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直向城外走,他們走的方向是從城內向城東走,走得不緊不慢,但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看着,準備一有異動就馬上開槍。
沒有人發現他們,四人腳步慢慢加快,再有幾百米,四人就會消失在這些人的視線內。
但這時,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四人沒停,可是,別的人都停了下來,見他們四個沒停,立即有人大吼,聲音從遠處喊來,聽方位,好像是他們剛纔殺死人的樓上,四人知道,他們的事情暴露了,四人加快腳步,幾乎在飛奔。
終於,有人開槍了,四人跳起,越過一道矮牆,過去後,他們沒有還擊,而是接着奔跑,後面,響起了槍聲,打在四人後面噗噗作響,劍魚的人開槍了。
四人拼命向前跑,這個時候,他們根本不敢再跑進樓裡躲藏,他們都知道,劍魚的人一定會瘋狂的搜查這些樓,他們現在再藏進樓裡是找死。
後面,劍魚的人已經追了過來,人很多,四人非常的被動。
李建黨從車窗裡望着四個向這裡奔跑的人,嘴裡大罵了一句,然後催司機快點開,他不想惹麻煩。
司機苦着臉,開不快啊,他雖然以前參軍時就是開軍車的,可這樣的車有速度極限,再說了,這路也不支持開太快啊。
李建黨看出來了,後面的人要殺死前面跑的四個人,而這四個人奔跑的方向卻是他們,這樣下去,後面的追兵說不定連着他們也會打,這可是太糟糕了,他想趁着這四人沒有跑到這裡時開車走掉,他纔不管這些是什麼人在打,他只想過去接應歐陽振邦。
但李建黨的算盤打錯了,這四人跑得非常快,因爲後面有子彈追着他們,後面的人追得也快,他們不想讓這四人逃了,因爲就在剛纔,這四人殺了他們九個人。
買買江陰着臉,他聽到了槍聲,猛踩油門,拐過一個轉角,看到了紅色的集裝箱車。
買買江大喜,這不是那輛裝武器的車嗎?但買買江隨既又看到了奔跑的四人,還看到了後面的追兵,這可太糟糕了,更加糟糕的是,這四人向他們這條路上跑,買買江猛踩油門奔向重卡。
李建黨和買買江他們都沒有認出這四人是誰,按說,李建黨認不出別人,廖菲他總能認出來,但廖菲和蘇晨風他們都穿着這些劍魚人的服裝,李建黨根本看不出來,再說了,他注意力不在這邊,他想讓司機快點開車闖過去。
遠處,沃雷手裡拿着望遠鏡望着逃跑的四人,自己站在一輛車頂,嘴角向下耷拉着,顯示着他非常的生氣。
一抹紅色出現在望遠鏡裡,沃雷望遠鏡向上移動,紅色的集裝箱重卡出現在望遠鏡裡,沃雷愣了。
這四個人跑的方向就是重卡車的方向,而這輛重卡車沃雷認識,他怎麼會不認識呢?這輛車上拉的武器本來是他的,他掏錢買的,可是卻讓歐陽振邦莫名其妙的給搶走了。
現在,這四人路向這輛車,車上是歐陽振邦?這都不用想,歐陽振邦派這四人來打探情況,而目的,正是0000號文件。
這樣的推理讓沃雷很生氣,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歐陽振邦竟敢摸進劍魚的基地城市,膽子不可謂不大,可是,你們還能逃出去嗎?
沃雷馬上從通話器裡大吼:“全體人員向城東移動,連同卡車一起拿下。”
沃雷說完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一輛炮車前,轉動炮管,對着重卡就發射了炮彈。
李建黨從車窗裡看到,黑呼呼的城裡突然冒起一陣白煙,一個物體如一團煙火一樣拉着煙龍呈拋物線向這邊飛了過來。
李建黨伸手拉着重卡的方向打了一下,重卡向一側猛甩,從路基上甩了下來,車身也半歪在了路上,炮彈從車身上劃過,落在地上爆開,直接把重卡上剩餘的玻璃給全震碎了。
李建黨二話不說從車裡跳了出來,對着車上的保安們大吼:“全體都有,準備戰鬥。”
要打了,真要打了,這是真正的戰爭。
這一發炮彈讓車上的保安們明白,真要打了,真正的戰爭如此的近,近在眼前,不反抗,他們都有可能要死。
從車上跳下,就地找着掩體,他們拿着槍,望着跑過來的四個人。
買買江聽到炮彈爆炸的聲音就停下了車,下車,彎腰拉着巴布魯就向前跑,一直跑到李建黨的地方停了下來。
李建黨一轉頭看見了買買江,臉上大喜:“振邦呢?在車上?”
買買江端槍上膛:“他沒在,我們分開了。這是什麼情況?”
李建黨搖頭:“誰他媽的知道,有人炮轟這輛車。”
說完,李建黨看了看巴布魯:“這個孩子是誰?”
“振邦弟要救的人。”
李建黨不再問,對着保安們大吼:“兔崽子們,考驗我們的機會到來了,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因爲你要活着回去,回去拿錢娶媳婦。”
買買江皺眉望着奔跑的四人:“這是什麼人?叛逃的士兵?”
