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幻是醉了之後睡得歡實,都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睡得早起得也早,天還沒亮就醒來了。
他走出來想把昨天的垃圾收拾一下,火堆已經被掩埋,所有垃圾都準備放到垃圾袋裡打包帶走。正收拾着卻見到兩個空瓶子,心裡泛着嘀咕:“他們可真能喝啊,還全喝完了。”
再在包裡翻了一翻,最後在地上見到了一個小瓶子,打開一看裡面也是精光,大驚失色:“不是吧,連我特製的藥酒都喝完了,一點都沒給我留啊,這個到底是誰喝的,這深山老林的,喝那麼多……”
王天幻這裡嘀咕着,這酒是壯陽藥酒,少喝一點提精神用的,就怕萬一被困在這裡可以喝點這個消除疲勞,他經常這樣旅遊四處玩,也就隨身帶着一點。也就喝一點就夠了,喝多了特別容易醉人。如果是女的喝了,據說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只是他自己還沒試過,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效果。
回頭一看,其他人都還睡得挺好的,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沒準是被不小心打翻了。他自己也不可能去問到底誰喝了,總不能爲一瓶酒去找人問吧,那未免顯得太小氣了點。王天幻搖搖頭,把瓶子收好,也沒在乎這個事情。
昨天姚青前面都沒怎麼喝酒,到後面等他想喝的時候又沒剩多少了,無意間發現了還有一小瓶,也就拉着徐子皓跟他分了。結果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兩人還渾然不知是什麼情況,只認爲是月太美,夜太黑,場景太適合犯罪。
“孩子們,起來了,看太陽去了。”王天幻收拾好東西衝大夥叫喚着。
徐子皓眼睛佈滿血絲,把頭伸出來一看,這鬱悶:“大哥,天還沒亮呢,現在就起?”而他心裡真正想說的話是,大哥,我還沒完全睡着就被叫起來了。
“咱們這是看日出呢,其他東西我都收好了,還得收拾帳篷往山上走。現在還有1個半小時,時間應該夠,但是萬一迷路的話就難說了,還得提前準備啊。”
王天幻倒是會吸收教訓,昨天其他人倒也是睡得早,也都陸續起來,就徐子皓和姚青顯得有些沒精神。
很快收拾好行裝開始爬山,天也漸漸矇矇亮。姚青的手還不能提重物,徐子皓很自覺地幫他拿起那個包。
登到山巔,山那頭的已有紅光隱約可見,大家都默默等待着,這樣的場景都多少有些小興奮,可是徐子皓和姚青卻找個地方坐着,顯得沒精打采。
姚青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小聲唏噓道:“感冒了,這山風是有些涼啊。”
徐子皓扭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目光閃爍一下又望向別處。
姚青想說些什麼,卻開不了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陽出來了,大家望着它鬼哭狼嚎一番,不知道是發泄還是自我激勵。徐子皓也想喊,但不知道該喊什麼,只是嘀咕了一句:“這就是日啊。”
在山頂呆了沒多久,大夥就往山下走,路上又遇見了那隻猴子。
葉小楠還逗逗它,衝它揮揮手說着拜拜。誰知道他根本不領情,而是看向了姚青,後者怒瞪它一眼,想把它嚇走。可是這猴子直接把她的穆光無視了,衝着她低着頭,還用手捂着了下眼睛。弄得徐子皓後背一涼。
姚青憤憤地衝它走過去。當所有人包括這種猴子都認爲姚青要過去把它胖揍一頓的時候,卻見她從包裡拿出幾包零食遞給它,還小聲嘀咕了幾句。
這猴子真有靈性,先往後跑了躲閃幾步,之後又屁顛屁顛的過來拿走了零食,這才衝着他們樂呵呵的一陣亂叫。
在衆人耳裡,這叫聲是在說“歡迎下次再來”,在姚青看來像是在說“放心,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在徐子皓聽來倒像是”呵呵,恭喜發財。”
陳信風有些鬧不明白了,問着姚青:“你跟它說了什麼啊?它怎麼老是對你捂着眼睛。”
“你想知道啊?你去問猴子啊?”姚青白了他一眼,扭頭走到前面去,面無表情。
“我說錯什麼了我?”陳信風一陣莫名其妙。
徐子皓冷不丁出現在陳信風旁邊,悠悠地說道:“你問那麼多幹嘛,想知道問猴子去。”
說完也往前走,跟姚青對視一眼,兩人又沒說話,只是走着。
陳信風還是不甘心,推了推旁邊的葉小楠:“你有沒有覺得他兩很奇怪,今天都不怎麼說話了。”
葉小楠也神秘兮兮的點點頭:“我感覺好像是,不僅沒說話,而都都沒鬥嘴了。不會是鬧什麼矛盾了吧?”
