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言輕心煩意亂,四處尋覓之時,突然便聽得旁邊有人談論着。
“聽說阮嫣姑娘今日可掛了牌子,去不去看?”
“就是那個千金也難見的阮嫣?她可極少有掛牌子的時候啊。”
“可不是,不然還有誰?今日不知怎麼的,許是過節,尋醉樓一早便放出了消息。”
“走走走,看看去。”
沈言輕聽在耳裡,心裡也留意了幾分,只不過一瞬,當即便繼續尋找起林知寒來。
但找了許久仍未找着人,她想着會不會是方淮胥已經找到了,所以往那石橋的方向走去。
這都還沒到,前方卻突然堵住了,不知是個什麼情況,沈言輕費力地擠了出去。
結果人一多,她也不知道被誰絆了下腳,“撲通”一下衝了出去,趴倒在地。
“是誰?!”
她擡頭向後看去,但人多實在看不出來是誰。
“輕輕,你沒事吧?”
沈言輕轉回頭來,正見方淮胥忙上前幾步,扶起了她。
好傢伙,她這才反應過來,感情是都圍着看他去了,她不禁哼哼了一聲,由着方淮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我沒事。”
方淮胥牽了她便走,“我方纔找到小姐和琨玉了,她們現在正在石橋那邊等着,讓我來帶你過去。”
沈言輕跟着他一路過了去。
到了近前,方淮胥才鬆了手,向着林知寒回話,“言輕找着了。”
林知寒看沈言輕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只問她,“怎麼了,言輕?”
方淮胥道:“她方纔被人撞了一下。”
沈言輕不禁想白他一眼,纔不是因爲這個呢。
琨玉只含笑道:“不應當,實在不應當,若按言輕的性子,只怕得撞回去纔對。”
“琨玉,你和秋霜真是越來越像了。”沈言輕說她。
琨玉輕搖搖頭,“我這算什麼,你可比她更勝一籌纔是。”
沈言輕道:“幸好秋霜不在,不然知道我們說她,又得抱怨了。”
琨玉笑了。
她又去回林知寒的話,“我沒什麼事,我就是————氣他!”
說完,還將手指着方淮胥。
方淮胥一臉無辜,“我做錯了什麼嗎,輕輕?”
琨玉也奇道:“方侍衛可是做何種對不住你的事了麼?”
好半天,沈言輕才着實有些無奈地道,“還不是因爲他生得太好看了,你們沒瞧見,那些人的眼珠子,恨不得貼在他的身上。”
林知寒抿脣輕笑,“可是你向我抱怨,不願他做暗衛的。”
“是我說的啊!”她有些着急地輕跺了跺腳,接着又道:“要不,讓他出門在外還是擋着吧,越嚴實越好。”
琨玉不禁失笑出聲,“你也不怕方侍衛在熱天熱死麼?”
沈言輕湊到方淮胥面前去,緊緊地挨着他,盯着他的眼,撲閃撲閃着自己的大眼。
“阿胥阿胥,你熱一點不要緊對吧?”
方淮胥:。。。。。。
面對一個女人的奇怪要求,是個人應該都會無言以對吧。
林知寒只勸解着,“好了好了,言輕,別爲難方侍衛了。”
沈言輕只嘆了口氣,“好吧,終究是我相貌醜陋了些,配不上我英俊非凡,風度翩翩的阿胥。”
她這話瞬間同時逗樂了三人,林知寒故意說她,“可別胡說。”
沈言輕看着方淮胥,不住搖着頭。
幾人說會兒話的功夫,便聽到有人喊着,“放花燈了!放花燈了!放花燈了!”
沈言輕可算知道小二爲什麼說自然而然會知道時辰了。
方淮胥替三人將花燈拿了,幾人選了個較好的位置,放花燈放入河中。
沈言輕將花燈一放,忙雙手合十閉目許着願,林知寒和秋霜也是如此。
她許過願後,見方淮胥站在一旁不動,忙過去將他拉了過來,“快快快,阿胥,放它,然後許願。”
方淮胥果然依言照做了,閉目了一會兒便將眼睜開了。
沈言輕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生怕周圍嘈雜,他會聽不清,湊到他耳旁嚷嚷着,“阿胥阿胥,你許了什麼願望。”
方淮胥微皺了下眉,看着她含笑道:“願,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沈言輕:。。。。。。
好失望,他許的願裡竟然沒有我。
沈言輕的笑臉瞬間消失,又跑去問林知寒和琨玉她們許了什麼願望。
林知寒是願在意之人平安順遂,琨玉則是無憂無慮。
她二人說完之後,又問沈言輕許了什麼願望,沈言輕先是神神秘秘地不肯說,經不住她們的好奇心,回頭看了眼正在看她的方淮胥,才轉回頭來告訴了她們。
“我的願望,就是快樂和自由可以再多一些。”
這兩樣東西何人不想擁有呢,特別是林知寒,她在林府那個金籠子裡待了那麼久,甚至以後還得進更大卻更令人窒息的籠子。
許是領悟到了她的內心所想,林知寒只是看着她,兩人對視,均笑了。
放完了花燈,幾人便又一路慢慢悠悠地逛着,夜漸漸的深了,所以人都有些走累了,便說要回客棧休息去了。
沈言輕卻還有些不願意,慢慢跟着她們往回走,就在這時,突然便瞧見有賣酒釀桂花丸子的,沈言輕當即指着招牌叫喚,“我們吃碗這個再回去吧。”
林知寒不禁與琨玉對視一眼,知道依她的性子,若不吃了再回去,只怕不知要做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
於是幾人便坐了下來,讓攤主做了三碗。
林知寒夜間一般是不吃東西的,所以不算她。
待攤主將碗端上來後,看着那熱氣騰騰的酒釀桂花丸子,又有一股香氣爭先恐後地直往鼻子裡頭鑽,沈言輕不禁深吸一口氣,“好香啊。”
林知寒看着她含笑道:“可仔細着,別燙着了。”
“嗯嗯。”
沈言輕對着她一笑,見方淮胥只是看着碗,以爲他是不喜歡吃這個,傾身過去與他道:“阿胥阿胥,不喜歡吃,我可要幫你吃了哦。”
方淮胥轉頭過來看着她,又看了看碗,輕搖搖頭,“不是,有些燙,想涼一些再喝。”
沈言輕只得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