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邦登上前往布隆迪的飛機時,江銘正從裡毛留尼回來,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有得到。
江銘一直堅持跟託巴籤合約,但託巴這個時候根本顧不上這個,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
以前,他跟劍魚打時,劍魚雖然犀利,但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危機感,一直是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可這一次,自從巴布魯宣佈要討伐自己以後,大量的裡毛留尼民衆擁入了巴布魯的陣營,這讓託巴感覺到事情正在向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轉移。
現在這個時候,託巴怎麼能顧得上這個啊,連江銘的面也不見了。
江銘無奈之下只得回去。
江銘回華國,歐陽振邦從華國來裡毛留尼,兩人在空中擦肩而過。
歐陽振邦走的是布隆迪的路線,飛機到達布隆迪時,天已經黑了,然後他就驚訝了,因爲他到時,埃麗已經在等着他了。
他給埃麗打過電話後就去了京都機場,當時,埃麗說她還在加拿大,可他到布隆迪時,埃麗已經在這裡等着他了,不但是人,糧食也到了,這該是多恐怖的速度?這該是多大的能量?
跟着埃麗的,還有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男人白種人,個子高大,鷹一樣的鼻子,兩眼深藍,看向歐陽振邦的時候,歐陽振邦有種被蛇咬住的感覺。
看着這個人的樣子,歐陽振邦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果然,埃麗介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加拿大黑手黨教父“伊凡?瑞佐託”的大兒子“剛德?瑞佐託”,這人一直在美國科羅拉多監獄服刑,連父親死去時都沒能回來,現在在這裡出現,想來也是埃麗的功勞。
剛德看着歐陽振邦,聽着埃麗的介紹,他微微一笑握住了歐陽振邦的手:“我的朋友,感謝你在加拿大的幫助。”
歐陽振邦微笑,知道埃麗一定是跟他說了什麼,握手,客氣。
埃麗指了指車隊:“這裡每輛車上有五十噸。”
就這樣一句話,歐陽振邦看着這長達百十輛的車隊,他真不能相像,埃麗是怎麼在短短時間搞到這麼多的糧食的,還要運來,這需要強大,非常強大的能量。
埃麗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不要驚呀,這些並不是從加拿大帶過來的,而是在非洲徵集的,你應該知道,有錢的話,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
歐陽振邦仍是非常的吃驚,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對着埃麗笑了笑:“你需要幫我運過去。”
埃麗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布隆迪邊境現在有軍隊把守,埃麗從包裡拿出一樣東西,歐陽振邦一看,卻是一張通行徵,當下更加的吃驚,不管怎麼說,這些東西自己是萬萬弄不來的,埃麗的能量很大,也可以說成是,他們的生意做得很遠,至少,在這裡有他們的生意,要不然,她決對不能這麼容易的做到這些。
一行人上車,非常順利的過了邊境,進入了裡毛留尼境內。
歐陽振邦進入裡毛留尼馬上給李建黨打了電話,而埃麗和剛德則不再隨行,對歐陽振邦來說,這決對是一個天大的人情,錢直接轉入了埃麗的帳號,一點也沒有少給。
把這些東西自己買來需要巨大的勇氣,而且這還是幫忙性質的,這讓歐陽振邦多給了兩百萬,算是利潤吧。
埃麗也不推脫,畢竟,他們只是朋友,幫忙歸幫忙,賺錢還是需要的。
歐陽振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埃麗和剛德說了一句話:“以後有事需要我,請告訴我就行。”
埃麗滿意的笑了笑帶着剛德離開,歐陽振邦望着這個女人的背影,越發的不理解她,這個女人的能量太大了,大到無法想象,做事方法也非常的高效率,比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男人都強多了。
轉頭,望着裡毛留尼,他知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到了來了,他已經知道了李建黨他們現在就在聖安卡,但他同樣知道,自己帶着這麼多的車輛只要一出現在裡毛留尼,託巴馬上就會知道。
而糧食,正是裡毛留尼緊缺的,託巴一定會讓人來搶的,準確來說,他的這些車隊並沒有戰鬥力,如果突然出現軍隊,他自己決對保護不了這麼多的東西。
另外還有件事,他還要防止難民搶糧食,那些餓壞了的難民,可不會管這是誰的糧食,只要沒有槍和炮,他們就敢搶。
所以,歐陽振邦第一時間能知了李建黨,而李建黨得到消息後,他馬上讓買買江,目裡達還有原部落聯軍的幾位首領和自己帶着幾十輛皮卡向布隆迪方向撲去,他們在跟託巴搶時間。
沒錯,就在歐陽振邦帶着車隊進入裡毛留尼後一個小時,託巴已經得到了消息。
現在的託巴和他的軍隊,糧食緊缺,而打仗打的就是這些東西,如果沒有糧食了,士兵們還賣個屁命啊?吃都吃不飽,你讓他們打仗,這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託巴第一時間集結了部隊,從首都方向向布隆迪方向開,他不管運糧食的人是誰,一定要搶過來,他連非洲紅十字會的運糧軍都敢搶,還有什麼他不敢搶?
