟在葉誠手中變成了一塊雕工精美的綠眼貔貅。
這一下,愣是把葉羽柔看呆了。
這隻貔貅相比於它的“前身”更現的栩栩如生,只見這尊貔貅棱角鳳鳴,線條流暢,如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葉羽柔一定會相信它是出自名家之手。
可這尊貔貅的的確確是葉誠雕的,這……
下一刻,葉誠緩緩地站起,而後走到了楚嫣面前,溫和一笑,又伸手將這塊貔貅交給了楚嫣,輕聲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你大伯畢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他要爭奪你外婆的遺產,不過就是因爲咽不下這口氣,不要怪他,至於你和張浩的事情,我自會幫你們處理。”
這還是楚嫣第一次見到葉誠臉上出現這種笑容,而這種笑容,讓楚嫣第一次覺得,葉誠似乎,並不像是常人所看到的那樣不近人情。
“葉……葉老師,爲什麼你會要幫我……我們明明非親非故……”楚嫣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
葉城想了想,當即抿嘴一笑,道:“因爲你是我的學生,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辱我的學生。”
說話間,葉誠側過身子,看了一眼葉羽柔,繼續說道:“葉小姐,我沒車,就麻煩你送楚嫣回家了。”
說完這句話後,葉誠拍了拍楚嫣的腦袋,隨即更是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家店鋪。
回到家後,葉書國早已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一見葉誠回來,其立馬恭敬站起,伸手接過葉誠的外衣並放置在了門口的衣架之上。
“有消息了麼?”葉誠進門後,也沒多看葉書國一眼,他似乎是習慣了葉書國的侍奉,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早在離開醫院的時候葉誠就給葉書國打了一個電話,讓其追查一下那個叫做葉贏天的人。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找出一個和自己這麼相像還都有七星圖紋身的人不能說是很少,那幾乎就是沒有的。
葉誠身上的七星圖是與生俱來的,久到自己都不知道這東西在自己身上多少年了。
這也難怪姜若雲會對自己嗤之以鼻,畢竟他和葉贏天,就像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
葉書國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輕聲說道:“老爺,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之前是否有婚配?”
葉誠微微一愣,隨即挑了挑眉,輕笑道:“婚配?怎麼說?”
葉書國看了一眼葉誠,隨即尷尬的說道:“我按照老爺的吩咐,去調查這個叫做葉贏天的人,發現葉家底蘊很深,其家族可以追述到西漢末年,這個家族的起源地在建林,其家主名爲葉軒,葉家世代經商,沒落過,也崛起過,傳到了清代末年,葉家也不如以往那麼強盛,到了葉贏天這一代,家產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了,而他的父母,在他出生之後不久就出了車禍雙雙殞命。”
“那他……”葉誠摸了摸從姜若雲手上拿來的綠眼翡珠,疑惑的問道。
“葉家與姜家世代交好,所以這兩個年輕人還未出生就定下了娃娃親,葉家父母去世之後,姜若雲的父親姜驁就把葉贏天接過去自己撫養,直到兩人成年,這才結的婚,不過這個叫做葉贏天的小子的確是沒能力,姜家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去開公司,結果公司沒開成,錢倒是讓人卷跑了。”葉書國笑了笑,輕聲說道。
葉誠緩緩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書國啊,你說,這個葉贏天會不會是……”
葉書國看了葉誠一眼,而後恭敬的說道:“老爺,據我們葉家的族譜記載,西漢末年,您的確居過建林一代,而這個葉贏天又和您如此相像,說不定……”
葉書國還想說什麼,卻被葉誠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他知道自家老爺的痛處是在哪,也知道,他註定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畢竟正常人失憶是都不記得,而他呢?每次醒來,什麼都記得,就是不記得前世感情頗深的人和事。
而在葉家族譜中,也只記錄了葉誠某年某月在哪,做了什麼事,和葉誠無關的人,倒也沒有寫的很清楚。
“張家呢?最近有什麼動向?還有那個西城人,一直沒消息麼?”葉誠緩緩地抽了一口雪茄,隨後輕坐在了那張古老的沙發之上。
葉書國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暫時還沒有任何動向,不過張伯宏倒是對楚小姐有所改觀,張浩有的,她一定也會有一份,這是好事。”
“的確是好事,那個叫桑西的男人呢?”
“就是那個西城人?都招了,說是張伯遠爲了謀取張家的財產,這才花高價聘請的兩人,只是兩人這纔剛剛動手,就被老爺您給識破了,也算是因果循環吧,至於另外一個西城人,是桑西的兄弟,叫桑德,至於這個桑德,呵,吃喝玩樂無一不通,不過,他的蠱術,可不是桑西能比的。”
聽着葉書國的話,葉誠心理多多少少也明白了。
桑德是兄,桑西是弟,像這種蠱術基本上都是傳嫡不傳弟,傳男不傳女的,所以,桑德的蠱術恐也遠勝於桑西。
“老爺,桑西……怎麼處理?”葉書國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