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縣,某一賓館內。
“閆壞,這是兩萬塊!此事決不能走漏風聲,否則你知道後果的”一個剃着寸頭的壯漢,滿色兇狠道。
坐在對面的是一個黑黑瘦瘦、個子矮小的中年男子,嘴裡蠕動了半響,終於沒有說話。粗糙的大手拿着紅彤彤的鈔票,點了一遍又一遍,待確定數目對,這才顫顫巍巍放在內衣的口袋裡。
“行了!看你那噁心樣!錢兩清了!你給我滾!媽的,也不知道多少錢天沒洗澡了,薰死人了!”寸頭壯漢像攆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閆壞臉色漲紅地走出了賓館房間的大門。他這一輩子待在山村裡,何時來過這麼豪華酒店(對於他來說)。
紅色的地毯、精美的大門,還有那不用爬樓的電梯,這一切的一切對於閆壞來說,都是望而止步的。
今天他是來要錢的。
他按照叫那人的要求,把毒藥投入楊家的魚塘內。由於膽子小,他並沒有把所有毒藥投進去。
前天,閆壞被老婆,罵了一頓,氣哼哼出了家門,去鎮上給家裡的老孃買藥。
閆壞怕老婆是出了名的,家裡的財政大權掌握在老婆手裡。老孃連續咳嗽半月,昨天更是磕出大片血,這可嚇壞了閆壞。於是,他半夜趁着老婆熟睡,偷偷摸摸去拿些錢,準備早上去買藥,沒成想被逮個正着,連罵帶抓的,這纔要到一百元。
好不容易來到了鎮上藥店,問了價錢,幾盒藥竟然要三百元。這遠遠超過他身上所帶的一百元。
他面色枯黃,步履維艱地出了藥店。正當他準備回去再問家裡的母老虎要錢時,一個剃着村頭的壯漢攔住他了,問他想不想賺錢?辦好一件事,就給五萬元酬勞。這也就有剛纔的一幕了。
不過他沒能得到那人的全部兌現。
雖然他沒什麼文化,可也知道雁過拔毛的道理。帶着莫大的激動和些許擔憂,他儘可能挺直了腰板,走進原先那家藥店,買了原本買不起的藥,這才返回屏東村。
楊家別墅內。
“爸,你怎麼起來了啊,趕緊回去躺着啊”楊天啓坐在沙發上正和王局長談論魚塘的事情,一擡頭便見自己的老子,拄着拐着走來,腦袋上裹着白色的紗布。絲絲血跡浸了出來。
楊開山是在半路上醒了過來,一聽要把自己送到醫院,死活都不肯去。連連說自己並沒有什麼大事,不用在麻煩去什麼醫院。
還說,自己一聞醫院的消毒劑味道,就犯迷糊。楊天啓無奈,只有隨了老爹。不過正巧的時候,遇到了急忙趕來救援的120,簡單包紮一下,醫生也說沒什麼大事,這才放心回了家。
“臭小子,你老爸我有那麼虛弱不堪麼?”楊開山拄着柺杖,兩眼瞪着楊天啓。隨即,慢慢騰騰來到沙發邊坐下,對着一直面帶微笑的王局長道:“王局長,我們家的事情麻煩您了啊,勞煩費心了啊”
王局長哪敢託大,眼前的可是楊天啓的老爹。
楊天啓沒有通過被後人給他施壓,他都燒高香了。
王局長連忙站立起來:“楊老哥,您好好休養,作爲人民公僕,一定不讓每一個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抓住他們,定嚴懲不貸!”。
王可青和父親也坐在沙發上的一邊,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堂堂一縣公安局的王局長,姿態竟放的這麼低,讓她很是迷惑。雖說楊天啓作爲縣裡一個新起企業明星,但也不至於這樣吧?楊天啓身上似乎隱藏着越來越多的秘密。
放着王可青的疑惑不說,這時,有人來報,說是發現其他一些敵敵畏藥瓶,初次判定是嫌疑人投毒所扔掉的瓶子。
“楊老闆,魚塘被投毒,這是肯定的了,至於是誰投毒的,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頓了頓,王局長繼續道:“楊老闆,我建議你們在魚塘周圍安裝一些監控器,這樣一來,安全係數打了不少。”
“是啊,天啓,聽王局長的,這樣以後,要是有人投毒,還不是抓着現行啊”王志民一聽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楊天啓笑着點頭答應。前一段時間,他就考慮是不是安裝個攝像頭,這不,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遭到投毒了。
“閆壞回來了!”
“他來討要老婆嘍!”
