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福的喉嚨裡面發出“咯咯”的聲音,突然一拍桌面,道:“小子,我們再賭一把,我們單挑。”
陳三喜淡淡地道:“單挑?單挑啥呢?”
“單挑骰子,你敢不敢?”李菊福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大聲道。
“那就試試唄。”陳三喜道。
搖色子比勝負的賭法在中國是由來已久了,也許算是最爲古老的一種賭錢的方式了,也是最直接的賭錢方式。
這種方式直到現在還在流行。
三顆骰子很快就被擺上了桌子了,上好的象牙製成的骰子,一個楠木盅放在骰子的邊上。
“你先猜還是我先猜?”李菊福目視着陳三喜,道。
“你搖,我猜,我們一把定輸贏。”陳三喜道。
“好。”
李菊福把木盅在空中一劃,三粒象牙骰子就被捲入了盅裡面了,發出一連串“卡拉卡拉”的聲音。
陳小小又爲陳三喜捏了一把汗,悄聲道:“這個李菊福搖色子可從來沒輸過啊,你要小心點啊。”
陳三喜道:“放心,遇到我,他只有輸的脫褲子的命了。”
骰子在木盅裡面急速地轉動了片刻之後,“砰”的一聲,被撞在了桌面上了。
李菊福指着木盅,道:“你猜,是大還是小?”
陳三喜摸了摸下頜,想也不想就道:“大。”
李菊福的臉上露出詭詐的陰笑,喉嚨裡發出聲音,道:“小子,你輸了。”
陳三喜彈了個響指,指着木盅,道:“打開來看看,輸了我就給錢。”
“好。”
李菊福看也不看,將木盅提起,露出裡面的三顆骰子。
“怎……怎麼可能?”李菊福的臉色大變,已經毫無人色了,結結巴巴地道:“不……不可能。”
三個骰子,雙四一個六,大!~
“你以爲懂了點小法術,就能操控骰子了嗎?孫子,你還嫩了點呢。”陳三喜皮笑肉不笑地道。
李菊福咬着牙,眼中射出怒火,指着陳三喜道:“你……你給我等着。”
陳三喜也不生氣,只是點了點頭,道:“好,我等着,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李菊福想發作,可是也知道不是陳三喜的對手,惡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皺,拉着身邊的女人的手,道:“走。”
可誰知這個女人卻甩開了他的手,好像不認識他一樣,慢條斯理地道:“走什麼走,你的錢都輸光了,還想帶我走,你願意,我可不願意。”
“你……”李菊福暴怒,伸過手去就要抽這個女人的臉。
女人嚇的縮起了脖子。
李菊福的手剛擡起來,卻揮不下去了,因爲被一個人握住了。這個人不是陳三喜,因爲陳三喜向來不喜歡管這種關係閒事的。
這種女人本來也不是什麼東西。
李菊福的手居然是被胖胖的老闆娘握住的。
還沒有等李菊福反應過來,老闆娘的一隻肥嘟嘟的手已經掌在了李菊福的嘴巴上面,把李菊福打的飛了出去。
陳三喜笑了。
看來能夠看賭場做生意的,果然都有兩手,這老闆娘看上去臃腫肥胖,可出手居然不慢,把李菊福這種大男人竟然打飛了足足有七八米,撞在牆上才停下來。
“哇,好厲害……”陳小小吐了吐舌頭,道。
陳三喜道:“好厲害也不管我們啥事,快把這些籌碼拿去換錢,把剛纔老闆娘送給我的都還上,剩下的就留給你了。”
“給我?”陳小小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裡少說也有個七八十萬啊,不但彌補了自己輸掉的二十萬,還多賺了這麼多。
“對,給你棒棒糖吃,夠你吃到老了。”陳三喜道:“去吧,我要走了。”
“走?去哪兒?”陳小小眨着眼,道。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又不能整天泡在這裡賭錢。”陳三喜也眨了眨眼,道:“不過今天我過的很開心。”
他後退了幾步,朝着陳小小招了招手,道:“再見再見。”
“喂……喂……”陳小小喊着,可是陳三喜已經走出了門。
陳小小撇了撇嘴,很無奈地朝着櫃檯走了過去,將籌碼放在上面,支着胳膊直嘆氣。
老闆娘走了過來,道:“咋了,小小,富二代跑了是吧?”
