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絕對沒想到的情況,呂牧微微一慌,只得急中生智,整個人鑽進了土裡,鋼叉走了個空刺進了土裡,挑起一陣浮土,這黃土人淫蕩了笑了笑,忽然化作一縷細土落在了地上,緩緩鑽進了土裡。
世界忽然安靜了片刻,不見呂牧,也不見那瘦漢子。
忽然,一道身影悶哼一聲從土裡衝了上來,重重的咳嗽幾聲吐出一大口黃土,正是剛纔鑽進地下的呂牧,他忘了這黃土世界裡,遁地夜叉正好能發揮他的長項,所以吃了暗虧,狼狽地衝天而起,腳下數百黃土人在表面的土上化作夜叉再次追了上來。
“嘿嘿……”夜叉國陣營裡響起一陣諷笑:“這小子被黃覺老鬼逼得無路可走,一點也沒有剛纔的狂勁了。”
“也就嘴皮子利索,中看不中用。”
“善了個哉的。”呂牧暗暗罵了一聲,這瘦漢子可以幻化這麼多的土人,打殺不盡,不知道哪一尊纔是他的真身,回頭看去,只見無數的黃土夜叉下方的土地有着輕微的鼓動。
——原來這些土夜叉的攻擊方向全是地下的輕微鼓動所指引的,那麼,那瘦鬼豈不是就在那?
想到這,呂牧冷笑一聲,緩緩將背後的聖蓮刀拔了出來,捏了一個不太熟練的刀決,雖不懂刀法,但這股子力量從聖蓮刀上發出,依然有讓人側目的威勢。
整片世界被攪成了狂亂,看不見人和夜叉,一道黑色的刀光落在地上,地陷下去,無數的黃土夜叉全部陷了進去,地面被掀開了一層,呂牧緩步走去,緩緩閉上眼睛感受這狂亂世界裡的輕微動靜。他本就有不俗的禪功,專注於一,果然聽到了腳下的聲音。
那傢伙就在自己腳下,並且出手了。
“轟!”黑影鑽出土層,鋼叉從地底穿了出來,還是剛纔的那一套,不過是換了個方向從地底穿出的罷了,呂牧淡定的飄上去,速度極慢。
那鋼叉和人一起鑽出來,冷光就在呂牧腳下一拳的距離,忽然,呂牧後仰,身體弓了起來,手中的聖蓮刀轟然砸下,刀背震得鋼叉脫手而飛,再一刀,刀面拍中了瘦漢子的後背,伴隨着一聲驚叫,整個空間立刻被破了,呂牧拎着瘦漢子扔給了對方陣營。
“不錯,這老小子是難對付了些,我費了不少力氣和時間,還差點着了道。”
——這還叫費時間,那怎麼才叫不費時間?秒殺?
對方的人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就連那笑意盈盈的矮胖老人也微微驚訝了一下,終於開始正視可以輕易打敗開光高手的少年。
“有意思。”飛天王妖嬈的笑着,拍手道:“真是精彩,年少有爲,潛力無比,還是本王第一次看到,不如加入我們,金鵬皇給你的待遇,本王可以雙倍給你。”
“去你奶奶的,你算什麼東西!”牛糞瞪眼道:“你們越過邊境,我們可以毫無理由的斬殺了你們!”
“擅入國境者,死,當年我們有幾位兄弟約過
你們的防線,被你們的高手打成重傷,現在正是你們還來的時候。”
金鵬國這邊的人實在很透了這些夜叉國人,但對方卻有不輸於這邊的強者坐鎮,無論怎麼打都是難有結果的,呂牧早就看出了這一點,突然笑道:“大家何必再爭,讓一寸土地,結交一個朋友,就一起上路吧。”
“你這個小子還真有點意思,本王很欣賞。”飛天王慵懶道:“但是有句話你說的有失水準。”
呂牧把刀插在後背,笑道:“怎麼?”
