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薛薇薇還以爲劉宇浩是因爲看自己而看得有些傻了。繼而粉嫩的小臉上竟泛起一絲紅暈。
可沒多久之前還表現的神靈活現地薛大小姐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了,順着劉宇浩呆滯的目光,薛薇薇好奇的瞥了一眼,頓時火冒三丈。
“喂,你這個人也太過份了吧?”
現在劉宇浩已經沒閒心情和薛薇薇瞎鬧了,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薛大小姐咕嚷了一句:“沒事就一邊去,別跟這瞎搗亂。”
薛薇薇懵了,徹底被劉宇浩的行爲搞了個措手不及,傻呆呆的站在那裡。
有沒有搞錯?
竟然有人當面說薛大小姐瞎搗亂?
打小便生活在衆星捧月之中的薛大小姐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頓時,薛薇薇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感覺。
“不就是看到個女人嘛,嫌我礙事你就明說,罵人算什麼本事?”
薛薇薇心情鬱悶到了極點,剛纔她順着劉宇浩的目光看去,正好有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子立在自己身後。
那女子穿着十分合體的天藍色套裝,個子高挑苗條,身材極其曼妙,凸凹有致,一張鵝蛋臉,雖然談不上非常漂亮,卻也很是端莊,渾身上下散發着另一種別緻的味道。
真討厭!
看着頭也不回的劉宇浩,薛薇薇那明豔動人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厭惡至極的神色。
但沒曾想,劉宇浩在經過那女子身邊時並沒表現出任何停留的意思,欲要直接側身繞過,直朝一塊翡翠原石走去。
或許是因爲劉宇浩身材高大相貌俊朗,那女子居然也不經意間擡起頭,剛好和劉宇浩的目光相對。
劉宇浩歉意的點點頭,但馬上又將清澈的目光收了回來,目不斜視地大步向前。
“哼!算你識相,不是去泡妞的,否則我一定會把今天的事告訴賀姐姐。”
薛薇薇先是漂亮的大眼睛撲閃了幾下,隨即撅着小嘴囔囔了一句。
因爲剛纔的委屈,直到現在薛薇薇的小鼻子還一翹一翹的,那小女兒神情在此情此景下顯得分外嬌憨。
生氣歸生氣,但薛薇薇還是不由自主地跺了下腳,拉着臉跟了過去。
沒辦法,誰讓自己是死乞白咧跟着人家來的呢!
在一塊麻蒙場的黑烏砂毛料面前,劉宇浩總算停下了腳步,四下一打量並無自己的熟人,劉宇浩這才蹲下身子仔細研究起地上的那塊毛料來。
但凡是經常賭石的人都知道,麻蒙場的黑烏砂黑中帶灰,水底一般較差,且常夾黑絲或白霧,綠色偏藍,所以賭的人不多。
可凡事都有例外,現在擺在劉宇浩眼前的這塊黑烏砂就是個異類。
整塊黑烏砂毛料是被人從正中間剖開過的,兩塊擺在一起,其中一塊的切面上已經出了綠,可種幹水短,只要是稍微有點翡翠知識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幹青種的大磚頭料。
另外一塊就更別提了,其表現只能用慘不忍睹來表達。
且不說切面上灰白一層的石層有多麼髒了,就連皮殼也被原先的主人擦過好幾個地方,怎麼看都有點癩痢頭的意思。
瞧那毛料原先的主人是有多嫌棄這塊翡翠原石啊!
劉宇浩先是皺了皺眉頭,繼而嘴角一抿順手拿起身邊不遠處的噴壺準備給那塊黑烏砂毛料噴點水時突然聽到自己身後一個蒼勁嘶啞的聲音笑道:“小夥子,你是第一次來緬甸公盤吧?”
“呃是啊,我是第一次來這裡,老人家你呢?”
劉宇浩回頭見說話的是一位五十出頭的老者,淡淡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動作。當然,劉宇浩回答的也沒錯,他的確是第一次參加緬甸翡翠大公盤嘛。
“哦!說起我那就長了,怎麼着也參加過十好幾次了吧。”
老者滿臉的自豪,興奮地揮了揮手,彷彿這緬甸翡翠大公盤是他自家的自留地一樣。
劉宇浩笑道:“呵呵,那你一定經驗非常豐富。”
“那還用說,這裡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羅一刀’!”
其實,這個老者真正的名字叫羅一道,翡翠公盤他倒是參加的不少,可沒解漲過一塊毛料,所以,後來人們叫着叫着就把羅一道給改成了羅一刀。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大抵是對羅一道從來沒解漲過一刀的鄙視。
但這個羅一道並不以爲然,反而對大家給他起的綽號非常滿意,自從有了這個綽號,他逢不認識的人便自吹自擂一番。
有人搭訕,劉宇浩自然只能先放下手中的噴壺笑着站起身子。
劉宇浩並不知道這個羅一道的底細,但見羅一道架勢端的十足,還以爲是哪家公司的賭石專家呢,笑着說道:“那以後有機會就請羅先生多多指教啦。”
“指教不敢當!”