“還要什麼啊 ,他還沒嫌棄被李翠花欺負個夠啊”
閆壞買完藥,急急忙忙朝家趕去,一到家便聽見老孃說,自己的媳婦被抓走了。當即閆壞嚇懵了,他以爲投毒東窗事發,警察沒抓到他,卻抓他老婆了。後老他聽老孃說,原來是他老婆打了楊天啓的老爹,楊開山腦袋都破個窟窿。
知道不是因爲他投毒的事被抓,他漸漸平靜下來。說實話,他內心裡到是希望李翠花,永遠不要回來,那樣他天天也不用受着李翠花的打罵了。
不過,閆壞不着急,可是閆壞的老孃着急啊。
雖然兒媳婦對自己多次苛責、爲難,可她還是希望李翠花給家裡留個種啊。老一輩的人,最重視香火傳承,即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不過閆壞老孃不知道的是,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孩子,那就有莫大的問題了。
拗不住老孃的再三催促,縱使千不願,萬不滿,閆壞還是帶着老孃的囑咐,挎着一大籃子老母雞蛋,來到楊家求情。
現在是中午,一些在工地幹活的,難得沒有在工地吃飯,而是選擇回家一趟。
楊家別墅的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羣。村裡就這麼大,屁大點的事,都傳的滿天飛,何況楊開山腦袋被村裡悍婦開了瓢的這麼轟動的事、
在許多漢子看來,李翠花這種行爲,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啊。現在屏東村裡,誰家不是靠着楊家工地裡吃飯的。簡直是和錢過不去啊。
別墅門口的動靜,驚動了別墅內的人。
楊天啓幾人聞聲連忙出了別墅,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閆壞來了。說實話,楊天啓對這個老實漢子,是帶有點同情心的。
家有悍妻,永無天日啊。
麻桿身軀,臉色異常蒼老,和他老婆面色紅潤,壯如肥豬相比,異常不同。楊天啓甚是懷疑,李翠花是不是不給閆壞吃的。
小黑不知何時,圍着閆壞的褲腳嗅個不停。小黑狗反常的一幕,讓楊天啓忍不住皺眉。小黑狗平常可不會這麼對待陌生人的,今天怎麼了?
“咳咳,那個閆壞你來我們家,有事麼?”楊天啓雖然對於閆壞有點同情,但是涉及到他老爸的事情,他可沒打算這麼輕鬆的放過李翠花。
“那個楊天……楊老闆,俺家翠……翠花犯了錯,俺提……提了雞蛋來……來賠禮了,能……不能,放……放了她啊”閆壞磕磕巴巴說道,眼睛不敢正視楊家之人,拿出一籃子雞蛋,就要遞給楊天啓。
楊天啓看他那可憐樣,正想詢問老爹怎麼處理,眼角不經意一撇,卻看到閆壞上身的口袋裡有半包“勝利”品牌的香菸。
他心裡不由疑惑起來,這可是價值近五十元一包的香菸啊。家有小資之人,抽菸這麼貴的還勉強,但對於閆壞這種人來說,那無疑貴的要命。何況,他也沒聽說閆壞會抽菸,難道是近期學的?
忽然,楊天啓想起今天早上一幕。他開車急忙朝魚塘趕去,在路上碰到王大壯時,看見路邊有一堆凌亂的菸頭,而那菸頭上寫着,正是“勝利”二字。
楊天啓頓時懷疑起來。
楊開山豈是那種心狠之人,見到閆壞低聲下氣,提着一籃子草雞雞蛋來道歉,便想饒了他家的李翠花。
這裡李翠花也不知上輩子敲碎了多少木魚,得了個爲他着想的老實丈夫,卻身在福中不知福,楊開山如是想道。
楊天啓的母親更是心軟之人,一開始,自家老頭子,頭破血流,心疼的了不得,現見沒事了,心氣也消了大半。
用手碰了楊開山一下,楊開山一愣,接着便明白了。
他看着忐忑不安的閆壞道:“閆壞,你媳婦脾性不好,在局子裡受教育,管管性子,我便跟警察說說情,免了其他的責罰。過幾天,她就會回家了“。
閆壞此時臉上的表情,可是最爲複雜的。高興、懊悔、忐忑等表情急速變換着。楊天啓一直注意閆壞,見他有如此複雜的表情,楊天啓心裡疑惑更甚。
“謝……謝!”
閆壞磕巴地吐出了兩字。放下手中的籃子,低着頭,腳步飛快地離開了楊家門口。
“哎,李翠花那個潑婦跟了一個不錯的人”
“可惜啊,據說李翠花,昨天晚上還在發颯呢”
“閆壞這人太好了,實在對不起他的名字啊,閆壞可不是焉壞嘛”
周圍衆人聞言,皆轟然大笑。見沒什麼熱鬧可看,村民三三兩兩散去,準備幹活。
楊母扶着楊父,招呼王志民婦女朝別墅內走去。楊天啓則墜在後面,拉了王局長一把,王局長也是精明之人,旋即落後衆人一步。
“王局長,我初步懷疑……”楊天啓便把他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幹了多年警察的王局長,當即明白,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他立即調集人手,去核查。
警局一旦認真起來,效率是驚人的。
“王局長,藥瓶上和菸頭上,殘留的指紋一致,而它們也和這雞蛋籃子上的指紋完全吻合!”
王局長聞言和楊天啓對視了一眼,閆壞肯定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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