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庭玉麗?”斐奇回頭輕輕爲庭玉麗緊了緊脖子上隨風亂舞的紫色圍巾,輕聲問道。
庭玉麗沒有說話,一笑,天使與惡魔共體的容貌說不出的詭異卻又妖豔,讓後面緊隨而來散佈在斐奇身邊的幾個人掉了一地的下巴,最後在斐奇殺人般的眼神中才悻悻的收回眼神。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禁地‘魔鬼島’嗎?淒涼是淒涼了些,卻又不失一種悽良的美。”斐奇站立一塊噍石,任憑海風涌起朵朵浪花,向着這個挑戰它威嚴的少年無情的衝擊。澎湃而激盪,留下幾滴殘餘灑濺在斐奇的褲朵,如此來回幾次,終於不甘的,咆哮着向遠方飛退而去。
“啊……啊……啊!”斐靜瘋狂的吼叫着,良久方落。
“十二,拿出通訊系統,查詢這裡的緯度,剩下的分散開去,查看一下這裡的地勢。”發泄完後的斐奇又恢復了冷靜與淡然的氣質,不顧噍石的潮溼,就石而坐。庭玉麗立與斐奇身後,紫發飛揚,默默的爲他揉捏着肩頭的肌肉。其他的幾個人聽到斐奇的命令後,各司其職,轉眼間就消失在兩人身後,只留下那隻快艇,隨着海浪不時的撞擊着海岸。
大海依舊咆哮着,憤怒着,呼嘯的海風更加的猛烈,吹的兩人衣衫裂裂做響,卻依舊不能讓兩人有絲毫的改變。過了不久,濃濃的霧中出現一片紅光,五彩尾翎的朱雀穿過海霧,清鳴一聲,落在庭玉麗的肩頭,親暱的蹭了蹭庭玉麗的俏臉,最後落於白虎的頭上。正在熟睡的白衣不奈煩的伸出前爪矇住虎頭,繼續着它的千秋美夢。
兩人兩獸就這麼無聲的,安靜的面對着廣闊的大海,恬靜至極。
“少主,我已經查出這裡的經緯度,離我們的目標大約相差十里左右,太陽落山之前,我們就可以趕到目標地點。”被稱作十二的是一個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青年,平淡的容貌,唯獨一股濃重的書生味道讓他稍顯與衆不同。對於十三個人中唯一一個只能自保的他來說,不但沒有絲毫的自卑,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傲氣顯示出了他的獨特與自信。
作爲一個終端的黑客,能夠僅靠十幾部中型服務器就能入侵被稱爲‘網絡塞瓦斯托波爾’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的他,在黑客帝國這個虛幻又真實的斐國中絕對屬於斐者之一的存在,足夠有着自信的本錢。
斐奇沒有答話,彷彿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溶入與那洶涌澎湃的大海之中,海天一體。報告完自己結果的十二沒有絲毫的不滿,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比較乾燥的平臺,拿出手中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自顧自的玩着垃圾到家的單機遊戲。
過了不久,其他幾個尋邏的人也依次而回,圍繞在斐奇的身後,輕聲的報告着自己的發現。
魔鬼島佔地很大,方圓幾裡之地荒蕪,視野空闊,除了那些裸露的礁石,沒有絲毫的障礙。一行人緩步而行,當太陽與海岸一齊的時候,視野中終於出現了一個佔地幾裡的小鎮,或者應該說是一個村落。
讓人驚異的是,在這片荒蕪的小島上,竟然還有用幾棟特色的別墅,清一色礁石鋪砌的礁石路出許是因爲空氣的潮顯沒有灰塵而顯得極爲的潔淨。如果不是周圍嘯呼的海風與隱隱傳來大海的咆哮聲打亂了這裡應有的寧靜,倒不失是一個避世的好地方。
這個小島的人數不多,但斐奇一行人一路行來,卻也至少將近千人。被人稱之爲人類禁地,魔鬼樂園的百幕達三角洲中的魔鬼島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居民,至少就讓斐奇一行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緊跟在斐奇和庭玉麗身側的十二看了看這個足以稱之爲縮量版的‘地球村’,雖然來時已經有人爲他們介紹了島上的情況,卻還是讓他感到人類的神奇。
這個精化版的‘地球村’只有一條主道。從斐奇一行人進入這裡開始,除了有三四個人不遠不近的跟隨在他們的身後外,其他的人看到他們,只是略顯得奇怪,就又繼續着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出現看到火星人那般的神色。
行至不遠,一行人走到一個類似於警署與海一般顏色的建築面前,踏步而入。
室內很空闊,簡單的除了幾張木椅和桌子外再也沒有其它的佈置。一個猶態老頭安靜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報紙,看到斐奇一行人時,打量了一遍之後,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斐奇的身上。
