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勞倫斯那兒告別出來,大衛終究是無奈離開了這裡,三個人徑直搭車回了魏曉晴的住宿。
魏曉晴腿傷一好,靈動的性格便顯現無疑,在家裡翻箱倒櫃的忙個不停,這次回北京,估計是不會再來紐約了,好多心愛的東西想帶回去,但又不可能全部帶走,很是捨不得。
魏海洪瞧着她將兩個大行李箱塞得滿滿的就直搖頭,而魏曉晴還拿着幾個石頭標本一樣的東西往裡塞,乾脆不再瞧她了,反正就兩箱子,塞得下就塞吧,塞不下就是塞不下。
魏海洪對周宣苦笑着道:“這丫頭……”
周宣自然是沒有多話說,人家的家事輪不到他來指點,雖然洪哥當他有如親兄弟一般。
“老弟,說說你那小鬼子是咋回事?”現在回來了,魏海洪才又提起那個話題,“我怎麼都覺得你好像是引了那兩個傢伙鑽籠子,但又搞不明白,那金佛像可是個真東西,你哪兒來的?去的時候咱們可是空手,回來……”
忽然間怔了怔,魏海洪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猛然道:“老弟,咱們花了一百萬買回來的那個木雕佛頭像呢?”
魏海洪這才記起來,當時在現場因爲給藤本剛那三千萬美金刺激了一下,所以忘了事,要是別的人也許就不會忘了,再無所謂,那也是一百萬美金的東西啊!
周宣笑笑說:“洪哥,我也不能瞞你,賣給藤本剛和伊藤那兩個鬼子的金佛像就是我們買的他們的假東西,我只不過是做了點手腳,再轉手給回他!”
魏海洪怔了怔,還是不明白!
“那東西……分明是真的啊,要說是假的,你當勞倫斯和藤本剛他們是三歲小孩啊,他們可沒有那麼好騙,就算是我這個不很精的人吧,我也瞧得出來,那佛像是真東西!”
“怎麼說呢,洪哥……”周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想了想道,“洪哥,我有一些秘密沒曾說……”
魏海洪當即笑着說:“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要說了,隱私嘛,每個人都有,就算親如父子兄弟夫妻,那都是有些隱私是不能分享的,呵呵,老弟,你好像很不喜歡藤本剛那兩個日本人?勞倫斯的高價你都不想要,這很明顯啊,誰都瞧得出來,但東西是真東西,那也無話可說了!”
周宣最欣賞魏海洪的就是他的大氣,一般人的話,那是對秘密是有很深很強的探知慾望,也許就算是他自己,假如說擺在面前有什麼秘密的話,他也想弄清楚,就比如自己那異能黃金石吧,如果不是想搞清楚這個秘密,自己又怎麼會跟傅盈到天坑進到陰河出生入死呢?
“洪哥,那個藤本剛一起的日本人伊藤,這次就是跟我一起爲請我的那個人做事的,在中途,這個伊藤曾經把我推向死境,雖然活着出來,但這小鬼子確實不是個東西,我忍不住就想報這一箭之仇!”
魏海洪拍拍周宣的肩頭,冷森森的道:“老弟,是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要是我早知道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了,在美國我也有些關係,既然是老弟的仇人那就是我魏海洪的仇人!”
周宣趕緊搖搖手,道:“洪哥,這事就算了,那兩個日本人這次虧了三千萬美金,我瞧他們也不是勞倫斯那樣的鉅富,這一下也夠他們受的,只是要防患着以後他們來報復了,而且……洪哥,剛纔我沒想到,就用了你的帳號,這怕是把你也拉進他們懷恨的人員中了!”
魏海洪呵呵一笑,說道:“兄弟,這話就不用說了,老哥現在也告訴你吧,我們魏家,呵呵,可是標準備的紅色老家族,我父親雖然退休了,可他老人家說一句話,那依然跟打雷一樣……呵呵,這話扯遠了,不過我告訴你,藤本剛這些人,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把這些事扯到檯面上來,而且他們也沒有這個能量能力,私底下,呵呵,他又能把我怎麼樣?別提這事了,老弟,你放心吧,沒人能欺負你,而且以你這平和樸實的性格,也不會去招惹別人!”
魏海洪說了一堆話,然後又盯着周宣問道:“老弟,曉晴……”說着又瞧了瞧裡間的魏曉晴,把聲音壓低了些,“曉晴的腿,是你弄的吧?”
“是!”周宣也沒有隱瞞,直接就承認了,“洪哥,曉晴是你的親人,那還不跟我的親人一樣,我辦得到的那還有什麼好說,只是她不知道,我暗中動了手腳,洪哥也就不用提起這事了!”