羅一刀得瑟地搖搖頭,滿臉詭異的指着地上那塊麻蒙場黑烏砂道:“不瞞你說,這塊毛料已經參加過三次公盤了,從來就沒有人像你剛纔那樣認真地看過。”
“爲什麼呢?”
劉宇浩眉頭一挑,異能告訴他,那塊毛料裡有着能讓大家意想不到的驚喜,但羅一道這麼肯定的說這毛料參加過三次公盤也還沒賣出,這倒引起了劉宇浩的極大興趣。
羅一道嘿嘿一笑,說道:“看在你是第一次參加公盤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免得人家背後說我不懂得教導後輩。”
“你請說!”
劉宇浩淡淡一笑,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剛纔用異能看到那毛料內的翡翠時他的確大吃一驚,可現在毛料已然躺在這裡又飛不走,耽誤一會時間也無所謂。
羅一道看了下四周,說道:“這塊毛料原本是戚李家族的,第一次出現在騰衝的玉石交易展中,當時因爲皮殼表現是正宗的麻蒙老坑種料子,其身價還一度達到過三百萬呢。”
劉宇浩笑眯眯地點點頭,沒有打斷羅一道的話。
羅一道吐了口唾沫,又道:“小夥子,別以爲三百萬很少,告訴你,我說的那次是三十年前的事。”
“三十年前這塊毛料就標出了三百萬的高價?”劉宇浩愣了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爲這塊毛料現在被解開成了兩半,只看皮殼上色蟒的表現,當年這毛料真還有可能成爲天價毛料呢。
在毛料沒有被解開之前,賭石專家們可不是賭的就是翡翠原石的皮殼麼?
剛纔劉宇浩已經觀察過那塊出現幹青種翡翠的半塊毛料了,理性上來說,像這種翻砂的黑烏砂砂細肉勻,皮緊裂少的賭石的確是上上之選。
可不知爲什麼切開以後竟然會是這種表現,估計當年曾經暗自衝動要買下這塊毛料的人至今都還在心裡偷着樂吧。
還好沒一時衝動,要不然傾家蕩產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三百萬買一塊底子都髒了的幹青種翡翠回家?
是瘋了還是瘋了?
羅一道撇撇嘴,說道:“當年這塊毛料是全賭的料子,可不知道爲什麼騰衝那次沒成交,後來戚李家族就再也沒拿出來過了,等去年我再看到這塊毛料時也大吃一驚呢。”
劉宇浩呵呵一笑,道:“那我得趕緊再去看看那塊毛料,只有學習好了才能避免下一回上當嘛。”
羅一道說了半天話口也幹了,再加上劉宇浩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那種,再聊下去也無趣,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好,我老人家再轉悠一會。”
“慢走!”
劉宇浩一直笑着看羅一刀人不見了影子才蹲回那塊麻蒙場黑烏砂跟前。
“喂,這是塊半賭毛料嗎?”
來到緬甸兩天時間,薛薇薇的耳朵裡聽的全是有關於賭石的事,所以多少也知道了一點。
劉宇浩笑道:“嚴格來說,若是隻看切面,它現在連半賭都算不上了。”
是啊,像這種切面表現差到讓人直皺眉的境地,大概這毛料也只能靜靜躺在這裡充作明標的磚頭料了。
“那你還一個勁地看?”
薛薇薇輕皺娥眉,明媚嬌豔的臉蛋上表現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劉宇浩笑笑,看了一眼薛薇薇,忽然冒出一句:“有時候光看外表,你可能是看不出什麼的,也許外醜必內秀也說不定呢!”
薛薇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今天小丫頭化了淡妝,峨眉淡掃,輕點絳脣,在烈日的直射下,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誘媚的光暈。
劉宇浩現在只顧得去看毛料了,若是他回頭看一眼保準能發現,薛薇薇現在表現出的那種美有一種令人心悸地感覺。
趁着四周無人,劉宇浩立刻釋放出異能向那塊表現最差的毛料透視進去,剛纔離的遠,他只看到一抹令人眩目的金黃,但究竟毛料裡的翡翠是什麼樣的他還不太清楚。
異能穿透皮殼後面的石層,劉宇浩稍微愣了一下,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粉色霧層出現在眼前。
劉宇浩下意識的向身後看了一眼,發現薛薇薇正無聊的擺弄着自己手上的一個小玩意,這才放下心來抿了抿嘴繼續往毛料內部透視進去。
突然,劉宇浩差點沒被自己眼前看到的嚇到大聲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