身後不知是誰搬過了一張椅子,斐奇坐在猶太老者的面前,自已動手泡了一杯桌上的咖啡,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任由老者庸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掃過。
“你好年青人,能告訴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過了好久,打量完斐奇的猶太老者這纔出聲問道,目光中閃爍着好奇,一口z國流利的z國漢話足以讓那些臺灣同胞感到羞愧。
“你好,尊敬的先生,我們是‘暗月龍影’僱傭兵團。今天來這裡想註冊爲世界僱傭軍協會的會員,給你代來麻煩十在抱歉。”
替斐奇答話的是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體格魁梧,一張粗曠的臉上寫滿了蒼桑,這樣的人在外人的眼中什麼時候似乎永遠是衝鋒陷陣的角色,與智謀不搭絲毫的邊。可是,他便便是這行人中的智慧,也是這個既將註冊的‘暗月龍影’僱傭兵的隊長——‘五月’。
“暗月龍影?”猶太老者回憶着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翻開桌上的一本外表破舊不堪的日記本,找了好久方纔找到了這個半年前出道僱傭兵界的新團隊。可憐的是,就這一張十公分不到的紙上,除了一大片的空白還是空白,最多的,是“未知”。
“我對你很好奇,年青人!能告訴我你的年齡嗎?”猶態老者合上筆記,剛纔在筆記中,他除了能得知這個名不見傳的僱傭軍是半年前出道,其他的任何資料,在他的筆記在竟然沒有絲毫的記錄。要知道,這對他和他那個記錄着世界上大大小小几十個僱傭軍的資料來說,有些不可思異。
“這個不重要,不是嗎?”斐奇享受着庭玉麗柔弱無骨小手爲他揉肩的美妙滋味,喝着手中沒有絲毫加工的咖啡,輕聲說道。
“哈哈,年青人,你很有意思!”猶太老者顯然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少年會這樣回答,略微尷尬了一下馬上以大笑飾過去。
“謝謝您的誇獎,尊敬的先生,我們的事情……”
一個小時以後,斐奇一行人走出了這間建築,向着不遠處的一個賓館模樣的建築走去。雖然從情報中得知,在這座小島上,絕對要比中南海,白宮還要安全,一行人還是散佈在斐奇的四周,徐步向着走着。
“僱傭軍”,是英文“惟利是圖者”的同義詞,中國古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正是對這類人的生動描述。從古希臘時*始,僱傭軍就作爲一個特殊羣體,以“戰爭”和“冒險”爲職業,開始出現在世界舞臺上。他們策動政變、綁架暗殺、劫掠財物,在人們心目當中的形象極壞,被稱爲“戰爭動物”。
僱傭軍是不顧國家民族利益和一切後果而受僱於任何國家或民族併爲之作戰的職業士兵。使用僱傭軍不但經濟上耗費大,而且在政治上也很危險,儘管國際社會強烈反對使用僱傭軍,但實際情況卻是,僱傭軍的規模還在不斷的擴充。而‘世界僱傭軍協會’就是讓它們走向國際化的一個舞臺,他們其中絕大多數是爲了錢而冒險,也有因爲意識形態和宗教信仰而戰的,還有厭倦了平靜生活想尋求刺激的。
從90年*始,僱傭軍開始逐步轉型。首先是搞集團公司化經營模式。全球現在大約有50多家這樣的僱傭軍公司。
不可否認,相比之煉獄與死亡森斐這二大禁地,魔鬼島簡直可以稱之爲‘天堂’,但這也僅僅是對被島上人承認的勢力或個人。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小島上,對於新加入的陌生人來說,的確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而現在,從斐奇一行十三人走進的這家平平淡淡的旅店到第二天安全離開這裡的每一秒時間內,危險都會每時每刻伴隨在他們的左右。這就是唯一能夠讓‘世界僱傭軍協會’承認的試煉。
‘十三’,這個在西方世界最讓人忌諱的數字,帶給‘暗月龍影’的,將會是什麼呢?
從踏入旅店那一刻,散佈在斐奇四周的幾個人就極有規律的重新分佈在斐奇的周圍,看似隨意,卻已將除頭頂以外的任何一個對斐奇可以造成傷害的死角全部封死,也就在他們進入的那一刻間,本來就昏暗的旅館大廳突然變得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從這裡到那個微微透露着風線的木門,僅僅十多米的矩離,就已經至少有不下數十把的飛刀從各個角度向他們擊來,在一陣‘叮鐺’不絕的金鐵爭鳴聲後,一行十三人終於跨入那扇木門之內。隨着最後一個人的進入,冷寂的大廳又恢復了昏暗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