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一聲,只怕再金鵬國能這麼平淡說話,而又喊着無上權威的人只有他了。
金鵬大皇子,上官等,他早就在這了。
誰理他?
似乎沒有人理他,因爲這裡存在的四位家主和十幾位長老很忙,三個圍住呂牧追着打,剩下的與司馬手軟、霍比特、童氏兄弟、金家三位長老正在熱情的進行交談。
身體上的交談。
如果有認出這就是大皇子的話,一定會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科學,爲什麼?因爲大皇子應該有讓人罷手罷戰的能力,可爲什麼就沒人理他呢?
司馬手軟不理他,太正常了。龍鬚和白賁兩位老者不理他,也很正常。
金千兩呢?吳勳呢?常家的人呢?好多的長老呢?
太好理解了,因爲你無法阻止一個殺紅眼的人,除非你能有拆開它們的實力。
大國師名叫郭旦,年紀在一百三十歲左右,臉很長,年輕時想必很英俊,所以他的衣着也是很潮流的,身材還很勻稱的他穿着一件繡着金鵬垂天的黑衫,他保養的也很好,因爲他不太喜歡過問國家的事情,整天在研究自己的禪火,他應該是個內心很驕傲的人。但是最近一天他突然發現,一個少年進入他的視線裡,憑藉隨意的談吐,對禪火熟練的運用和一些高超的技術幾乎將他傾倒,看到那個少年此刻被皇甫家、吳家、徐家等等長老圍擊,手忙腳亂左衝右突焦頭爛額無處可躲的時候,他就被激怒了。
二國師名叫薛香亭,身材很胖,頭髮也沒幾根了,看起來比大國師年齡更大,他很懶,也很貪吃,所以禪火的修爲沒有大國師厚實,本身開光中級的修爲也略微沒面子,他對這個少年除了佩服,當然也有點嫉妒,這並不影響他對呂牧的重視。
三國師名叫趙軒,只有六十多歲,看起來有些邋遢,這樣的人性格都是很隨意的。對於呂牧,他只想交個朋友,當然對其的敬意也是完全不加掩飾,畢竟禪武的世界裡,不是誰年齡大,活的時間長就可以受到尊重的。他有值得向呂牧學習的理由。
大皇子——不說了,他早晚是一國之君,對於這位擁有無上潛力的少年,還能怎麼辦呢?
眼見九九禪師和文七八禪師摩拳擦掌,似乎要前去營救呂牧的時候,大皇子終於抓住了這次表現的機會。
——人才怎麼會讓你們第一道場勸拉攏走呢?太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他輕咳一聲,重咳一聲,緊了緊玉帶,扶了扶金冠,整了整頭髮,輕輕地,微微地將他腰間長劍抽出一寸,露出凜凜霸光。
“胡鬧!”大國師郭旦往前走了一步,雙手一陣,白色冷火放出了一個弧線,天氣驟然變冷,隱隱間卻有一股令人窒息的熱度。
“住手!”三國師趙軒輕輕一步衝向了前面去,穿過衆人激戰的地方,相對大國師而站立,琉璃火跳動緩慢,看似濃稠,卻透明如琉璃。
二國
師懶洋洋的看着,忽然縱身一躍跳上了殘破的高樓上,大袖中抖出兩隻手,掌心向下,兩股淡黑色如墨的火像是滴入了清水中的墨汁,又像是濃黑的烏雲掩蓋而下。
三股禪火突然包圍了全部人,又加上呂牧手中青銅火焰,整條大街的空氣變得濃稠起來,明顯可以看到跳動的空氣越加狂暴,每個人冷汗溼透全身,終於乖乖的住手了。藉着這個機會,呂牧急竄到大皇子面前,劇烈的粗喘,不時罵道:“善了個哉的,本公子差點壯烈犧牲了。”
“嗯?”大皇子一剔眉,突然一陣失神,旋即又恍然的樣子,友好的笑道:“你就是無名公子?”
“見過皇子殿下。”呂牧客氣一彎腰,心道,一時矢口差點露餡了。
“無名公子沒事吧。”
“還好,這幾個家主中都想殺我,可是沒一個敢真正下死手的,都想把殺人的功勞讓給別人,所以我僥倖還活着。”
幾大家主雖然同心協力,但是各懷心思,誰都不想將擊殺呂牧的罪名往自己身上安,都想讓別人背這個黑鍋,自然戰力減半,呂牧憑着禪火和金鐘罩九鼎戰法苦苦撐着,所幸沒被重傷。
“傷我未來國師,本宮豈能善罷甘休。”大皇子一甩袖子,道:“金兄,帶着你的人過來。”
金千兩早就關注這裡,聽罷抽身而來,道:“大皇子來的真不巧。”
“巧得很,再不來,只怕你們要把本宮放在火上烤了。”
“我們雨三大家族之間的私仇你是知道的,兩個月前你也知道了那件事,我妹夫因此而死,你也算從此損失了一位得力助手,難道你不恨。”
“對不起,我是皇子,我無恨。”大皇子上官等神色嚴肅,道:“你的人,你帶走吧,今天好在傷人不多,被你們毀壞的地方還是要由你賠償?”
