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見毛料已經有主了就失去了興致正準備三三兩兩離開,可沒想到人家競價的主不幹了,於是大家就都來了興趣,又聚了回來,誰都想看看這場戲唱到最後是個什麼結局。
大力的眉頭緊緊的凝結在一起,他知道沈國不是跟他開玩笑的,如果自己不能當場拿出一億五千萬那就是自己破壞了規矩,按行業裡的規則,自己從今以後起碼三年之內是不能再參加任何翡翠原石或明料拍賣了。
可現在大力卻拿沈國一點辦法也沒有,別說這裡有兩三百人看着自己,就算一個人也沒有又能怎麼樣?人家隨便就能拿出一億四千萬,似乎還一點都不猶豫的人能是好惹的嗎?
這可不像一般的小毛料商人來揭陽,自己欺負了就欺負了,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要是招惹了沈國這樣身家億萬的大財主,很有可能會有橫禍飛來的。
但毛料就放在眼前,大力是怎麼都不會捨得放棄的,咬了咬牙大力計上心頭,“給我半個小時,我馬上就能把錢給劉先生送過來。”
劉宇浩心中有種淚如雨下的感覺,這可是大力第一次叫他先生啊,但是大力那是衝着沈國的面子才這麼喊的,冤不冤,哥們纔是大老闆好吧。
沈國也不客氣,笑眯眯的看着大力說道:“行,我就在這裡等着。”
“接電話呀,死老頭快接電話啊......”
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可陳恆卻不知道這會去了哪裡,大力都快把自己腳下跺出一個坑了老龜兒子就是不接他的電話。
“對了!”大力眼中精光一閃,笑嘻嘻的走到沈國面前說道:“我是戴麗得珠寶的經理,戴麗得知道嗎?錢我一定會拿來的,你就別在這乾耗着了。”
沈國擺擺手笑道:“我還是戴麗得的副總經理呢。”
“你......”大力怒不可遏的瞪着沈國,他現在很生氣,不是因爲沈國讓他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而是沈國居然敢調戲自己,聲稱自己是戴麗得的副總經理。
“你不信?”沈國無辜的聳聳肩笑道:“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跟你說。”
劉宇浩強忍住笑意,這個老沈真是壞透了,明明自己就是戴麗得的副總經理,可你看他那痞痞癩癩的樣子,連大力這樣的人都不相信了,看來等今天的事完了要好好跟他談談怎麼保持儀容和威嚴了。
大力正要朝沈國發火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摸出來一看,大力臉上漸漸有了淡淡的笑意,“喂,死老頭你跑哪去了?”
“我是你爹不是死老頭,你小子給我記好了。”
大力的媽媽死的早,再加上大力本身因爲身體殘疾的原因,陳恆一直是用放養的方式對待兒子,可沒想到等大力長到十五歲以後只要是心情不好就稱他爲死老頭了,這讓陳恆心裡非常無奈。
“我管你是誰,你給我聽好了,現在就準備一億五千萬,那塊毛料我要定了。”說完話大力也不等陳恆答應就直接把電話掛了,冷笑着道:“錢馬上就送到位。”
劉宇浩皺了皺眉,困惑的看着大力,如果這個人自己有一億五千萬爲什麼還要不停的騙戴麗得的錢呢?而且要把自己搞得那麼幸苦,每次才能弄到百八十萬的好處。
如果劉宇浩知道大力這些年已經從戴麗得前前後後騙了五千多萬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想了。
“小夥子,你很囂張呀。”沈國眯着眼睛淡淡笑道。
大力揉了揉鼻子不屑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這裡的玉石協會會長,我們家的玉雕廠是這裡最大的。”
“玉雕廠?”劉宇浩的心猛地一顫,他此次來揭陽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在這裡找一些玉雕師傅,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力自己送上門來了。
沈國作爲戴麗得管理門市的副總經理當然知道公司近期的需求,暗中和劉宇浩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笑着說道:“我有家全國最大的玉雕廠......得,我也懶得跟你廢話,趕緊的,有錢就現場交易,沒錢就走人我好拿毛料。”
“全國最大的玉雕廠?”大力笑得前仰後翻指着沈國的鼻子道:“你知不知道全國最大的玉雕廠是戴麗得的,吹牛連草稿都不打,沒臉沒皮的貨。”
“呃......”沈國被大力氣得老臉一紅說不上話來。
不過大力的確是沒說錯,全國最大的玉雕廠確實是戴麗得珠寶的,但那是以前的老黃曆了,自從錢光糧走後,玉雕廠的高級技師幾乎被他用同鄉朋友之類的手法搞走了一半。
現在那個廠充其量不過是一箇中型的玉雕企業了,這件事讓沈國內疚了很久,劉宇浩這麼信任他,結果他卻連這點小事都沒辦好。
大力見沈國又想說什麼不屑的擺擺手摸出電話,這次是老烏龜打來的,“錢準備好了沒有?”
