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皓點點頭:“既然不是朋友,那麼我就不可能把蔣心蘭的車開出去!”
“看來樑先生的智慧超出了我的預料”楊心瞳說着,竟然將手搭到了樑皓的手上,語氣極盡溫柔婉轉:“既然這樣,樑先生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吧?”
楊心瞳的手柔嫩滑膩,感覺起來十分的舒服。她的體溫通過皮膚的接觸同時傳導了過來,讓樑皓不由得心中一動,強忍着衝動,冷冷說道:“你是不是想讓我開着保時捷去自首,說是我偷了這輛車,然後開着到處闖紅燈外加襲警?”
“對”楊心瞳說着,手在樑皓的手背上撫弄了兩下,看似無意,卻將這種刺激的效果放大了數倍。
樑皓收回自己的手,語氣變得更加冰冷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樑先生”楊心瞳很無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斂起:“我現在是在和您商量,如果我直接報警說是您偷了車,警方就會立即逮捕您。相信到那個時候,樑先生恐怕有十張嘴,也辯駁不清楚。”
樑皓聽到這句話,差一點被氣樂了:“你以爲自己有錢有勢,就可以硬生生的栽贓他人?警方辦案是需要講證據的,有什麼證據是我偷的車呢?例如說,方向盤上有我的指紋嗎?”
楊心瞳愣怔了一下,馬上回答:“你有同夥”
楊心瞳所說的那個“同夥”,其實是指當時喬裝改扮的蔣心蘭,只是沒人知道那其實是蔣心蘭,而是會誤當做其他人。不過這句話疏漏了幾個細節,被樑皓當即就指出了:“但是我的同夥是誰呢?警方肯定要追查,我找不到其他人一起頂罪,就只能說是蔣心蘭了!在證據方面也只能支持蔣心蘭,因爲方向盤上全都是她的指紋,而且還全都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儘管楊心瞳沒有想到這些,雖然這些可以通過一些暗箱作予以解決,但她還是感到非常驚訝,因爲樑皓的見識並不是外表那樣粗陋。儘管如此,她仍抱一絲希望,那就是樑皓只是嫌錢太少:“剛纔的話只是一個玩笑而已,我是在請樑先生幫忙。如果樑先生可以答應,那麼在這十萬元的基礎上,我可以再”
樑皓打斷了楊心瞳的話,不客氣的說:“還真就不是錢的問題!”
楊心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樑皓,儘管仍然堅信樑皓是個窮鬼,但是卻也能從眉宇間的神態發現,樑皓對錢的確很不在乎。愣怔了片刻,她突然換上一副十分哀傷的神色,語調低沉婉轉:“樑先生不明白,上流社會的生活看起來十分風光,實際上是危機重重,一個不留神就會給人留下話柄,甚至成爲社會上的笑談。”楊心瞳長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蘭蘭是一個好孩子,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成績優良,生活作風也很正派。但是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性格太過叛逆,總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而我作爲管家,就需要跟在後面不斷的收拾爛攤子,如果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好,那麼”楊心瞳說着面上流露出爲難,低下了頭去,同時偷眼盯着樑皓看。
樑皓今天最多的一種感覺就是哭笑不得,聽到楊心瞳的這句話,這種感覺再次浮現。樑皓知道,楊心瞳是篤定自己這個窮小子沒見過世面,於是把上流社會說得非常“上流”,其實所謂上流社會的下流事要比底層社會多得多,正因爲如此纔會在官方那裡產生那麼多的暗箱作。真正被官方捅出來的,例如某大企業老闆涉黑、某個明星吸毒,其實都不過是抓倒黴,或是樹成反面典型震懾一下其他人,比起上流社會一直存在的那些事,這些都只能算做滄海一粟。
不過楊心瞳的做法倒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十分常見的,至於她做出的這個小動作,樑皓認定她利誘不成便改成色誘了。雖然對利誘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樑皓對於色誘還是願意順勢而爲的,雖然絕對不會去頂罪坐牢,但是卻想借機耍弄一下楊心瞳。
樑皓也長嘆了一口氣,猛地抓住了楊心瞳的手,一邊慢慢的撫摸着,一邊裝作痛心的樣子說:“沒有想到你這個管家,看起來風光無比,其實是一肚子的苦水”
其實楊心瞳並沒有存心色誘,只是把樑皓當成大男孩而已,而她不會去誘惑比自己年齡小許多的男人。但她的舉動,卻與色誘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實在不能怪樑皓誤會了。
楊心瞳被樑皓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愣了,瞠目結舌了好一會,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最後她一咬牙,索性把手留給了樑皓,同時強忍着厭惡問:“樑先生肯幫這個忙嗎?”
摸一摸是不會掉塊肉的,只是楊心瞳的想法,也是樑皓的遺憾。不過樑皓倒不打算在動作上更進一步,而是要在語言上進一步刺激楊心瞳:“看到你這麼爲難,我也很想幫你啊”
“哦”楊心瞳見到了一絲希望,趕忙問:“樑先生是答應了?”
“答應是可以答應,但是爲了闖紅燈、襲警和偷車這樣的小事讓我進一趟局子,實在是划不來啊!一旦傳出去,也讓我面上無光!”
樑皓這句話把楊心瞳說的莫名其妙,思索了好一會都沒有明白樑皓是什麼意思,於是她奇怪的問:“樑先生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再加上一條罪,我願意擔這個責任!”
楊心瞳一聽這句話,臉騰的紅了:“你”
“你怎麼不問我誰?”
楊心瞳沒有想到樑皓會這樣無恥,大腦裡面暫時一片空白,幾乎是本能的重複了一遍樑皓的話:“誰?”
樑皓把手放到楊心瞳的大腿上,笑嘻嘻的反問:“你說呢?”
