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池是飯店、KTV、夜總會、桑拿、足療等一體的高級娛樂會所,也算是三凱的老牌子。最早只是一個屬於公家的澡堂,後來國企改制,被金老三給弄到了手裡,從而越發做大,其桑拿洗浴在三凱市最爲出名。一般從博錦吃完飯出來,接待的人就會帶着領導嘉賓們來這裡玩一圈,反正所有能玩的項目這裡全都有了,從質量上來說,規格也是最高的。而譚四海開的木蘭天池,跟翡翠池比較起來,只能算個二線,根本都上不了檯面。
這裡三樓以上是洗浴中心足療室,一樓是飯店大廳,二樓是包房,地下室是則是KTV。
當徐子皓等人到的時候,金老三等人已經開好包房在裡面等着了。金老三,禿子,武力,還有兩個小弟,剛好也是五個人。但是他在外面還放了多少人這就不清楚了,畢竟一整個場子都是他的。
進了包房,是個豪華大包。金老三起身相迎,用他那標準式的笑容招呼着他們入坐,飯菜都已上齊,剛坐下金老三就拿起杯子來提了一個,飯局開始。
幾盞過後,相互介紹也完畢,也就開始說正經事。金老三從頭到尾都是保持着他那個笑容,如果不是之間的事情讓徐子皓對他已經有了一個印象,還真以爲他是什麼善男信女。
金老三一直都說着客套話,語氣很中立,也不偏袒着誰,也不壓迫誰。而旁邊的武鋼和武力則沒那麼淡定,一臉都寫滿了怨氣,只是不好發作罷了。
“小徐兄弟有些不地道啊,我這孩子都已經把金哥和我的名字報出來了,你怎麼還動手呢,還說要他一隻手,還沒到那麼深仇大恨吧?”武鋼用質問的語氣說道,等着徐子皓應對。
“哎,這是我的錯,我當時的確有些衝動了,年輕人嘛血性大。而且我接觸的人少,當時確實是還不知道金哥和鋼哥的名號,不然肯定會給足面子,說說也就算了,不會真動手。”徐子皓頓了頓,把酒杯拿了起來:“這個算做弟弟的錯,我先自罰一杯,算是道歉了。”
說着,徐子皓拿着二兩的酒杯,一杯滿滿的劍南春,一口就喝了下去。
他這話說着像是在道歉,裝傻充愣,其實又是含沙射影,對着武鋼說自己是弟弟,輩分也就瞬間上去了,武力也得叫自己叔。既然是叔叔打侄子,那就是幫你教育兒子,誰讓他不認好歹招惹了當叔的人呢?輩分都不對稱。
武鋼眉頭一擰,剛想反駁徐子皓這種自稱,可是想了一會,發現又沒辦法反駁。徐子皓是老馬的兄弟,在西虎堂跟老馬西門楓地位平級,說起來也就跟自己也是同樣的輩分的。
不管他們那堂口是強還是弱,這輩分的事情就是這樣,誰是誰大哥,誰是誰小弟,總得有個出處。徐子皓沒有大哥,爲什麼,因爲他就已經是大哥了,不管混得大或小,他都是大哥。如果直接玩硬的,或許可以不在乎這些,可是現在金老三也不屑於打打殺殺,所以這個弟弟他也還得認了。武鋼更是被氣得苦笑不得,你都比我兒子還小呢,還好臉自稱是弟弟,這臉皮厚也不是這種厚法吧。
武力也是氣,明顯被佔了便宜,卻又沒辦法反駁,現在這個場合,長輩們都在這,連他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金老三賠笑了幾聲,這才說道:“老弟你說得也是。年輕人是衝動了一點,但要的也就是這敢打敢拼的勁頭。我當初一聽到差點掉一直胳膊,心裡這個怕啊,還好沒事。我們現在不比當年了,年紀大了也只想好好做做生意賺賺錢,不願意打打殺殺了。”
老馬也乾笑幾聲:“是啊,想當初咱也熱血過,現在比不了他們咯。”
“哪裡,武力的身手也是不錯,我們那麼多人都沒能抓住他,也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呵呵。”徐子皓也跟着說道,話裡是在稱讚武力,其實也是在變相罵他,被人追得到沒命的跑,這種丟人的事情,卻被人拿出來稱讚,丟人丟到家了。
武鋼強忍着不說話,擔心說得再多一點又被冷嘲熱諷,武力更是埋頭吃菜,反正他是更沒臉說話了。
至於賠償什麼的就不說了,兩邊都沒什麼大傷,武力叫去的人慘是慘了點,但是也沒有傷到筋骨,都是皮外傷,畢竟都是用棍子打的,那點瘀痕過一個星期就下去了。當武力把徐子皓的名字說出來,在從金老三和禿子那裡聽了一點關於他的事,就已經知道了賠償什麼的是不可能了,他這頓打也只能是白挨,非要找回來也得等以後真正開戰的時候,反正現在只能是自己忍着了。
至於李遠,武力是更管不了了,這種爲爭個女朋友打架的事情,金老三這樣的老大們可不願意多管,沒那閒心。何況女方還是歐陽錦華的女兒,這事情他們要是插手,恐怕會弄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是小孩子的事情。
