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寧，怎麼會懼怕所謂的法律。古元這樣臨死的掙扎並沒有什麼用。
他終於舉起槍口，對着古元大腿的關節打下去。
砰——
一槍下去，骨骼碎裂聲，慘叫聲，以及泵出的鮮血熱鬧了場面。警員們有的眉頭緊鎖，有的擡頭看天，總之沒有人阻止。
張成萬嚥了口唾沫，不敢出手阻止。萬一江寧不冷靜給他來槍子，豈不是虧大了。在衆目睽睽之下，古元慘烈的哀嚎着，卻沒有人出手相助。
“下一槍，左腿踝關節。”江寧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一槍下去，恐怕你下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他帶着些惋惜的說道。
“張老闆，救我！”他像是反應了過來，一隻手抓住了張成萬的褲腳，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的進拽着不放。
廢了的古元，對張成萬已經是沒有任何用處。他不耐煩的踢開了他的手掌，向後退了一步。
古元是被江寧虐殺死，衝着這一點，他就能把江寧弄得永不能翻身。一個古元，又能算得上什麼。
砰——
這一槍，徹底的滅絕了古元的希望。可能習慣了這樣的痛苦，他神色麻木，只是因爲疼痛而扭曲了面容。
就算是再開槍，也不能讓他感到痛苦與絕望。對於這個問題，江寧很是惱火。要殺了，還是繼續折磨呢？有了！
他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的襠部。刺耳槍聲響起，古元慘嚎着在地上滾來滾去。精神上和肉體上雙重的痛苦下，他幾欲崩潰。
“呃……啊！殺了我吧。”他疼痛得麻木後，陡然坐起身子，癲狂的看着衆人。很可惜，他已經瘋了。看着那雙渙散而瘋狂的眼神，江寧嘆息着搖搖頭。
“張老闆，我爲你背叛了汪東海，明裡暗裡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就這樣看着我被打死嗎！”他瘋狂的喝道。
“也不想想，你的那些競爭對手是誰給除掉的！沒有我，你自己能把事情做乾淨嗎！”
陷入了癲狂的古元把張成萬所做的那些子齷齪事情都抖落了出來，衆警員聽到，皆露出了警惕的神色，眼神不善的盯着張成萬。
中了三槍，都是打中了人體大穴，這個傢伙已經活不成了。
不過，警察們還是叫了救護車，象徵性的把他帶走。
房間裡，站着江寧和張成萬。張成萬好像就是等待這樣獨處的一刻，頓時笑着說道，“江兄弟出手果決，我佩服得緊。”
“有話快說！”江寧冰冷的道。
“爽快。”張成萬雙眼眯起狹長的弧度，肅然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但你必須當做什麼也沒有聽見。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江寧只是默然點頭，旋即走入了戴天晴所在的房間。雖然他也想要搬倒張成萬，但這一次確實因爲衝動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不過，張成萬同時有把柄在自己手裡。算起來，他折損了左膀右臂，算是自己勝了一局。
戴天晴傷勢不重，只是看起來比較嚇人。江寧用溼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了她臉上的血跡，又輕輕幫她蓋好了被子，自己坐在旁邊默默的等待着。
這裡雖然不適合多待，但是戴天晴受傷的是頭部。如果強行的移動，會引起腦震盪而頭暈噁心。索性就在這裡休息一下。
這一休息，就是兩個小時。漆黑夜空染上暈黃月色，正是晚八點的良宵好景。
月光籠罩在了戴天晴蒼白的俏臉，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打量周圍。
兀的，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慌的檢查自己的褲子。待到沒有發現異常後，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江寧？！”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了坐在一旁像是雕塑一樣，看着她癡癡笑着的江寧。旋而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是你救了我。”
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像是一種平靜的陳述，而非感激。
“我把那個傢伙殺了。”江寧淡淡的笑着說道。“三槍，打斷了他的三條腿。就算是下輩子，他也做不成男人。”
“你在吃醋？”戴天晴反而是輕鬆的笑着說道，“打死犯人，可是要受到制裁的。”
“比起用頭撞牆壁的傻瓜，我可是要好多咯。”江寧帶着些責備，自責，心疼的說道。