“我看着像。”
他話沒完全落音,前面的兩個人突然鬼魅地回過頭來,四隻眼睛就那麼瞪着他,姚青先開口道:“你們背後說着閒話的時候敢不敢小聲點,全讓我聽到了。”
徐子皓接話說:“信風你丫的還想不想混了?我跟六姐能有什麼矛盾?我跟她什麼關係,能鬧矛盾麼?是吧,六姐”
見他演得跟真的似的,姚青也很配合:“就是,咱兩誰跟誰。是吧,老弟。”說着兩人勾肩搭背地大步走上前。
留下幾個人更加揣測,還是覺得有問題,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但是卻也想不出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也就沒有再提。只是一直到回到車上,也沒見兩人再說什麼話。剛上車,兩人便倒頭就睡。
回到三凱剛好午飯時間,本來說好大家要一起吃個飯的。但是有人說太累不想去,也就作罷,等改天再聚。先開車把葉小楠和姚青送到家,接着是徐子皓和陳信風。
“下午有什麼活動麼?你們還不着急着回省裡吧?”下車時,徐子皓問。
“還沒有,下午要跟土管局一個局長吃飯,過幾天還得參加一個會。下午你沒事的話跟我們一起去吧,沒準還能遇上幾個熟人。”王天幻笑着說道。他把徐子皓當成要好的朋友,也沒有避諱什麼。
這是一個聯誼關係的飯局。徐子皓怎麼也是在三凱混的,能開出一個公司還有那麼大的酒吧,不可能一點關係沒有。而關係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靠朋友一個接觸一個互相聯繫起來的,在這飯桌上一回生二回熟,以後要辦些事也方便找人。大家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哪怕點頭之交,也難說以後不會用上。
徐子皓雖然暫時還不準備搞房地產這一塊,但是多認識個人肯定多條門路。
何況對方也不可能就只是他一個人來,帶些朋友來沒準還真有一兩個認識的。認識的人多了聊起來也開心,有更多的話題,這種飯局氣氛很重要。
徐子皓想了想便答應下來,物以類聚,能跟王天幻一起吃飯的人,檔次自然不差,對自己以後在三凱的發展大有益處。別人既然這麼邀請,自己當然得買賬了……
徐子皓回到家裡吃了個飯,正準備休息一下,落落卻突然打了電話過來:“小老闆,公司的機器出問題了。”
徐子皓也沒多想,簡單問了一下,就蹬着他的敞篷越野車來到皓潔。進門一看,許多工人正圍着機器轉。
“中午的碗送出去了麼?”徐子皓首先問道。
“都送出去了,節日存碗存得多,今天的已經準備好了。”落落知道徐子皓想要問什麼,直接回答道。
徐子皓點點頭,衝機器走去。
自從上次去扣車事件之後,徐子皓就意識到皓潔這產品出產太不穩定,每天都得現做先供貨,萬一出什麼問題整個公司都要忙得焦頭爛額,對顧客也沒保障。
所以又拿出一部分錢再進了一批碗筷,加量生產,防止意外發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問題,還真是預防對了。
“這機子是什麼問題?”
“裡面不動了,碗不走,沒法塑封。”
“檢查出問題原因了麼?”
“正在看,暫時還不知道什麼問題,早上還好好的,越用走得越慢,好多塑袋都因爲在裡面呆太久融化了,現在直接不能動了。”落落解釋道。
徐子皓想想他們也查不出來什麼問題,這些工人平時讓他們用機器是會用,可是遇到修,這就靠不住了,還得自己來:“就這麼看也看不出來,先把機箱打開。”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找來扳手,還研究了一下結構,找了半天才找到下手的地方。
裡面的機械不算複雜,但是對門外漢來說就真是看不懂。徐子皓也沒接觸過這些,鼓搗了半天不得要領。但是要找人來修的話還得花些時間。這東西三凱沒有賣的,當初也是從夏卓超家直接轉手過來的。
通過聯繫他家,又聯繫廠家。雖然同意派人來修,可是卻得等到明後天。
這可怎麼等得,明天還得出碗,必須要在今天之內修好才行。
這只是過塑一個環節,徐子皓讓其他人先忙其他活,自己鼓搗着機器。這塑封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但卻是消毒餐具必須的一環,不然會顯得十分不專業。
徐子皓這個無奈,想了想既然是機械,不如先找相通些的人過來看看。想了想,竟然想到一個人,自家老爺子。
老爺子認識的人雜,或許更能找到人,他的朋友可不乏搞了幾十年機械的工人師傅。
誰知道剛說明情況,父親直接說他要過來看看。
徐子皓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父親還能懂這個東西?但也不好拒絕,老爺子要來難道還能不讓?
誰知道父親過來一看,只是笑了一聲“這個,小問題嘛。”三下兩下,問題就解決了,滾條又轉動起來。父親拍拍徐子皓的肩膀:“這種時候還得讓我們這種老的來。”
“那是那是。”徐子皓也點點頭,自己還真不懂這個,不知已隔了好久,又再次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父親。
徐子皓覺得是沒問題了,又說道:“這個修好了是吧?把蓋子蓋上,繼續工作吧。”
“等等。”父親突然打斷他,“這個還有其他問題,我給你一併弄了,不然運行幾下又得壞。”說着,他又自顧自地鼓搗着,徐子皓也只能在旁邊打打下手,同時也是看着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