李建黨望着四人搖頭:“不知道。”
但剛說完他就皺起了眉頭,因爲他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不過,他馬上就又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啊。
蘇晨風他們停了下來,剛停下,蘇晨風回頭就打中了一個跑在最前面的一個追兵。
陳紅彬望着不遠處路邊的重卡車:“不好了,咱們被包圍了。”
蘇晨風大吼:“有什麼不好的,打丫的。”
四人不知道開着重卡的是什麼人,他們以爲是追他們的人開車從一邊繞了過來,所以四人停下了,現在,四人明白,他們想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後有追兵,前有伏兵,他們又不是機器貓,不太好出去。
逃不出去,就要打,四人開始反擊。
李建黨一看四人不跑了,也沒有炮彈再打來,忙命令保安們去推剛纔掉下路基的重卡。
這車剛纔掉出了路基,而路基外就是這座城的排水溝,根本出不來。
遠處,沃雷從望遠鏡裡看到這些人在推車,也看出這些人是東方人,這更加證實了沃雷的判斷,二話沒說,裝炮彈擊發,馬上又是一發。
李建黨聽到嘯音馬上吼叫:“臥倒,有炮彈,快臥倒。”
剛喊完,炮彈在不遠處爆開,情況非常的危險,而那些保安們的腎上腺素卻在急劇的飆升,危險,常常能激發真男人的勇氣,這些保安們正在適應這樣的生活。
蘇晨風聽着炮彈爆炸的聲音不解的看了看後面:“他媽的,我們在這裡,炮彈卻飛到了那麼遠的地方,這發炮的人也太沒譜了吧?這他媽的打他們自己人?”
陳紅彬擡槍打中一人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別人的準頭。”
蘇晨風搖了搖頭,探出頭開槍,但槍卻啞了,蘇晨風一看大罵:“他媽的,沒子彈了。”
陳紅彬咧嘴:“我的也不多了。”
廖菲沒說話,把自己的槍遞給蘇晨風用,自己則拔刀在手,但其實,她不會用刀。
沃雷接着裝炮,嘴裡還不停的咒罵:“歐陽振邦,你是單兵強武,但這次,你還能逃出去嗎?”
沃雷可真冤枉了歐陽振邦,至少,他現在根本沒有在這裡,他還在離聖安卡25公里遠的地方開着車急速前進。
他開着車連着跑了好遠,油表上顯示,車裡的油已經不多了,前方如果沒有城市,他就要步行了。
這次的行動,不可以說不成功,至少他救出了巴布魯,但這要歸功於託巴的大意。
託巴知道劍魚不會也不敢來搗亂,首都是他的地盤,而那些幾個特種兵深入敵人基地救人的事基本不會發生,那全是電影裡的情節,現實中這樣的事基本不會成功,所以,託巴很大意,他根本不會想到,摸進來救巴布魯的不是劍魚的人,而是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沒有想過有多少的危險,想救直接就來了非洲,然後就去了首都,接着就救了出來。
但也不能說完全成功了,因爲他首先跟師傅失去了聯繫,原因是他把位星電話忙亂中丟了,接着,他又跟買買江失去了聯繫。
巴布魯在買買江車上,他對買買江的人品信得過,他相信,自己把巴布魯交給了他,他就會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愛惜這個少年,但問題是,如果買買江死了,巴布魯豈不是還要被抓?不管是買買江還是巴布魯,只要落入敵手,那基本上就是個死。
所以,歐陽振邦很急,他急着找到買買江,他不在買買江身邊,確實很擔心,擔心買買江遇到自己不能應付的危險。
看了看油表,就要落到底了,而前面,開始出現稀稀拉拉的房屋,歐陽振邦大喜,看來,前方會有座小城了。
買買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瞪了一眼李建黨:“老李,你覺得我買買江是丟下朋友自己逃命的人嗎?我他媽的根本不想帶着這個孩子逃,可當時非常的危險,振邦讓我帶着孩子走,你說我怎麼辦?”
李建黨也瞪了買買江一眼:“他媽的,我就是問問,你怎麼發這麼大火?老子說你是那樣的人了?”
買買江擺手:“他孃的,真不知道這個黑孩子有什麼用,振邦弟這次決對玩大了,對方一定會幹死他的。”
邊說着,兩人再一次趴下,一發炮彈爆開,兩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對望一眼,然後同時大罵:“他媽的,這孫子是欺負咱們不還擊啊?還發起炮來沒完了。”
李建黨說完貓腰跑向車,從車裡端出一把XM109重型狙擊步槍,一手推開支架,自己趴在了地上,槍柄頂上肩膀,他把眼睛瞄向了狙擊槍的瞄準鏡。
瞄準鏡向上拉,一直拉到了遠方的城中,一個保安馬上趴在了李建黨向邊,手裡拿着個望遠鏡向前望着。
李建黨吃了一驚:“觀察員?”
保安點頭:“以前在部隊裡幹過,不過,眼睛近視了被刷下來了。”
李建黨:“……”
他把槍擺正,瞄準鏡對着一個正在彎腰裝炮彈的傢伙,然後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巨大的槍聲響起,李建黨隨着槍的後座力肩膀劇烈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