戴天晴嘴角劃過了一抹愉悅的笑容，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寧。“女孩的第一次是要留給自己喜歡的人，別人是不能碰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寧感覺她的頭上好像帶着某種光環，神聖不容侵犯。
污濁亂流滾滾洗刷了世界，人被染成了骯髒。絕對的乾淨已經不復存在，爲了欲的祈求，可以放下一切尊嚴的乞討。比如貪慾，求生欲。
剛纔古元在臨死前醜態百出，各種齷齪卑鄙下賤的東西全部暴露。而戴天晴，在死的面前仍舊是乾淨純粹的。
她輕輕的抱着江寧，像是在尋求着某種心靈的安慰。這一刻，江寧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安心。面對着戴天晴，他沒有一絲雜念。
“這樣的人，只有電影或者是小說裡面纔有吧。”江寧在心裡惋嘆道，純粹得像是玻璃一樣易碎的戴天晴，沒辦法和污濁的社會融爲一體。
如果她活在虛擬世界，江寧願意永遠沉浸在那個世界中，永遠沉淪下去……
半個時辰左右，江寧輕輕撫摸着她的肩膀，溫柔問道，“頭還疼嗎？”
“好多了”。她柔聲說道。“天晚了，送我回家吧。”
江寧輕輕的點點頭，他扶着戴天晴穿好了鞋子，而後一點點的下樓。樓下，狂歡着的人們肆意的放縱。
看臺上，一絲不掛的裸女。臺下，糾纏在一起的兩性人類，在酒精和夜色的醞釀下，你可以在這裡找到這世間所有的罪惡。
江寧和戴天晴好像是兩個虛幻的影子，穿梭過了這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有些時候，一些東西無需鄙視，因爲他們不在自己的世界……
上了車，江寧打開了窗戶，讓涼風吹進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了不少。路上幾乎沒什麼人，車子行駛在寂靜的公路，說不出的靜謐舒適。
戴天晴翻出了江寧給她的小盒子，放在手中反覆的把玩着。“好漂亮，裡面裝着的是什麼？”
“自己打開看不就知道了。”江寧笑着說道。
“不要。”戴天晴固執說道。“禮物是要在午夜十二點才能打開的。”
江寧不可知否的一笑。禮物這東西，珍貴在未知。因爲未知而心裡惴惴不安的期待。所以，越晚打開才越顯得珍貴。
很快的，到了戴天晴所住的公寓。
“送到這裡就好了。”戴天晴自顧的走下車，笑着說道，“今天的生日過得很難忘。”
“不要我扶着你上去？”江寧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用，我已經緩過來了。”戴天晴笑着說道。“回去吧，已經不早了”。
不知爲何，江寧心底泛起了小小的失落。不過他只能笑着擺擺手。“有事打電話。”
戴天晴站在路燈下，遠遠的朝着江寧揮揮手……
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左右。家裡人估計已經睡了吧。路上靜悄悄的，別墅周圍沒什麼居民。湖光山色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陰森森的，路燈下的古槐影子，楞峭峭的，像是鬼影兒。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楊曉燕。她沒睡！？
想到自己敷衍的發的那個短信，江寧頓時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不會是興師問罪來了吧。
不管怎麼樣，電話還是要接的。他硬着頭皮接通了電話。“喂？曉燕啊。”
“你在哪兒呢？”電話那頭，傳來楊曉燕關切的聲音。
“剛處理了一個案子，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呢，怎麼還不睡？”江寧儘量的把所發生的事情簡單化，讓她不要那麼的擔心。
“嗯，你沒事就好。”旋而，她又柔柔的說道，“我一個人在家呢，你要過來嗎？”
還有這等好事！江寧簡直是喜出望外。現在的時間，家裡人已經睡了，回去也是添麻煩。沒想到楊曉燕沒有責怨自己的怠慢，反而是依舊如此熱情。
他有些後悔，早知把鑽戒帶來，一併給她戴上。這樣一來，兩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一起。
“我馬上過去，你等一下。”江寧喜滋滋的說着，旋而猛踩油門，車子像是離弦之箭一樣穿出去。
“嗯，路上小心點。”楊曉燕柔柔的說道。
掛斷電話後，江寧開始賣命的趕路。楊曉燕家的別墅裡離這裡不算太遠。很快的就到了她家樓下。
整了整衣服，又在車窗前理了一會兒頭髮。江寧這才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電梯處。
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了拖鞋拖沓拖沓的聲音，“來了。”房間內，傳出楊曉燕甜脆的喊聲。
門打開，她穿着一身潔白的睡裙。頭髮自然的披散在腦後，可愛而不失端莊。
看到了江寧之後，她俏臉不由得浮現出驚喜神色。“快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