樑皓本來想要發出的是笑,但是卻不不懂得其中的技巧,只能儘量讓自己的笑聲輕浮一些,結果聽起來沒有的感覺,倒是陰陽怪氣的有些像太監。
當樑皓的手落到大腿上,並開始來回撫摸的時候,楊心瞳像是觸電一般哆嗦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察覺到樑皓是在耍弄自己,毫不客氣的將樑皓的手拿了開,然後用冰冷的聲音說:“沒有想到你年紀不大,倒是”
楊心瞳說到這裡就打住了,至於後面的話是什麼可以有多種理解,既可能是誇獎樑皓有見識,也可能是對樑皓的態度感到生氣,不過更大的可能是諷刺樑皓色膽包天。
樑皓調整了一下坐姿,安然坐在那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面部表情更是平靜如斯:“既然楊姐不同意我的提議,那麼就沒有辦法了。”
楊心瞳正要說話,身後傳來一個生氣的聲音:“你們你們兩個太過分了!”
樑皓和楊心瞳一起順着聲音看過去,發現蔣心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楊心瞳的身後,正皺着眉頭十分氣惱的看着兩個人。
蔣心蘭穿着一套粉色比基尼游泳衣,上面飾着草莓圖案,腰際線還綴有一圈蕾絲花邊,很有蘿莉風格。這套泳衣把她曼妙的身材徹底展示了出來,高聳的和挺翹的臀部充滿了青春的氣息,當時便把楊心瞳比了下去。
楊心瞳臉不變色心不跳,站起身來問蔣心蘭:“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蔣心蘭噘起小嘴,不滿地說:“我早就出來了,可惜你們兩個一直在黏糊,沒注意到。”
楊心瞳表情依然平淡:“這麼說你都聽到了?”
“當然都聽到了!”蔣心蘭目光復雜的看了看樑皓,然後繼續對楊心瞳說:“紅燈是我闖的,警察是我撞的,我做事敢作敢當,你怎麼可以找人爲我頂罪呢?而且還要強安一個偷車的罪名!”
楊心瞳拉住蔣心蘭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要再任性了,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你好!”
“我”蔣心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用不着你爲我好!”
蔣心蘭話音一落,楊心瞳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種難看並不是在表示憤怒,而是傷心所致。楊心瞳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樑皓說:“樑先生,這件事情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楊心瞳的這種固執讓蔣心蘭很既生氣,又感到無可奈何,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你你怎麼還說啊!”
樑皓從中倒是看出了一件事情,這個楊心瞳雖然名義上是管家,但實際上有着很高的地位,蔣心蘭對她儘管有些叛逆,但總的來說還算是言聽計從。
不知道爲什麼,因爲楊心瞳一直很看扁自己,樑皓突然感到很惱火。不過樑皓不會用愚蠢的方式炫耀自己的實力,既然楊心瞳一意要自己去頂罪,樑皓索性就成全她:“看在楊姐這樣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幫這個忙!”樑皓指了指桌子上的錢,告訴楊心瞳:“但是這筆錢我就不要了,如果你覺得我做的還可以,就把這筆錢捐給希望工程!你們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刮取了大量的財富,卻從來不知道回饋社會,而且還給社會增添了許多麻煩,現在做點好事不算多餘!”
“你”楊心瞳沒有想到樑皓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她的表現還是很淡定的,這種窘態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我”蔣心蘭對樑皓所謂“刮取財富”的指責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卻認定“增添麻煩”是在說自己。她很想告訴樑皓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她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人,結果一時拙於表達,木訥的愣在了那裡。
樑皓走出兩步,突然回過頭來,笑着對楊心瞳說:“你們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你們那所謂的尊嚴在普通老百姓看來不值一文錢!違反交規這樣的小事情就算認下來又能有什麼關係?有兩個貧賤的朋友又有什麼丟臉的?你們以爲別人呆着沒事就研究你們的生活?”
其實樑皓說的這些話並不完全符合實際,有許多人還真就喜歡研究上流社會的生活,大到某個明星搞婚外戀,小到某個富豪每天上幾次廁所,全都研究得津津有味。樑皓對這種人很鄙視,對上流社會的這種自以爲是更感到不屑。
樑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呆,在男更衣室穿好襯衫蹬上褲子就走了出去。樑皓一邊走一邊穿外衣,正低頭繫上衣的扣子的工夫,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位老人的身上。當時樑皓正從男更衣室的通道拐彎進入大廳,老人的方向正好相反,誰在這種情況下都看不到拐角那頭,但是樑皓有些太過冒失,顯然責任要大一些。
老人被樑皓撞得向後踉蹌推去,但立即就被一左一右兩個男人扶住,還有一個男人衝上來推了樑皓一把,不滿的質問:“你幹什麼?趕着去投胎啊?”
這個男人的手按倒樑皓的身上,感到就像按在一塊磐石上面,樑皓紋絲不動,他自己反倒被反作用力向後彈出好幾步。他收住身形仔細打量了一下樑皓,自己沒有再出手,卻微微一擺手,好幾個人立即奔過來把樑皓圍住。
樑皓看着動手的男人,冷冷地說:“我要是真想去想投胎,就投到你奶奶的肚子裡,給你當個叔叔!”雖然樑皓對這人很不滿,但是畢竟自己不對在先,所以也就沒有再理會他,轉而關切的問那個老人:“您沒事吧?”
動手的那個男人一聽這話不幹了,擼起袖子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樣子:“臭小子敢罵人,你是不是短打?”
樑皓本來想回敬對方:“別說短打,長拳我也能奉陪!”但是樑皓髮覺對方說話是河北口音,這纔想起在河北等地的方言裡,“短打”的意思就是“欠揍”樑皓不願意惹是生非,嘆了一口氣再次問老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