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坐在走廊盡頭的沙發上看電視,淡藍色的制服還穿在身上,神態悠閒,見我麼走了過來,立馬招呼我們。
“小孫!”我們向他打招呼,他微笑地朝我們迴應。
保安姓孫,因爲年紀與我們一般大,且長着一張娃娃臉,很有親和力,領導都叫他小孫,我們也跟着叫,他也友好地接受且不以爲忤,似乎這樣便更能得到大家的親睞和支持。
“不不不,我們不坐了。”我們慌忙擺手道。
“那,吃瓜子吧!”小孫又端了一盤瓜子放在我們的旁邊。
我們心不在焉的捻了一個瓜子,連殼都沒剝就塞進了嘴裡,迫不及待的問出了那個讓我們寢食難安備感惶恐的問題:“小孫,你剛纔上廁所了嗎?”
小孫一臉茫然,不明白我們一大幫人爲什麼會問他這樣一個完全不着邊際的問題,愣了愣,還是微笑着說道:“沒有啊,我剛從大門那邊過來,今天下班比較早……”
心臟如遭重擊,我們五個人呆立當場,面如白紙,瞬間石化……
至始至終,我也沒弄明白那天晚上在廁所裡見到的那位神秘人究系何人?總之,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少年的好奇心害死人,越是在這種恐怖氣息盛行的當下越是談論得津津樂道不說還一味地去尋找一些這方面的資料和記載來充當催化劑和調味品從而使得這樣的氣氛變得更加詭譎而驚懼,最膽小的人反而變成了最亢奮的人,收集資料樂此不疲,夜黑風高之下總是一本正經,他就是周建興,在一個無所事事的晚上,他突然提議要玩一個靈異遊戲。
衆所周知,迄今爲止,世界上流傳下來的靈異遊戲多如牛毛,不勝枚舉,但是最恐怖、最經典、最讓人難以釋懷也最受歡迎的靈異遊戲有十種,它們分別是:請碟仙,吃糧,進門鬼,鏡子鬼,四角遊戲,血腥瑪麗,致命遊戲,鏡子巫婆,浴缸遊戲,招鬼術。其中,致命遊戲又是十大靈異遊戲之最,凡是玩過此遊戲的人無一不被死神眷顧,所以也在無形當中將其的恐怖係數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同時被列爲禁忌遊戲,少數人聽說那也只是耳聞而絕非目睹,除非那個人早已做好了與死神同舟共濟的打算。我不想在這裡誇大其詞,對於自己來說也從未見過這種遊戲的玩法,是否玩過的人都必須會死,我不敢大放厥詞,妄言定論,但總有一點,這些遊戲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經過多年而不衰,談“靈”色變,至少能說明其確有不可解釋之處,或者得到的答案讓人不以爲然,難以爲信,至此便會徘徊數百年乃至更久。曾經有家電視臺播過一檔靈異類新聞,我還清晰的記得那期的標題叫做《凶宅迷霧》,講述的是在一個偏遠的農村有一座老宅,其年歲已逾百年,住有夫妻二人,孩子長到三歲突發癲癇而死。這本沒什麼奇怪,可是怪就怪在這對夫妻已經連續死了五個孩子了,而且都是在三歲左右突發癲癇而死。醫院懷疑他們有遺傳病,可是詳細調查之後卻排除了這種可能。後有質檢部門的專家懷疑他們的水有問題,於是又派遣質檢小
組去檢查他們的飲用水,結果水質正常,無異狀。又有人懷疑他們的房子的空氣,牆壁,鍋碗瓢盆,總之懷疑什麼就檢查什麼,甚至有人將他們後山的泥土都拿去化驗也依然沒找到任何可以解釋小孩突然猝死的原因。無論是專家還是平民,雖然衆說紛紜,但最終矛頭都指向他這座祖宅,但是這座祖宅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卻沒人任何機構能解釋得清。迷信的方法他們也用過,請風水師,茅山道士,陰陽師,貼符咒,修道場,做法事,喝聖水,驅鬼,開光……結果還是一樣,無濟於事,孩子的癲癇徵兆頻繁發生,送醫院後恢復如初檢查不出任何病症,只得通過他們描述的症狀暫定爲癲癇,但到底是什麼癲癇又成了一個疑問。那時他們的第六個孩子,還不到兩歲,離三歲的死亡凶兆也不遠了。於是有人勸他們搬離這棟老宅,他們依言住進了城裡的親戚家,異兆從此消失,再無發生。還有一件事,也是相當駭人,那就是據他們那村的人們傳說,他們每死一個孩子的前一天晚上,都有異象迭起,貓做嬰兒啼哭,狗流淚,豬撞牆自殺,牛暴怒,雞跳河淹死……如今那一座宅院已成了空宅,時至今日,依然有專家學者慕名前去探索這座“凶宅”的疑團,若干年過去,卻無任何進展……
周建興所提出的靈異遊戲叫“四角遊戲”,此遊戲正是世界十大靈異遊戲之一,據說恐怖程度超過請碟仙。請碟仙到底有多恐怖我就不多費筆墨來闡釋,相信玩過的朋友都心有餘悸,難以釋懷。