“我現在正要去機場接一個日本來的朋友,你讓賣毛料的等我回去再說。”
陳恆其實已經把錢準備好了,但沒親眼看到毛料他還是不放心,要說賭石的能力大力不比他差,可在辦事的謹慎上就差老遠了,但日本來的人是彭家介紹的,他又不敢得罪,只好採取了這個拖字訣。
大力和陳恆是父子,死老頭心裡在想什麼他明白的很,自然也不會上當,“我現在就要錢,十分鐘之內我看不到錢的話,以後你就別回來了。”
“那......”陳恆滿臉無辜的聽着電話裡嘟嘟的響聲渾身氣得發抖,可對這個兒子他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剛纔他倒是找了正在現場的朋友打聽過賭石的情況了。
以大力的能力,相信那毛料應該不會有假,遲疑了片刻後,陳恆搖搖頭還是撥通了自己公司會計的電話,說道:“馬上把籌集的那一億五千萬送到玉石交易中心去給大力。”
“最後五分鐘了,小夥子。”
沈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下手錶,其實他早就有踹那個大力一腳的衝動了,麻辣隔壁的,這不是耽誤老子和劉先生的時間嘛。
大力的臉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他什麼時候在揭陽受過這樣的侮辱?可礙於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好翻臉,只得忍住,可出了這樣的事,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出去,到時候陳公子可沒臉去見人了。
“你是豬啊,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快點把支票給我。”
終於盼到公司裡的會計一路小跑着過來了,大力心中一陣狂喜,嘿,哥們毛料到手了,可臉上還是冷冰冰的,上來就先拿那個可憐的會計發了一通火。
會計是個老實人,捏捏諾諾的把支票交到大力手裡說道:“老闆,老闆說一定要等他回來了才能讓賣毛料的人離開。”
“囉裡吧嗦有完沒完啊?”大力伸出手把支票拿過來就又把頭扭過去了,就是爲了等這張支票讓他丟了面子,現在他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喂,支票在這,毛料現在歸我了。”
大力爲了顯示自己是有錢的,很大度的將支票交給了劉宇浩,在他看來,一個外鄉人怎麼也不可能敢騙自己的,等周圍的人都走光了再索要其中的七千五百萬也不遲。
可讓所有的人沒想到的事發生了,劉宇浩淡淡一笑接過支票在手裡看了一會轉身就遞了出去:“老沈,這些錢你拿着入公司的帳吧。”
原本沈國是坐在一張椅子上的,可支票到了劉宇浩手中以後沈國的屁股下面就像裝了彈簧一樣蹦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顯得很是激動,笑着說道:“劉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你,你們認識?”
大力心裡一咯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出現了,那種感覺讓他心跳加速,雙腿發軟,額頭上開始直往外冒虛汗。
劉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力,說道:“有那條規定說我和老沈不能認識?”
什麼意思?大力突然還想被高壓電打了一下的感覺,渾身一震,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瞬間脖子就粗略,臉上儘管努力的在控制還是很快就紅了。
“你放心,我不會走的,等你父親回來了你可以帶他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教育的兒子,居然連我的錢也敢騙。”
實際上這個態勢是劉宇浩有意爲之的,反正已經和大力撕破臉了,準備刺刀見紅的,在這件事情上不如大鳴大放的,該招的招,該收的收,沒必要扭捏作態!
這就是劉宇浩,什麼時候該低調,什麼時候必須高調,他已經掌握地爐火純青了,身處在鬥爭的圈子裡,處處是勾心鬥角,事事充滿了爾虞我詐,劉宇浩的心已經鍛鍊的非常堅硬了,甚至是近乎了一種無情。
“劉先生,我......”葛根神色複雜,話中有點如鯁在喉的味道。
“不用怕,這事和你沒關係。”劉宇浩笑着拍拍葛根的肩膀,又道:“這個人我們調查過了,六年時間裡一共騙取了戴麗得珠寶四千七百萬,現在是讓他連本帶利歸還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