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了看禿鷲身後的刀疤,眼睛在刀疤那條醒目的刀疤臉上看了幾眼,還是說道:“C區9號房!”
禿鷲很有風度的說了聲謝謝,然後伸手就砍暈了護士站值班的護士。
兩人在醫院大廳裡拿起推車上的醫生白大褂套在了身上,刀疤打開箱子,把槍給了禿鷲一把,兩人把AK47蓋在白大褂下,向C區走去。
兩人的身影剛從大廳消失,保羅就出現在了醫院門口,向四周看了看地形,保羅大步走進了醫院。
到了大廳,保羅一眼就看出護士站的護士睡姿很不正常,保羅向醫院深處看了看,然後悄悄退到了門外,在醫院大院裡的一叢冬青裡蹲下,然後掏出自己的改裝手槍開始壓子彈,保羅邊壓邊看着醫院內門,嘴角泛起冰冷的笑。
歐陽振邦一手拉着蘇小暖,一手拉着夏小青,三人急步走在醫院的長廊裡,歐陽振邦對醫院的靜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雖然皺起了眉,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長廊兩邊都是病房,歐陽振邦眼角不停的向兩邊的病房裡掃着,蘇小暖和夏小青也被歐陽振邦冷峻的面孔弄得緊張不已,四隻好看的大眼不停的向四周掃着。
對面出現了兩個醫生,穿着寬大的醫生衣服,身上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裝了什麼醫療器械。
歐陽振邦掃了一前一後行走的醫生一眼,突然,他拉着蘇小暖和夏小青的手用力捏捏,因爲他看到,後面行走的醫生臉上那道醒目的刀疤。
刀疤突然和禿鷲並行,然後兩人並行着掀開了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
歐陽振邦在刀疤和禿鷲並行的時候就左手用力把夏小青給甩了過來,夏小青在左邊猛的被歐陽振邦給甩到右邊,頭腦還在發暈,她已經撞上了右邊的蘇小暖。
兩人撞在一起,歐陽振邦大張雙手推着兩人就進了右邊的病房,三人剛進去,醫院長廊裡就傳來了槍聲。
嗒嗒嗒,AK47那獨特的槍聲響在非常攏音的長廊裡,震得長廊裡的燈忽明忽暗。
歐陽振邦把蘇小暖和夏小青推進病房,自己隨既就用腳蹬了一張病牀擋住了門,竄到了窗邊,向下看了看,這裡是C區,在三層樓上,跳下去不現實,就算他行,兩個女孩子根本不行,歐陽振邦看了一眼就放棄了跳下去的打算。
蘇小暖和夏小青被突然傳來的槍聲搞得緊張非常,特別是夏小青,她根本沒有經歷過這些,雖然有蘇小暖在身邊,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起來。
這間病房裡並沒有病人,除了幾張病牀外,就只剩下靠着牆角的一個氧氣瓶,別的什麼也沒有,歐陽振邦聽着外面的槍聲,兩眼不停的在病房裡找着,但除了牀就是一個氧氣瓶,還是什麼也沒有。
擡腳把一張病牀踢起,然後一手抱着一個女孩子就趴在了病牀下。
剛趴下,門外就傳來了密集的槍聲,槍打在門上,轉眼就把門子給打成了篩子,長廊裡的燈光透了進來,接着又被黑影給擋上。
歐陽振邦對着兩個女孩子喊道:“不要動,等着我!”
歐陽振邦說完就竄向了一邊,兩手抱起牆角靠着的氧氣瓶,對着被打成篩子的門就頂了過去。
禿鷲和刀疤已經把一彈匣子彈給射光了,兩人面無表情的換着子彈,根本不看長廊盡頭趴在地上大聲尖叫的醫生和護士,他們的眼中射出冰冷的光,換子彈的手穩如磐石。
突然,篩子狀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頂開,接着一隻氧氣瓶出現在站在門邊的兩人面前,後面是歐陽振邦同樣冰冷的臉。
歐陽振邦抱着氧氣瓶把門頂開,出去看也沒看,兩手抱着氧氣瓶對着禿鷲就輪了過去。
一百多斤的氧氣瓶在歐陽振邦的手裡竟像是一根棍子,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粗了,抱着很不方便,但這也加大了它的力度,輪起來虎虎生風。
禿鷲向後仰頭避過歐陽振邦輪過來的氧氣瓶,但他一邊的刀疤卻沒有躲開,被氧氣瓶狠狠的輪在身上,刀疤的身子凌空飛起,狠狠的撞在長廊一邊的牆上,然後又彈了回來,重重的落在地上,手上的槍也被甩到了一邊。
歐陽振邦兩手抱着氧氣瓶根本沒停,對着彈回來落地的刀疤胸口就直上直下的搗了下去,這下如果被搗上,刀疤的整個胸部都將塌陷下去,歐陽振邦下了殺手。
千鈞一髮之際,禿鷲擡起腳對着地上的刀疤踢了一腳,刀疤的身子向遠處滑開,嗵的一聲,長廊裡傳來響聲,隨既長廊也震動了一下,歐陽振邦這一下給搗空了。
禿鷲把刀疤踢開也沒停,但他槍裡現在根本沒子彈,禿鷲竟把AK47當成了棍子,手握着槍柄,對着歐陽振邦的頭就輪了過去。
歐陽振邦從屋裡衝出,到把刀疤打翻,再到他把氧氣瓶直上直下的搗向地上的刀疤,這些都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別說刀疤,禿鷲也沒有機會把剛剛射空子彈的槍換上新子彈,但把刀疤踢開後,禿鷲輪着槍對着歐陽振邦的頭就掃了過去。
歐陽振邦身子下蹲,禿鷲輪過來的槍從他頭頂飛過,帶着他的頭髮向一邊飛舞。
禿鷲一槍輪空,由於用了全力,他根本收手不及,槍身直接就掃向了邊上的牆,一聲脆響,槍身輪在牆上,把牆砸起了坑的同時,槍身也發生了變化,上邊的零件有些已經脫落,槍管也出現了彎曲,可以想像禿鷲這下用了多麼大的力。
地上的刀疤縱身躍起,閃身就想向病房裡竄,但禿鷲大喊一聲:“刀疤弟,目標是歐陽振邦,跟那兩個女孩子無關,咱們不動她們!”
