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臉朝下,被丁八這樣騎着,他轉身不便,當下頭上和臉上就捱了幾拳,在下面揮着棍子,但卻打不到上邊的丁八,急得在下面亂動着。
別的人一看丁八撲住了這個小個子,都一涌而上,對着陳亮又踢大打,這個時候,二鷹終於從地上回過神來,咬着牙站起,走到陳亮面前,一腳踢向陳亮的下巴。
陳亮張嘴吐出幾顆牙齒,仍揮着棍子,想要打到人,但他起不來,這好幾個人在上面打着他,他根本不是對手。
丁八這個時候邊着打了陳亮十幾拳,想要還還氣,不想一鬆之下,陳亮大吼一聲,身子一弓把他從身上給顛了下來,陳亮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中棍子高高舉起,一棍子砸在面前一個傢伙的臉上,這人的臉馬上開了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陳亮棍子向後掃,但卻給丁八給躲開了。
陳亮嘴裡掉了牙,也流了血,這時候,瞪着兩眼,如同一個吃人的魔鬼一樣衝向二鷹,二鷹嚇得叫了聲娘就跑,陳亮追着他打,兩人在院子裡轉開了圈。
丁八吐了一口,看了看追着二鷹打了陳亮,走到以前保安們吃飯的廚房前,從地上拾起一塊紅磚,看準了,對着正在追着二鷹的陳亮就扔了過去。
陳亮被紅磚正擊中頭部,遠遠的扔來,雖然力道不太大,但紅磚本身就有重量,陳亮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丁八一揮手:“哥幾個,給我打,只要打不死就行,先把他廢了。”
幾人上去就打,轉眼間把陳亮打得只剩下半條命。
“住手。”
一聲叫喊,大家回頭,原來是歐陽振邦的媽媽出來了。
媽媽其實報警好一陣子了,可是,沒有人來,眼看陳亮就要被打死了,她出來了。
丁八一看笑了:“喲,腿好了?上次沒把您老人家打死,這次怎麼樣?再練練?”
媽媽皺眉走向在地上趴着的陳亮:“你們想打死人是不是?我已經報了警了,一會兒警察就來。”
“嘿嘿,告訴你吧,沒有人會來,麻利的,滾出這個院子,他媽的,一個瘸子。”
丁八說這些話是咬着牙說的,他對歐陽振邦真是恨之入骨。
媽媽拉起陳亮,聽了丁八的話:“你們快走吧,振邦脾氣不好,他要是來了,我怕他們把你們打死。”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丁八臉沉了下去:“他媽的,歐陽振邦?你是嚇我是吧?告訴你,歐陽振邦現在被抓了,想出來?等下輩子吧。”
丁八說着走向媽媽,依他的脾氣,他想打媽媽耳光了。
歐陽振邦車開得並不怎麼快,他在路上想了很多事,加上蘇小暖跟着,兩人也聊了很多,歐陽振邦對於蘇小暖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了秘密,他的原計劃,到開林,然後見一下江源的衆人,自己就要回非洲了,那邊事更加多,他離不開。
所以,他到開林時,已經是下午近一點了,看着紅旗保安公司,歐陽振邦心裡一陣愧疚,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蘇小暖也告訴了他媽媽的擔心,他心裡感覺對不起媽媽,老是讓媽媽爲自己擔心。
車到正門,他一眼看到了正在走向媽媽的丁八。
一秒後,車門被他踢開,他如一陣旋風一樣竄了出去。
他貓着腰,跑得飛快,蘇小暖甚至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他已經到了丁八的面前。
這幾個人只感覺一陣風從身邊跑過,一道影子竄向了丁八。
歐陽振邦曲膝,對着張着大嘴的丁八的臉就搗了過去。
跑動的力量加上他的憤怒,膝蓋狠狠的搗在了丁八的臉上。
丁八身子如被人在後面猛然的拉了一下,咣噹一下撞在了後面的牆上,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歐陽振邦拉起了媽媽:“媽,你沒怎麼樣吧?”
二鷹這個時候纔看清來的是歐陽振邦,真的是歐陽振邦,二鷹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二鷹知道歐陽振邦的狠,他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人,當下就想溜。
不過他知道,這些江源來的人不知道,他們一見這人剛來就把丁八給放倒了,當下就怒了,咋呼着就向前來,他們沒看到,丁八被這人一擊之下打得現在已經不能動了,他們也沒有看到這人身上把夾帶着的憤怒。
幾人叫罵着上來,二鷹的身子卻向後退。
歐陽振邦看了看地上的陳亮,陳亮現在頭上臉上全是血,被歐陽振邦拉起來,陳亮咧着嘴,露着裡面掉了好幾顆牙:“兄弟,你來了?”
歐陽振邦回頭,拉住了衝在最前面的人一個的頭髮,向下拉,膝蓋上迎,“咚”的一聲,這人鼻子裡飆出一股血,然後,這些人聽到媽媽和外面車上一個女孩同時說了一句話:“振邦,不要打死他們。”
說實話,這些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血,但那是什麼血?幾個人叉個羣架,動刀子就是最高級別了,如果誰捱了一刀,那決對主不是渡過金了,以後談起來,自己就感覺比別人高了一級。
但他們在歐陽振邦面前根本不夠看,加上聽到這些話,他們馬上嚇傻了。
開玩笑,這隻一招就是一個人失去行動能力,這是平常人能做到的嗎?