“憑什麼?”
“就憑你在這裡,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也是打算主動攻擊的?只不過你們沒想到他們也是打算在今天下殺手,雙方都有錯,我不會偏袒任何人的。”
金千兩聽罷,把手一招:“各位大哥,長老,請罷手吧。”
話音一落,刀光由擴散的殘紅驟然收起,現場的火熱一瞬間收斂的乾乾淨淨,再看這些人,每個人似乎都被三大國師的禪火燒的筋疲力盡,無一不狼狽,呂牧搓了搓鼻子,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
“公子認爲呢?”
“賠錢,金家有的是錢,修這條街當然沒問題,但是對方呢?”
“各出一半吧。而且你們這些家族至少要禁足三年,不得再隨意出行,這已經是本宮站在公子的角度寬限的最大限度了,否則就是連同金家在內的所有家族抄家殺頭,以正視聽。”
意思就是,我給足了你無名公子的面子,爲了保住你和你背後的金家,賠錢了事,而對方這些人也不會覺得我偏袒,所以一決而堵悠悠衆口,他身爲大皇子也能平衡各處
,誰都不得罪,以保證他接下來的繼位能保證各方的支持。
呂牧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但我要做的事,就是接下來,找公子論報復,事出之因,皆因他而起。”
“又是這個公子論!”上官等斂容,皺着眉頭沉思了片刻,道:“看來他是找不愉快了,上次的事情還沒找他算個清楚。”
——這真是好得很,大皇子終於對立公子論,這次只怕公子論無法在金鵬立足了。
——追我到金鵬國,殺我一次,你總該還回來了吧。
常金童被常家長老帶走,臨走時,還謝了呂牧不殺之恩。常家一經弱勢,也看清了其餘家族的僞善面目,這次,他們一定不會再跟那些混蛋合作了。
其餘人當然是憤恨難當,誓要與金家結仇,誓要幹掉無名公子以泄私憤。他們走後,自去找公子論商議對策去了。
話鋒一轉,大皇子道:“現在事有變化,你可知道,今天參賽的時候,爲什麼父皇沒有召見獲得前三名的火禪?”
爲什麼?
上官等嘆道:“父皇已經病入膏肓,現在由我和大姐決斷,三大國師和朝中一些老臣也有不少權力,可現在問題是,一些大臣要擁立二皇子爲金鵬皇,無論是年齡、資質、勢力,這個二弟都不遜色於我。所以,這次我本想偏袒你們,揪出公子論將其遣返滾蛋,再把這些心有不軌勾結飛歌國皇子的傢伙全乾掉。”
呂牧冷笑一聲,立刻就被上官等察覺了:“怎麼?你很不以爲然?”
“不敢。”呂牧道:“你忌憚因爲自己的偏袒會逼這些人全部投到二皇子麾下,對你登基不利,所以誰都不敢得罪了是吧。”
“不然呢?”上官等無奈道:“你們是知道的,天魔城中,我和金家矯情已經不淺了,以後還要藉助金家提高我的聲望,幫金家對我百利而無一害,試想,我怎麼會幫那些人呢?”
“可你並沒有看清形勢,所謂治中以仁德,亂中以權謀,除了那些鐵桿追隨二皇子的人,其餘的人都在搖擺不定,這時候你更應該拿出你的手腕來扳倒一些人樹立威望,只要不是公開對峙亂了金鵬國,其餘的,私底下你可以使盡手段。”
金千兩頻頻點頭,就連司馬手軟也忍不住讚歎道:“原來你這個公子還真的是貨真價實,連這些道理也能想到。”
上官等豁然開朗。
他讚歎。
然後他忽然一轉身,恭敬道:“公子如能助我,上官等定會破例拜公子爲金鵬第四國師。”
“我只是在幫朋友。”呂牧一笑,道:“再請殿下想想,公子論是什麼人?我聽金兄說過,他妹夫呂牧正是飛歌大皇子公子牧,公子論以雷霆淫威勾結三大國師脅迫飛歌皇呂苦禪,逼走公子牧,數年之後,飛歌必然盡在他股掌之中,呂牧既死,公子論將來就是要做飛歌皇的人。萬一二皇子得公子論相助,大哉金鵬,焉有你立錐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