歐陽振邦短髮下一雙冰冷的眼對着禿鷲射出兩道讚賞的光,然後咧嘴一笑,輪着氧氣瓶對着刀疤就扔了過去。
刀疤聽了禿鷲的話就停下了身子,然後身子向下趴,氧氣瓶帶着風聲從刀疤伏低的身體上飛過,從歐陽振邦剛纔出來的門洞裡鑽進了病房。
扔過氧氣瓶,歐陽振邦一晃身子就到了禿鷲身邊,彎起手臂,肘子狠狠的搗向禿鷲的脖子。
禿鷲拿着手中的AK47擋了一下,歐陽振邦一肘子搗在禿鷲的AK47上,槍身發出一聲呻吟,然後就成了一條彎鐵。
禿鷲隨手把槍扔在地上,竄過去對着歐陽振邦就是一陣肢體接觸。
兩人在並不寬敞的長廊裡跳出了一段陽剛卻又致命的雙人舞,只見兩人的身子根本沒有分開過,一直緊緊的纏鬥在一起,兩人靠得如此的近,甚至近到刀疤根本插不進去。
一分鐘後,兩人分開,禿鷲臉上的眼鏡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烏青的眼,嘴脣也腫起老高。
歐陽振邦也不輕鬆,頭髮亂成了一堆,如同一把亂草在頭上亂動,左臉上有隻鞋底印,嘴角向外流着血。
歐陽振邦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然後哈哈大笑:“給力,再來!”
禿鷲大口的喘着氣,刀疤悄悄接近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眼角向一邊一帶,然後突然向刀疤竄了過去,刀疤身子剛動,歐陽振邦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刀疤閃身想躲開和歐陽振邦的正面衝突,但歐陽振邦已經揮起了拳頭。
一拳打在刀疤臉上,刀疤的臉向一邊猛甩,隨着甩動出來的還有刀疤的兩顆牙。
刀疤晃着腦袋在長廊裡轉着圈,眼前一直冒着星星,根本分不清歐陽振邦在什麼地方。
哈哈大笑兩聲,歐陽振邦接着又輪起了拳頭,一拳直接打在刀疤太陽穴上,刀疤的身子像被人從一邊突然拉了一下,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回頭看向禿鷲,歐陽振邦冰冷的眼中滿是殺戮。
禿鷲嚥了口口水,然後衝歐陽振邦伸出大拇指,這時候他還能笑出聲來:“嘿嘿,好身手!”
歐陽振邦也是咧嘴一笑,白的牙,紅的血,顯得歐陽振邦的笑容有些猙獰。
禿鷲義無反顧的對着歐陽振邦衝了過來,兩人又是劇烈的肢體接觸,五分鐘後,兩人分開,歐陽振邦靠牆站着,禿鷲趴在地上已經起不來了。
劇喘了幾口氣,禿鷲掏出身上的菸斗,但隨既苦笑了一下,菸斗已經在剛纔的打鬥中被打得稀爛。
接着向身上摸,禿鷲又掏出剛纔被揍爛的煙盒,從裡面掏出兩根皺巴巴的煙,扔給歐陽振邦一根,禿鷲自己點着一根,看了歐陽振邦一眼,然後把打火機扔了過來。
歐陽振邦把煙叼在嘴上,還是拿出打火機點着了煙,但從沒抽過煙的他被濃烈的煙刺激得劇烈咳嗽起來。
禿鷲哈哈大笑:“竟然不會抽菸,真他媽不爺們兒!”
歐陽振邦靠牆坐下,然後又猛抽了兩口,吐出煙看了禿鷲兩眼,歐陽振邦突然說道:“你可以帶着他走了!”
禿鷲已經把煙抽完,聽了歐陽振邦的話淡淡說道:“爲什麼?我們可是來殺你的!”
“爲什麼要殺我?”
“金三角四大金剛的老大李世雄在京都被你捉了,剩下的三金剛要爲他報仇!”
歐陽振邦點頭,接着笑笑:“歐陽振邦對敵人從來沒有憐憫之心,只所以讓你們走,僅僅是因爲你剛纔叫住了這個刀疤臉,沒讓他衝進屋子,如此而已!”
禿鷲恍然大悟,把菸屁股扔掉,慢慢走到刀疤面前,在刀疤胸口揉了幾下,刀疤醒來,默默看了下歐陽振邦,然後在禿鷲的攙扶下慢慢向外走。
“要快點,警察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