“四角遊戲”的玩法是:找四個人,在夜半時分,選一間方形的空白房間,將所有的燈都關掉,然後在房間的四個角落分別站上一個人,面朝角落,最好不要向後看。遊戲開始時,其中一個角的人向另一個角落的人走去,輕輕拍一拍前面那個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樣的方法向下一個角落的人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順時針或逆時針),然後拍第三個人的肩膀,以此類推。整個過程都是閉着眼睛,摸索着牆垣踽踽而行。有一點要注意,當你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聲,以示這個角落沒有人,然後越過這個無人的角落朝下一個角落走去。遊戲的最後會出現一個現象:沒有一個人咳嗽。也就是說,會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人……
那一晚,我們一共有七個人,人數明顯超標,我本欲想退出,可是周建興說什麼也要我加入進來,沒奈何,我只有墮入了這個恐怖的漩渦之中。周建興是遊戲的發起人,他也要參加。最後,兩個女生自動退出,另一個人是年輕的美術老師,他也退出。周建興突然想到,反正他們也沒事幹,何不讓他們做一個遊戲的見證人,瞧一瞧最後到底會不會多出一個“人”而證實證實這遊戲的恐怖程度是否如傳說中那等駭人驚聞?那兩位女生想了想,就答應了,那個美術老師說有事便先行離去。
我們選了一處二樓的一間空闊的教室,只見窗外藍光瑩瑩,反射着霓虹燈的幽光,有些鬼魅,又有些靜謐。爲了營造更好的恐怖氣氛,我們將陳舊的厚厚的藍色窗簾放了下來,並關
閉了所有的窗戶,霎時間,一切光線盡皆隱遁,已然看不清每個人的臉,但是依然能依稀辨別出每個人身形的輪廓和大致的體貌特徵。
我們各自選了一個角落面朝裡站好,隨着周建興一聲輕聲的示意,我們閉上眼睛,向前走去。我們是按照逆時針的方向走的,我記得前面的人是周建興,於是在走到下一個角落的時候便停住了,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咳嗽聲第一次響了起來,我從咳嗽的聲音判斷出這人應該是餘曉峰,也就是說那個角落沒有人。我大致判斷應該是在我所處位置的西北角。
間隔了一陣,又有咳嗽聲響起,我揣測應該是李明凱,過了一會兒,又是兩聲咳嗽,是周建興,接着該輪到我了,很快我也摸到了一個空洞無人的角落,咳嗽示意以後便繼續向前走去。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整個偌大的教室除了咳嗽聲便是踽踽而行的輕微的腳步聲,井然有序,好不紊亂,彷彿一切都被操縱,我們只能這樣走着,漫無邊際,期待着那可能出現的靈異。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如果我們停不下來了,一直走,一直走,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憂愁,忘記了歡樂,忘記了外間的一切,會不會像觀棋的王質一樣待一局終了世上已過百年,換了人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咳嗽聲中斷,餘曉峰適時打開了電燈,推開了門,我們才如夢方醒。
“怎麼咳嗽聲停了?”我們不約而同的問道。
“沒有摸到無人的角落啊!”我們喃喃說道。
此語一出,如晴天驚雷,我們面面相覷,半晌處在凝滯狀態。
難道這個遊戲真的應驗了?難道我們真的摸到了傳說中的“第五人”?還是……有人故弄玄虛隱忍不發?我們互相細細地瞧着每一個人的表情,即使是撒謊後留下的稍縱即逝的示弱的膽怯也沒能逃過我們的細細搜索,最終,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現,也找不到人爲搗鼓的任何疑點。
“那兩個女生呢?”李明凱突然開口問道。
對啊,我也突然記起不是在遊戲開始之前還有兩個女生在窗口充當見證人嗎?她們應該瞅得清清楚楚纔對啊!可是我們當時並沒有發現她們,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
餘曉峰氣憤地掏出手機,摁亮了屏幕,撥打她們其中一個的電話,本欲好好訓斥她們一頓,卻不料只發出“哦”“好吧”兩聲之後走便掛掉了電話。然後解釋她們肚子不舒服先回寢室去了,我們聽罷,除覺有些遺憾外,別無他法,也只得歸寢。
回到寢室以後,我們依然喋喋不休的討論着剛纔的靈異事件,遊隸深還拉下畫板給我們分析我們走的方位、時間,再加上一些努力回憶的細節,想設法找出我們是在什麼時候停止咳嗽的。我記得最後的咳嗽聲是從李明凱的身上響起,但是李明凱卻極力否認,言道應是周建興,周建興卻說是餘曉峰,餘曉又峰說是我,我又說是李明凱,如此推諉,實是無法找出問題的關鍵,線索在這裡出現了分歧,無法深入,只得再一次不了了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