“不是一起上路,你上你們的路,我們上我們的路,道雖同,卻也不相爲謀,這接引林只不過是小兒科,接下來可怕的是鎮鬼塔和鬼門關,我只希望你們不要死的太慘,告辭。”
拍着手,驕傲的飛天王便要帶着人離開,牛憤猛地衝了過去,一力貫之法重逾千山,對方的人明顯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飛天王冷哼道:“不知好歹。”
身後一道身影快到極致,大拇指帶着令人驚歎的韻律點了過來,這方法和呂牧破他一力貫之法的方法是一樣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起到效果,否則誰也攻不破牛糞的戰法,可呂牧修爲畢竟很低,想破解容易,可想要傷到牛憤很不容易,這矮胖子就不一樣了,幾乎沒有人懷疑這一指能將牛糞洞穿。
牛糞的臉色變了,但決不後退,他身後同樣有一個人衝來。
司馬手軟出手了,沒人看出他是怎麼踏出一步的,但他已經在那矮胖老人的身後,手中的刀還沒出鞘,也不用制止那矮胖子出手,只是站在那,那一指點出就瞬間停頓在了半空,身體飄在半空,紋絲不動。
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開始停頓——兩位天人境界交手,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一國能有一兩個天人境界已是不易,看他們交手更是不多得。
衆人甚至連說話的空閒都沒有,就好像大家都變成了兩個人,後面的司馬手軟和背對着司馬手軟的矮胖老者,後面的冰冷如刀,前面的平靜如水。
“呼!”牛憤撲在地上大口喘氣,如同重獲新生一樣,熱汗洗刷下來,他無力癱在了地上,回想到剛纔驚險一幕還是不由得心驚肉跳。
天人境界,看着都很普通,動起手來真是太可怕。
天人境界,天人合一,出手契合天地,無中生有,有化作無,已經出神入化。
長時間的僵持讓衆人的神經逐漸疲憊,兩人以這種姿勢站了半個時辰,兩人臉上都有猶疑,一個刀在手中,手中無刀,心中卻有刀,放不下刀,已經半人半魔。一個安靜如水,心裡卻在進行精細的盤算,出手有幾分勝算?動手之後對方會不會象自己預料的那樣,如果不是,對方的刀毀吞滅他,一招分出勝負,也決出生死。
唉,對於這種用刀的傢伙,他是最頭疼了。
無論誰,對上司馬手軟都不可能做第二招的準備,因爲司馬手軟根本不會使用第二招,一刀不能奏效,對他來說就是死路一條。
“兩人這番決鬥未免準備的太長了些。”牛糞看似比誰都激動,真想看到司馬手軟的刀毫不留情的鑽進那矮胖老者的喉腔裡。
呂牧笑道:“不急,勝負馬上就要分出。”
“什麼?還沒打就有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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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打了,牛大哥,你不會還以爲他們在做準備動作吧?”
“那……呵呵……怎麼會,我老牛能看不出來?”
“太可怕了。”一向淡定的龍大也忍不住驚歎:“果然不是我們開光境界所能理解的,如果有人貿然進入兩人中間,無異於招惹了兩位天人境界殺意的同時摧擊,不死也要脫層皮。”
勝負很快就分,正在分。
分了。
“哼哼……”矮胖老者發出幾聲像笑的哼聲。
“哼!”司馬手軟眯上了眼睛,殺氣一斂而淨。
兩人同時發出聲音,然後那矮胖老者便笑意盈盈走過來,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情人一樣,伸出了手:“承讓。”
“我不懂得什麼叫客氣,你輸了。”司馬手軟就一隻手,這隻手是握着刀的,從來不握別人的手。
“是你輸了。”矮胖老者訕訕垂下了手,道:“不過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如果你出手,只有五成勝算。”
“幸虧你聰明,保持不動,否則你就是死。”
“我當然知道面對一個可怕的刀客,不隨便動纔是好辦法,在下羅波。”
“你看起來的確像是一頭蘿蔔。”司馬手軟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羅波道:“請問閣下。”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假如有一天你躺在我的刀下,我會告訴你的。”
“嘿嘿,還真夠傲的。”矮胖老者笑着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陣營,但聽飛天王柔聲道:“我猜獨臂刀客和那揹着黑色闊刀的小子是一家子。”
羅波笑道:“怎麼說?”
“一個狂的要死,一個傲得要命。”
“唉。”羅波搖了搖頭:“只怕是一個狂的要別人死,一個傲的要別人命,一個刀中魔鬼,一個小魔頭,同境界中這兩人都是不可戰勝的,咱們遇上狠人了。這次一定要小心點,畢竟是別人地盤。”
“老師您看?”
“不如這樣,結伴就結伴,我們也好利用他們的力量拖住接下來的危險,渾水摸魚,達到咱們自己的目的還能消耗他們的力量,這是絕不吃虧的事。”
“老師說的有道理,但小王估計,對方那小子剛纔說要一道走,正是要打我們的主意,和老師您的想法不謀而合。”
說着,狡黠的目光正好被呂牧捕捉到,呂牧心裡冷笑一聲,看來對方也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大家互相利用,誰也不吃虧。
“這小子,不得了,有帝王之材,以後必是金鵬的頂樑柱,只怕對咱們夜叉國是一種無形的災難。”
“那就適時幹掉他,剪滅金鵬國的未來頂樑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