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皓再次回到姚青的牀上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她還依舊沉睡着,沒有醒來過的跡象。
其實她當然也不可能輕易醒來,徐子皓當初學穴位的時候,不僅學了格鬥中重要的死穴,更是學了一些按摩中使人放鬆的穴位,配合上一點輕微的藥劑,再加上他們之前激情了那麼久。姚青已經是全身酥軟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最起碼也要幾個小時才能醒過來。但也因爲這樣的按摩放鬆,當她醒過來時反而會更加精神。
徐子皓在她身上按了一下,被刺痛的感覺讓她不至於睡得那麼沉,自己才繼續睡下。
天才剛擦亮,姚青已經濛濛地睜開眼,這一覺睡得很沉,幾乎無夢,讓人覺得十分舒服。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她都是被鬧鐘給吵醒,纔不得不去上班,最少也需要一二十分鐘在洗漱的時候回覆精神,可是今天卻不知道爲什麼反倒是格外有精力。還氣牀做了份除了徐子皓外再沒人敢吃的早餐。
出門前她跟以前一樣叫了徐子皓一下,依舊是得到他朦朧的答應聲,這才滿意的出了門。
樓下兩名警察徹夜未眠,看到姚青下來了趕緊低下頭去。警花有主,讓同樣在刑警隊的他們心裡還是有了一些遺憾和惋惜,可是他也搞不懂,此時來監視徐子皓的意義到底出於什麼。
姚青來到刑警隊,第一件事就是調出當初王小璐被綁案的卷宗,從新查看一番。不論是出於正義還是出於朋友感情,姚青都是很想把綁架他的幕後元兇抓出來,更是想翻出實情的前因後果。只是無奈案子查不下去了,才就此陷入停頓。
她把新的線索告訴了穆光和穆榮,想詢問有沒有繼續調查的可能。可是一聽是晨光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兩個男人頓時愣了愣。
要想查這麼個公司可不容易,當初根據王小璐在定遠的行程,也到這家公司問過,卻沒也什麼都沒查到。更奇怪的是,爲什麼連王小璐自己都不知道她當初是做了什麼而招來這樣的麻煩。
但是既然姚青說有了線索,自然得重新查查,因爲她的“線人”給的消息向來很準,雖然向來都很麻煩,查得不好還可能讓人扒掉警服。
他們準備先去找王小璐,或許再次細緻且有方向的調查可以有些意外收穫。
可是正準備出發,卻又收到消息,讓他們去西郊的一個高檔小區,勘察現場……
徐子皓是在姚青走後醒來的,之後跟王冰琦通了個電話,約好了在公司見面。起身收拾一番,又看了桌上的早餐,也一併吃光,相比較起來跟以前有所進步。
他把昨天弄到手的文件放進一個公文包,這纔像大多數白領一樣走出門,坐上他的大號帕薩特開往天河大廈。
來到公司時,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手裡的事,顯得兢兢業業。而從這裡面緊張的氣氛中,徐子皓也嗅到了是一個女人的味道給他們帶來的了無形的壓力。
面對職工的問候,徐子皓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的直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接着,葉小楠有些莫名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徐子皓把公文包裡的東西全都放到了王冰琦面前,當然這裡面缺少了自己的那一份資料。
看着徐子皓跟她提到的“重要東西”,王冰琦的眼神顯得越發的不自然,但又似乎又並不完全來源於裡面的內容。
“這些東西我還沒看的,你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麼?”徐子皓道。
“你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顯然,王冰琦很在意手裡面這些東西的真實性,更是不敢想象徐子皓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鞏田勝的保險箱裡。”徐子皓答得很隨意,就像是從自己家冰箱裡拿出來的一樣。
“哎!我就知道。”王冰琦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已經知道是這樣,卻沒想到徐子皓能說得那麼直白,“這裡面大部分東西對晨光很有用,但是對打倒他們沒用。不過這兩份東西很有意思,起碼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已經從裡面的預計謀利,這也是他們違規操作的證據……”
聽着王冰琦解釋一番,徐子皓也聽明白了一些,這晨光對迎賓大道要動的手腳還真多,從拆遷,到修路,再到蓋樓,各個環節都把好處統統吃得死死的,如果真的讓他們操作起來了,估計能賺到十億。