在託巴的心裡,在裡毛留尼,他現在就是天,就是上帝,任何想挑戰他的權威的人,都是在挑戰上帝,上帝的威嚴,不容褻瀆。
聖安卡。
李建黨他們走後半小時。
保羅和瓦西里坐在一座破樓的頂上聊天。
“這個世界爲什麼這麼小?還是歐陽振邦無所不在?爲什麼什麼地方的事都跟他有關係?”
保羅看着在幾米外一隻腳站着,另一隻腳壓在樓沿上的小穎輕輕說道。
瓦西里也看着小穎,聽了保羅的話,他一笑:“是啊,但如果這個世界不是這麼小,也許我在緬北就不會被他救出,也許我早就死了。”
保羅一笑,他知道瓦西里是什麼意思,也知道瓦西里爲什麼這樣說。
瓦西里硬漢子,既然歐陽振邦救了他,他就當歐陽振邦是自己一輩子的恩人,可以說,他可以爲歐陽振邦做任何事。
“可是,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呢?難道他不知道,他所要對付訴,正是裡毛留尼最大的軍閥嗎?”
保羅還是說着。
瓦西里臉色凝重:“也許,他想把這個軍閥打死,自己做裡毛留尼最大的軍閥。”
保羅不語,其實,不排除這種可能,兩人以前都是國家秘密人員,而現在都是殺手,他們也同樣知道,歐陽振邦也屬於國家。
他們的現在,就是歐陽振邦的未來。
對於歐陽振邦,兩人都有同樣的感覺,鐵血硬漢子,雖然他還是這樣的年輕,但他具備一個優秀軍人的所有品質,這也是爲什麼保羅和瓦西里願意爲了他做任何事的原因。
另外,兩人看到,這裡的很多人都願意爲了這個年輕的男人做任何事,所以,問題就來了,歐陽振邦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聽說,他是爲了那個黑孩子,因爲他答應了黑孩子的媽媽要讓這個孩子好好的,但碰巧這個孩子竟是前總統的小兒子,所以,他纔會這樣做。”
不遠處的小穎去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保羅和瓦西里一愣,接着對望,然後一起點頭:“這纔是最爲重要的原因。”
兩人毫不懷疑歐陽振邦爲什麼會這樣做,就因爲他答應過一個婦人,這樣的理由就足夠了。
兩人各點了一根菸,默默抽完,保羅看了看瓦西里:“這小子,還真是個男人。”
瓦西里咧嘴:“是啊,還真是個男人。”
通往聖安卡的路上。
此地距離聖安卡還有450公里。
歐陽振邦在第一輛車上,望着前方的天空,他眯起了眼,他不知道保羅和瓦西里這時正在議論自己,他甚至不知道兩人現在在聖安卡,但他突然想到了兩人。
因爲埃麗,他突然想到了自己這兩個外國朋友。
保羅以前是爲了殺自己,但沒殺成,跟自己成了朋友。
瓦西里是自己在緬北無意間救下的一個人,也跟自己成了朋友。
而且,全都是過命的交情。
但他並不想把這些人拉到裡毛留尼的戰爭中來,用埃麗,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只是沒想到埃麗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如果保羅和瓦西里來這裡,他相信兩人並幫不上多大的忙,這樣的戰爭和單打獨鬥並不一樣,兩人雖然悍勇,但打起仗來並不管用。
接着,他又想到了兩人以前都是國家人員,但現在都成了殺手。
這有些可悲,又有些可笑,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是什麼,但他不想走一條跟他們一樣的路。
師傅的路,保羅瓦西里,這些都是他的前輩,他人的現在,極有可能成爲自己的未來。
他不想要這樣的未來,他想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從成立保安公司時就想爲自己以後博一把,當時的想法還很模糊,決想不到以後這些人會來非洲。
但事實證明,他以前的想法是對的,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帶着這些人在這裡打仗是對是錯,但有一點他知道,一旦勝利,那他們就是對的,至於敗了,敗者,沒有資格存活在這個世上,更沒有資格去討論未來。
司機突然叫喊了兩句,歐陽振邦收起思緒向前看,前面是一條林間公路,路兩邊全是森林,而此時,一株巨大的樹正橫在路上,把寬達十幾米的路面橫着截斷,如果想要過去,就要把這株巨木挪開。
車停下,司機剛要跳下車,歐陽振邦伸手攔住了他,這些都是非洲人,他比劃着讓這些人在車上不要動,他則跳下了車。
車裡面有武器,是埃麗留下的,他左手拿着一把手槍,右手提着一把車上的綱釺下了車。
走向橫木,眼睛望向樹林,樹林裡很靜,靜得可怕,靜得一點也不正常。
太靜了,連鳥叫的聲音也沒有。
剛走到橫木邊上,樹林裡響起一聲輕微的響聲,他眯起了眼睛,身子向後翻,剛翻過去,剛纔他站着的地方已經插了幾支土箭,擡頭,一個人手拉着藤條從空中向他蕩來,速度極快。
他猛向前翻身子,突然半蹲而起,右手綱釺舉起,就這樣拉着一個舉手焚天的姿勢,急速蕩來的人整個串在了鋼釺上。
歐陽振邦甩手把這人的身體甩掉,同時大吼:“是難民,不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