“老闆娘,你說他下次還會不會來了?”陳小小道。
“難道你喜歡上他了?”老闆娘笑道。
“哪有?我是怕他不來了,那我們賭場就掙不到他的錢了啊,我不是爲你着想嗎?”陳小小嘟着嘴道。
原來陳小小跟老闆娘是一夥的,專門幫老闆娘拉生意的。
“對了,他那隻手錶,真的值那麼多錢嗎?你是不是故意那麼說的?”陳小小道。
“雖然我說的有點過了,但那隻表絕對值上千萬,這可一點不假。”老闆娘道。
“哎,”陳小小甩了甩鞭子,將帽子正了正,道:“今天怎麼說,我也算是弄到一個客戶了,我要閃了。”
“瘋丫頭,你又要去哪兒?”老闆娘道。
陳小小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面的電子錶,道:“已經十二點了,我去給我爺爺買瓶酒去,我爺爺一定在家裡等得急了。拜拜。”
“這個臭丫頭,上班亂跑,小心我扣你工資啊。”老闆娘看着陳小小離去的背影,道。
陳三喜離開了賭場之後,就徑直去了那個廢棄的工廠,他想看看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事情已經發生過了,但肯定會留下線索的。
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也不會逃出陳三喜的眼睛的。
被吳愛民掙脫的鋼繩還散落在地上,陳三喜將繩子撿起來,看了幾眼,兩條眉毛凝在一塊,自語着道:“這不是被利器劃斷的,這應該是被內力掙開的。難道說吳愛民假裝被我擒住,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大礙?”
陳三喜已經猜到了一半了,但卻想不到吳愛民是個金屬機器人,而且恰好那時候元氣又消耗了,所以纔會被陳三喜制住。
離鋼繩不遠的地方,地上有擠出掙扎的痕跡,陳三喜能夠很清晰地辨認出來。
“這一塊地方很乾淨,好像被什麼東西掃過。”陳三喜尋思着,目光轉動,便看到了地面上的幾滴**,陳三喜嗅了嗅鼻子,道:“這是女人的淫 水,難道吳愛民跟那個女人還在這裡莋愛了不成。”
“在這麼危機的關頭,還有空莋愛?”連陳三喜都不能解釋這種情況,越想越覺得離奇。
“除非……”陳三喜的眼睛驀然亮了起來,道:“我知道了。”
他把胡二愣成功逃跑的事情跟這裡的線索聯繫起來,基本上已經猜出了這件事情的原委,現在就等着找到證據了。
他找到污水池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推測果然沒有錯。
這污水裡面有很強烈的腐蝕**,被浸泡了半天之後,絲琴赤果的屍體已經被融化掉了很大的一部分了。
陳三喜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當一名偵探了。
“這個老王八,手段果然陰險毒辣。”陳三喜自言自語着道。
他站在污水池邊上看了幾眼,然後拿出電話,撥通了陳大康經營的公司的電話,雖然沒有人告訴過陳三喜陳大康公司的號碼,但是這點小事,對陳三喜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喂,你好,這裡是平路物流,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那邊傳來了客服小姐的聲音。
原來陳大康現在不混黑社會了,改搞物流公司了。
陳三喜道:“讓陳大康接電話。”
“對不起,這不是我們的服務範圍之內,請見諒。”客服小姐很客氣地道。
“見諒你親妹,我知道這是陳大康辦公室的號碼,讓他快點來接,告訴他,我是陳三喜。”陳三喜直直地道。
“那……請你稍等一會……”客服小姐的語氣也變了,因爲他並不是真的客服小姐,而是陳三喜的秘書。
不一會,那邊終於傳過來了雄厚的聲音,道:“陳三喜,我不找你,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找上門來了,說,是不是來送死的?”
陳三喜覺得好笑,道:“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務必要挺好了,一個字一個字給我聽好了。”
“聽啥玩意,我派去的兩員大將居然沒將你的心上人弄死,你是不是準備來找我算賬了啊?”陳大康的語氣裡面夾帶着嘲諷。
陳三喜很沉得住氣,道:“你雖然一心想弄死我的女朋友,一心想打垮我的心理防線,但是我卻還是好意提醒你,你現在很危險,相當危險。”
“放屁,老子現在好的很,危險啥?”陳大康吼道。
“葉尚已經被吳愛民弄死了,吳愛民不是個好鳥,你若是認爲他會踏踏實實地跟你合作的話,那你就錯了,你派來的那個女孩也被他搞死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很快就會找上你,你的處境相當危險,你相信也好,不相信,我就這麼一句話,你好自爲之。”
說完這句話,陳三喜就把電話掛掉了。
吳愛民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握,自己卻還要時刻提防着陳大康,這對陳三喜來說,形勢並不樂觀。
其實他跟陳大康並沒有多大的仇怨,也不過是吳愛民一手挑起來的。
就算不能拉攏過來陳大康,但也不能讓陳大康幫着吳愛民,而且陳三喜也很清楚,這個吳愛民想要的絕對不簡簡單單是他的命。
而這個吳愛民到底修爲有多高,現在連陳三喜也不能料定了。