可這裡面沒有定遠工程的資料,看來這次徐子皓沒有抓到重點。因爲這些東西,還不足以給晨光造成什麼致命的打擊。
“看來我還白忙活了一晚上。”徐子皓有些遺憾地說道。
“不能單純的去理解,制定這些東西很費人力物力,他們也不可能輕易的重新制定。這些東西算是商業機密,一旦泄露了會讓他們很着急。但如果拿出來在明面上,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可以輕易抹平影響。所以先放着,沒準以後這個就是把他們連根拔起的法寶。”
王冰琦說得還比較平靜,似乎這裡面的違規操作在房地產界已經不是什麼新花招了:“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絕對致命的東西,沒幾個人會相信辦公室裡的保險箱。你這麼去‘拿’不到什麼東西的,反倒可能讓對方抓住把柄。”
“放心吧,以後都不用去第二次了,而且對付他公司那幾個監視器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徐子皓微笑着說道,但並沒有解釋太多。王冰琦不知道徐子皓的習慣,“拿”東西只是順便的,放東西在是最主要的。
“現在似乎只能拖了,但是聽王石文的意思,這條路應該是鐵定要修起來,而且如果晨光資金鍊斷了,政府就是出面援助。”
“政府可真有錢啊。”徐子皓不自覺嘆了口氣。
“政府可不會撥錢給他們,但是可以讓銀行貸款給他們。等他們緩過勁頭來支持到十月份,其他的工程開始見到效益,這麼大塊肥肉就全是他們的了。”
“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中午我要去見個人,或許又能多個辦法出來。”徐子皓頓了頓,問道,“一起去麼?”
“可以,正好吃晚飯我就回省裡了。”
看着她的面容,讓徐子皓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神情,問道:“總公司出了什麼事麼?”
王冰琦楞了一下,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但依舊搖搖頭:“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徐子皓知道她在說謊,但是並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與人交流的一面。
中午要見面的是閃局長,姚臺長很忙,但依舊給足了徐子皓面子,抽了箇中午出來吃個飯。
閃局長還帶來了兩個手下和一個司機,姚臺長也帶來了一個主任。
這桌飯其實對閃局長或姚臺長來說都很簡單,也就是簡單見面拉拉關係。而且姚臺長對定遠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要正對高山河漂流做一篇報道不是什麼難事,答應得十分直接。
可他們想不通的是,徐子皓作爲牽線人過來理所當然,卻不知道爲什麼王董也來參加這個飯局。
閃局長對此顯得十分吃驚,特別是看到王冰琦如此年輕的時候,甚至懷疑徐子皓他們這一票人都是年輕有爲到令人咂舌的主。
也就直到徐子皓透露出成信公司可能進入定遠縣的想法之後,才反倒讓他覺得安心。有時候有求於人比與人幫助更能拉近距離。
這個見面顯得很倉促,但是兩邊所需要的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之後就是閒聊而已。
不自覺地便聊到了三凱的修路拆遷,又聊到了定遠拆遷的事上,很多困難都被提了出來。
雖然信息很零散,顯得很不着邊際。但是像閃局長這樣的聰明人,很容易就猜出來徐子皓想要知道些什麼。
等到姚臺長走後,徐子皓又邀請姚臺長去喝杯茶,而他也沒有拒絕,這是個很好的信號。喝茶時只有姚臺長王冰琦以及徐子皓三個人,這樣聊天時就少了些避諱。
“閃局長,不知道你跟定遠古家的關係怎麼樣?我聽說他們當初在定遠還是挺有實力的家族。”徐子皓繞着彎子問道。
“哦,他們啊……”閃局長竟然侃侃而談,說出來很多關於他們家族的事,又說出了最近的中落。
“那古家現在到底是分了還是沒分呢?”
“這個其實不好說。可以說分了,因爲他們總是各自爲戰,但是如果遇到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們又會捏成一團。”
“那我現在想要找他們交流的話,他們誰要有代表權一點?”
徐子皓問得如此直接,讓閃局長都有些不淡定,含糊其辭地回答道:“這個我也說不準啊。畢竟我跟他們沒太多接觸。”
不知道是真沒接觸還是不願意說,但徐子皓依然能感覺到閃局長心裡還是有不少顧忌,這一切對他來說確實太突然了。可是徐子皓不願意在Lang費時間了。交流講究的就是個真誠,徐子皓乾脆直接說出自己的立場。因爲從之前的交流得出來的結論,閃局長應該跟自己在同一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