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林知寒和沈言輕與琨玉一間的,但沈言輕幫着琨玉攤好了地鋪之後,故意說三人一間過於擁擠,自己可以去和方淮胥擠擠。
林知寒向來不干涉他二人,也不戳破她這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用意,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隨她去了。
沈言輕興高采烈地至隔壁敲了敲方淮胥的門,很快門便開了,方淮胥見了他,有些奇怪,“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沈言輕抱着自己的枕頭看着他,笑得很是燦爛,“阿胥,今夜我們一起睡吧。”
。。。。。。
方淮胥愣住了,好像一時無法消化她話的意思,攔在門口不讓她進。
“輕輕,雖然我們現在關係是很好,但終究男女有別,對你的聲譽也不好。”
沈言輕看着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在想什麼呢阿胥,你睡地上,我睡牀上,有什麼問題嗎?”
方淮胥這纔沒言語,站開了讓她進來。
沈言輕進了房內,將枕頭往他牀上一丟,又去讓小二再拿些被褥來,幫着方淮胥將地鋪攤好。
她邊鋪着,還邊與方淮胥笑道:“地上又冷又硬,我特意讓小二多拿了些被褥,這樣你夜裡頭就不至於太難受了。”
方淮胥何種苦難沒經歷過,睡的地方硬一些實在不算什麼,但見沈言輕這樣真摯熱情,便只道了句多謝。
沈言輕笑着對他道,不謝。
四人在房間休息了一個下午,很快夜幕降臨,幾人才下樓吃晚飯。
沈言輕隨意吃了點便說飽了,這個時候,林知寒都還才吃一半。
琨玉笑看她,“言輕這是人在這裡,心卻已然飛出去了,也不怕待會兒,你看方侍衛都還在吃呢。”
她話音剛落,幾人齊齊看向方淮胥,他卻拼命扒了幾口,將碗放下了,“我吃飽了。”
幾人:。。。。。。
琨玉:你禮貌嗎。
就在此時,小二敲了敲門,進來送了最後一道菜,沈言輕忙問他,“小二小二,你們這裡的花燈節有什麼看的嗎?”
林知寒不禁向着她看了一看,“言輕,你不是衡州人士嗎?”
這表現和外地人並沒有什麼差別嘛。
沈言輕笑道:“我雖是衡州人,但一直隨我爹住在鄉間,很少來城裡的。”
那小二不禁笑道:“這位姑娘是衡州人士嗎?”
沈言輕點點頭,又用衡州話問了他一遍問題。
小二笑着介紹:“這花燈節可是一年一度的,可有意思了,有變幻術的,耍雜技的,還有各種遊樂項目,你們可以早些去玩,別錯過了精彩的。”
林知寒含笑問他:“敢問,放花燈是什麼時候?”
那小二笑回,“小姐不必擔心,待要到時候了,你們必定會知道的。”
幾人用過晚飯,趁着天色仍亮便出了客棧去,林知寒和琨玉走在前頭,沈言輕便和方淮胥在後頭跟着。
方淮胥本是一臉嚴肅,沈言輕也沒覺得什麼,但發現路過總有人將視線往方淮胥身上投。
她只微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將手前後晃動着,然後極其故意地裝作不小心地樣子把手送進了他的大手之中。
方淮胥看她一眼,沈言輕對着他一笑,眼睛都眯了起來,他只面無表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沈言輕嘴角不住地上揚,顯然歡喜到了極點,連下巴都微微擡得高了幾分。
隨着夜幕降臨,外頭已是點起了彩燈萬盞,果然猜燈謎的,賣吃食的,應有皆有。
最神奇的當屬那變幻術的大師了,只見他幾個動作之間,一會兒又似乎見得青山綠水就在眼前,一會兒彷彿又如人間仙境,似見仙子下凡。
沈言輕拼命搖晃着方淮胥的手臂,“阿胥阿胥,你看,好神奇啊,阿胥。”
“嗯。”
她看得專注,沒發現方淮胥壓根沒認真看錶演,只偏頭看着她。
另一邊,林知寒和琨玉也看得認真,林知寒生這麼大年紀以來,倒從未參加這類集會,也未看過這般奇妙的東西,因此看得更分外認真些。
琨玉拉了拉她,示意她看沈言輕二人,她轉頭看去,見沈言輕看着眼前,方淮胥卻只看着她,不禁與琨玉對視,齊齊微笑了。
沒過多久,這邊表演結束了,沈言輕意味闌珊地轉過身去準備走,正好有瞧見賣鬆糕的人向着那邊走去,當即拉着方淮胥的袖子跟着追過去,“阿胥,那裡那裡,有吃的!”
方淮胥第一反應向林知寒看去,誰知由於人流過多,竟衝散了他們,他忙四下望去,一時之間竟找不着人。
他忙將沈言輕拉住了,“輕輕,小姐她們不見了。”
沈言輕當即順着方纔來時的方向看去,果然只見人頭攢動,哪有那兩人的身影。
她頓時沒了吃的興致,忙和方淮胥一同沿着來時的路去了,結果找了許久也未找着人,兩人便遠離了人羣,到旁邊一個人少的地方站着。
“阿胥阿胥,這可怎麼辦呀,咱倆把璟娘弄丟了。”
沈言輕來回踱步着,生怕林知寒受到傷害,上回她離了林知寒的身邊,林知寒便中毒了。
方淮胥在她的肩上輕拍了拍,“別慌,輕輕,我們分頭去尋,我瞧見方纔那邊有河,上頭還有座石橋,我們待會兒便在那會合。”
沈言輕點點頭,又奇怪道:“爲何不在客棧會合?”
方淮胥只道:“你不是很想放花燈麼,想必便是在那了。”
見他如此在乎自己的想法,沈言輕不禁抿脣一笑,上前將他的脖子勾了下來,捧着他的臉一吻,又趕緊走開了,“待會兒見。”
方淮胥摸着臉笑了笑,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沈言輕四處尋找着,不禁感嘆剛纔還說人多真好,熱鬧,現在她只抱怨人實在太多了些。
“璟娘,璟娘!”
本來還想着將有意思的東西皆看了,結果現下這般情況,別說看了,找人都不知道要找多久,早知道她方纔就不貪吃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沈言輕依舊沒找着人,內心逐漸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