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買了馬便一路向着衡州去了,不過半日便到了地方。
沈言輕她爹名喚謝歧,住在郊外,平時以種田爲生,瞧着四十五歲的模樣,身形高大,面目周正。
據沈言輕所說,生得便像是武俠小說中退隱江湖的正義俠客,還是主角的那種。
這會兒才過午時不久,謝歧在他那小院裡正躺着,將草帽蓋在臉上,由於日光正好,十分舒服愜意。
誰知就在這時,遠遠地便聽見有馬蹄聲漸行漸近,着實有些吵鬧。
這片村莊因在郊外,又遠離官道,極少見到馬,這乍一聽到聲音,還以爲是來了什麼人物。
謝歧只微微皺眉,管他是誰,趕緊走開別擾自己清夢就行。
接着便聽見那馬已在自家門外停下了,謝歧當即將草帽往頭上一戴坐起身來,眯了眼向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身着湖藍色衣裳,眼似水杏,脣若塗朱的姑娘向着他奔來,只到跟前才停下,“爹爹!”
可不就是沈言輕,她笑嘻嘻地看着謝歧,“好久不見了,爹爹。”
謝歧故意冷哼一聲,“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啊,都一年多了吧。”
沈言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笑得更開心了,“哎呀,爹爹,言輕不是故意的。”
謝歧又哼了一聲,偏頭看着自門口又進來了一人,不知道該形容黝黑還是焦黃的皮膚,生得深目高鼻,看見了他,只禮貌性地道了聲,“見過伯父。”
“誰是你伯父。”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言輕,你可不要誰都往家裡頭帶啊。”
沈言輕向着忽木哲看了一眼,捂嘴偷笑,方過去扯了一下謝歧的衣袖,“爹,你誤會了,他是我從前相識之人,可不是你的女婿。”
聞言,謝歧霎時變了臉,向着忽木哲十分溫和地道:“是言輕的朋友啊,進來坐吧,當心外頭曬。”
沈言輕憋着笑對忽木哲使了個眼神,要知道他爹方纔可是都不願正眼瞧他的。
幾人進了屋內,謝歧爲兩人倒了水,沈言輕一口氣便喝完了,舉着與他笑道:“再來一杯,爹,我一路趕回來,你女兒都快被渴死了。”
“你啊。”謝歧又爲她倒了杯,再去看着忽木哲,只道:“怎不買個水袋上路?”
忽木哲老老實實回話,“是晚生疏忽。”
沈言輕心裡頭都快笑瘋了,誰讓忽木哲非得跟回來的,屬實是自討苦吃,這可不關她的事。
謝歧應了聲,又站起身來,“餓着了吧,爹去做飯。”
沈言輕點了點頭,“謝謝爹!”
見着謝歧出了門去,忽木哲纔看着沈言輕,語氣頗爲無奈,“你有個好爹。”
沈言輕哈哈大笑,“見識到了吧,誰讓你要跟着我回來的,不過我爹的手藝很好,你算是有福氣,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個見識到的。”
忽木哲點了點頭,心下着實有些服氣她爹的變臉,當即不言語了。
恰在這時,聽得外頭傳來一聲,“言輕他爹,言輕他爹在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