魏海洪笑笑,又拍拍周宣的肩膀,沒再說話。
對周宣,魏海洪確實知道他身上有很多不能解釋的秘密,但他又絕對相信周宣,是值得他交往的兄弟,人,就是這樣奇怪,一旦是你信任和喜歡的人,就算有不知道的事,你依然一樣會相信他。
魏海洪對周宣就是這樣。
而且他現在對周宣越來越詫異,以前只覺得他運氣好,樸實,是個懂感情的小夥子,而現在卻是發覺他並不普通,人依然是那個樸實的好人,但身上卻是有更多奇怪又令他驚喜的東西,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能讓他還沒看到的事!
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三個人便提了行李趕往紐約機場,而魏曉晴也徹底丟了很多心愛的東西,因爲帶不走,房子也退了,學業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像她這種家庭,也不在乎她這份學業,而且這所藝術學院也不是什麼有名氣的學校。
飛機起飛後,周宣更是恍然如夢,一個月前的他跟一個月後今天的他,似乎便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雖然人還是那個人,名字還是那個名字,但心卻不是以前那顆心了!
飛機到北京已經是二十個小時後了。
降落前半小時乘務員就通知了所有乘客。
周宣醒過來後,見魏海洪和魏曉晴都揉着眼,顯然都是在睡夢中給叫醒了。
瞧瞧時間,一點四十五分。
嗯,下午了。周宣想着,又瞧瞧飛機外面,卻發現是一片漆黑,猛然又省悟過來,得換時差了!
這裡是中國,不是美國,在紐約是下午一點多鐘,回國了這個時候就是凌晨一點多鐘了,這是深夜。
在紐約臨走的時候,周宣是聽到過魏海洪打過電話通知過家裡這邊上機及可能到達的時間,可能是讓家裡人來接機吧。
飛機稍稍兒有些震盪了一下,是降落了。
從機場搭乘巴士到候機大廳,周宣發覺活潑靈動的魏曉晴沉默呆滯下來,可能是近鄉情怯吧,也可能是擔心她爺爺的病情吧。
周宣有些憐惜,伸手把她的箱子接過手,自己拉了兩個,魏曉晴像沒有知覺一般,鬆了手給他,卻仍是呆呆的跟着走路。
魏海洪走在最前邊,出候機大廳檢票口後,周宣落在了最後,魏曉晴的箱子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沉得跟塊石頭一般,周宣費勁的拖着,累得直喘氣,汗吁吁的好不容易纔到檢了票出來。
大廳中,好幾個男子圍着魏海洪,其中有兩個周宣認得,正是之前在衝口見過的,一個是阿昌,另一個不知道名字,但認識。
阿昌瞧見周宣,趕緊上前舉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周先生,您好!”
接着又接過了周宣手中的行李箱。
周宣正累得很,脫手一陣輕爽,笑了笑說:“你也好,阿昌先生,又見面了!”
阿昌一起四五個人都是便衣服裝,但周宣這時候敢肯定他們是職業軍人,那種精悍強健的氣勢可不是街上的混混能擁有的。
阿昌對周宣雖然不是深交,但周宣拼命救魏海洪的事實也讓他感動,話雖沒說過多少,但一見面就表示出熱情和真誠。
要得到這些職業精英軍人的真誠可是不容易,像他們這種人,可以說是冷血無情,在任務時,殺人不眨眼,平時裡,跟戰友親人卻又是頭可斷血可流的性格,一旦他們真正把你當朋友的話,那就是比親兄弟還要親,能把命都給你搭上的那種人!
當然,周宣跟他們說到這種關係,那還是沒有,但阿昌起碼是認同了他這個朋友,在最危險的時候還能爲了朋友的人,這世界可是不多,更何況周宣不像他們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軍人,他只是個普通人,在危險面前是遠不如他們能抵禦的。
周宣空着手,很輕鬆的捏捏痠痛的手指,然後瞧了瞧魏海洪,魏海洪笑笑說:“兄弟,走吧,回去洗個澡睡一大覺,明天早起,老哥帶你走走北京!”
周宣呵呵一笑,說道:“洪哥,我給你截到北京來了,這一百二十斤算是扔給你了,你要蒸要煮我可是沒得反抗。”
魏海洪沒想到周宣也能開開這樣的玩笑,哈哈大笑,擺擺手帶了衆人往大廳外走。
周宣又轉過頭瞧了瞧身側的魏曉晴,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筆挺的軍裝,奇怪了,這大廳中如何換的衣服?
不過魏曉晴穿了這身軍裝倒是顯得英挺俊俏,別有一種美麗。
周宣微笑道:“曉晴,你什麼時候換了軍裝的?嘿嘿,穿了軍裝好威風,蠻像那麼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