歐陽振邦這時候眯起了眼,暴走了。
伸出兩手抓住了兩人的腦袋,用力向一齊一擠,兩人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一起,兩人分開倒下,歐陽振邦擡腳踢向最後面一人的胸口,這人身子飛起,落地,坐在地上後滑多遠停了下來。
“我不打死他們。”
歐陽振邦淡淡說道。
接着,看着已經到了門邊的二鷹:“站住。”
二鷹一停,臉上已經快哭了出來,這個時候,蘇小暖從車裡下來,其實描寫得長,從歐陽振邦出來打倒丁八,到現在把這些人全都放倒,時間不過過去了兩分鐘。
蘇小暖從車裡下來,正好趕上二鷹停下,二鷹一看蘇小暖,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步過去,伸手拉住了蘇小暖的衣服,對着歐陽振邦狂吼:“你敢動我殺了她。”
歐陽振邦沒有說話,彎腰,起跑,揮拳,站在了蘇小暖身邊。
二鷹的身子落在了奧迪車上,歐陽振邦把蘇小暖向後拉了拉:“你不該用她來威脅我。”
說完,大步走向二鷹,蘇小暖忙叫道:“振邦,冷靜。”
歐陽振邦猛回頭,蘇小暖嚇了一跳:“振邦,你別發怒,不要打死人。”
歐陽振邦一咧嘴,人已經到了二鷹身邊。
“歐陽振邦,你敢。歐陽振邦,求求你不要打我,我怕疼。”
二鷹哭了,不過,他的眼淚換不來歐陽振邦的仁慈。
歐陽振邦伸出一隻手,把二鷹從車上掐下來,另一隻手成拳,對着二鷹的臉毫不留情的擊打了過去。
一拳,兩拳,三拳,他打得認真而用力,二鷹嘴裡的牙已經被他全都打飛,可是,他還在打。
丁八其實醒過來了,可是他不敢睜眼,地上的人也醒過來了,他們不敢睜眼,不敢逃跑,只好聽着二鷹的慘叫。
“振邦,你這是真想打死人嗎?”
媽媽怒了。
歐陽振邦終於停下來了,看着一臉血的二鷹,他冷冷說道:“放心,你死不了,我只是想要把你的牙打掉,如果這是在國外,一拳你就再不能呼吸。”
說完,放手,二鷹如軟麪條一樣掉在了地上,看到他轉身,地上的人全身哆嗦着,這時的歐陽振邦,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光是氣勢就嚇得他們不敢睜眼了。
歐陽振邦直接走向丁八:“我知道你醒了,也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能放了你。”
說完,拉着丁八的耳朵,丁八睜眼,愣是一聲不叫,歐陽振邦也沒有給他叫的機會,拉着耳朵走到地上趴着的幾個人身邊,放手,一隻腳擡起,對着丁八的大腿根就是一腳,幾人聽到一聲脆響,丁八終於疼昏了過去,腿齊根斷了。
歐陽振邦看着地上的幾人:“警察不會來了吧?如果會來,你們就不敢來,所以,帶上這兩個貨快滾,趁我沒有改變主意。”
地上的人一竄而起,兩個人擡着丁八,另外兩人跑過去擡着二鷹,幾人狗一樣滾了出去。
歐陽振邦回頭對着媽媽咧嘴一笑:“媽。”
媽媽的臉沉了下去,歐陽振邦揮了下手,自己拿起電話給現在的開林市公安局打電話。
從刑建彬走後,他也認識了現在的隊長,電話打過去,他說道:“我,歐陽振邦,李全旺派了幾個人來我這裡找事,把我人打傷了,我也把他們打傷了,你們既然不來,我就自己做主把他們收拾了。”
掛掉電話,他示意蘇小暖把媽媽扶進屋裡,自己則背起陳亮去醫院。
媽媽非常的生氣,生氣歐陽振邦出手太狠,但蘇小暖扶着自己,她還是笑了:“這個孩子,出手太狠,出手太狠了。”
蘇小暖沒有說話,她知道,不管誰,不管任何人,來找他媽媽的事,那就是找死呢,蘇小暖同樣知道,就這樣,他還努力剋制着呢。
她也不可憐丁八這些人,如果不打怕他們,這些人就沒個完。
歐陽振邦帶着陳亮去了醫院,陳亮受傷也很重,但沒有內傷,巧的是,丁八他們也在這個醫院,不過,當這些人看到歐陽振邦帶人來後,馬上帶着丁八和二鷹離開了醫院,這些人眼中,歐陽振邦是個魔鬼。
把傷口處理了一下,陳亮也醒了,一切安排好,歐陽振邦坐在了醫院走道里的椅子上,他點着一根菸,慢慢思考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非常的忙,忙得把李全旺和劉世昌這兩人給忘了。
也忘了以前跟江銘還有韓傳璽的恩怨。
李全旺和劉世昌以前是開林大佬,而且還有個刑建彬,自己一手把這人逼到了鄉派出所,現在想想,自己得罪人的太多了。
韓傳璽也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江銘可能還在非洲,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但一定不會是好事,江銘只要有機會,就會來打擊自己的,實在不能不小心。
但這些事他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自己去非洲後,李全旺如果來動自己的媽媽,那該怎麼辦?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時候自己遠在非洲,時間上來不及趕回來,真出了什麼事可就後悔了。
他下了一個決定,走之前,把李全旺跟自己的恩怨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