武力也管不了,他能管好自己算不錯了。李遠的事情武力承諾了不管,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只要別鬧得太大就行了,晚一點會讓李遠跟他服個軟。但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單方面能解決的,畢竟還要看女方的意思嘛,徐子皓倒是也同意了,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之後,徐子皓還簡單的提到那包白粉的事情。禿子碰毒,道上的人都知道,不是什麼秘密,好多場子,不管是不是他們自己的,都是由禿子在控制着貨,借個場子來賣,黑爵當初也不能避免。
提到毒品的事情,武力倒也直言不諱。現在的學生想玩HIGH一點,他就給他們提供了一點途徑而已,從來沒有逼過人。至於李遠讓婷婷碰毒的事情他說他不知道,而純度那麼低的白粉,應該是李遠自己搞出來的。這事情他們自己會去查。
該談的也談得差不多了,總是是偏向徐子皓這邊的多。能談得那麼順利,老馬和徐子皓都感覺有點詫異,這金老三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善良了。
可是正當他們準備走的時候,金老三的一個小弟突然站了起來,這才讓徐子皓明白,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這人足有一米九,坐着的時候沒怎麼能看出來,但站起來確實不一樣,把T恤脫了,露出矯健的肌肉。
金老三到旁邊說道:“我這個烈火兄弟以前是練自由搏擊的。聽說小徐老弟身手很好,一個人能放翻十幾個人,在博錦被人用槍頂着都能脫身,這個還是歐陽錦華跟我說的。我這兄弟聽到別人伸手好,就像過過招,跟我說了好幾次了,一直沒機會,今天你們難得過來,也就當做飯後運動一下,有助於消化嘛。”
門已經被關上了,這裡又是金老三的地盤,想就那麼好好地走出去看來還非打不可,不管結果如何也是一對一,總比他們羣起而攻之的好。
徐子皓勉強答應,把伏魔棍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準備空手跟他來場搏擊。這裡是豪華大包,空地挺寬,已經足夠兩人施展。
剛站好位置,烈火就一個勁的衝了過來。他比徐子皓高了半個頭,身材也顯得壯碩不少,肌肉把他穿着的白色褂子繃得緊緊的。
徐子皓想用常用的擒拿手把他制服,卻發現自己的力量竟然擰不過他,速度也是半斤八兩,談不上優勢。第一次嘗試失敗之後,徐子皓不敢輕易近他的身,剛纔也是自己脫身快,不然捱上一拳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
到底是職業拳手,從他的實力和口音來看,應該是在南方打黑拳的,不知道金老三花了多少錢請他過來當自己的私人保鏢和打手。
烈火每一拳都出得很有力量,招招直擊要害,如果不小心中一拳,估計一般人爬都爬不起來。徐子皓不斷騰挪躲閃,找尋着機會,在他身邊繞着。無奈空間不夠大,竟然很快被逼到了角落。
“你老母啊,像個猴子一樣,現在跑不了了吧。”一直頻繁出拳,烈火的體力也開始下降,見到徐子皓被堵在了角落,也就不緊不慢地朝他移動過去。
正要出手,讓烈火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徐子皓利用牆的角落,做了兩個反彈,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抓到房頂的吊樑,如同飛檐走壁一般。再一個前空翻,落到了烈火身後。
當他剛轉過臉來,就感覺自己右臉火辣,本能的把手擡了起來想要去擋,兩手護住頭部。
而這一下卻露出了破綻,徐子皓迅速下蹲,果斷迅速而又華麗地使出了一招失傳已久地絕學——猴子偷桃。烈火是做拳手出身的,不管是什麼拳賽,都是不允許擊打襠部的,這一下讓他猝不及防。徐子皓可不一樣,他就是沒什麼專業出身,所以他也不追求什麼職業素養,換句話說,就是很有理由很理所當然的沒臉沒皮。何況他這還不是擊打,只是抓而已。
徐子皓順勢一擡他的左腳,把他整個人掀翻,而當他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就已經抓住了他一隻胳膊,等到完全倒地,手已經被徐子皓個扣住了。
烈火扭動了一下,發現手臂被越扣越緊,就快要斷掉了,也就放棄了抵抗。徐子皓剛放開手,他又一個箭步跳了起來,站到徐子皓面前,很不服氣地瞪着他:“你老母嗨啊!竟然放陰招,有種再來。”說着,他從他脫掉的外套裡拿出來兩個指虎套在手上,四個冒尖的頭上雕着骷髏頭,各種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